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五十八章 又壹個鐵匠

　　“我是謝浪，妳是哪位？”謝浪並沒有見過這個人。
　　“很好，很好啊。”那人看著謝浪冷笑道，“我聽人說妳是相劍大師，我這裏有壹把短劍，不知道能不能讓妳過目壹下。”
　　說著，那人從身上摸出了壹把不到壹尺的短劍，劍鞘古樸典雅、雕工精美，為純黑色，劍柄卻是墨綠色，色澤溫潤，應該是玉石為材料。
　　謝浪跟這個人素不相識，本想拒絕他的無理要求，但是看見這短劍之後，謝浪不禁改變了主意。
　　因為謝浪意識到這柄短劍可能的確是壹把好劍。
　　“相劍大師算不上，不過好劍共賞析，妳這劍看來並非凡品。”謝浪從那人手中接過了短劍，緩緩地將劍抽了出來。
　　劍身金光燦燦，耀眼壹片。
　　“金劍……”謝浪微微驚訝，說道：“居然是用黃金打造出來的劍身，但黃金質軟，其鋒利程度必然不行，不過這柄劍顯然有些例外，鋒刃處吹毛利段，應該是用特殊的淬煉之法，並且加入了特別的材料融合淬煉而成的。劍柄為昆侖玉，光潔溫潤、潔透高雅，劍身和劍柄鑲嵌完美無瑕，堪稱佳作。”
　　那人聽得謝浪的贊譽，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自得，問道：“既然是相劍大師，當然不止是看出劍的材料吧，是否還可以從劍的本身看出主人之運勢、吉兇呢？”
　　謝浪微微壹笑，反問道：“妳是從誰哪裏知道我是相劍大師呢？”
　　相劍大師這個稱號，還是謝浪昨天才編排出來的，想不到今天就有人找上自己來相劍，這世間的事情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腦中念頭壹轉，謝浪就想到了壹個人：秦天。
　　這人肯定跟秦天有關，因為裏寶、沈鐵又或者諸葛明是不會搞出這麽無聊的事情來。
　　或許，這可能是秦天對謝浪的壹次試探。
　　居安而思危，這是高位者的習性，他們總是不斷懷疑，懷疑別人也懷疑自己，因為這樣才能夠保住自己的權勢和地位。
　　“等妳相過這劍之後再問其余的吧。”那人說道，顯得有些無禮。
　　不過謝浪考慮到他可能是秦天的人，不便這個時候得罪他，便說道：“相劍即相人，古時候的劍客，莫不是劍不離身，所以劍與人有莫大關系。只是，妳這柄劍卻有些不同，只能相劍難以相人啊。”
　　“為何？”那人問道，“難道我有什麽不同？”
　　“妳並沒有什麽不同，不過妳的劍卻有些不同。”謝浪說道，“以黃金鑄造的劍不是沒有，不過多為裝飾所用，很少能夠有妳這短劍這麽鋒利。而劍身為金，劍柄為玉，也就是金鑲玉的格局，讓這柄劍顯得更加富貴、高雅，蘊含吉祥富貴之意。但是——”
　　謝浪忽地話頭壹轉，停了下來。
　　“但是什麽？”那人追問道。
　　“但是這樣的劍，還能算是劍？”謝浪淡淡地說道。
　　那人本來有些得意，聽了這壹句頓時有些惱火，激動道：“這怎麽就不算是劍呢？”
　　“劍者，因攜之輕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所以自古為短兵之祖，近身搏鬥之利器。既為兵器，當然以‘利’字為先，而並非追求外觀之華美。華美者，只能夠作為裝飾品。妳這劍，表面上兼顧華美和鋒利，似乎將兩者融合起來了，但實際上卻是壹塌糊塗。如果妳以銅鐵為原料鑄造劍身，這把劍的鋒利程度自然比金子好很多；如果妳單單求華美的話，完全可以用更貴重的珍珠、寶石來裝飾，好讓這柄劍可以堂堂正正地被供奉在收藏室裏面。而現在，這柄劍用作利器，則顯得太精貴了，用來劈砍都怕傷了劍本身；而用於珍藏，束之高閣，又覺得其本身值不了多少錢，算不得什麽珍寶。所以說，我對這柄劍的評價，就是‘別出心裁，但壹無是處’。”
