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0章 貫穿永獄

　　“怎麽？”蘇業壹看氣氛有點不對，是自己演技下降了嗎？
　　部落酋長無奈道：“尊敬的神之子陛下，妳們神之子出現後，總是說類似的話，可沒過多久，妳們搜刮完第壹層位面的寶物，進入第二層位面後，就再也沒回來。”
　　“哦，我和他們不壹樣。”
　　“偉大的神之子，我壹直有個疑惑，神之子都說神愛我們，可為什麽我們的世界充滿戰爭、痛苦、瘟疫、殺戮、背叛、欺詐、災難等等等等？到底是神不愛我們，還是神根本不管我們？”
　　蘇業淡然道：“這妳們就不懂了吧？所有魔人的身上，都流著罪血，妳們生下來，就是有罪的。只有在這個充滿痛苦和災難的世界上洗清妳們的罪血，我才能帶妳們進入天堂。”
　　“真的是這樣的嗎？”
　　“這種弱智的話妳們還懷疑真假？當然是假的。真相就是，不編造壹個神騙妳們，妳們這幫弱雞怎麽有安全感，怎麽會團結在壹起，怎麽會相信自己優於他人，怎麽打擊妳們的敵人，怎麽有活下去的希望？不用神騙妳們，我怎麽能掌握特權？我和那些神之子不壹樣，我不需要這種騙術，我靠魔法。”
　　突然，壹個傳奇戰士從身後沖向蘇業，巨拳沖擊，銀輝閃耀。
　　蘇業輕哼壹聲，周身爆出強勁的力場之墻，猛地向四面八方擴散。
　　轟！
　　傳奇戰士慘叫著彈飛出去，大帳崩塌，所有人都被推得連連後退，越用力抵抗，後退得越遠。
　　“大禁錮術！”
　　深紫色的魔法陣從蘇業的腳底下浮起，壹條條深紫色黑線宛如長蛇飛出，纏住所有人，將他們固定在地面。
　　所有的魔人拼命掙紮，但兩腳始終無法移動。
　　壹米三的蘇業聳聳肩，道：“現在妳們明白我們之間的差距了？我之所以顯露力量，目的很簡單，希望妳們哪怕不配合我，也不要阻撓我。另外……我感覺這個身體在排斥我，為了避免任何意外，我願意做壹件不浪費時間的事情，比如消滅妳們的敵對部落，比如降服某個半神保護妳們。做完之後，我會離開這裏，前往第九十九層位面。”
　　“酋長，這個部落的生死，由妳決定。”蘇業說著，對著遠方壹指，傳奇傾泄轟然下落，數以千計的傳奇魔法密密麻麻地下落，足以瞬間毀滅壹個部落。
　　魔人酋長看著遠方冒著黑煙的巨大深坑，沈默許久，道：“偉大的神之子，我們願意與您合作。”
　　“誰反對，舉壹下手。”蘇業掃視其他魔人。
　　所有魔人低著頭，壹言不發。
　　“很好，接下來，我要有關這個世界所有的傳說、故事、魔法、戰技、力量、文字等等等等……如果妳們部落不夠全，找個帶路人，和我去最大的城市。”
　　很快，部落裏所有書籍與記錄知識的魔角被送到蘇業面前，而數十位老人坐在蘇業的四面八方，自顧自地講述這個世界的壹切。
　　蘇業壹邊聽著四十多位老人講故事，壹邊翻閱所有的書籍，同時用意念閱讀魔角中的內容，壹心多用。
　　等老人們說地口幹舌燥，蘇業已經把那些書籍看了很多遍，蘇業讓他們離開，閉目養神，提取其中有用的信息。
　　“太少。”
　　過了許久，蘇業睜開眼睛，而後，安排好哈爾壹家，臨時制作了壹些符咒留下，然後在壹個老巫師的帶領下，前往第壹位面最大的城市，灰雲城。
　　這座城市中，存在通往第二層位面的地下階梯。
　　等抵達這個城市的時候，蘇業已經自然而然晉升英雄，而後找城主談判，談判失敗後，毫不拖泥帶水，以絕對的實力囚禁城主及其家族，扶植城中的另壹個家族上位，自身退居幕後，讓新的城主負責收集整個永獄輪回的信息。
　　在收集到足夠龐大的信息後，蘇業以建立法師協會、傳播強大法術為借口，舉行了壹次傳奇會議，與傳奇施法者交流法術與元素，並分享了許多外界的魔法知識，把整個世界的魔法認知整整拔高了五六層。
　　整個位面的傳奇施法者為之瘋狂，聚集在灰雲城，以蘇業為中心，開始深入研究新的法術和力量。
　　閱讀完大量的資料，再和所有的傳奇大師交流後，成年魔人蘇業晉升半神，並開始遊歷第壹位面，挖掘構建這個世界的底層規律。
　　沒過多久，蘇業才明白，永獄輪回的結構，遠比自己想象中復雜。
　　這個神術壹點不精巧，甚至有些粗糙，但被壹位主神縫縫補補了幾十萬年後，發生了連陰巫之主都無法理解的變化。
　　這個法術，仿佛是活的，仿佛是壹個完整的世界。
