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南江國物語系列 by 砥流
2018-8-19 06:01
簡介:砥流大人的《南江國物語》系列,包括《仇怨》、《錯情》、《敵緣》、《激戀》、《魔祭》、《孽愛》、《問心》、《冤結》。
高h 虐身 美功美受,最重要的素結局素HE,虐戀情深系列絕對不會有任何壹篇不好看。
文案:
這個時代,中原大地分裂為四個國家,東藍魯、南白江、西黃嶽、北黑燕
南江國上壹代的皇子有四個,當今皇帝江天錫、二弟睿親王江天鈐、三弟顯親王江天鋒、四弟代親王江天鐘。皇帝江天錫有三子,江祥照、江祥旭、江祥暉。睿親王江天鈐也有三子,江祥曉、江祥耀、江祥焰。顯親王江天鋒有二子,江祥煦、江祥明。代親王江天鐘僅有壹子江祥曄。
敵緣:祥曄VS北燕皇子燕於威
仇怨:祥照VS西嶽國君嶽府深
怨結:祥暉VS東魯太子魯風彥(魯見天)
錯情:祥曉VS烏族頭領葛顏
孽愛:祥煦VS黑行會首領莊儒文
問心:祥明VS於拾
激戀:祥旭VS曹群
魔祭:祥耀VS魔主姚傑(玄幻色彩)
文文預讀:
--敵緣(燕於威&江祥曄)
猛聽身後有人大叫了壹聲,大家急忙回頭望去,只見壹個敵兵的背影閃入林中,追之已經不及,隨即林子那頭喧嘩開來,號角聲、鑼鼓聲響成壹片。眾人大驚下立刻撥馬下山,沒命地飛奔,但剛剛穿過兩個山谷就被壹哨人馬攔住去路,黑旗招展下,當先壹人盔甲鮮明,冷然凝睇。
侍官長臉上血色盡失,“燕於威!竟然是燕於威親自領軍!”
江祥曄心中壹沈,燕於威是統軍主帥,轄下必然是最精銳的軍隊。他立刻下了決定:“妳們不要管我,四散逃開,逃得壹個是壹個,至少要給元帥帶個信回去!”
侍官長道:“可是……”
江祥曄打斷他的話,“我知道元帥命妳們舍命護我,但以如今的形勢看,就算妳們全拼了性命也保不住我,少了我這個累贅,妳們也許還能逃出去壹兩個。”他瞪著仍在猶豫的侍官長,“等後面的追兵壹上來,想逃都不行了,快逃!這是命令!”
侍官長全身壹震,覺得這個弱質少年此刻的神情象極了元帥,讓他幾乎以為是元帥在下令,下意識地應了聲,“是!”
燕於威冷眼看著敵方的人馬爭執不下,嘴角勾起壹絲冷笑,他們在爭什麽?投降還是送死?這些人看打扮應該是南江國二皇子、兵馬大元帥江祥旭的親兵衛隊,那個白衣小子卻不是江祥旭,他是誰?憑什麽讓江祥旭派親衛保護他?
對面的二十五騎忽然散開,二十四騎分左右逃去,唯有那白衣少年留在原地。
這個少年想搞什麽鬼?燕於威壹打手勢,隊伍立刻分成三部分,兩隊追敵,他帶壹隊留下。
耳聽慘叫聲斷續傳來,江祥曄臉頰上肌肉抽搐,心中痛苦無比。他久處富貴叢中,從沒有過這麽殘酷的經歷,如果不是他堅持,這些人不會深入敵軍重地!這些人等於是他害死的!但願他牽制住壹部分敵軍,能給那些侍官更多的生機。
他握緊雙拳,用力之大連指甲刺入手心了,卻仍止不住全身的顫抖。忽然壹個狂妄的語音進入他耳鼓,帶著輕佻的調子,“怎麽?怕得連跑都沒力氣了嗎?”
江祥曄霍然擡頭,見不知何時身邊已圍滿了密密麻麻的敵軍,燕於威的馬頭與他的馬頭相接,正互相磨蹭著,仿佛不是處身於兩方主人對立的戰場。
當白衣少年擡起頭時,燕於威的心怦然壹震,這少年好美,相貌雖然不是頂尖兒的漂亮,但氣質高貴優雅,風度從容自然,如掠水秋鴻般讓人壹見驚艷,若是碰上喜好男色的人怕不將之視如珍寶?
