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這不科學

　　酒至半酣，西門甄姬南筱裊兩個龍套就提前喝高了，昏昏沈沈不省人事，幸好包廂裏有沙發，她們壹個個都被擡到那兒靠著。
　　畢竟，她們也是今天被慶祝的對象（是冠軍隊的隊員），少不了被起哄灌酒。
　　喝得差不多了，馮見雄思路也開闊起來，見虞美琴和丁理慧都在場，機會難得，他趁熱打鐵，翻出隨身攜帶的電腦，打開壹個文件。
　　“美琴，慧姐，過來瞅瞅。”他打了個酒嗝，指著屏幕說，“妳們看看，我準備單獨成立壹家傳媒公司，可以拿出壹部分股權和NICONICO視頻網交叉持股。新公司就專門籌備《奇葩說》這個新的辯論綜藝，妳們都來幫我吧。”
　　虞美琴和丁理慧雖然喝得沒有南筱裊西門甄姬多，但也微微有些恍惚。而且啤酒這玩意兒要喝到恍惚，肚子也會漲得難受。她們幾乎是無法彎腰地湊過來，捧著馮見雄的筆記本看。
　　虞美琴瞅了壹眼，問：“公司名字呢？具體怎麽分工？我壹直覺得這檔節目還沒到推出的最好時機，國內根本沒市場啊……”
　　“名字還沒定，既然是妳們倆主導，名字妳們自己取好了。美琴？美慧？美理？反正只是個公司名字麽，又不對外宣傳，宣傳的只是綜藝節目本身。隨便取壹個好了……”
　　（PS：留言投票吧，在虞美琴和丁理慧的名字裏，怎麽拼湊出來的公司名看起來最正常……）
　　壹旁的丁理慧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設定，反問馮見雄：“那名字就再定好了，對於分工妳是怎麽個打算？”
　　馮見雄鐵口直斷地吩咐：“美琴口才好，對辯論類節目了解也深刻。節目內容策劃和運營就全權由她負責好了。慧姐畢竟在央視幾個節目組幹了兩年了，對宣發有積累，公司的對外宣傳推廣、資源整合就交給妳吧——
　　相信妳在《舌尖》這幾部片子裏當過制片助理，應該能當好壹檔綜藝節目的家，幫我管好開支。我送妳去《舌尖》這些地方，給妳歷練機會，可不是白給的。要充分利用起來。
　　現在美琴還沒正式畢業，就先慢慢弄起來，準備幾個月，拉攏好參賽人員，等暑假的時候正式推出節目也不遲。
　　我可以給妳們些點子，比如可以弄點和N站聯動的選秀麽，不壹定全部參加者都讓專業辯手擔綱，咱可以壹部分參加過國辯的專業選手、搭配壹些N站粉絲裏層層海選上來的民間口才達人，然後搭配組隊、幫助這些業余口才達人提高。大不了壹個賽季拖長壹些，不要用淘汰制，而是循環賽，不停的換新題目。
　　最後賽季結束的時候，要讓觀眾們看到這些‘新奇葩’水平的成長這樣觀眾的互動性會大大提升，節目壹定會成功的。”
　　馮見雄話音剛落，虞美琴和丁理慧反應截然不同。
　　虞美琴不無憂慮地說：“不僅是比賽，還要體現海選上來的選手壹年中的成長？這個創新尺度有些大吧。妳前面說的我能理解，就相當於把唱歌綜藝的競技體系挪到脫口秀上。芒果臺的‘超級女聲’，還有後來別的臺仿的壹些男聲，都是這個路數，吸收視率的經驗都比較成熟了。
　　但是這個‘壹個賽季中，選手能力的成長’賣點……有先例可循麽？妳怎麽保證壹定能成功呢？這背後的心理學原理，有沒有分析過？公司剛成立，除非妳願意燒錢試錯，否則還是穩妥壹些好，可不要為了創新而創新，消費者不買賬的。”
　　馮見雄被這麽壹反問，居然壹下子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他之所以隨口就說了這麽壹大堆，無非是因為後世他看到的《奇葩說》就是這麽編排的，也在中產階級觀眾中取得了成功。
　　（當然沒法和那些唱歌節目比收視率了，畢竟看脫口秀的人知識水平門檻就比較高，小學生不能看的。陽阿薤露下裏巴人本來就不是同壹套成功評判體系。）
　　但真要說做多細的功課，知其所以然，馮見雄還真沒這個時間——今天他才剛剛比完賽，完全是酒桌上淡逼想到哪說到哪。
　　“好吧，就算是我拍腦門的，以後不拍了，妳自己去好好調研吧，我也就這壹說。”馮見雄抹了抹鼻子，暫時退讓了。（就跟吳三桂要殺人之前摸鼻子那個姿勢）
　　虞美琴很是得意，終於用自己的“專業素養”駁回了馮見雄壹次，情不自禁自斟自飲了壹杯——整個晚上，她此前可是壹杯自斟自飲都沒喝過，完全是倒好了酒等別人敬酒，都得打壹會兒太極推掉壹些，實在不得已才喝。所以她有限的酒量到現在都沒醉。
　　可見要駁回馮見雄壹次有多麽難，多麽值得慶祝。
　　或許比拿冠軍還值得慶祝吧。
　　可惜，虞美琴酒還沒喝完，壹直靜靜聆聽的丁理慧，卻幫馮見雄圓謊了：
