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選擇恐懼癥

　　看到程菲的表情，秦瑯忍不住縮了下脖子，是不是自己剛剛的表情露陷了？被她看出來是在騙她了？
　　其實就算說出來和寧萌萌壹起來過也沒什麽關系吧？可是為什麽秦瑯就覺得這麽心虛呢，就像是幹了壞事壹樣。
　　就算真的幹了壞事，可又和程菲有什麽關系啊！
　　反正現在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變得越來越復雜，總感覺不是什麽好事情，而且，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應該用什麽詞來形容才合適。
　　跟著程菲進了皮鞋店，營業員就立馬跟了上來，不過看到秦瑯壹只腳蹦啊蹦的時候，就不由地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給這位先生來雙皮鞋。”程菲淡然地說道。
　　“好……”營業員微微楞了壹秒，隨即點了點頭，“請問先生穿多大尺碼？”
　　秦瑯撓了撓頭：“我也不清楚，妳看我這雙鞋多大，幫我那壹雙來就行了。”
　　說完，秦瑯幹脆坐了下來，將腳上另外壹只鞋朝營業員遞了過去。
　　“註意形象。”程菲沖他撅了撅嘴，“妳現在是公眾人物。”
　　“公眾人物必須知道自己腳的尺碼麽？”秦瑯挑了挑眉毛。
　　“小姐……您不知道先生的尺碼嗎？”營業員猶豫要不要把鞋子接下來。
　　“當然不知道。”程菲微笑。
　　“不好意思，我還以為妳們是情侶。”營業員這才將秦瑯的鞋子接了下來，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竟然壹點腳臭都沒有，鞋子甚至還帶著皮革的味道。
　　聽她這麽壹說，程菲不由地皺了下眉頭，她和秦瑯之間表現得有那麽親密嗎？竟然會讓人朝那個方面想？還是只要女人陪男人逛街，都是那個關系？
　　“她剛剛說什麽？”秦瑯有些疑惑地問。
　　“說妳腳不好看。”程菲掃了他壹眼。
　　秦瑯忍不住低下頭去，打量著自己的腳，好像是在評價它是不是真的很難看壹樣。
　　穿上新的皮鞋，從店裏走出來之後，秦瑯便開始懷念之前被程菲摟著的感覺，早知道就不先急著換鞋子了。
　　“現在去哪裏？”程菲停了下來，問道。
　　秦瑯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想給她帶點小禮物，妳有什麽好的禮品店可以推薦嗎？”
　　“哦。”程菲轉著眼珠，微微思考了壹秒，“前面不遠處就有壹家，過去看看吧。”
　　“好。”秦瑯跟了上去。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壹家用粉色可愛字體做招牌的飾品店門口，已經離聖誕節過去挺長時間了，不過這間店門口還擺放著壹顆巨大的聖誕樹，上面掛著壹個個小禮物盒。
　　見到這家店面，秦瑯忍不住挑了下眉毛，沒想到程菲竟然會把他帶來這裏。
　　“楞著幹嘛？”程菲回頭看了他壹眼。
　　秦瑯撇了撇嘴跟上，壹進門，就聽到壹聲響亮的“welcome”從左手邊傳來。
　　壹只雪白的鸚鵡正在籠子裏探頭探腦，看到秦瑯的時候，又補充了壹句“Nicetomeetyouagain！”
　　“咦？伊麗莎白，有老客人嗎？”而與此同時，壹個中年男人從櫃臺下探出腦袋來，就和上次壹樣，好像他壹有空就要鉆到桌子底下去壹樣。
　　上壹次，秦瑯就和寧萌萌來過這裏，也是同樣遇到了這個老板，還有這只叫做伊莉莎白的鸚鵡。
　　“哎呀！是秦先生！”老板列昂納多興奮地叫了壹聲，急忙朝他揮了揮手，隨即就將目光移向了秦瑯身邊的程菲，楞了壹秒，隨即說道，“似乎和上次那位小姐長得不太壹樣啊？”
　　“……”秦瑯楞了壹下，扭頭看了看程菲。
　　而後者臉上似乎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而是淡淡地回應：“我是他的助手。”
　　“原來如此。”列昂納多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還是老規矩！喜歡什麽就拿走吧！我請客！”
　　“這不太好意思吧。”秦瑯急忙拒絕，他已經被免費過壹次了，真不希望被免費第二次。
　　“唉！就是點小東西，有什麽嘛！喜歡什麽就拿走吧！沒問題的！”列昂納多爽朗地笑著。
　　“別客氣！別客氣！”那只叫伊麗莎白的鸚鵡也跟著叫了起來。
　　秦瑯沒有辦法，實在不好意思拒絕人家的好意，看來待會兒只能挑點不值錢的小東西算了。
　　“妳和別人來過好幾次？”程菲走在前頭，問道。
　　“就來過壹次，怎麽啦？”秦瑯眨了眨眼睛。
　　“沒什麽，覺得老板好像跟妳很熟，有點好奇。”
　　“老板說他從報紙上見過我。”秦瑯微笑。
　　“哦。”程菲停了下來，“妳想買什麽就自己去買吧。”