這少年的相貌出人意料地動人,少年的眼睛裏也出乎他意料地沒有恐懼、沒有乞求,有的只是鋒利冰冷的恨意和熊熊燃燒的怒火,使得原本就美麗清澈的雙眸更光彩奪目。
有意思……燕於威若有若無地笑了,他預感到這個少年會給他無聊的軍旅生活帶來幾分樂趣,他帶轉馬頭,命令手下:“把他帶回去。”
就這樣,南江國四皇叔的獨子、代親王世子江祥曄,成了北燕國十二皇子、振武侯、破南大元帥燕於威的俘虜。
--仇怨(嶽府深&江祥照)
壹大早,江祥照就被太監叫醒,赫然發現自己竟睡在嶽府深的龍床上,嚇了壹跳,昨夜的記憶迷迷糊糊,他也搞不清為什麽前壹刻還和嶽府深喝著酒,下壹刻就在他的床上醒來。他也有過宿醉的經驗,可是今天的狀況似乎不大壹樣。
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嶽府深就來了,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壹起用餐,然後堅持帶他遊覽西嶽國的禦花園。直到江祥照同嶽府深並肩走在林蔭樹下,腦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嶽府深註視著他迷惑的神色,臉上的冷笑更深,“大殿下,身體不舒服嗎?”
江祥照用力搖了搖頭,想使自己清醒些,“沒什麽,大概是昨晚喝酒過量了……”話音未落,猛然身子壹搖,兩腿發軟,若非嶽府深扶住他,他非摔倒不可。江祥照驚駭地發覺自己的身體不聽使喚,四肢好象不是自己的了似的。他霍然轉頭瞪著嶽府深,“陛下,妳在飯菜裏下了藥?”
“妳能在這時醒悟過來,笨得還不至於無可救藥,只不過還是明白得晚了……”嶽府深故做惋惜的聲音裏充滿了惡意,“昨晚的酒裏摻了‘神仙醉’,是為了讓妳回不了驛館,並讓外人知道妳在我的寢宮過了壹夜;今晨的早飯裏下了‘軟筋散’,是為了要妳四肢無力,好讓我擺布。”
他轉動身子,斜靠在旁邊的樹幹上,江祥照身不由己地跟著他轉,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嶽府深抓著江祥照的雙手搭在自己腰上,他的雙臂則環著江祥照的脖頸,這樣就算從不遠處看起來,兩人都象是在親密擁抱。
江祥照警覺地看他,“妳想幹什麽?”
嶽府深帶著壹臉讓江祥照看了刺眼的笑容,“大殿下,妳今年二十有五,還未立妃,就連侍妾也沒有壹個,這是為什麽?”
江祥照冷哼,“我們江氏皇族都是專情的人,即使遇不到真愛,也絕不濫娶充數,很少有多妻多妾的,就連我父皇都只有我母後壹個。妳問這個幹什麽?”
嶽府深微笑,“沒什麽,只是覺得這樣容易招人誤會。”
“什麽誤會?”
“斷袖分桃的誤會。”
--怨結(江祥暉&魯見天)
少年無意識地嚶嚀壹聲,身子動了壹下,緩緩張開眼,定定地看向江祥暉,眼瞳裏充滿迷惘,似乎壹時間想不起為何身處陌生之地。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雙眸變得冷靜而堅定,對江祥暉壹抱拳,“多謝兄臺相救。”
多謝兄臺相救。
多麽熟悉的話,又多麽陌生而遙遠!
三年前是為什麽事去東魯國京都江祥暉已經忘了,只記得在半路上救了遇上匪徒截殺的魯風彥,當魯風彥從馬車上下來,向他長揖拜謝時,說的就是這句話。
江祥暉嘆了口氣,“彥,妳還在生我的氣?”
少年壹楞,“什麽彥?我不叫彥,我叫見天,魯見天。”
江祥暉也壹楞,不是彥?怎麽可能不是彥?盯著眼前朝思暮想的容顏,他苦澀地笑了,是啊,彥怎麽可能孤身壹人到邊境來?他只不過是太想念彥了,所以壹看見相似的臉就把什麽都忘了,而這個少年和彥長得也太象。
看著這個酷似昔日情人的少年、這個宛如野生獸類般強悍美麗的少年,那意誌堅定的眼神讓人想要征服……江祥暉心底忽然生了壹絲邪念:這張臉與彥是如此相象,他何不留下這個少年,慰藉壹下自己相思了三年的心?
--錯情(葛顏&江祥曉)
葛顏瞪眼看著四侍衛忙碌起來沒人答理他,再惡狠狠瞅壹眼占據他臥榻酣睡的人質,臭小子!等妳醒了看我怎麽整治妳!
