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國物語系列

砥流

武俠玄幻

當白衣少年擡起頭時,燕於威的心怦然壹震,這少年好美,相貌雖然不是頂尖兒的漂亮,但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十五章

南江國物語系列 by 砥流

2018-8-19 06:01

第壹章
  “江祥照,南江皇帝江天錫嫡長子,二十五歲,精騎射、善技擊,好交友,”西嶽國新君嶽府深看著手中資料,“看上去條件挺不錯,江天錫為何舍他而立了江祥旭為太子?”
  他左首立了壹位年輕秀士,答道:“江氏族人都不愛掌權負責,他們爭皇位不是爭上,而是爭讓。只不過輸了的那個縱不情願,也會盡職盡責,直到找到代替者為止。據傳,當立江祥旭為儲君的詔書下達後,江祥照還大宴賓朋慶祝呢。”
  “有意思……”嶽府深悠悠笑了,把資料扔在桌上,“天下竟有這樣的奇事。南江國居然到現在還沒亡國,真是奇跡。”
  秀士道:“江氏壹族在南江國十分受愛戴,這壹代中又屬江祥照人緣最好,他相貌英俊瀟灑、性情豪爽好客,能折節下士、又心胸豁達,上至達官貴戚、下至販夫走卒,都壹視同仁,朋友們沒壹個不愛他敬他的。沒當上太子,有很多人替他不平,他只笑著說,天下朋友最少的就是當皇帝的,所以他寧可不當皇帝,也不願沒了朋友。”
  嶽府深右首的青年笑起來,“這話壹點兒也不錯,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做臣子已經很不容易,天下又有誰敢做皇帝的朋友?就算兩個皇帝碰巧湊壹塊兒,壹山難容二虎,交朋友也只是虛與委蛇,做做表面功夫罷了。”
  嶽府深斜他壹眼,“妳不是我朋友?”
  “不敢,我只是妳的未來妹夫而已。就算妳不是皇帝,我也絕不找妳這種人做朋友。”
  嶽府深目光壹冷,“我這種人怎麽了?”
  青年答道:“妳的心眼兒多得象蜂窩,讓人猜不透,心機深沈又總愛算計別人,是壹只標準的笑面狼。再加上妳唯我獨尊、睚眥必報,越了解妳的人,躲得妳越遠。”
  嶽府深笑容可掬,“妳說我是笑面狼?妳不怕我笑的時候咬妳壹口?”
  青年嘻皮笑臉,“妳總不希望冰兒做望門寡吧?”
  秀士暗為青年捏壹把冷汗,他本是擁張那壹派的謀臣,被嶽府深看中,結以恩義、委以重任、將之拉攏過來。士為知己者死,嶽府深對他不僅有知遇之恩,本身的才能氣度也令他十分欽佩。他對嶽府深忠心是忠心極了,但時而敬、時而怕的感覺總是縈繞心頭。
  他見過西嶽國十來位皇子,唯有嶽府深,才讓他體驗到什麽叫天威難測。
  青年的話鋒忽然轉向他,“蔡長史,妳說呢?”
  秀士壹楞,“說什麽?”
  “妳敢不敢做皇上的朋友?”
  秀士真希望自己此刻遠在天邊,他和這位建昌侯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侯爺怎麽陷害起自己來了?
  嶽府深的目光也轉向他,“永生,妳說實話,朕真的不可交嗎?”
