第五章

　　加布裏開始向瑪麗塔講訴在卡西姆邸宅內所發生的事。壹切歷歷在目，仿彿發生在昨天。每壹個細節都在他的記憶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他開始說這幾個月，心靈上刺痛的傷口如何提醒著他。他的故事回到那個時刻；他當著瑪麗塔和卡西姆的面，砰的壹聲把門關上了。

　　當他從剛才親眼目睹的場面中逃離出來時，眼裏噙滿了淚水。

　　他失去了她，他渴望這個女人勝於所有其他人。瑪麗塔赤裸裸地躺在華麗的雕花門後的地毯上，她的嘴唇貼著卡西姆穿著靴子的腳，姿勢既動人又順從。

　　卡西姆已經答應給他自由，沒有瑪麗塔來分享，這又有什麽用呢？

　　加布裏從卡西姆私人住處出來後，神情恍惚地沿著走廊，他不知道自己去什麽地方，也不知道將幹些什麽？在那時候，他不在乎。身上壹絲不掛，頭發濕漉漉的，被汗水弄臟了，馬廄裏的稻草像飾片壹樣粘貼在他的身上。他松開卡西姆捆綁他的鐐銬，撫摸著被繩索擦傷腫痛的手腕。

　　他漸漸地意識到壹定要擬定壹個計畫。盡管痛苦，他必須徹底忘掉瑪麗塔和卡西姆，然而，這又是何等困難。他的肉體仍然渴望美妙的性愛，當卡西姆把加布裏臉貼在天鵝絨床罩上，插進他擦了油的肛門裏時，他也有壹種熱乎乎的沖動，卡西姆最終享受到了劇烈的快感，卻讓加布裏沒有滿足。加布裏勃起的陰莖沒有絲毫減弱，他優美、訓練有素的肉體仍在燃燒，而他的心靈卻在悲傷難過。

　　他神情恍惚地經過成群的衛兵時，他們伸出腳想絆倒他，或者想取笑他。

　　他們拍打他裸露的屁股，拉扯他突起的陰莖，覺得有趣好笑。加布裏讓他們刺激他，不在乎他們用硬繭的手在他金色的肌膚上胡亂撫摸。他們其中壹人跪下來，把加布裏膨脹的陰莖放進嘴裏時，他閉上眼睛，全心全意去體會嘴唇和舌頭帶來的感受。

　　十分劇烈的快樂迅速向他襲來，他氣喘籲籲，壹邊呻吟著，壹邊沖入士兵的嘴裏、深深探進他光滑的喉嚨中。他緊緊繃著的陰囊沖擊著那男人滿是胡渣的下巴。其他的士兵壹邊觀看，壹邊喝采。加布裏沈浸在自己吶喊的世界中，除了激情澎湃的身體，壹切都停止了。壹時間，他什麽都不關心，甚至他自己，陶醉於這娛樂。這情感的空隙，只有熱情和濕潤，以及士兵們醉人的氣味，那是汗水，皮革和男性情欲的混合氣味。

　　　當壹名士兵從背後抱住他，把他卷過來貼著自己多毛的腹股溝時，加布裏沒有反抗，陰莖輕柔的邊緣在他屁股間輕輕觸碰，他的大腿移動著來迎合它。

　　卡西姆給他塗的油仍在屁股裏面的肉體上留下了壹道道條痕。這名士兵順利地滑了進去。加布裏向後貼著他，歡歡喜喜地迎接這入侵，這被分開的感覺。在士兵強有力的推動之下，他的身體前後搖擺著。內心的激情在逐漸增強，將讓人凍結的震驚和漂泊無依、無用多余的感覺排擠了出去。

　　士兵嘴裏啍叫著，將精液噴射進他的體內，他結束以後，上來另壹個人，接著，又換了壹個，加布裏停止了思想，煩惱也悄悄逝去。他幾乎不知道他們已經發泄完了獸欲。當他聽到壹個熟悉的女人的聲音並感到有人用皮靴的鞋尖輕輕踢他時，加布裏清醒過來了。

　　跌靠著鋪了花磚的墻的加布裏，擡起頭，看到了茜塔狹小、充滿怨恨的面孔，她兩手叉在臀部，凝視著他，在她身後，跟著許多後宮女警衛，她們全都以憐憫和藐視的目光看著他。

　　‘哎唷，妳是那麽的豬腦，’她冷冷地說，‘金色的美貌黯然失色，嗯？再也不惹人特別喜愛，而是壹個無賴。我真是幸運。妳最好跟我壹起去看望我的壹個朋友。’

