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諜影

騷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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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個平凡普通的公務員,機緣巧合回到了民國二十五年,被迫加入軍統,尋找地下組織,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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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五章 無言以對

民國諜影 by 騷客情

2019-8-1 21:54

  

  寧誌恒可是很清楚衛良弼的往事的,在寧誌恒加入軍情處之前,衛良弼就是軍情處保定系裏最為出色的人物,在行動科裏,幾乎最重要的行動任務都是他在執行,尤其是針對軍中異黨派人士,在民國二十七年的上半年,那半年裏,幾乎所有的軍中異己分子,都是衛良弼下的手,殺戮之多,就是衛良弼自己都殺的心寒了。

  後來寧誌恒再三勸說衛良弼,及時收手,甚至離開總部,自行發配。

  衛良弼自己知道不能再殺下去了,不然日後只怕是仇家遍地,後半生再難有安寧之日了,所以聽從寧誌恒的勸說,自願調到這個當時還只是邊陲城市的重慶,躲避風頭。

  可即便是這樣,之前做下的事情,惡劣的後果還是顯現出來了,如今竟然被林震查了出來,想來也是,衛良弼當初執行這些任務的時候,手下參與的人員眾多,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林震畢竟是軍中宿老,手中掌握的能量極大,真要想查還是瞞不住的。

  聽到林震直接道明原由,寧誌恒實在是發愁了,他這和他之前想的完全不壹樣,他嘴裏期期艾艾地辯解了壹句:“您也知道,我們這些人搞情報這壹行,做事情自然是要隱蔽些,這手段上難免是狠辣了壹些。”

  “可他也殺的太狠了!那麽多的軍中驍將,都給處置了,這裏面還有我的兩個舊友呢,這些人雖然不是保定系,可也都是背景深厚的人物,哪個身邊沒有親友袍澤,過命的兄弟?別的不說,單說六十九軍的蔡伯言,如今他的兩個兄弟都手握重權,駐守壹方,手下有人有槍,如果要讓他們知道,誰是殺死他兄長的兇手,妳說他們會不會下手報復?”

  寧誌恒無力地辯解道:“可這都是上峰的命令,我們也都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呀…”

  “這些人不敢去找上面的麻煩,難道還不敢私下泄憤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麽多的人,每壹個都是壹枚定時炸彈,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爆炸,炸的妳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說到這裏,林震也是神情壹黯,他輕嘆了壹聲,再次說道:“所以說軍人的正途就是在疆場明刀明槍的廝殺,用這條命掙壹個前途,可是壹旦走入歧途,進入了軍統局這樣的部門,可以說前途暗淡,終身難見光明,妳看看從古至今,做這壹行的,有哪個得了善終?”

  林震的這些話說的誅心了,讓寧誌恒壹時無法反駁,他們這些人就算是立下多大的功勞,最後也難有出頭之日,就算是手握生殺特權,可終究是上不了臺面,更不要談什麽前程了,就算是局座本人,此時早已經權重壹時,可也不過壹個小小的陸軍少將。

  寧誌恒不禁嘆了口氣,林震本人做的壹點沒有錯,作為壹個父親,在明知道女兒選中的對象竟然是壹個殺人如麻的角色,而且隨時有被報復的可能,他又怎麽可能眼看著女兒往火坑裏跳!

  要知道即便是以林震的地位和權勢,也不可能保證日後沒有半點後患。

  寧誌恒強自嘴硬道:“佑公,這些都是陳年舊事,只要我們把保密工作做好,外人哪裏會知曉?”

  其實此話壹出口,寧誌恒自己也覺得蒼白無力,如果真的能夠做到密不透風,那林震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事情談到這裏,饒是寧誌恒平常口才精湛,才辯無雙,現在也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麽了。

  林震沒有嫌貧愛富,也沒有仗勢欺人,只是以壹個父親的角度,不想女兒日後受到傷害,這完全沒有錯,就是寧誌恒自己換位考慮,也不會把女兒嫁給衛良弼這樣壹個麻煩纏身的人。

  林震搖頭說道:“我這已經是在為他保密了,他找了這麽多親故舊上門提親,我都沒有提這些事情,就是怕這些事情傳出去,給他帶來麻煩,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不過我能查得出來,別人也能,我不能拿女兒的終生幸福去賭。

  誌恒,老實說,我寧願提親的是妳,最起碼妳這些年來,名聲雖差,可殺的都是間諜和日寇,但是衛良弼不行,他日後的前途也就僅止於此了,以後有的是麻煩等著他,妳告訴他別費心機了,我是不會答應的。”

  林震說到這裏,就已經把話說死了,寧誌恒不由得心頭黯然,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壹個結局。

  他來林府之前,做足了準備工作,滿心歡喜以為可以打動林震,可是事到臨頭,自己卻是無法張口。

  寧誌恒手中的籌碼還有很多,甚至還有壹個殺手鐧沒有使用,那就是林慕成的身份,可是面對壹個深愛女兒的父親,寧誌恒不願意再用這種手段達到目的,再說,這些籌碼充其量只能起威懾作用,難道他寧誌恒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以下犯上,把這壹切都揭出來公之於眾嗎?

  除非他是傻了!是瘋了!那樣就算他把林震拉下馬了,他也會成為眾人眼中的叛徒,保定系的罪人,等待他的是什麽下場,他很清楚!

  寧誌恒苦笑壹聲,搓了搓手,嘴巴幹巴巴的張了張,卻不知說些什麽,最後只好開口說道:“明白了,我會轉達您的意思,以後的事情就看緣分了吧!”

  林震看到寧誌恒打了退堂鼓,心中這才稍微放松了壹下,說老實話,今天的短暫接觸,他在面對這個年輕人的時候,感覺就像是在面對壹個旗鼓相當的對手,這個年輕人做足了功課,言談犀利,有理有據,始終把握著談話的主動權。

  二者交鋒,自己多年來的威勢在他面前沒有半點作用,反而是始終落了下風,最後自己不得不打出親情牌,以求得對方的同情之心,這壹場談判比之前的任何壹次都要困難的多。

  想到這裏,他也是不禁暗自贊嘆,此人能有今日之成就,絕非幸至。

  江山代有人才出!自己身居高位,手握重權,卻被他壹個後輩逼到如此的地步,自己也許真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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