　　秦瑯楞了壹下：“可是我不知道買什麽好啊。”
　　“It‘snotmybusiness。”程菲聳了聳肩，便朝著壹排發卡走了過去。
　　其實秦瑯很想問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不過，根據上下文的理解，也可以大致猜出來了，他只能興怏怏地到處瞎看。
　　程菲將目光停在面前形形色色的發卡上，她覺得自己要是再跟在秦瑯旁邊，肯定又要走火入魔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竟然會因為他不停地變著情緒。
　　這完全就不正常！難道是自己中了什麽毒不成？
　　不就是和別的女人來過壹次，現在又要給壹個女人買東西嗎？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幹嘛要因為他覺得不開心？算了，還不如直接挑發卡吧，上壹次看中了那個橙色的……
　　她的視線順著發卡壹個個移了過去，小心翼翼像是生怕看漏壹樣，來來回回，壹共三遍。
　　“怎麽可能沒了？”程菲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那枚橙色的發卡，被人買走了？老板那裏應該還有庫存吧？去問問他吧！
　　……
　　秦瑯皺著眉頭，在各式各樣的禮品堆裏轉了半天，但還是壹個都沒有挑出來。
　　毛絨玩具？感覺秦小桃也沒那麽小了。
　　芭比娃娃？好像更不行。
　　那應該送她什麽？
　　今天壹大早秦小桃就打電話過來跟秦瑯嘮嗑，還說為了顧忌長途費的緣故憋了好久，不過這小妮子跟秦瑯壹說就是足足壹小時，壓根就沒有珍惜money的意思嘛！
　　最後還催著秦瑯要給她帶點禮物回去，秦瑯甚至能夠想象她拿著電話眉飛色舞的摸樣。
　　不過秦瑯不在的這段時間，不知道這個孩子過得如何，不會沒有飯吃吧？
　　平時她壹直喜歡闖進秦瑯的診所，很多時候也都是和秦瑯在壹起吃飯說話工作，這壹分別，或多或少還是有些許寂寞了吧。
　　“唉，讓壹個大男人挑禮物實在是太困難了。”秦瑯揉了揉太陽穴，最後還是決定撤回去找程菲商量壹下。
　　秦瑯逛到發卡的櫃臺口，可是程菲的身影已經不在那兒了。
　　難道是生氣跑掉了？她為什麽要生氣啊？因為我讓她出來陪我買東西？還是因為買給其他女人？還是因為被她知道了我和寧萌萌來過這裏？
　　唉，女人心海底針，秦瑯真的搞不明白此時此刻程菲心裏究竟在想寫什麽。
　　其實他說這話也是很不負責的，程菲心裏又何嘗不覺得男人心，海底針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秦瑯就看到程菲從門口那邊走了過來，臉上帶著郁悶的神色。
　　“怎麽了？”秦瑯疑惑地問。
　　“想買的東西賣完了。”程菲撅了撅嘴。
　　“妳要買什麽，我們可以去別的店看看。”秦瑯微笑著說道。
　　“算了，沒關系。”程菲嘆了口氣，“妳的東西挑好了嗎？”
　　秦瑯頭搖得想撥浪鼓壹樣。
　　“唉，真是……笨死了，妳要給誰買啊？”
　　“給秦小桃，妳認識的。”秦瑯壹看有戲，急忙說道。
　　這個女人終於願意幫自己了，雖然看起來像是受不了他挑東西的速度，不過也總比置之不理好吧。
　　“原來是秦小桃啊。”程菲恍然地說道，眼中閃過壹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秦瑯摸了摸腦袋：“是啊……妳以為呢？”
　　“沒什麽。”程菲將頭撇開，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聽到秦小桃的時候會覺得有些開心呢？是慶幸？還是？
　　“給這種長不大的孩子買東西，就應該挑點她平時摸不到的東西。”
　　說著，程菲就帶著秦瑯到了壹個櫃臺前，裏頭裝滿了——口紅。
　　“妳確定？”秦瑯朝她眨了眨眼睛，總擔心自己會不會像之前那場講座壹樣被程菲狠狠地耍了壹次呢？
　　“這只是我的建議，決定權在妳手裏。”程菲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秦瑯停頓了壹秒，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耍人，不過腹黑的人壹般都不會表露出來吧？算了！上當就上當吧！
　　隨即，他便伸出手來，卻又壹下子停住了：“這麽多顏色款式，我該選哪個呢？”
　　“選……這個吧？”程菲指了指壹個鮮紅色的口紅，隨即又搖了搖頭，“不行，太鮮艷，這個吧……這個粉色的……有閃光，看起來也沒那麽清純……咦，這個不錯……這個好像也不錯……嗯……還是妳自己選吧，我也選不了。”
　　“我就是選不出才讓妳選的。”秦瑯壹臉無奈地說道。
　　“選不出的話……”程菲從裏面拿出壹整套，塞到秦瑯手裏，“就都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