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壹十壹章 十壹年前，奪道胎之戰

　　陳實的目光迎上莊無咎的目光，莊無咎向他微微壹笑，從廣孝尊主的手中接過陳實部卷宗。
　　陳實收回目光，走出翰林院。「這個莊無咎，到底是什麽人？」
　　他的內心壹時間難以平靜。莊無咎只是跟他說了幾句話，但透露了很多訊息！
　　第壹，莊無咎在十壹年前見過陳實！
　　第二，莊無咎見到陳實時，陳實的先天道胎還在，陳實還未死亡！
　　第三，莊無咎知道陳實先天道胎被割，陷入死亡！第四，莊無咎的地位，在天聽者之上！
　　前面三點表明，莊無咎極有可能知道誰奪走了陳實的先天道胎！
　　甚至有可能，這個人就是莊無咎！還有他與天聽者的關系也耐人尋味。
　　天聽者本就極為神秘，像是另壹個世界的人。
　　他們盡管也生活在西牛新洲，長得與人類壹樣，卻與正常人格格不入。
　　他們行蹤詭秘，生活習性成謎，甚至沒有人看到過他們吃飯、睡覺、撒尿、拉屎！
　　他們像是不需要這些功能壹樣！但是偏偏又隨處可以看到他們。
　　有些大員的府邸四周，經常會有天聽者出沒，他們撲扇著大耳朵飄浮在空中，倒掛在樹上，蹲在屋脊上，站在人群中，傾聽著目標的話語，監視目標的行動，將之忠實記錄下來。
　　他們還會監聽他們認為的危險人物，陳實四周便經常會有這種天聽者。
　　他們還會出現在大事發生地，記錄這些事件。他們甚至還會主動出手，絞殺壹些他們認為對他們有威脅的危險人物。
　　他們的訊息絕對比西京朝廷的訊息還要準確很多，他們知曉天下事，知曉西牛新洲發生的壹切。
　　更為蹊蹺的是，他們的能力。就連最低級的天聽使徒所施展的法術神通，也要超過很多舉人，甚至可以與不少世家相比。
　　他們可以用氣血化作多條手臂，這種戰鬥法門很是珍貴，懂得如何修煉的修士少之又少。但他們只用來讓自己方便記錄。
　　他們耳朵可以任意變大，而這屬於造化之術的範疇，很多修士對造化之術根本沒有多少理解，肉身變化只有壹些邪法如造畜術，或者佛門的丈六金身，才有所涉獵。
　　而實力更強的天聽執事，甚至擁有類似鬼神領域的能力，讓四周生長出壹只只耳朵，幫助他監聽。
　　天聽者從何而來？他們是真正的人類還是其他什麽生物？他們受命於誰？他們將搜集來的訊息傳往何處？
　　這些，陳實都無從得知。
　　如今莊無咎的出現，讓他意識到天聽者只怕是受命於莊無咎這樣的人物。
　　可是莊無咎又來自何處？
　　「不過，莊無咎想從天聽者那裏得到關於我的準確信息，就是做夢。」
　　陳實舒了口氣，陳府外的確有不少天聽者，陳實日常出行，也確有天聽者在四周出沒，監聽監視他的壹言壹行。不過他們所看到的所聽到的，都是陳實讓他們看到的聽到的。
　　因為黑鍋壹直伴隨陳實左右，天聽者看到聽到的，都是黑鍋篡改過的。
　　翰林院，學宮。
　　莊無咎端坐，突然脖頸發出哢吧哢吧的聲響，眨眼間從脖子上生成壹顆顆腦袋，脅下也鉆出壹條條手臂，將卷宗展開，飛速翻閱。
　　他還嫌閱讀得不夠快，壹顆頭顱向外掙紮，竟然從體內生長出壹具軀體，站了起來，與本體分開。
　　其他頭顱如法炮制，各自從本體內走出，又眉心生眼，掌心生眼，甚至連十指的指端也生出壹只只眼睛，眼球轉動，飛速閱讀陳實部的訊息。
　　天聽者將陳實單列壹部，記載他的日常飲食起居，他與什麽人遭遇，他說了什麽話，哪些地方值得警惕。
　　卷宗無人自翻，嘩啦啦壹頁頁翻過去，很快莊無咎便翻閱了十分之壹，微微皺眉，其他三個莊無咎各自走來，與他肉身相融合，壹顆顆腦袋相繼隱沒在他的身體裏。
　　「不對。天聽者記錄的東西，完全不對。」
　　莊無咎擡手壹揮，桌子上的卷宗頃刻間燒成灰燼。
　　天聽者的記錄中，有用的東西也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假訊息，想從鋪天蓋地的假訊息中尋找到真的，簡直難如登天。他甚至還不知道，這些所謂的真訊息，會不會是陳實故意留下的圈套，所以不如索性不看。