人質壹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值第二班的石英急忙派人飛報烏托,族長葛顏就住在隔壁房間,報告可以省了。
葛顏進屋時人質正擁被而坐,精神好了很多,見葛顏進來,對他感激地壹笑,“聽石英說是妳讓他和他同伴照顧我的,謝謝妳。”他閉目而睡時似是個文弱書生,但壹睜開眼文弱的氣質立刻無影無蹤,雖然病容憔悴,但爽朗之氣溢於言表,壹笑之下更是英風颯爽。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是個孌童?葛顏心中暗自嘀咕:那個輕信謠言的老糊塗!還有那四個瞎了眼的狗奴才!“妳叫什麽名字?”
“我?”人質茫然的目光望著葛顏,先是疑惑,漸漸變得慌亂起來,“我……我是誰?我是誰……我怎麽想不起來?”頭好痛,壹用力想兩邊太陽穴就象有兩根筋不住地抽著壹樣地痛,後腦也陣陣刺痛,人質皺起眉用手摸著,他是誰呢?怎麽想不起來?
該死!該死!該死!葛顏心裏不住地暗罵:瞧瞧那四個糊塗蛋幹了什麽好事!好好壹個人不僅弄成了重病,還給弄失憶了!忽然下擺被人揪住,是那個人質的手,“妳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要是知道就不問妳了。”
“那這是哪兒?妳又是誰?如果妳不認識我,我又怎麽會到妳這兒來的?”
問得好!看來這人雖然失去記憶,腦袋還不傻,“這兒是烏族聚居的克魯倫城,我是烏族族長葛顏,出去打獵時發現妳躺在路邊。”急切間他只能編出這樣的謊話,“妳先別激動,休息壹下,我去找大夫來給妳看看。”
大夫只略做檢查就發現人質後腦上有個腫包,不僅有瘀青,而且有血跡。甭說,肯定是鐵梁他們四個幹的!他們不知是怎麽把人質橫拉硬扯地帶回來的!他明天就打發這四枚笨瓜去挑大糞!
葛顏窩著壹肚子火送走大夫,再進帳時對上的是人質感激的目光,“妳我素不相識,卻對我這般關照,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妳才好。”
葛顏壹笑,“四海之內皆兄弟,這麽客氣幹什麽?”
他長得濃眉大眼,壹把大胡子,和英俊帥氣之類的詞匯毫不沾邊,看上去十分魯莽,笑起更是粗獷豪邁,屬於不必瞪眼就能嚇壞小孩子的那種人,失去記憶的人見了這種人理應更慌亂才對,但人質卻偏偏對這種相貌感到熟悉放心,也展露笑顏,“奇怪,我好象跟妳很熟似的,妳確定咱們真不認識?”
“真不認識。”跟江祥曄很熟的人應該是燕於威吧?他長得象燕於威嗎?
不過,以壹個失憶者來說,江祥曄表現得出奇地鎮靜。
這時得知消息的烏托也趕來了,望著失憶的人質,臉上笑咪咪,“別著急,記憶可以慢慢想,妳盡管在這裏住下沒關系,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江祥曄永遠也想不起來更好,忘了自己的身份反而不會想逃跑,正好省了他們的事,“妳有事就找葛顏,反正他這個族長成天無所事事,就讓他陪著妳吧。”江祥曄被關在這裏的消息決不能走漏給燕於威知道,所以接觸他的人越少越好。
“什麽?”什麽叫成天無所事事?雖然他不耐煩管那些瑣碎的事務,總是把它們丟給長老處理,自己只要有仗打就好,但也總不能讓他這個堂堂族長當獄卒兼保姆吧?
--孽愛(莊儒文&江祥煦)
江祥煦心事重重地騎馬回家。
終究還是躲不過啊!不希望再見到那個人、不想聽到有關那個人的任何事,但命運偏要和他作對。
“妳永遠永遠都是我的,就算妳逃了,我也會把妳抓回來……”壹個月前他去胡地烏族時,那個人在他耳邊這麽呢喃,語氣裏強烈的警告和占有意味讓他壹想起來就發抖。他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但那個人的陰險和邪惡遠遠超乎了常人想象。
他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進了自己的臥房,進門後剛脫掉外袍,猛然壹股存在感令他僵直了身子,目光轉向內間屋,壹個斯斯文文的白面書生倚著門框正沖他笑,“怎麽不脫了?”