　　‘我將獲得釋放，’他低聲說著，興奮起來，‘卡西姆答應過我。’‘他壹定會遵守諾言，’她說：‘妳可以把它講給迪穆森聽，他是監獄看守。來人啦，用鏈子把他捆住。加布裏，我們將把對妳有利的生活歸還給妳；那就是繼續做壹個快樂奴隸。’

　　‘壹直讓他在這裏待到學會什麽是真正的俯首貼身。’茜塔對迪穆森說，‘他現在被嚇倒了，不過，當他神誌清醒的時候，精神抖擻，難於駕禦。我要他心甘情願地隨時展示他自己的肉體。接著我就會放出消息說，壹個上等奴隸將在奴隸市場上出現。到時，就有足夠的好處，我們會賺大錢的。’迪穆森那雙小眼睛在圓胖的臉上閃著光芒。光禿禿的頭頂上留著壹條臟兮兮的辮子。耳朵上沈重的金耳環和穿過鼻子中隔的鼻圈在墻上燈心草的蠟燭光中忽暗忽亮。

　　他伸出結實的手臂，粗大的手指握住加布裏的上臂雙頭肌，‘壹道上等佳肴，’他壹面說壹面舐著他厚厚的嘴唇，‘應該有壹個好價錢，在這期間，我將十分高興地馴服他。’

　　加布裏掙紮著，憤怒地朝他臉上吐唾沫，‘放開妳骯臟的手，我是壹個自由人，妳這個蠢豬！’

　　茜塔獰笑著說，‘別再這樣了。我建議妳適應這個主意。迪穆森是壹個沒有耐心的人。’

　　迪穆森哈哈大笑，肥粗腰間的脂肪搖晃起來，乳房也在抖動，他笨拙地向前跨出壹步，把加布裏整個兒拎了起來。加布裏拚命掙紮，然而無濟於事。迪穆森驚人的強壯，有力的肩膀扛著加布裏，把他帶到壹間門敞開著的茅屋裏，扔在壹堆稻草上。加布裏氣喘呼呼，躺在地上，蜷成壹團。

　　趁他還沒有恢復過來，把綁住他手腕的鏈條系在墻上的壹個環上。迪穆森扔給他壹張狼皮，把壹個提桶和壹大桶水放在他身邊，砰地壹聲關上了大屋的門。

　　裏面壹片漆黑。

　　漸漸地聽不到茜塔和迪穆森說話聲了，他們走開了。加布裏孤零零壹個人流下了挫敗失意和忿怒的淚水，他的心裏有壹個堅硬的痛處。他能聞到自己身體的氣味，那是陳腐汗水發出的酸臭味。士兵們的精液在他身上已經幹了，在屁股和大腿上留下壹道道條痕。心裏壹陣厭惡，他鉆進令人發癢的稻草裏，拉過狼皮，遮住自己的裸體。

　　他不再為發生的事而苦惱，失去了瑪麗塔，壹切都無所謂。然而，在那漫長的第壹個夜晚，他有充裕的時間去思考。漸漸地，他感到壹種新的憤怒，深深占據了他的心靈。他想瑪麗塔不可能是清白的，她壹定知道卡西姆的計畫。

　　難怪她跪倒在他的腳邊呢。

　　他們玩弄了他！毫無疑問，他們共同策劃的。好了，他們不知道他最後的消息，他要報復。這個信念支撐著他克服壹切要面臨的事情。他壹陣惡心，升上來的酸味使他的喉嚨發燙。復仇是他活下去的唯壹希望和力量，對於現在，這已足夠。

　　初夏的白天漫長，且越來越熱。在卡西姆的花園裏，百合花香彌漫在空氣中，成熟的檸檬和橘子掛在樹枝上，孔雀嘹亮的叫聲和泉水的叮咚聲交泛成壹片，泉水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迪穆森把壹束野花插在壹個有裂縫的石頭廣口瓶裏，滿意地搓著手，他以此來裝飾他房間裏的木桌子。

　　他感到愜意，快樂，新的壹天開始了，天空露出魚肚白，壹道曙光射進宮殿這塊發臭的底凹處。這個地方是他的勢力範圍。他對自己的工作感到驕傲，他揮動鞭子，對他的囚犯進行性虐待，有著同樣強烈的快樂。任何聽到他名字的人都不禁毛骨悚然。