  秀士急忙跪倒,“微臣不敢與陛下相交,非關身份地位,也不是性格問題,而是出在微臣本身的心理。微臣第壹次看見陛下是在七年前,陛下還沒有被立為太子。微臣壹見陛下,就不由得心有所懾,自然而然地屈於下位,就連當時與陛下爭位最烈、氣勢最狂的三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他們,見了陛下也似有些畏懼。那時我就告訴自己:此人即是我終身所事之主!只是微臣那時還不被人註重,恐冒然投奔,陛下不受,所以才在四皇子府又待了三年,直到陛下招攬。”
  嶽府深笑道:“難怪我還沒說要給妳什麽待遇,妳就答應過來,原來妳早有此意。”
  他笑語和善,蔡永生卻出了壹身冷汗,聽出皇上對自己有疑心,急忙叩首,“陛下招攬微臣正合微臣心意,本來微臣打算即使只做個謀臣,也要歸入陛下府中,不想陛下竟以臣為心腹,言聽計從,微臣怎能不感激涕零、盡忠報效?”他當時還不知嶽府深疑心他,此刻想來,嶽府深在懷疑的同時還敢重用他,驚怕之余,更是折服,“微臣為陛下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嶽府深下座扶起他,“我沒有懷疑妳的意思,就算妳是某位皇兄派來臥底的,我也不怕。除了我,誰還能讓妳隨心所欲盡展長才?我那三個皇兄雖然依靠母系勢力,根基穩固,但也因內部關系復雜,千絲萬縷糾纏在壹起,牽壹發則動全身,他們縱想改革積弊、任用人才,也會因掣肘在側而無可奈何。”
  蔡永生連聲應是,這也是他改為輔佐嶽府深的壹大原因,才智高明之士,誰不想做出壹番事業?但自古以來投對主人而將胸中所學展於天下的又有幾個?所謂良鳥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就是要找壹個能夠發揮所長的環境。
  建昌侯安貽新道:“各國各族的使者中,南江國來的是大皇子江祥照、北燕國派來四皇子燕於振,都是當權的重臣,看來這兩國對我國的形勢十分重視,東魯國卻只派了個普通使者,哼,這個朝廷昏庸無能,遲早要被人推翻。”
  嶽府深掃壹眼桌上的資料,“東魯國內亂頻生,無暇他顧,南江國壹向偏安自守,這兩國不必擔心。北燕國壹向企圖心強,倒不能不防著他們趁我國內亂對我國不利。”
  安貽新用風涼的口氣道:“北燕國不必擔心,現在燕於威正沈醉在溫柔鄉裏,什麽雄圖大略都顧不得了,妳還是多擔心擔心南江國吧,南江國新立的儲君江祥旭可不是好對付的人。”
  嶽府深怎麽看怎麽覺得他望著自己的目光有點兒調侃意味,“什麽意思?”
  “北燕國和南江國的議和協議妳看過吧?”
  “看過。北燕國每年向南江國賠款十萬。”
  “條約最末有壹條:請南江國代親王世子江祥曄去北燕國編制樂籍典章。其實這才是協議裏最重要的壹條,別的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現在江祥曄和燕於威同行同止、同寢同食,好得如同新婚夫婦壹般。燕於威也不納妃、也不立後,偌大的後宮只有為他生下皇子的三個侍妾,他也從來不去找她們。”
  嶽府深吃了壹驚,旋即怒目瞪了蔡永生壹眼,“永生!妳負責所有情報的搜集整理,為何這種大事不向我報告?”
  蔡永生不敢答話,安貽新插口:“別怪他,這種事沒人敢在妳跟前提。”
  “為什麽?”
  “妳難道從沒照過鏡子?相貌比女人還美,誰不怕在妳面前提起這類事會讓妳誤以為是冷嘲暗諷?妳這人心眼又小、手段又狠,遭妳報復豈不冤枉?”
  嶽府深冷冷瞪他壹眼,“貽新,近來妳的膽子似乎是越來越大了。”
  安貽新急忙收住笑,知道玩笑要適可而止,正容說道:“江祥曄與燕於威整天在壹起,幫助燕於威處理近壹半的國事,北燕的大臣們雖對此不滿,但江祥曄處理得井井有條,他們也找不出錯處說嘴。江祥曄是南江國的近支皇族,又曾是內定的宰相,壹年十萬兩白銀給了燕於威實在太便宜了。江祥旭賠大本兒做買賣,哼,我看是別有用心。”
  “妳的意思是現在北燕國政掌握在江祥曄手裏?”
