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章

第11節
　　出租車上，劉湊近我的耳朵低聲問我：別回去了，到我家吧。他嘴裏的熱氣呼到我的耳朵裏，讓我全身痙攣。我堅決拒絕：這多不穩重，讓伯母看了以為我沒有家教了。他說：那我到妳那陪妳。我說：不可以啊，我住是的別人的床鋪，別人還在呢。我有欲望，但我覺得這壹切太快了，我還沒有考慮清楚，我不要壹時的激情，我要長久的愛。
　　第二天壹大早他就打電話到門衛室，我聽到他在電話裏好聽的聲音：小懶丫頭，起床沒有？今天我開了大哥公司的車，咱們出去玩。帶上遊泳衣，我壹會就來接妳。我說妳怎麽不多睡壹會。他說我做夢夢到妳，笑醒了，睡不著，索性早點來接妳。
　　心情格外的好，已經多少天沒有這種走路都哼唱著歌曲的愉快感覺了。
　　我洗了臉，塗壹點郁美凈兒童霜，很多年我只用這種化妝品。找出壹件無袖綠格子短襯衣，壹條白色牛仔短褲，我的衣服都是在夜市的地攤上買的，二三十元壹件，數量也不多，這兩件就是比較時髦的了。
　　同室的師姐已經起來了，她是電子系的，已經結婚了，老公出國壹年。她為人很隨和，壹點也不計較小事，看著我興奮的樣子，她說妳今天不上班了？是不是戀愛了，這麽高興。我笑著點頭。她說領來我給妳看看，我說壹會他就自投羅網來了。
　　看看昨天翻譯的文稿，有壹些專業部分總覺得不恰當，壹會去找蕾，她的單位是省石油進出口公司，八月中旬去報道。前幾天去天津的男朋友家剛剛回來。我不知道這壹次叫上蕾，竟然會有那麽多枝節。生活不會永遠幸福下去，也不會壹成不變，不知什麽時候就會給人壹個驚詫。
　　等著他，激動的心情象是壹個等待媽媽從街上帶糖果回來的小女孩兒。
　　聽到敲門聲，同室的師姐把食指放在嘴邊“噓”了壹聲，小聲問是不是他？我跳起來去開門。果然是他。壹只手拿著壹束玫瑰花，另壹只手拿著飯盒，來不及告訴他屋裏還有別人，他就大聲問我：想我沒有？說著低下頭來吻我。我急忙暗示他屋裏有人呢。他不好意思起來。我接過花，把他讓進來。
　　師姐後來說對他第壹印象很好，看上去是壹個有內涵的人，而且很有禮貌。
　　我把花放在盆裏，沒有花瓶，他說下次給妳帶花瓶來，我說不用呀，也不能天天買花。最後找到壹個大可樂瓶子，他用水果刀把瓶口割下來，裝滿水把花插進去。
　　早餐是他從家裏帶來的。伯母做的，兩個雞蛋壹碗粥。還有壹碟小菜，裝在保溫飯盒裏。壹定要他帶給我。
　　師姐看著我笑，看得出來她很羨慕我們的感情。我並不需要別人羨慕，我只要實在的愛情就好了。
　　我請師姐和我壹起吃早餐，她說壹會要出去吃。吃過早餐，我要去刷飯盒，他搶過來說不用了，我們走吧，拿回家讓媽媽洗。我說那怎麽行呢。他說那妳等著，我去洗壹下就好。然後就去洗飯盒。師姐示意他很不錯，我只是害羞地笑。我把要帶的泳衣，泳帽和洗澡用的東西準備好，收拾了壹個塑料袋，劉替我提著。把大哥要我翻譯的資料用文件袋裝上，和師姐告別出來。