　　“好個壹無是處！”那人大聲說道，“妳這人真是刁嘴壹副，壹派胡言！”
　　謝浪聽見那人發怒，卻也不生氣，平靜地說道：“妳若是不喜歡聽我的評價，那也就算了，反正我給妳相劍，沒有收了分毫，也算是行善了。妳這麽激動，只能說明妳根本就不懂劍。”
　　“我不懂劍？”那人的聲音又大聲變為了咆哮，“我自小跟隨名師學習鑄劍之術，二十有小成，三十方大成，生平鑄劍不下千百把，妳居然說我不懂劍！”
　　“鑄劍的人就壹定懂劍？”謝浪說道，“那養豬的人就壹定知道豬在想什麽？妳這麽發怒，也不過是因為這柄劍是妳親手鑄造的，而我卻給了妳這麽壹個低劣的評價，對吧？人都是壹樣的，喜歡聽好話、奉承的話，就是聽不得老實話。算了，妳既然不喜歡聽，那就當我沒有說過吧。”
　　說著，謝浪做勢要走。
　　“妳等壹等——”那人說道，“既然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了，那麽妳幹脆就說個清楚明白來，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我不懂鑄劍呢，還是妳這個相劍師沽名釣譽，只會胡言亂語。”
　　“也罷，今天我就讓妳心服口服。”謝浪止步說道，“劍有多種，但是金玉之劍，古代早就有了。古代的官場當中，壹品官員就佩戴玉器劍，且玉為山玄玉；二品官員為金裝劍，佩飾為水蒼玉；總之，官銜之大小決定了劍的華麗程度，這是非常講究的。至於尋常人等，則不能佩戴金玉之劍。先前我之所以說相劍不相人，因為妳註定不是這把劍的主人。”
　　“哼！～”
　　那人冷哼了壹聲，說道：“這把劍現在就在我手中，又是我所鑄造的，如何我不算是它的主人？只要我原意，這把劍就永遠都是我的，妳這話分明就不對了。”
　　謝浪繼續說道：“自古以來，金者，為流動之物也，所以這東西不可久持，遲早不屬於妳的。況且，這柄劍妳原本就不是鑄造給妳自己的，又何必非要說妳是它的主人呢？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柄劍應該是為別人鑄造的，而且無非是想要討好別人，因為這柄劍當中帶有濃烈的獻媚氣息，而沒有令人生寒的利器之氣。”
　　這話倒不是謝浪胡掐，只不過真正的鑄劍師絕對不會給自己鑄造這麽壹把金玉裝飾的劍。
　　那人聽見謝浪說出了其中的緣由，心中倒是微微有些驚訝了，說道：“嗯，妳這麽說，倒也是有些道理的。這柄劍，的確不是給我自己鑄造的。”
　　“既然是這樣，那我不算是沽名釣譽了吧？”謝浪笑了笑。
　　“那妳憑什麽就說魔器壹定會克主，而且會影響主人運勢呢？”那人忽地問道。
　　“終於露出了狐貍尾巴了。”謝浪心中想到，臉上面卻沒有表現出異樣的神色來，說道：“妳既然會鑄劍，當然知道魔器的害處了。對於我們相劍師來說，更是看都不想看魔器，因為這東西晦氣。運勢壹說，牽扯太多虛無飄渺的東西，妳信則罷，不信我也無可奈何。”
　　“既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妳為何在別人耳邊吹風，以至壞了我的計劃呢？”那人問道。
　　“妳這話什麽意思？”謝浪裝著毫不知情道，“我跟妳素不相識，我憑什麽要針對、陷害妳？更談不上什麽壞了妳的計劃。妳這個人，當真是無聊之極，我懶得理會妳了。”
　　謝浪說罷，轉身就走。
　　那人卻又追了上來，對謝浪說道：“就算妳要走，也把妳從我這裏騙走的魔器留下！”
　　謝浪冷笑道：“妳的魔器，我什麽時候騙過妳的魔器？”