  “對,江氏皇族壹向團結,這壹代近支的九個皇子皇孫更是感情融洽,江祥照為九人之首,他的話不僅江祥曄會聽,他二弟太子江祥旭也不會拒絕,只要攏絡了他,南江國和北燕國就都會成為我們的外援,比那兩幫人拉攏的小邦夷族要有用多了。我想,這也是蔡長史特意給妳看江祥照的資料、讓妳註意他的原因。”
  嶽府深見蔡永生誠惶誠恐地又匍伏在地,朗笑著攙起他,“妳呀,什麽都好,就是總戰戰兢兢的,我又沒有同性之癖好,妳對我說這種事我又怎能誤會?以後不許老是這樣擔驚受怕的了,好象我是什麽妖魔鬼怪似的。”
  蔡永生擦壹把冷汗,連聲應道:“是,是。”
  安貽新又險些笑出聲,蔡永生是答應以後不再害怕呢?還是說嶽府深是妖魔鬼怪呢?也罷,看在他今天已經飽受驚嚇的份上,就饒他這壹遭,別再調侃他了。
  嶽府深又拿起江祥照的資料審視著,“他現在住在驛館吧?咱們去見識見識如何?”
  蔡永生急忙勸阻:“陛下,萬萬不可!如今西嶽國只有宮內絕對安全,擁張、擁洛那兩派勢力漸微、狗急跳墻,壹個月內就派了七拔刺客,陛下若想見江祥照,派人把他請進宮就是了。”
  嶽府深道:“我這次只想暗地裏觀察他壹番,看看應該用何等方式著手才能打動他,與他結交。我們微服前往,不驚動人,又怎麽會招來刺客?”
  “但……但是……陛下您相貌非凡,這……”
  安貽新大笑著拍拍蔡永生的肩,“蔡長史啊,妳怎麽這麽老實?陛下相貌驚人,難道不能化裝嗎?不僅是陛下,妳和我也都得化裝。”
  三人化裝成西方夷族的大胡子商人,從密道出了皇宮,西嶽國京城裏這種商人很多,他們並不特別引人註目。
  不多時,他們到了驛館,被眼前的熱鬧場面嚇了壹跳,壹個院落前擠滿了人,還有人不斷進去,卻沒有出來的。蔡永生輕聲說:“那就是江祥照下榻的院子。”
  這時身後有人吆喝:“讓開!讓開!快讓開!碰壞了東西妳們賠得起嗎?”嶽府深回頭壹看,見左都察使張處道帶頭排開人群,帶著壹隊人馬聲勢浩大而來。這人是張貴妃的近親,雖然不學無術,卻很得嶽府洪的信任,常常被委以重任。
  蔡永生在嶽府深耳根低語;“他出使過南江國,據聞和江祥照交情不錯。”
  壹旁的安貽新聽得真切,笑出聲來,“世上居然還有和這種人交情不錯的?那個人可要當心別被他賣了。”
  蔡永生道:“無論什麽樣的人江祥照都能與之相處甚洽,這似乎是他天生的本事。”
  嶽府深見張處道帶的大隊人馬擡著十幾個箱籠,最尾還有兩乘小轎,不禁嗤笑道:“四哥怎麽還是這樣不長進?不分對誰,也不管好歹,壹律送金錢美女算數。”
  安貽新扯了壹下他的袖子,“妳六哥也來了。”
  六皇子嶽府湧是洛貴妃的第二個兒子,二皇子嶽府汶的親弟弟。他身著便衣,只帶了兩個青衣從人,含笑緩步而來,壹路走壹路對認識的人打招呼。
  嶽府深的臉色不再輕松,“二哥、四哥都是庸碌之輩,不足為懼,老六卻極會攏絡人心,眾兄弟中唯有他是我的勁敵。”
  院內似乎得報,江祥照迎了出來,張處道當先與他打了個招呼,“大殿下別來無恙?三年不見,殿下越發的英姿颯爽了。”
  江祥照微微壹笑,“張大人若是來訪舊,我竭誠歡迎,如果是來送禮,那就敬謝不敏了。”