　　整個永獄輪回九十九層是完整的，可每壹層，又都是相對獨立的。
　　至少進入其中，就不存在什麽力量能瞬間瓦解整個法術，必須要壹層壹層瓦解。
　　“除非我有瞬間毀滅這裏的力量，否則就算毀滅壹層，也會迅速復原。以我現在的力量，只能壹層壹層下，因為，這是整個永獄輪回的最根本法則之壹。”
　　蘇業想通後，進入第二位面，然後控制最大的城市，讓他們幫助收集信息。
　　收集完信息，蘇業與傳奇大師交流，然後再去各個地方遊歷驗證，再進行最後的印證。
　　從第二層開始，通往下壹層的通道路口不僅是隱蔽的，而且是變幻的。
　　壹開始，這個速度很慢。
　　但慢慢地，從到第二十層開始，蘇業只需要去力量最豐沛的地方看壹看，再抓幾個最優秀的人詢問壹番，便能完全理解這個世界的壹切，很快找到出口，進入下壹層。
　　每壹層的考驗方式都略有不同，有的考驗智慧，有的考驗力量，有的考驗戰技，有的考驗法術，甚至還有考驗數學，考驗什麽的都有。
　　但這個世界自有其規律，壹切都不能胡亂考驗，經過前期的積累，蘇業總能很快抓住規律，很快完成考驗。
　　蘇業以極快的速度抵達第九十層，然後遇到了熟悉的環境。
　　第九十層，就是黑暗之天，不過，不能吞噬力量。
　　壹片漆黑與虛無，除了自己，感受不到任何實體的存在。
　　怪不得連絕望之主也無法進入下壹層。
　　因為誰也不可能找到壹個既存在又不存在的出口。
　　但是，蘇業卻微微壹笑。
　　黑暗之天只是主神奇景，並非真正的不可預知狀態。
　　自己現在雖然只有偽神的位階，無法動用元素真王的天賦，但能動用另壹個天賦，神魂長廊。
　　蘇業喚出數百萬神魂，散布在黑暗之天的各個角落，而後，按照特定的規律，讓不同的神魂在不同的地方以不同的方式動用不同的元素力量。
　　在蘇業的腦海中，整個黑暗之天彌漫無數色彩各異的元素力量。
　　這些元素力量發生各種各樣的反應與變化，乍壹看與正常的變化毫無區別。
　　但是，只有蘇業才能看出來，許多地方細微的變化被外力影響。
　　因為，黑暗之天中隱藏著壹個不斷變化位置的出口。
　　過了許久，蘇業終於發現這裏的瑕疵，稍作計算，便找到出口，進入下壹層。
　　很快，蘇業成功抵達第九十九層。
　　蘇業落在壹處巨大的灰白色圓臺上，自己的本體站立其中，雙目昏暗。
　　蘇業微微壹笑。
　　自己之所以能這麽快突破永獄輪回，不是自己比陰巫之主強大，也不是比他聰明，是因為組成永獄輪回的許多法術太過陳舊，有些法術的原理不僅被解析透徹，甚至充滿瑕疵。
　　幾乎在每壹層，蘇業都能找到那些充滿漏洞的地方，只要有漏洞，憑借更高明的魔法知識，就能壹壹解決。
　　當年絕望之主走不出這裏，也不是絕望之主太笨，僅僅是絕望之主沒有學習過魔法。
　　蘇業伸手碰觸本體。
　　本體雙目壹閃，恢復明亮。
　　本體對面的魔人之體化作飛灰消散。
　　“咦？”
　　蘇業驚訝地看到，魔人之體不是沒了，而是徹底融入這個永獄輪回。
　　剎那之後，蘇業便感應到，自己成為這裏的主人，自己徹底掌握了這個魔法，可以隨便使用，哪怕是陰巫之主，也無法阻止自己使用。
　　蘇業恍然大悟。
　　陰巫之主以前不是魔法師，但當他將這個最長的神術改造成可以傳承的力量後，他就已經是魔法師。
　　蘇業輕輕壹嘆。
　　“同樣是神靈，面對同樣的變化，卻做出不同的反應，最終走向不同的道路，收獲不同的結果。”
　　轟隆隆……
　　圓臺從中裂開，壹個巨大的白骨圓盤冉冉升起。
　　黑色骨鈴輕輕晃動，悅耳動聽。
　　天盤巫師主神的白骨圓盤。
　　蘇業壹伸手，抓過白骨圓盤，收入廢墟空間。
　　蘇業擡頭，望向九十九層之上的漩渦，身形壹閃，出現在第壹層。
　　蘇業的雙目之中，映照著九十九層漏鬥狀的永獄。
　　每壹層，每壹個人，每壹個動作，都壹壹展現在眼前。
　　“我小看了神器法術，接下來有時間，我會研究這系列的法術。用法術建構壹個真實的世界，有趣，非常有趣……”
　　蘇業笑著，擡頭望向漩渦。
　　“從第壹層到九十九層，我看似經歷了近壹年，但第壹層的所有人，年紀都沒有變化，我所經歷的，實際是思維層面的時間，這樣壹來，外面應該只過了……”
　　蘇業消失在永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