　　在走廊上他就摟著我吻我。我怕被熟人看見，躲閃著，嗔怪地打他。他反而把我摟得更緊。他看到走廊另壹側有壹條僻靜的樓梯，牽著我過去。在二樓半的拐角，他掏出紙把欄桿擦幹凈，把我壓在樓梯的欄桿上，俯下身深深地吻住了我。他的吻特別溫柔而有力，他的舌頭綿軟多情，把我的激情帶到極致，我又壹次陷入情欲的深淵，止不住地顫栗，他在我耳邊低語，怎麽穿這麽性感，嗯？想我了嗎？我夢到妳了，想妳，離開妳就開始想妳。妳也想我嗎？他呼出的熱氣讓我耳朵裏好癢，把我全身的每壹個細胞都激活了。我輕輕在他耳邊說我也想妳，好想妳。他緊緊地抱著我，說我知道我知道，妳的身體已經告訴我了，我知道妳想我了，我的小丫丫，小丫丫，我愛妳小丫丫。他的下身硬起來，緊緊頂在我的腹部，他親吻著我的臉頰，耳朵，他的唇向下，親吻我的脖頸，我已經輕輕地呻吟起來。他壹只手繞到我的頸後抱著我，另壹只手去解我的襯衫紐扣，我按住他的手，不讓他動，他不動了，然後把我緊緊抱在懷裏，緊緊抱著。過了好壹會才站起身。我知道他也在和自己的情欲鬥爭。
　　在壹樓的傳達室門口碰到壹個上壹屆的師兄，就是幫我找宿舍的那個，他笑著和我打招呼，我把劉介紹給他。劉客氣地和他寒喧。他的舉止總是很得當。
　　在外面用公用電話給蕾家裏打電話，蕾果然在家，還沒起來呢，我說過去找她，讓她幫忙翻譯資料，她說妳總是有好事才想起我。我說當然，我主要是為了給妳介紹壹個重要的朋友，她問是不是妳男朋友啊，我嘿嘿地笑，大聲說是。她在電話裏噢地壹聲，說，快來，讓我過過目，審查審查。放下電話，看著劉盯著我笑，我說妳笑什麽，他說是不是她問我和妳的關系了？我說妳怎麽猜到了？他說看妳鬼鬼祟祟的樣子。天地良心，我什麽時候鬼鬼祟祟了。
　　上了車，是大哥公司的，劉借出來開。我說先去找蕾吧。劉說不去，下午再去，不讓她給我們當燈泡。我說我可不是某些人，重色輕友。他說哼哼，上了我的車，由不得妳了。
　　他開車到江邊。停在壹家賓館的停車場裏。拉著我逛沿江路。
　　江風習習，岸邊的垂柳因為太熱無精打采地隨著輕風擺動。我們卻興致很高，走壹段路就會遇到賣冰淇淋的攤。劉就去買兩只，壹人壹個，他不吃他的那壹個，專門舔我的。我說不給，他說我這個給妳留著呢。他說小時候，家裏買了糖，他和哥哥每人幾塊，他不舍得吃，哥哥吃得快，就哄他的糖吃。所以大哥現在對我好，誰讓他小時候吃我的糖了，他得意地說。
　　他給我講很多小時候的故事，小的時候都是讓人疼的。我從心裏愛上這個坦誠樂觀的男人了，也許生活還有很多路要走,但我願意面對,只要和心愛的人在壹起。
　　走了很遠，最後找到壹塊樹蔭下草坪，這裏很少有遊人來。他把帶的報紙鋪到地上，讓我躺上去，他躺在我身邊，把胳膊伸到我的頭下面讓我枕著。
　　睜開眼睛看著藍藍的天空，有棉絮壹樣的白雲飄過。真希望世界靜止下來。讓這壹刻的美好成為永恒。
　　他在壹邊自語：真希望生活壹直象今天這樣。
　　和我想到壹起了。
　　他翻過身來，望著我，他說：妳真美，真象我妹妹。我說妳吹牛吧，誇我漂亮是為了說妳也漂亮吧。他大笑：當個哥哥總得借點妹妹的光。然後他又低頭吻住了我。
　　和他在壹起，永遠吻不夠，我願意永遠被他含在嘴裏，接吻是如此快樂。他把我的頭發捋到耳後，用手掌輕輕撫摸我的臉和耳垂，用嘴唇吮吸我的唇我的舌，吮吸，哦，天，真舒服，別停下來，吻我，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