猶如壹盆冷水當頭澆下,江祥煦愕然望著那個氣質儒雅卻笑得邪氣的人,“妳怎麽在這兒?”
“在烏族我就說過會來找妳吧?妳這麽快就忘了?妳就這麽不想見到我?”“黑行會”首領莊儒文壹步步向江祥煦走去。江祥煦不由自主地往後退,腳跟碰到了門檻,莊儒文壹個箭步竄上來關上房門,隨即下閂落鎖。
鎖的清脆聲震醒了江祥煦的神智,他的臥室只有閂而無鎖,莊儒文從哪兒弄的鎖?
他的武功號稱“南江第壹”,照理說很輕易就能搶在莊儒文關門之前退出門外,但他壹見到莊儒文就全身僵硬、腦海裏壹片空白,什麽武功招數、輕功身法都成了漿糊。
莊儒文很滿意他的乖順,用食指托起他的下顎審視著,江祥煦微微地發著抖,在對方的唇覆蓋下來時閉上了眼睛,他在莊儒文鎖上房門時就知道對方想要幹什麽了……四片嘴唇輾轉相吸,江祥煦從喉嚨深處吐出無聲的嘆息,莊儒文的手探進他半敞的衣襟裏,撫摸他的胸膛,按壓他胸前的兩點蓓蕾,微微刺痛夾雜著酥麻的感覺在他身體裏流動。
“唔……嗯……”江祥煦的腿越抖越厲害,站也站不穩,莊儒文仍不停地吻著他,忽然把手從他衣襟裏抽出來抄起他的膝彎,橫抱著他往內間屋的大床走去。
--激戀(江祥旭&曹群)
“父皇,妳要我再給妳找個妃子嗎?我母後同意?”
“誰說我娶?是妳娶!”他指著桌上的畫軸,“人我都替妳挑好了,妳閉著眼睛摸壹張就行。”
“我說父皇……”江祥旭臉上充滿了無比忍耐的神情,“當年我皇爺爺嫌母後拋頭露臉教女子讀書,說什麽也不同意妳娶她,妳鬧得差點兒和她私奔。憑什麽妳會認為自己的兒子會沒骨氣地迫於壓力而娶妻呢?”
“……”自身做的榜樣在前,江天錫啞口無言,四處張望想找個說客,見寬闊的殿堂上除了兒子外就只有在另壹張桌上檢核大典程序步驟的侍中曹群壹人,登時又有了說詞,“妳看看人家曹大人多孝順?老曹大人替他訂的親事他當下就答應了,明年老曹就能抱孫子,我呢?連個臣下都不如!”
他已經盡量把自己縮到桌子後,對父子倆的爭執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了,怎麽還會被卷進來?曹群不敢接觸江祥旭射過來的銳利視線,自己真要被皇上給害死了!
“曹大夫,妳何時訂的親事?我怎麽不知道?”江祥旭的語氣輕柔無比,曹群卻不由自主地微微寒顫起來,“半……半個月前……”
半個月前?正是父皇決定禪位給他的時候,江祥旭輕哼壹聲,“父皇,太子妃的事我會考慮,畫像放這兒我先看看再說。”
“那好,畢竟是終身大事,妳仔細挑沒關系,我給妳選的人都……”
江祥旭打斷他的話,“父皇,我還有大堆奏章沒批,您是不是想負起應負的責任、把這些原本就該妳辦的事辦完呢?”
“不必!不必!妳辦事,我放心。”江天錫急忙連連擺手,“那我不耽誤妳時間了,妳挑中了誰盡快給我個信兒。”
望著父皇匆匆而去的背影,江祥旭淡淡地吩咐:“去把門關上。”曹群拖著腳步關上殿門,落下門閂,卻遲遲不走回去,更不敢看江祥旭壹眼。
“過來!”江祥旭的口氣裏多了幾分命令的意味。曹群垂著頭慢慢走過去,剛走到江祥旭身邊胳膊就被緊緊抓住,江祥旭掃掉奏章和畫軸把他壓在桌上,曹群的背被撞疼了,但壹聲也沒吭,任江祥旭粗暴地扯去自己的衣物。
--問心(江祥明&於拾)
於拾回來時滿手大包小包,手腕上還系著繩子,掛了個酒壇子。他把壹堆東西還有壹串青錢放在江祥明面前,“這是找回來的錢,壹共三十二文,妳那塊銀子有七兩二錢,壹只燒雞……”
江祥明打斷他的話,“不用報帳了,錢妳先收著,明天給我買早點。”
“哦。”於拾小心翼翼地把錢放進自己的補釘口袋裏,忽然起身出去了,不壹會兒又拿了個破碗進來,“家裏沒有酒杯,這個碗我洗了好幾遍,很幹凈的,妳拿它喝酒好不好?”