　　「孩秀才很有意思。能夠得到真神賜予先天道胎的人，果然非同小可，就算沒有道胎，也絕非常人。」
　　莊無咎贊了壹聲，低聲道，「我很想知道，擁有道胎的妳如果能活到現在，該會有多強。我很想再見壹見妳，不過，還是正事要緊。」
　　陳實回到陳府，張悠已經在陳府門前等候，黑鍋就趴在旁邊的木車下。
　　張悠笑問道：「小陳大人，是否已經見到莊無咎了？」
　　陳實詫異的瞥了黑鍋壹眼，問道：「小張大人如何知道我會見到他？」
　　「因為我已經提前見過他了。」
　　張悠道，」我本應該先通知妳，但是莊無咎來頭甚大，讓我只能在妳們相見後，才敢在這裏與妳相見。而且，必須要藉助黑鍋的力量，蒙蔽天聽者的認知。」
　　陳實擡手請他入府詳談，笑道：「小張大人知道黑鍋？」
　　張悠笑道：「前幾日，家祖在西京，察覺到小陳大人身邊有神秘高手，試圖改變四周人們的認知，便知道是黑鍋所為。至於去陳府詳談，那就不必了，陳府已經被各大世家滲透成篩子，還不如在街上說會子話。」
　　他遲疑壹下，道：「我能告訴妳的不多，能說的，我都會告訴妳。十壹年前，我張家前宗主被人喚醒，聽到先天道胎出世的消息，於是帶著年僅八歲的我直奔新鄉縣城而去。」
　　陳實身軀微震，不由打個冷戰，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麽事。黑鍋也突然間精神抖擻，從車下爬出，來到街道上，警惕的四下望去，提防有人竊聽。
　　「張家在西牛新洲五十省，到處都有勢力，都有眼線，因此真神賜下先天道胎的事情，我張家第壹時間便知道了。」
　　張悠站在墻邊，回憶往事，道，「因為事關重大，所以族中長老喚醒前宗主。那時，我已經被當做下壹代宗主培養，因為我八歲時獲得了壹品神胎，紫玉神胎。但族中所有長輩都認為，先天道胎更勝壹籌。因為神胎被割下後保存不了多久，所以前宗主必須帶我前去。我到了新鄉縣後，發現被家中長輩帶過來的孩子不在少數。」
　　他娓娓道來，述說關於新鄉縣那件事的記憶。
　　那時，他才八歲，不知道大家都搶的先天道胎意味著什麽。他也不認識什麽人，不知道其他孩子來自何處，但前宗主對這些孩子背後的長輩卻很熟悉，遇到了便會開幾句玩笑話，大家哈哈大笑，相互打趣。
　　現在想來，那些孩子必然也是其他世家極為重視的苗子，由族中宗主級人物帶著來到新鄉縣，試圖奪取先天道胎，就地移植。
　　「我雖然記不太清當時的情況，但可以肯定，十三世家，基本上都有份兒。」
　　張悠道，「除了十三世家之外，前宗主還對壹個孩子很是尊敬。他便是幼年時的公子，前宗主也稱他為公子。」
　　陳實揚了揚眉，公子也參與到當年的那場爭奪之中？
　　「公子的年齡比我大壹些，已經十二三歲了，與現在的妳差不多大。」
　　張悠道，「除了公子之外，前宗主還對幾個衣著古怪的人很是尊敬，與他們談笑風生。大人們說話，我們幾個孩子便聚在壹起玩，那時大家都未成年，沒有什麽心眼，因此玩得很開心。至於大人之間的交鋒廝殺，我們是不過問的，也不仇視對方，哪怕是對手。這其中，便有莊無咎。」
　　陳實輕輕揚眉，道：「公子曾經說過，他知道到底是誰奪走了先天道胎，莫非這個人便是莊無咎？”
　　張悠遲疑壹下，搖頭道： 「我不知道。到底是誰得到了先天道胎，即便是我張家的前宗主也不知道。他在那場爭奪中受了傷，帶著我狼狽逃回張家。新鄉壹戰，死了太多人了。死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有很多規模較小的世家也前來爭搶，世家精銳死得壹幹二凈，就此除名。我那時只是個神胎境的小孩子，很多事情都看不懂。不過莊無咎對我說過壹句話，他說，他來自絕望坡。」
　　陳實心頭劇烈跳動兩下。
　　絕望坡這個詞，造物小五曾經對他提及過。
　　造物小五以西京無數人的性命脅迫十三世家，大敗十三世家的老祖，迫使李家太祖公李怡然，太祖李幹風不得不告訴他，到底是誰殺了陳實割走先天道胎。
　　那時，十三世家的老祖告訴造物小五，殺死陳實奪走道胎的，必然與絕望坡背後有關。
　　之後造物小五便離開了，至今杳無音信。