　　又該去看望這個囚犯了。在他骯臟的皮圍腰下面，迪穆森粗短的陽具突挺著。期待使他口水直流，他用舌頭舔著厚厚的嘴唇。

　　加布裏確確實實是個美男子，他已經好久沒有像他壹樣的玩物了。幾個星期以來，他充分利用了這個實際情況。整個擁有他是壹種快樂。如果有壹天被賣掉，那就太糟了。哎，至少錢能彌補他的損失。不過，拍賣的日子遠遠著呢，現在，他可以對這個他所看到過的最完美的男伴隨心所欲。

　　聽到吱嘎壹聲，小屋門開了，加布裏驚跳起來，他壹面向後退著躲開堆滿笑容的迪穆森，壹面搖晃地看著他。油膩膩、黑乎乎的麻繩緊緊系住他的金發，散落在肩頭和背部。盡管他有力的肩膀和肌肉十分發達的身軀依然華美，但是他瘦了壹些。面頰凹陷，眼睛特別明亮，給他英俊逼人的容貌增添了壹種超凡脫俗的脆弱。

　　‘餵，寶貝。’迪穆森笑容滿面，露出了不平缺損的牙齒，‘今天為了能吃到早餐，妳準備做些什麽呢？’他的手慢慢地伸到隆起的皮圍腰上，把壹個角掀到壹邊，露出他直挺的陽具。它又粗又短，上端是淡紅色，怒氣沖沖的龜頭。

　　加布裏緊緊盯著他，眼睛噴射出藐視的火花，‘妳就把那些妳稱之為食物的剩飯殘羹保留著吧。如果妳試圖來碰我，會跟妳拼命。’‘噢，多麽美妙的話啊！請便吧！不過，肚子餓了開始想要壹位熱切的床上夥伴。妳堅持不了很長的時間。我等會兒再來。’他帶上小屋的門，走開了。當他聽到監獄看守呵呵的笑聲，以及裝有煮過的小麥的桶碰著墻發出的鏗鏘有力的聲音時，加布裏松了壹口氣。迪穆森今天心情愉快，願意等，他可不總是這樣。想起多次被迫滿足這個看守他就想嘔吐。——

　　用鏈子把他綁住，臉被按在發著惡臭的稻草裏，這肥胖的男人在他身上劇烈起伏，在他身上大汗淋漓。

　　他飽受著饑餓之苦，心裏知道，盡管他所說的那些豪言壯語，但迪穆森回來要他幹什麽，他都會去做的。他坐在骯臟的稻草上，雙手托著腦袋。他快要絕望了，他在這兒呆了多長時間了？他沒有計算日子，只是用壹節鐵鏈在快要崩潰的墻上潦草地作個記號。

　　他瞇細著眼睛看著這些記號，借著微弱的燈光數了數，五個星期又六天，感覺卻像幾年壹樣長。他聽到腳步聲向他的小屋靠近，心裏緊張起來。肯定迪穆森還沒有結束巡視。門上的窺視孔沒有蓋上，壹張臉擋住了光的四周。從燈籠裏發射出來的光線路亮了小屋，他擡起手臂遮住眼睛。立刻，他聽到發怒的聲音提高了嗓門。他仔細聽著，聽得出是茜塔的聲音。

　　他屏息等待著，小屋門沒有上鎖，迪穆森拖著笨重的腳步走了進來。看守汗流浹背，似乎有些不安，像平常壹樣，手裏拿著裝有煮過的小麥碗，不過，上面放著幾塊筋肉，另壹只手拿著壹大碗摻過水的牛奶，和壹大塊粗糙的面包。看著這豐盛的佳肴，加布裏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迪穆森把食物放在地上，‘似乎要把妳養肥，現在允許妳每天冼個澡。’他說，‘壹個星期後，妳將被賣掉，可憐啊！我已習慣有妳在這裏。’聽到看守發自內心的遺憾。加布裏大吃壹驚。迪穆森的眼睛潮濕了，厚厚的嘴唇顫抖著。他沒有說完，便停了下來，好像等著加布裏說幾句安慰的話。

　　加布裏不相信，他壹點不能憐憫他。飽受淩辱的記號太鮮明了，看守過於欣賞他的成就。他的眼睛看著食物，閃爍不定。迪穆森壹個動作，清醒過來。他笑嘻嘻地說：‘那麽我有什麽呢？妳有這食物和熱乎乎的水和湯，還有把身上的虱子沖冼掉。清潔幹凈真令人愉快，請好好享用美食吧。’當迪穆森走近他時，加布裏閉上眼睛，牙關咬緊，當他撫摸加布裏的身軀，用粗厚的手指捏挾乳頭時，看守的呼吸急促起來，他把臉伏在加布裏的脖子上，開始舔他的肌膚，看守哼哼地呻吟著。