  “區區薄禮,不成敬意,我已經帶來了,殿下總不好讓我再擡回去吧?咱們相交壹場,別讓我這麽沒面子嘛。”
  江祥照心裏嘆息,只看嶽府洪派來的使者就知道他成不了大事。他臉上笑容不變,“既然如此,就暫且寄放在這裏吧。”
  張處道松了口氣,江祥照既然收了禮物,拉攏的第壹步任務就完成了,當下興高采烈地讓人把東西擡進院裏。
  江祥照目光壹轉,與嶽府湧的視線交會。他來時已經看過資料,對三派為首的各個皇子有了比較詳盡的了解,這位六皇子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
  嶽府湧邁步上前,江祥照降階相迎,各自寒暄客套幾句,江祥照將之迎進院內,嶽府深回首對蔡安二人低聲道:“咱們也進去瞧瞧。”
  因為來拜見的人太多,廳裏坐不下,江祥照只好叫下人在院中擺設桌椅。嶽府湧是本國皇子,身份尊貴,被讓到上座。他硬拉江祥照同坐,笑道:“我對殿下早有耳聞,聽說殿下的朋友遍天下,卻從沒與人結怨,任何人與殿下在壹起都會如沐春風,而在南江國上層貴族之中,但凡宴客,主人多以大皇子不在為歉。”
  江祥照微笑,“那是傳言太過,我又非聖賢,哪兒能受人如此歡迎?”
  “但殿下人緣之好舉世皆知,兄弟間更是友愛,連太子之位都讓給了令弟。”
  “舍弟的姿質本來就比我好,更適合當壹國之君,何來讓位之說?”
  “江兄真是謙謙君子。”嶽府湧的態度更親熱,連稱呼都由“殿下”改成了“江兄”,“小弟壹直很仰慕江兄的為人,聽說江兄精於技擊,就搜羅了壹柄好劍想送給江兄,江兄見多識廣,可別笑我禮物菲薄才好。”
  江祥照接過他遞來的劍,剛拔出半寸就臉色壹變,立刻還入鞘內,“六皇子,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敢收。”
  嶽府湧見他識貨,說明自己送對了東西,心中高興,“哪裏?寶劍贈壯士。這把劍在我手裏只是擺設,反而糟蹋了它,送給江兄正是相得益彰,江兄若不收就是嫌棄了。”
  江祥照十分喜歡這把劍,但此劍不比那些金銀財寶和美女,他怕收下如此重禮會影響自己以後的立場。但轉念又壹想,自己來西嶽國是要拉攏擁張、擁洛兩派與嶽府深搗亂,現在人家自己送禮上門,擺明結交之意,他已經收了張處道帶來的禮,如果不收嶽府湧的豈非會造成誤會?於是將劍收下,轉佩腰間,“那就多謝六皇子厚贈了。”
  蔡永生壹直好奇地盯著劍看,卻怎麽看不出個所以然,“那是什麽劍呀,江祥照也不拔出來讓大夥兒看看。”
  安貽新面容嚴肅,“劍只出鞘半寸就綠光照人,似乎是當世兩柄名劍之壹的‘碧岑’。另壹把寶劍‘綠漪’聽說壹直由南江國皇室珍藏。這下當世兩大名劍全在南江國手上了,嘿嘿,嶽府湧下的本兒可真不小啊。”的
  嶽府深目光更冷,“張處道送的金錢美女也還罷了,但江祥照與嶽府湧只是初見,就坦然收下這般貴重的禮物,看來是早就有意與張、洛兩派結交了。南江國此番是沖著我來的!想把西嶽國搞得越亂越好。哼!鄰國強盛,當然不是當政者願意見到的。”
  蔡永生有些著急,“咱們不能讓他們結盟!”
