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百步穿楊……誅賊！

　　今日戰前，劉琦就與黃忠探討過今日戰事。
　　雖能肯定張虎和陳生會反叛，但劉琦並不想將戰爭的規模擴展過大。
　　若是能夠快速解決，那是再好不過。
　　劉琦與黃忠的議計：
　　只有壹個辦法能夠快速解決戰鬥，那就是擒賊擒王。
　　能成此事者，唯黃忠壹人爾。
　　……
　　蔡，蒯等宗族兵馬整備陣勢，列防守陣，迎戰張虎和陳生麾下的兩曲騎兵。
　　那些騎兵的目標是荊州軍主陣，黃忠乘著這個時機，率領其麾的十八騎精銳從側翼沖出，去偷襲在襄陽城下的張、陳二賊。
　　戰場上，偷襲敵軍主將很難，因為會有層層守護，但今日的情況比較特殊。
　　張虎和陳生為了成功襲擊蔡瑁，沒率領大隊人馬出城，以求消除對方的戒備之心。
　　事實證明蔡瑁確實因此失去了戒備，但張虎和陳生也因缺乏隨機應變之能，事到臨頭卻失敗了。
　　很浪費劉琦的感情，他原本還指著張虎和陳勝能夠弄弄死蔡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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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忠乘著敵軍不註意，輕裝去偷襲敵軍後陣，其行動雖然迅速，然還是為對方察覺。
　　敵軍的騎兵陣中，立刻分出壹隊人改道去阻攔黃忠等人。
　　黃忠等十九人壹邊策馬奔馳，壹邊從箭壺中取箭、架弓，對準那些馳騁而來的賊騎便拉弦射去。
　　那些賊騎壹早就看到了黃忠等人拉弓的姿勢，在聽到箭鳴聲後趕緊低頭或側身躲避。
　　但黃忠等人瞄準的並不是馬上的騎手，而是他們的戰駒！
　　呼嘯而來的羽箭幾乎箭箭命中，那支騎兵先排的戰馬在奔馳中壹匹匹轟然倒地。
　　先頭的戰馬倒地，對後方奔馳的騎兵影響極大。
　　騎兵的戰馬無法在疾馳中停住，只能強行牽扯馬韁進行減速，但這種方式效率極低，根本不可能及時做出反應……
　　前排賊騎倒地後，後面緊隨的第二排騎兵也被絆倒在地，再後面的騎兵雖然勉強拉扯韁繩停止了奔馳，但隊伍也因倉促而散亂，戰馬開始在原地打轉，不能再進攻。
　　黃忠放下黑弓，暗道：“到底還是烏合之眾，若是正規郡兵，怕是便不能奏效了。”
　　張虎和陳生在襄陽城內尚有兵將，本已派人調遣，但此刻城門前的百姓因驚恐而向城裏蜂擁而去，而城內的兵將要往外出，內外形成對流，擁擠中被踐踏者和跌入護城河中的人不計其數，情況壹時間僵持在了這裏。
　　張虎和陳生不通時勢，目光短淺，事先不曾仔細規劃，造成了現在這種被動局勢。
　　劉琦對於主陣的戰事並不關心，他知道憑己方的兵卒數量，張虎和陳生的兩曲騎兵根本沖不進來，最多只能形成騷擾作用。
　　他現在主要關註的是黃忠。
　　為了增加勝算，劉琦吩咐黃敘道：“速率壹隊人馬從另壹個方向去支援汝父！呈現包夾之勢，幫他分擔敵軍壓力。”
　　黃敘心中明白，劉琦讓自己出戰是分散對方的防守戰力，給黃忠創造良機射殺張虎、陳生！
　　當下，黃敘率領壹支兵馬，從荊州軍陣的另壹個方向沖出，繞過敵軍的前部騎兵，奔著拱衛張虎和陳生的側翼襲擾過去。
　　襄陽城下現在亂成壹團，張虎和陳生壹時半刻無法回城，看見又有壹支兵馬從側翼而來，張虎以為這才是對方的殺招，心急如焚地喊道：“彼又有軍偷襲！要襲我後陣，爾等速分兵去擋！”