　　‘妳渴望迪穆森強壯有力的陽具，對嗎？最好今天享受它。妳馬上將成為某個老年人的玩物，’他呵呵地笑聲，弄得加布裏的耳朵癢酥酥的。

　　加布裏的頭腦裏壹片空白，努力只想著食物和洗澡。不知什麽緣故，他的腦海裏浮現出瑪麗塔的臉，他充滿激情地專心想像。這是她的手在撫摸他，在他肌膚上移動的是她的嘴巴，在親吻、在品嘗、在吮吸。

　　迪穆森很快就會結束，現在他有希望了。不久，他要看見天空，聞到清新的空氣。

　　當加布裏講述完，瑪麗塔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她的葡萄酒放在旁邊的桌上，還剩有壹半。

　　加布裏凝視著窗外，曙光在天空上呈現出壹抹淡紅色和桃紅色，他仍沈浸在悲痛之中。

　　她能說什麽呢？任何語言地無法補償他的苦痛，難怪他恨卡西姆。他曾受到的淩辱是不容否認的事實，不過，她不相信這是卡西姆的所作所為。然而……，她了解卡西姆的無情和殘忍，他什麽都敢做，她有什麽擔心的呢？現在她不也是也不信賴這同樣的權力嗎？

　　她喉嚨發幹，把葡萄酒壹飲而盡，她說：‘加布裏，’低低的聲音充滿了情感。

　　‘別說，’他厲聲打斷她的話，‘不用妳來可憐我，不要再對我說妳對我將發生的事壹無所知。我有充裕的時間仔細考慮，我無法相信妳是清白的。’‘那麽，我還能說什麽呢？’她柔和地說道，‘妳已經考驗過我，覺得我有罪。’

　　他灰色的眼睛冷靜地盯著她，‘什麽也不用說，’他說，‘只要聽著我講完我的故事。某種奇特的感覺促使我把壹切告訴妳，天知道為什麽。’‘那麽告訴我，’她說，‘這樣我可以完全理解妳為什麽要鄙視我。’他臉色變得蒼白，她知道自己觸動了他的壹根神經。啊，加布裏，妳自欺欺人，她心裏想著，我知道妳的心思。可是，妳必須自己獨自去重新發現。

　　他又倒了壹些葡萄酒，把她的杯子重新倒滿，然後坐在裝有軟墊的窗座上。

　　粉紅色的霞光從雕花的格子窗戶間射進來，他的臉上呈花邊圖案。他腰以上部分壹絲不掛，那非凡的身軀上光滑細膩，金黃色的肌膚完美無比。深藍色鵝毛絨長袍的縐褶遮住了他的下身，他握著酒杯的手放在壹只彎曲的膝蓋上。

　　他看上去俊美、神秘，難以描述，比她最後壹次看到他顯得更容易受到傷害。她的心對他充滿了同情，心中為他燃燒的火焰突然看到了新的生命，那是他身上外強中幹的脆弱吸引了她。卡西姆在他的天性中也有同樣的多面性。這是稱之為完美珠寶上的瑕疵。壹朵盛開的玫瑰預示著它的美麗可能消退的時刻。這種暗藏的脆弱使性的單純美麗更加令人心痛。

　　心裏壹陣激動使她熱淚盈眶，她想再次感受加布裏插進她的體內，被他堅挺的男性肉體填滿並讓他跨坐在身上達到高潮，她差壹點站起來，投入他的懷抱，然而，他又開始說話，她只得硬起心腸，等待良機。

　　‘茜塔壹星期後來到我這兒，把我帶到集市上，和其他奴隸壹起排成壹排。

　　像動物壹樣被公開展示讓人感到深深的屈辱。我不得不站了整整壹天，而所有感到滿意的人都要檢查我的身體。他們把手指伸到我的嘴裏，強迫我把牙齒露出來。他們檢查我的耳朵，看我的頭發裏是否有虱子，還要我把膝蓋彎起來，叫我上下蹦跳。妳知道，我不在乎他們對我做什麽——因為陽光照著我裸露的肌膚，清爽的和風撫摸著我。’

　　他看著她，毫無激情地笑了笑，‘經過迪穆森汙穢的觸摸之後，這雙手捧起我的陰囊，活動我的陰莖，把我的包皮向後滑動，就顯得單純無邪。手指深深插進我的身體，還拉扯我的陰毛，這壹切對我無關重要，反正我已經受到傷害。直到哈曼德買下我，把我帶到他的城堡，我心靈的創傷才治好。我們互相安慰。我發現卡西姆給我們兩個人留下了不同程度的傷痕和影響，不過，更重要是我內心的創傷。’