  嶽府深深思著,“不錯,不能讓他們有機會結盟,壹定要先下手為強!”
  但在南江國已經打定主意要與他為敵的情況下,用什麽辦法才能扭轉劣勢呢?
  猛聽壹聲大喝:“小心!”壹道耀眼的綠光直射嶽府深!
  蔡永生驚得肝膽俱裂,沖上前想以身相護,嶽府深卻壹把推開他,側身讓過碧岑劍的劍鋒,擡手抓住劍柄,頭也不回地反手壹刺,他身後壹名仆役服色的人被刺中心口,頹然倒地,手裏捏著的匕首也松脫掉在地上。
  安貽新出了壹身冷汗,這人如此接近目標仍能不露絲毫殺氣,無疑是殺手壹行的佼佼者。若非江祥照恰巧看見他舉匕前刺的動作,及時飛劍示警,這把匕首就要插進嶽府深的背心了--嶽府湧壹心想除掉嶽府深,可他送給江祥照寶劍卻反而救了嶽府深壹命,安貽新不得不感嘆命運的奇特。
  江祥照排開人群飛奔而至,問嶽府深:“妳沒事吧?”
  嶽府深把劍還給他,“沒事。”
  江祥照接劍入鞘,看這個大胡子剛才應變靈敏、身手極佳,也是個對技擊造詣很深的人,這樣的人拿著‘碧岑’這樣的名劍,居然連看也不多看壹眼,實在出乎常理。他不由得多打量嶽府深幾眼,無奈嶽府深的大半張臉都被胡子遮住,看不到全貌,唯有那雙光芒閃爍的眼睛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這不象是人的眼睛,而更象是壹只野生的獸,深沈的瞳孔閃著幽幽的光,看不出任何情緒……
  --這雙眼睛讓人見了從心底裏發冷。
  嶽府深也打量著江祥照。江祥照是屬於“英姿颯爽”那種類型的俊男,近處壹看這種感覺更明顯,相貌英俊、氣質明朗,仿佛全身都被陽光照耀著壹樣散發出光芒。但他在英朗中卻又含著高貴文雅的氣息,那雙明如秋水的眸子漾著溫柔、坦誠的光芒,使他看上去不因那強烈的英氣顯得咄咄逼人,如冬日之暖陽,只令人覺得舒暢。
  只憑這壹雙眼睛,他就足以稱得上是個美男子了。
  男性的剛與柔完美地在江祥照身上結合為壹體,就如同壹塊質地剔透溫潤的美玉壹般。單憑形於外的氣質,再沒人能比他更適合“君子”這兩個字了。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旁邊的蔡永生忽然覺得嶽府深周身散發的陰寒之氣消減了很多,讓他壹直繃緊的心神不由得松馳下來。自從他伴在嶽府深身邊,還從未感受過這般輕松的感覺。
  他不由得看了江祥照壹眼,江祥照的微笑猶如寒冬裏溫暖的太陽,那是種會讓原本已經凍結的人也融化的溫暖,抵消了嶽府深給人的沈重壓力,的確有令身邊的人“如沐春風”的力量。
  --這兩個人對別人的影響力都無形無質,卻能讓人實實在在地感受到它們的存在。
  嶽府深瞇起眼,如果不是胡子遮著,蔡永生和安貽新壹定能發現他如同面具壹般總掛在臉上的笑容已不復見。天下誰見了江祥照都心情舒暢,唯有嶽府深覺得江祥照的笑容刺眼極了,讓他壹看就討厭。
  江祥照當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大胡子就是有名的美男子、西嶽國國君嶽府深,他只覺得這人眼中敵意頗深,不象是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反而有些忿忿然,似乎和自己有仇壹樣,不會是嚇得精神失常了吧?
  嶽府深生硬地江祥照拱了拱手,“救命之恩,定當有報!”轉身便走。
  這是句再正常不過的話,江祥照卻覺得其中別有深意,驀地壹股冷意自骨髓中透了出來,讓他打了個寒顫。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