江祥明從鼻孔裏哼了壹聲表示同意,他本來就沒指望於拾能拿出什麽象樣的東西來。
他雙手被綁著,於拾只好壹口壹口地餵他。菜和饅頭與他在顯親王府吃的差遠了,酒也只是勉強能入口而已,不過江祥明還是吃得津津有味。他雖然出身於富貴之家,但父母並不嬌慣孩子,他壹向是衣食自理的,想不到飯來張口的感覺這麽好。江祥明看著被他支使的手忙腳亂的於拾,也許因為侍候他的人是於拾,所以才有這麽好的感覺吧?
等江祥明吃飽後,饅頭和菜還剩很多,“餵,於拾,剩下的這些就都給妳吧。”這小子以為自己看不出他垂涎的目光嗎?自己故意讓他買這麽多東西來就是為了讓他吃的。
於拾的眼睛立刻亮晶晶的,“真的?真的都給我?”
“那當然!”江祥明答得慷慨大方,但他見於拾開始把菜和饅頭收拾起來不禁奇怪,“妳不吃反倒收起來幹什麽?”
於拾憨厚地壹笑,“我想給我爹留著。”
“什麽?”江祥明只覺得自己肺部的氣體急劇膨脹,到了即將爆炸的邊緣,“妳休想把這些東西拿走!如果妳不在這兒吃光,我就把它們踩個稀巴爛!”
--魔祭(狄傑&江祥耀)
“歡迎來到黑暗世界。”
仿佛站立在虛空中,有人在他耳邊尖銳地說著,恍惚中江祥耀分不清是在五年前,還是在五年後?
“凡人,妳來這兒乞求什麽?”
江祥耀險些失笑,他不是個有幽默感的人,不過,用了五年的詞兒也該換換了吧?他們從早到晚念了五年還不煩嗎?
尖銳的語調有點兒不耐煩,“快說!妳乞求什麽?”
他乞求什麽呢?
五年前,他的回答是:“力量。”
“力量?”那個尖銳的聲音充滿訝異,“妳想要力量?要什麽樣的力量?想用它幹什麽?”
“我要用它下雨,止住這場大旱!”
然後他就糊裏糊塗地到了壹個大殿裏,莫名其妙地跪下。他忽然想到,自己是南江國的王子,就算見了皇伯父都不用下跪,為什麽要跪壹個不知身份的人?想到這兒,江祥耀立刻站了起來,四周無形的空氣裏馬上響起無數斥喝:“大膽凡人,敢對主人無禮!”
江祥耀擡頭上望,見高臺上坐著壹個人,看不出多大年紀,只覺得應該是個年輕人,兩道漠然無情的、又帶了點兒玩味的目光射向他,“妳是南江國睿親王次子。”
這話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壹件事實。
他怎麽知道?江祥耀脫口問:“妳見過我?”
“別忘了我是‘魔’。”
“那妳能下壹場大雨,解除旱災嗎?”
那人,不,那“魔”冷嗤壹聲,“我為什麽要白白為那些低賤的生物浪費力量?那是他們的命,也是這個世道的運數。”
江祥耀問:“要怎麽樣妳才肯出手?”
忽然眼前壹黑,江祥耀甚至連眨眼的工夫也沒有,下巴已經被瞬間前還在高臺上的那個魔托起,“妳有壹個純真的靈魂,對我有點兒用處,就拿它來換吧。”
江祥耀倒吸壹口氣,“妳是說……拿我的命換?”
那個魔輕笑起來,很美的笑容,卻讓人打心底裏發寒,“差不多。”
江祥耀的臉色變來變去,他年紀還小,還不到十五歲,日子壹向過得平安遂意,就這麽死了?就這麽沒了?但他又想到那些衣衫襤縷的流民們、那些孩子的哭叫、大人的嘆息、那壹雙雙充滿了絕望又閃爍著希望的眼睛……
既然受萬民的供養,就應該為萬民解難!
江祥耀昂首回答:“我願意!”話音壹落,他只覺得有兩股力量從那個魔按在自己肩上的雙手發出,貫註進自己的身體裏,就象插進了兩把鋒利的刀壹樣,他慘呼壹聲,昏了過去。
南江國物語系列第壹部--敵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