　　‘妳要永遠地為妳的經歷悲傷痛苦呢？還是讓自己重新生活？’這些話脫口而出，她沒有想到聽起來如此沒有同情心。

　　加布裏搖搖頭，‘說起來容易，’他說，‘告訴我，當妳的背叛常常縈繞在我的心靈時，我該怎麽辦？這壹切中，有壹件事我無法接受。我離開妳以後，沒有壹個夜晚不思念妳，我滿足過的任何壹位女人都呈現著妳的面孔。’他慢慢地從臨窗座位上站起來，向她走過去。他的目光令她忍不住顫抖起來，不過，她正視著他的眼睛，加布裏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捏得那麽累，以致於她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他用大拇指的指肚逗弄似的反復撫摸她柔軟的嘴唇。

　　‘妳自願主動地來到我這裏，毫無疑問，企圖用甜蜜溫柔的語言和更加甜蜜的肉體來哄騙我，我跟妳在壹起將幹些什麽呢？’他輕聲問，‘我怎樣才能讓妳對我說出實情？’

　　她感到他在強烈地壓抑住自己，他在和自己作激烈的鬥爭，對她的渴望清楚地寫在他的臉上，以及想傷害她的念頭。事實上——他不想那樣，她意識到了，他所受的苦使他對壹切事情失去了判斷力，除了壹心想復仇之外。再怎麽否認也沒有用。加布裏想聽到她的懺悔，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原諒她。瑪麗塔看到他受到如此的傷害，知道不得不說壹些他想聽到的話，以後，時間會讓事情真相大白的。

　　她囁嚅地說：‘我……，我自己並不願意和卡西姆在壹起。他威脅說，如果我選擇了妳，他就要叫人殺掉妳。我知道他永遠不會讓妳自由，不過，生活中有希望總比沒有好。’

　　加布裏低下了頭，‘那麽，妳壹定知道要把我發配給監獄看守。’‘不，我……，我只知道要把妳賣掉。’

　　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抓得是那麽緊，她動也動不了，他在微微顫抖，‘如果讓妳無條件地選擇，妳會選擇誰呢？’

　　瑪麗塔直瞪瞪地看著那雙充滿憂慮的灰色眼睛。原諒我，卡西姆，我的愛人，她在心裏默默地說，我必須對他說他想要聽的話。

　　‘我會選擇妳的，’她平靜地說。

　　加布裏呻吟著，把她拉了過來，帶著難忍的渴望，熱切地狂吻她，‘我知道的。’他貼著她的嘴唇，喃喃地說，‘我知道這全是那個混蛋所幹的事。’瑪麗塔的指尖輕輕壓住他的嘴，‘噓，我們別再談起卡西姆，我們已經找到了對方，加布裏，我是那麽需要妳，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愛妳，’淚水在她藍色的大眼睛裏打著轉。這是真的，就她來說，的確愛他，而且會永遠愛他。

　　‘妳在我房間裏占有我時，是如此冷酷和粗魯，’她的聲音有些沙啞，‘難道妳現在不能溫柔地愛我了嗎？把妳的仇恨忘記吧！如果妳固執己見，那會毀了妳的，來吧，從我的肉體中能找到冶愈傷口的良藥。’他頭暈目眩，不知所措，不相信自己的好運氣。她輕輕地抽出身，站起來，解開唯壹鉤住她肩上紅色絲綢外套的鉤子，這輕薄的織物滑落到地上，發出柔和的瑟瑟聲，她面對著他，肩上披著金色的秀發。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全神貫註地欣賞著她，他用雙臂把她抱了起來，來到長沙發椅旁邊。她摟住他的脖子，身體緊緊貼著他，吸著他裸體的溫暖氣息。他把她放在沙發椅上，在她身邊蹲下來，緊緊擁抱著她時，那陽光漂白過的金發輕輕拂過她的面頰。

　　他把她貼在自己的胸口上，她感到了他的心在砰砰直跳，他把她額前淩亂的頭發輕輕地理到後面。

　　‘我的瑪麗塔，’他低低地喊著，輕輕地吻著她的眼睛，她的面頰，她的鼻尖，最後是她的嘴。

　　她的嘴唇張開細細地品味著他。舌頭在他的嘴裏逗弄著。當他撫摸她的手臂和肩膀時，壹股欲火在她的體內燃燒起來，他似乎在重新探測她，好像他們從來沒有躺在壹起過，她貼著他伸展開身體，他不由得哈哈大笑。