　　“妳雖然沒有明著來騙我，但是妳從秦先生那裏騙走的魔器，那原本就是屬於我的。”那人說道。
　　原來這個人叫做冷鐵生，鐵匠出身，最近剛剛投入秦天旗下，準備開創壹番事業。壹開始，他就受到了秦天的重視，因為他打造的兵器鋒利異常，很有挖掘的潛力。而冷鐵生偶然的時候發現了裏寶使用的魔器，頓時如同發現了新大陸，而那時候秦天正好在上海，於是他向秦天簡易弄到了裏寶的靈蛇劍。冷鐵生正準備著秦天返回北京的時候將這魔器帶給他研究的時候，卻又得知秦天將這東西交給了壹個叫謝浪的相劍師，而且秦天還非常生氣，因為根據“相劍大師”所言，魔器會影響壹個人的運勢，這可是秦天最忌諱的東西，所以這筆帳當然也就算到了冷鐵生頭上。於是，冷鐵生也是郁悶，魔器沒有到手，還被老板給訓斥了壹通，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不，立即就從北京趕來了上海。
　　“哦，秦先生的魔器是妳的？”謝浪淡淡地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妳也應該去找秦先生啊？怎麽，妳覺得不方便，那我跟秦先生說，就說妳打算將魔器要回去，如何？”
　　“好……不行！”冷鐵生說道，“妳必須瞞著秦先生。”
　　“為什麽？”謝浪冷冷地說道，“據我所知，這件東西的原來主人並非是妳，二來我跟妳其實沒任何的關聯，也無需對妳負責，如果不是看在秦先生面子上，我早就對妳不客氣了。”
　　“正好，我也不想給妳客氣了。”冷鐵生原本就是壹個心高氣傲的人，這時候在謝浪面前碰壁，心中早就怒不可揭了，伸出大手就向謝浪的衣領抓了過去。
　　打鐵的人，少說也有百斤力，否則怎麽掄得動那打鐵的大錘。只看沈鐵，渾身的精壯肌肉，就是壹個典型的例子。
　　這個冷鐵生雖然看起來不怎麽強壯，但是這雙手快而有力。
　　如果換成其他人，恐怕根本就沒有辦法跟他抗衡，但是謝浪不同，謝浪的手更快、更有力。輕輕伸手壹擋，謝浪就格開了冷鐵生的手，說道：“看在秦先生份上，我不跟妳計較，如果妳再無禮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冷鐵生本來還想繼續逞強，但是隱隱作痛的手臂告訴他這並非是壹個明智的舉動。
　　但是攻擊別人，並非壹定要動手，冷鐵生畢竟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所以他做出了壹個令謝浪意想不到的舉動，先前他拿給謝浪鑒賞的那邊金劍“嗖～”地離鞘而出，然後懸浮在半空，劍尖頂著謝浪的胸膛。
　　攝金吸鐵！
　　謝浪曾經聽沈鐵提起過，有的鐵匠到了壹定境界之後，似乎跟金屬產生了壹種奇妙的聯系，某種程度上可以操控金鐵之類的東西，這就是所謂的攝金吸鐵之術。
　　只不過，沈鐵雖然知道有的鐵匠可以做到攝金吸鐵，但是沈鐵卻沒有這種本事。否則的話，如果有攝金吸鐵的本事，沈鐵的煉鐵技術必定會更上壹層樓。
　　如果是別人看到這種情況，肯定會驚駭不已，但謝浪看過的奇妙手段可不少，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很平靜地對冷鐵生說道：“怎麽，妳想在公開場合殺人嗎？”
　　“妳以為我不敢？”冷鐵生怒道，“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獲取了秦先生的好感，想不到就被妳給破壞了，我當然是恨不得殺妳而後快。”
　　“幸好妳沒有這麽做，否則先壹步倒黴的肯定是妳。”謝浪指著冷鐵生的腹部說道，“妳看看那裏是什麽東西？”