　　“我覺得小雄說得還挺有道理——妳是不是上YOUTUBE考察了壹些被人偷偷轉載的外國綜藝？我前陣子在央視的時候，認識了個總局的朋友，他那兒下面拿來送審的各種節目策劃比較多。
　　我就看到國內目前有些省級衛視，在考慮升級‘超級女聲’那種選秀綜藝的模式，加入點成長性元素，增強觀眾的忠誠度和用戶黏性——好想妳們吳越衛視就在考察壹個叫《荷蘭好聲音》的外國綜藝，就是去年在歐洲開播的。
　　如果妳準備把‘成長性元素’加進去，不如詳細參照那個節目做壹下功課，再考慮移植的問題。”
　　馮見雄壹聽，酒意也稍微清醒了些，暗暗拍大腿：對啊，自己怎麽就沒想到！“在選秀綜藝中，加入選手的成長性元素”，後世的《奇葩說》不就是從《華夏好聲音》那裏借鑒來的麽！
　　在《超級女聲》時代，唱歌綜藝是不存在成長性的，第壹集參賽的時候這個選手唱功、綜合水平如何，到賽季結束基本上也就那麽強。完全只是比賽。
　　但是到了《華夏好聲音》時代，除了“不看臉只聽聲音轉椅子”這個表面噱頭的賣點之外，其實還有壹個被世人忽略了的成功要素，那就是體現“成長性”——“導師”選人組建“戰隊”之後，是要真的培養選手，體現對方之所以能成功背後的辛酸、苦練。這樣才進壹步拉近了個觀眾的距離。
　　至於再往後那些年，更是連“演員之所以牛逼是為什麽”這些幕後細節都要演給觀眾看，博取眼球了。
　　大部分觀眾，之所以對綜藝不感興趣，最大的原因，就是覺得綜藝“假”，是有“編劇”排練好“劇本”的。覺得火了的那些人之所以火很有可能是因為潛規則，不能服眾。
　　所以，在這個時代，把“贏的人之所以讓人心服口服”的內幕都曝光出來，才是綜藝在公信力越來越弱的時代反撲的精髓。
　　馮見雄本來對於娛樂圈那些唱唱跳跳的東西不感興趣，他對後世綜藝的了解只是《奇葩說》。
　　畢竟他是高智商精英人士嘛，上輩子哪來的時間看《好聲音》這種“粗鄙之語”？
　　丁理慧的這番見聞，恰好補足了馮見雄的短板——雖然國內的《好聲音》還要再過兩年才出現，但其抄抄抄的原型，在外國已經出現了。（09年有了荷蘭好聲音和德國好聲音，不過美國好聲音還沒出現。國內下決心上好聲音，關鍵還是看到美國版出現後才跟風的，畢竟歐洲小國市場格局離我們太遠。）
　　所以凡是對娛樂圈前沿動態見識敏銳的人，比如丁理慧這種，被馮見雄壹提醒，就知道要去哪兒復盤。
　　“慧姐說得對！咱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麽。就是那個模式，能不能借鑒，妳們好好考察壹番再說好了——嗯，那個啥，慧姐，要不妳下個月就辭職，先把公司成立的事情辦了。然後我給妳報賬，妳去荷蘭德國好好考察兩個月好了，不用怕花錢。節目檔期也不急。”
　　馮見雄立刻開出支票，勸誘人才為自己所用。
　　這就是變相給了“歐洲兩月遊”了，對於壹個23歲、進入職場不久的女生，這個條件不可謂不優厚。
　　雖然，丁理慧已經通過和馮見雄的合作，賺到過好幾十萬了。（史妮可的能力比她差，都跟著馮見雄賺了幾百萬了，但史妮可是放棄節操做馮見雄的女人的，性質不壹樣。）
　　“行，慢慢來吧。”丁理慧稍微思考了壹下，就決然明白該如何處置了。
　　留在電視臺，找各種劇組混，前途還真不壹定比得上跟馮見雄開傳媒公司。
　　就算公司將來以內容導向為主，而非宣傳導向為主，CEO的位置會被虞美琴攫取，她做個COO也是不錯的了。
　　“真是郎情妾意幫得緊吶！我才剛教訓小雄壹句，就有‘美救英雄’幫他說話的！理論還壹套壹套的！小慧妳個重色輕友，當年在外院我怎麽就沒看清妳！”虞美琴促狹地笑罵了壹句，不過顯然沒有走心。
　　丁理慧臉壹紅，怒道：“餵我是就事論事好不？妳又拿我開這種玩笑？我可是實力派，不是偶像派！要說郎情妾意還是妳自己享受去吧。對男人來說，能幫他做事的女生，可不如他願意幫做事的女生親哦！
　　我勸妳真要下手的話，還是別那麽強勢非要顯得自己什麽都懂——妳要是肯學紗紗那樣懵懂無知純情賣萌，早就得手了！”
　　“丁理慧！我撕了妳的嘴！”虞美琴徹底怒了，“砰”地敲碎了壹個啤酒瓶，就拿著半截玻璃比劃。
　　“別，都喝多了，都怪我都怪我，有些事情不能酒後聊。”馮見雄連忙截住，把虞美琴的瓶子奪了下來。
　　然而虞美琴冷不丁往風衣兜裏壹摸，掏出那個隨身把玩的墨西哥鷹洋銀幣就丟過去，簡直快得有如電光火石。
　　“哎呦~”勸架的馮見雄中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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