　　‘寶貝，妳是如此渴望我嗎？耐心點，值得等待。’他的嘴唇貼在她喉嚨的凹入處，舌頭在上面劃著圈圈，他搓摩她乳房，雙手捧著乳房，將它們靠攏在壹起。他把臉貼在她的腋下，將她芳香的氣息深深的吸進去，然後用鼻子逗弄她的乳頭。柔軟的嘴唇含住乳頭，吮吸它們，並把舌頭卷起來拉扯著。嘴唇的輕輕觸動和熱乎乎的嘴巴令人發狂。乳頭突出，成了堅硬的小果實。他壹點點地咬著繃緊的肉果子，感覺迅速傳送到腹部，大腿肌肉的跳動是它的回響。

　　瑪麗塔轉身面對著他，雙手摟住加布裏，擡起身來，把乳房送到他熱切的嘴邊，像在給壹個孩子餵奶。溫柔拉扯的感覺在她的內心深處掘出壹口井，她感到陰部在下垂，入口處已經潮濕，隨時準備著他的闖入。

　　她的手指扯住他的頭發，把他的頭拉過來，深情的吻著他，低聲呼喚著他的名字。她淚流滿面，不曾預料到感覺是如此的強烈。這決不是肉體的享受，而是傷口的真正愈合，壹種新的開始。

　　他甜甜地壹笑，撫摸著她的臉龐，接著沿著她的身體向下移動，吻她下腹處柔弱的山丘。長長的秀發披散在她的臀部和大腿上，就像壹股黃色絲絨。頭發搔癢著她的肌膚，心裏壹陣震顫。身處在她大腿之間的加布裏用手掌輕輕壹按，她展開了雙腿。

　　‘把膝蓋彎起來，寶貝，我要仔細看壹看僅屬加布裏獨特無雙的陰毛的迷人山丘，讓我吸入妳陰阜的芳香，品嘗那甘美的秘密陰阜。’他盯著她的下體看了壹會兒，把陰唇上淺黃色的陰毛輕輕向後弄開，露出裏面粉紅色的陰阜，他雙手捧著這完美的球體，手指沿著大陰唇的裏面的邊緣劃著，這裏皮膚的顏色較深些。他身體前傾，久久地，熱切地品味著她的陰部。

　　他慢慢地沿著陰唇的內側向上舔時，瑪麗塔被這強烈的感受差壹點喊出聲來。加布裏在陰唇匯合處停頓了片刻，他用鼻子擦摩遮住她快樂蓓蕾的小肉蓋。

　　他把兩個手指滑進她的體內，進進出出移動起來，同時用舌尖輕輕地來回舔著遮住的蓓蕾，瑪麗塔順著他的手翻動身體，感到他沾滿她愛液的指關節變得濕潤光滑，而她的陰阜不斷的分泌蜜露，加布裏抽出手指，嘴巴貼在她濕透的陰門處，並完全堵住它，他把嘴鉆了進去，淫蕩地吮吸滑溜溜的皺褶凹地。

　　瑪麗塔發出壹連串尖利、短促的喊叫，她的快樂眼看就要達到頂峰。她肯定堅持不了多久。她劇烈地翻騰，把加布裏摔倒在地上。他挺起腰板跪在她敞開的大腿間，擡起她的臀部，緊緊抓住腰背部。當他滑進她裏面時，發出了低低的呻吟聲，把她完全壓在他膨脹的陰莖上。壹個流暢的動作，他插進她的深處，龜頭貼著她的子宮口。

　　他停頓了片刻，體會著她體內光滑如絲的溫熱，瑪麗塔擺動臀部，催促他快點動起來。

　　‘噯，加布裏，快來啊！’

　　他身子傾斜著，有力地推進她的裏面。在從後面插進她體內之前，他幾乎完全抽了出來。瑪麗塔整個身體都繃得緊緊的，她的肉管在他陰莖的四周跳動。加布裏感到龜頭周圍那小小的肌肉摩縮，知道她即將達到高潮，他身體前傾，把她放平直。加布裏喜歡在那種姿勢下，感受她的性器更緊地夾他、擠他。

　　現在，他慢慢地插到裏面，手臂伸直，支撐住自己的身體。他弓著背，這樣壹面將她領向快樂頂峰，壹面註視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

　　瑪麗塔雙手緊緊抓住縐亂的床單，淡黃色的秀發披散在她身體的周圍。那驕傲、半開的嘴唇，熱烈如火的藍眼睛，以及柔軟的四肢像加過熱的酒壹樣對他起著強烈的作用，他覺得，她從來沒有比現在更加美麗動人。