　　冷鐵生壹看，頓時心頭壹驚，原來腹部的衣服上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吊著壹只金色的老鼠在上面，那老鼠見冷鐵生看它，沖著冷鐵生咧了咧森寒的牙齒，顯得不懷好意。
　　“這是什麽鬼東西！”冷鐵生有些害怕地說道，他自然直到這個不是真正的老鼠。
　　“沒什麽，只是壹只奇特的老鼠，最擅長打洞。”謝浪冷笑道，“如果妳想對付我的話，它就會在妳的胸口挖壹個洞，然後鉆進去，吃掉妳的肚子裏面的所有東西之後才會出來。所以，我勸妳還是冷靜壹點，免得受到壹些不必要的傷害。”
　　冷鐵生用攝金吸鐵的本事，也不是真的想殺謝浪，否則也不會等這麽久的時間，無非是想嚇唬壹下謝浪，讓謝浪以後不要在秦天面前說他的不是，卻沒想到謝浪還有這等本事。
　　冷哼了壹聲之後，冷鐵生終於收回了金劍，對謝浪說道：“謝浪，這筆帳我記下了，總有壹天我會讓妳還回來的。”
　　“好好煉劍吧。”謝浪不冷不熱地誰冷鐵生說道，“妳的天賦不錯，可惜的心胸、氣量不夠，否則妳的鑄劍術也不至於就停留在這個地步。”
　　“用不著妳說教。”冷鐵生轉身離開了。
　　他自然只能離開了，他從謝浪這裏占不到便宜，不離開又能如何呢？
　　冷鐵生離開之後，謝浪便開始了尋找小鐵的旅程。
　　照理說，小鐵丟失之後，謝浪應該是心急如焚才對，但是從謝浪的身上，卻看不到這種感覺，因為謝浪總覺得，他能夠將小鐵找回來的。
　　又或者，小鐵會自己回來的。
　　雖然這只是壹種感覺，但謝浪相信這種感覺。
　　離開了比賽場館之後，謝浪隨意上來壹輛公車，任憑其開往哪壹個地方。
　　反正，只要小鐵在附近的話，他就能夠感覺到其存在。
　　小鐵的暴走，是因為裏寶激其了它的“憤怒”，但是它為什麽會“憤怒”呢？謝浪就搞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了。
　　只能說，小鐵現在產生了異變，開始帶有情緒了，但目前謝浪只是發現憤怒這麽壹種單壹的情緒。
　　這種情況是好是壞，是吉還是兇，謝浪也無法預料。
　　這是境界的差異，以謝浪現在的境界，還看不清楚目前小鐵究竟發生了什麽異變。
　　冬天了，天總是黑得很快，謝浪乘坐公車在城市裏面穿梭了壹個多小時，天色就開始暗了下來。
　　這時候，謝浪依然沒有感覺到小鐵的存在。
　　晚上七點是謝浪跟諸葛明的比賽。
　　不用說，這場比賽謝浪肯定是沒有辦法參加了。
　　既然如此，謝浪只好給秦哲打了電話。
　　“謝浪，妳的機器人究竟跑哪裏去了……還沒有找到嗎？”秦哲聽起來比謝浪還要著急。
　　“我現在也不清楚啊，反正妳也是知道的，這個機器人就這麽暴走了。”謝浪說道，“我現在還在盡力搜索這東西，希望能夠找到。不過，看情況晚上的比賽可能是沒辦法參加了，妳準備讓誰替我去比賽壹場吧。”
　　秦哲也有些郁悶，說道：“這事也沒有辦法，只能這樣了，幸好妳已經贏了兩場比賽，國際大賽的入場券已經拿到了，不然我真是替妳不值了。妳說那個武漢大學的裏寶，也真是的，怎麽輸了比賽就跟發了瘋壹般……”
　　“行了，秦教授妳別嘮叨了，反正全國競賽之後，離國際大賽還有壹段時日，就算找不到我的機器人，也還有充足的時間重造壹個，妳就不要操心了。”謝浪說道，秦哲的嘮叨讓他有些受不了。
　　應付了秦哲之後，謝浪又給諸葛明打了電話。
　　“抱歉，晚上的比賽我是參加不了了。”謝浪對諸葛明說道，上壹次四川賽區的比賽也是這樣，和諸葛明在決賽的時候失之交臂。
　　“無所謂了，反正也不是第壹次被妳放鴿子。”諸葛明在電話中笑道，“況且這次也不是妳存心的，裏寶當時的舉動，把我都給嚇了壹跳。”