　　“諾！”
　　張虎的中軍主陣又分出壹部賊眾去擋黃敘。
　　派出兵馬攔黃敘，那其防守陣型便需要做出調整，另壹面率領騎兵突襲的黃忠瞬息就看到了機會！
　　敵陣有缺口！
　　那缺口在別人眼中或許不算是什麽，但在黃忠的眼中，就猶如張虎和陳生二賊將頭顱放在托盤中，擺在面前任由自己取用壹樣。
　　插標賣首爾！
　　敵方有了破綻，那下壹步就是抓住時機，聞聲射賊了！
　　黃忠振聲高呼：“養兵千日用兵壹時，奪襄陽誅賊首，這樣的大功十載難得壹遇！殺賊建功，便在今日！想成事的，隨某來！”
　　黃忠身後的騎兵，紛紛將弓收拾妥當，重新執起馬槊，壹個個血脈噴張，無不鼓足心底的激動和殺意，將凝聚起來的戰力在這壹刻全部爆發。
　　在黃忠率先奔出的同時，他身後的騎兵從喉嚨中發出撕裂般的吼叫，高舉馬槊緊隨其後。
　　盡管黃忠身後的騎兵僅十八騎，而敵陣的守軍足有數百，但這十八人卻無壹人感到憂慮和驚恐。
　　對面縱然人多，卻是烏合之眾，不懂排兵布陣，也不懂抓戰場時機，松散無紀，又何需懼？
　　十九騎快速的沖進了那些重整隊形的騎兵陣，他們並不糾纏，只是迅速向前突進。
　　賊騎剛剛重整了隊伍，突然又被黃忠突入，壹時間昏了頭，沒有了死拼的戰意，只能盡量固守陣勢，減少傷亡。
　　因此黃忠很快就沖破了敵軍的騎兵隊。
　　如此壹來，擺在他面前的就是張虎和陳生的那兩顆頭顱了！
　　但百步穿楊取人性命，絕非易事，更何況還是在顛簸的馬背上，非得是極精箭術者而不能為之。
　　黃忠屏住呼吸，端穩弓身，用心感受坐騎顛簸的頻率和幅度。
　　然後便是迅速的彎弓搭箭，瞄準目標，這個瞄準過程不可久持，不然勁力全泄。
　　就在壹剎那，黃忠松開弓弦，羽箭劃破空氣飛射而出，猶如壹道流星。
　　“啊——！”
　　壹聲痛苦的悲呼，黃忠壹箭射中了陳生的眼窩！
　　他沒有射對方的心臟部位，只因恐其有甲胄在身，而不能壹箭透心，因此獨獨瞄準其目。
　　但正因為如此，才顯示了他箭術的恐怖。
　　那壹箭由左目射入，直透後腦，將整個頭顱貫了個通風，陳生只是痛苦的嚎叫了兩聲，接著便從馬上跌下，連人帶命被馬蹄下的黃沙吞淹。
　　“陳兄！”
　　張虎又是憤怒，又是驚恐的叫了壹聲。
　　隨即，他的心中湧上來的是壹種前所未有的恐怖。
　　那是被死亡籠罩的恐怖。
　　但黃忠並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
　　“區區賊寇，焉敢在南郡為惡，看某再射他壹人下馬！”
　　說罷，黃忠迅速再取出壹箭，彎弓搭箭，瞄準了張虎。
　　陳生落馬之後，張虎的第壹反應就是往人堆裏躲。
　　黃忠的嘴角浮出冷笑。
　　弦至滿月時，黃忠並沒有放箭，而是故意大喝了壹聲——“中”！
　　其聲音甚大，直沖九霄，如同滾雷，竟是蓋過了場中其他所有聲響！
　　幾乎令在場的每壹個人都能聽見，包括敵陣中人。
　　陳生的慘狀，可不是只有張虎壹個人看到了，他的眼睛被射了個對穿，所有賊寇盡皆目睹。
　　這天下間，也非只有張虎壹人怕死！
　　黃忠壹嗓子喊出，對面的賊眾幾乎都是下意識的倉惶躲閃！
　　而就在那躲閃的瞬間，張虎的身軀被暴露在了黃忠的射程之內！
　　黃忠的嘴角露出了壹絲笑意，手中拉滿的弓弦這才被他松開，那支利箭直奔著張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