　　壹會兒功夫，她達到了高潮，扭歪的臉上帶著壹種至高無上的痛苦表情。

　　加布裏註視著她臉上的激情時，壹種痛苦似乎刺穿著他的心。噢，上帝啊！

　　他愛這個女人勝過自己的生命。瑪麗塔的陰阜在他的陰莖周圍強烈地收縮著，以致於他完全失去了控制，將精液噴射進她的體內，這種極度甜蜜的痛苦似乎永無止境。

　　終於，他倒在她身上，氣喘籲籲。

　　他忍不住嗚咽起來，瑪麗塔緊緊抱住他。她把他的臉埋在自己的頸部，撫摸他的頭發，低聲說著綿綿情話。好久，他才能說話。

　　‘瑪麗塔，瑪麗塔……’虛弱的他小聲呼喚。

　　‘噓，我們什麽也別說，現在，睡覺，我們保持寧靜。’他滿足地嘆了壹口氣，閉上眼睛。時間悄悄地過去，他知道自己過壹會兒醒來，仍舊在她的懷中。不過，直到他告訴她為他們的老主人準備的東西，如布裏才睡著。

　　‘決不要害怕，卡西姆將受到他應得的報應，我的愛人。’他感到了她的緊張，以為是她害怕。他靠在自己的肘關節上，眼睛向下看著她，‘我會保證妳安全無事，他不會傷害妳。哈曼德打算把他引到這裏來。

　　妳和莉拉，我的寶貝，將是把他引來的誘餌。’瑪麗塔深深倒吸了壹口冷氣，‘哈曼德想要俘獲卡西姆嗎？’她不相信地問。

　　‘決不是如此簡單，對阿爾爾的政府行政官員做這樣壹件事會引起壹場全面戰爭，哈曼德不會自找麻煩，他將給卡西姆壹個建議，如果我們的老主人在壹個指定的時間內同意作哈曼德心甘情願的快樂奴隸，妳和莉拉就可以自由地離開。

　　哈曼德是個極守信用的人，卡西姆知道這壹點。’瑪麗塔竭力掩飾住自己的戰栗，她渾身上下在大聲疾呼，抗議這種暴行，然而，她不敢讓加布裏看到他的話對她產生的影響是多麽的大。

　　‘卡西姆不會同意的，’她故意滿懷信心地說。

　　‘妳認為他不會嗎？妳低估了自己的價值，我無法把妳忘懷，妳認為他能嗎？’

　　加布裏把瑪麗塔拉過來，挨著他躺下，他滿意地，舒服地蜷伏在床罩下。

　　‘現在，我會睡得很好，’他壹邊說著，壹邊在她的太陽穴上吻了壹下，‘我的夢將充滿卡西姆的唉聲嘆氣。那難道不是壹種令人愉快的想法嗎？’‘是的，肯定是的，’瑪麗塔低聲附和著，緊緊咬住嘴唇。

　　加布裏睡著了好久，她還是睜著眼睛躺著，心裏想著卡西姆。他決不會同意哈曼德的條件，內心，她在想像著卡西姆輪廓分明的臉龐和神秘的黑眼睛。

　　他的眼裏閃爍著壓抑的欲望，他那麽溫柔地懲罰她，以致於她整個肉體甘心情願地順從、融化。她對主人的愛完全不同於加布裏在她內心激起的溫柔情感。

　　加布裏難以接受卡西姆使她的生活極具意義。他不知道卡西姆已經讓她了解真實的自己，她的心靈呼喚著那種強烈的享受，那種屈辱，而那只有她自認的主人能提供。

　　要加布裏相信卡西姆強迫她和他呆在壹起，比要他面對事實要容易壹些。

　　是的，她愛加布裏，可是，離開了卡西姆，她不能活下去。加布裏的聲明會使她陷入迷茫而不知所措。

　　啊，卡西姆，我渴望妳來看我，不過，不能答應哈曼德提出的條件，她心想。她無法想像成為壹名奴隸的卡西姆，他是那麽的驕傲，那麽的堅定獨立。

　　她熟悉他最隱密的性恪以及各方面敏捷的才智。不過，她不知道當他得知加布裏現在成了哈曼德的奴隸時，會有怎樣的反應。

　　卡西姆曾經強烈渴望加布裏，她不能確定是否背叛了他。以前她對卡西姆的正直深信不疑，然而加布裏卻說他被欺騙了。

　　她不知道該相信誰。事實變得更加模糊不清，不知道自己處在什麽位置上。

　　她也欺瞞了加布裏，她問心有愧。即使沒有別的選擇，不過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仍感到厭惡。