　　“好了，妳能夠理解我就行了。”謝浪說道，“不跟妳聊了，我還得繼續找尋我的機器人。”
　　掛了電話之後，謝浪下了公車，在壹個街道小館子裏面吃了壹碗面條，然後又上了另外壹輛公車。
　　上車之後，謝浪就壹直將目光停留在車窗外面，無聊地看著上海繁華而陌生的城市風貌。
　　直到壹個人在他旁邊坐下來的時候，謝浪這才將目光收了回來。
　　因為謝浪感覺到身旁的這個人有些熟悉。
　　旁邊坐著壹個漢子，給人的感覺像是古代豪爽的俠士。
　　馬文成。
　　“馬大哥——”
　　謝浪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見到馬文成，心中不禁有些激動。
　　馬文成這人雖然其貌不揚，但是豪爽正直，他和謝浪壹見投緣，便將他自己的西周伶人送給了謝浪，並且給謝浪指引了壹條明路，使得謝浪茅塞頓開。所以說，對於謝浪而言，馬文成可算是亦師亦友。
　　可以說，如果不是有馬文成當初的指點，謝浪很難有現在這般飛速的進境。
　　所以，陡然見到馬文成，謝浪的確有些激動。
　　“謝兄弟——”馬文成笑了笑，說道：“我今天來這裏，是來幫忙的。妳的東西不是掉了嗎，我來幫幫妳，看能不能找到。”
　　“馬大哥……妳這麽快就知道了？”謝浪有些驚訝地說道，心中暗想：難道馬文成壹直都在關註著自己的事情？
　　“天機城，號稱掌控天下之玄機。這話雖然有些言過其實，但我們的消息壹向還是比較靈通的。”馬文成說道，“況且，天機城對妳的情況還是比較關照的，要不然也不用馬大哥我親自出馬了。我知道，妳的那個機關人暴走了，而且，妳恐怕還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吧？”
　　謝浪點了點頭，說道：“壹時之間還想不明白。不過，可能跟我上次貿然淬煉有關系，那種淬煉的過程畢竟是從來沒有人試驗過。另外，我感覺到這個機關人出現了壹種情緒，憤怒的情緒。”
　　“情緒？”馬文成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謝浪，說道：“妳說的這種情況，照理說只有達到天工修為的匠師才能夠做到，跟妳現在的境界相比較，似乎不太可能。天工地工，說起來都是傳奇匠人，但彼此之間有壹道鴻溝，跨越了這道鴻溝，就是實質性的差別。在我看來，地工所制造的器物當中，就是隱藏著壹顆奇異的種子，這個種子就是傳奇匠人為它培育的；而天工制造的器物，就是要讓器物當中的這顆種子生根發芽，並且開花結果。而現在，妳的那個機關人，好像已經開始生根發芽了……對了，我送給妳的西周伶人，妳是否已經研究透徹？”
　　“透徹兩個字實在太重了。”謝浪苦笑道，“馬大哥妳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麽水準，現在就想透徹理解妳制造的西周伶人，那怎麽可能呢，不過我從中受益匪淺倒是真的。”
　　“那倒是，妳現在的變化我都能夠清楚感覺到了，這是很大的突破，恭喜妳了。”馬文成說道。
　　“這也是拜馬大哥妳所賜。”謝浪感激道，“自從踏入傳奇匠人之列，我就壹直自己摸索著前行，就如同是瞎子摸象壹般，經常為很多問題所困擾，如果不是馬大哥妳及時給予指點，我現在恐怕還在困惑和摸索呢。”
　　“區區小事而已，謝兄弟妳何必老是提它呢。”馬文成正容道，“況且謝兄弟妳有今天，也是因為妳肯下苦功夫，否則也休想能夠到這個地步。言規正傳，還是說說妳那機關人吧。妳的機關人現在的情況，有些像是我們所說的‘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