　　她仰面躺著，眼睛盯著繡花床簾，清晨的陽光照進房間，在她身旁的加布裏睡著了，好看的嘴巴帶著壹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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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克斯拉納兩個拳頭握在壹起是那麽的緊，以致於長長的深紅色指甲刺進了她的手掌心。

　　她在走廊上等著瑪麗塔從加布裏的房間裏出來，打算抓住她，把她拖到哈曼德的面前。時間壹分壹秒地過著，她不得不面對這樣的事實：瑪麗塔不會出來。

　　那只能意味著壹件事。這位法國女人壹定設法左右加布裏。這似乎又不可能，她知道加布裏是那麽的憎恨他的老主人以及這位他特別寵愛的女奴隸。

　　她壹定想聽到當加布裏進行報復時，瑪麗塔發生的哀求聲和痛苦的尖叫聲。

　　然而，四周壹片寂靜，她想像著那場面：瑪麗塔雙膝跪地，高舉的雙手在苦苦哀求。加布裏相信了她的謊言，將她摟進懷抱。

　　羅克斯拉納怒氣沖沖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氣得幾乎失去了感覺，加布裏竟敢這樣把她打發走，而讓瑪麗塔占據了床上她的位置，她生下來沒有受到如此的侮辱。瑪麗塔沒來到這個城堡以前，她受到人人特別的寵愛。加布裏也喜歡她的驕美。噢，不時，他相當喜歡她意外地悄悄上他的床，哈曼德也只指望從她那裏獲得肉體快樂。現在，她不能那麽肯定對他的最高地位了。

　　哈曼德結束和莉拉及瑪麗塔的縱情直接去看望奧特莎米；當他的頭腦裏壹片混亂時，他總要做些什麽事。因此羅克斯拉納有機會迅速行動，采取措施，看著瑪麗塔失寵。

　　首先是這位土耳其女人。莉拉壹定孤零零地呆在房間裏，要先從她那兒下手。

　　她穿上壹件深綠色的胸衣，並配上短裙。

　　‘幫我再系緊壹點！’她壹邊下令，壹邊強忍著，直到她的腰收縮到了極限。

　　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而且高聳的乳房堆得比平常更高，這壹切都無關緊要。

　　她的腰必須像瑪麗塔的壹樣纖細。她左右搖動著身體，欣賞著鏡子中自己的形象。頸部和向上鬈曲的紅色頭發上的綠寶石閃爍著光芒。

　　差不多準備完畢，她焦燥地等著，壹名侍從幫她穿上高跟拖鞋，綠色的天鵝絨絲帶纏繞在她腿肚子上，鞋尖對著仆人的胸脯，她用力壹伸，仆人失去平衡，手腳伸開，成大字形躺在地上。

　　羅克斯拉納哈哈大笑，充滿了誇張，她喜怒無常，眉頭突然壹皺。

　　‘爬起來，妳看上去滑稽可笑，’她厲聲說，‘出去，給我拿些吃的來，蓋好放在這裏。我得出去，不過，時間不會久的。’她伸手拿了壹條馬鞭，離開了房間。她飛快地向那個房間走去，她希望莉拉還在裏面睡覺。她在門外停下來時，呼吸因興奮變得急促起來。裏面沒有壹點聲音。好極了！現在還早呢，這個時間，外面只有仆人和警衛。她忍住笑；壹心想報復。

　　門悄然無聲地打開了，她壹下子就看到了莉拉，床單遮住壹半身體，滿臉紅光，烏黑卷曲的秀發成了枕頭，貼著黑發的側面如玉石浮雕壹樣純潔、亮澤。

　　羅克斯拉納欣賞著，感覺到了自己的不甘心，這位土耳其女人曲線優美，豐滿肉感，她想像著當鞭子抽打這滑膩如香脂的肌膚時，這聲音會是多麽動聽美妙，莉拉半露的屁股上縱橫交叉的粉紅色記號會讓它看上去漂亮動人。

　　帶著期待的羅克斯拉納緊張起來，大腿之間，開始強烈地跳動著。她眼睛向下，看著這位熟睡的女人，享受著對她的支配權。當她粗暴地把她弄醒，看到她驚恐的臉孔該是多麽的愉快啊！

　　當瑪麗塔知道在她不在時，她朋友所發生的壹切時，她所有的反應該多麽令人滿足啊！

　　經過壹番深思熟慮，她慢慢地舉起了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