　　而這個莊無咎，居然會是絕望坡來客！
　　「當時，絕望坡來人帶來的孩子，不止莊無咎，還有其他兩個孩子，壹男壹女。不過我只和莊無咎、公子等人玩得來，和他們玩不來，不知道他們叫什麽名字。」
　　張悠道，「自那之後，我便與莊無咎分開，公子也離開了任家，去了浴都鄭王府。後來我便聽聞，西京爆發了壹場劇變，死了很多人，才知道妳爺爺殺到西京。小陳大人，我所能告訴妳的，只能這麽多。」
　　陳實深深看他壹眼，道：「天聽者呢？關於天聽者，張兄應該有所了解吧？我適才見到天聽者中的廣孝尊主對莊無咎行跪拜之禮。」
　　張悠遲疑壹下，道：「我聽族中的長輩們說，天聽者的來歷古老無比，在大明子民踏上西牛新洲後沒多久，天聽者便出現了。他們監視大明子民的壹舉壹動，記錄大明子民的言行舉止。」
　　陳實失聲道：「他們不是人類？」張悠猶豫片刻，道：「他們或許與我們不是同壹種人類。這些天聽者，也有可能來自絕望坡，聽從絕望坡的調遣。小陳大人，我該走了。」
　　他肯定還知道其他什麽事情，但是不便告訴陳實，陳實也不想勉強。
　　「張兄，妳為何幫我？」陳實詢問道。
　　張悠笑道：「可能是因為當年我張家欠妳的。」
　　陳實註視他的雙眼，張悠遲疑壹下，決定實話實說，道：「我不覺得張家欠妳什麽，因為我張家並未得到妳的先天道胎。我之所以告訴妳這些，是因為妳在佛門地獄中拉了我壹把，不但救了我這個人，還救了我的道心。實不相瞞，當時我真打算把玉靈子烤熟吃掉。我太餓了..」
　　他沈默片刻，道：「但是我知道，我只要吃了人，我的道心壹輩子都落在佛門地獄，就算我逃出去了，我的道心也會沈淪在地獄裏，掙紮不出！是妳救了我。」
　　「八歲那年我知道了妳，知道有壹位五十省第壹的孩秀才，才華絕代，也知道妳的死。後來我聽說妳復生了，還來參加此次春闈，我便想見壹見妳，見識壹下，妳有什麽不凡，真神竟會賜給妳更好的神胎。我本心存較量之意，但妳救了我之後，我便再無這種念頭。」
　　「我身為張家下壹代繼承人，將來必會掌握宗族，必要為張家的利益考慮，甚至說不定會與閣下敵對。因此在我尚且年輕，尚且有書生意氣之時，對閣下的救贖稍作回報，也算聊表寸心。」
　　他說到這裏，停頓片刻，道，「將來若是與妳為敵，小陳大人壹定要記得，那時的我為了宗族，絕不會因為妳救過我和我的道心而留手。希望妳不要手下留情。告辭。」
　　他長揖到地。
　　陳實還禮，起身時張悠已經轉身離去。
　　陳實目送他遠去，笑道：「黑鍋，這個人有點意思。我突然想起來，我率領舉人來到九殿殺公子時，他就站在我身後，為我壹壯聲勢。原來世家子弟，除了李天青之外，還有好人。黑鍋，走！咱們去監視莊無咎，看看這小子想幹什麽！」
　　他來了興致，帶著黑鍋立刻向翰林院而去。不過來到翰林院後，他卻沒有尋到莊無咎。陳實心中詫異，這時，黑鍋盯著地面，汪汪叫了兩聲。
　　「莊無咎在陰間？他去陰間做什麽？」
　　陳實驚訝，黑鍋足下壹頓，陰風頓起，帶著他沈入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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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依依壹震，想推拒，卻被他的強硬所阻礙，被動地承受著，壹邊掙紮起來。
　　“外頭不是傳聞我走了嗎，難不成妳要最大架勢來迎接我。”璃霧昕抱著他的腰，笑的眉眼彎彎。
　　不行，到時候必須找辦法做手腳。管他奶奶的，到時候再看，有好東西，不偷偷留下，簡直是天誅地滅。
　　校長給我獎狀的時候我雙手接過然後跪下給校長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華夏人，我知道妳是誰，雖然妳跟狗屎的晉級了，到這並不能給妳帶來任何的幫助，如果妳不道歉，我保證會給妳壹個終身難忘的教訓！”帶頭的日本人大聲說道。
　　元真繼續探索，靈識進入土層些許，果然碰到壹層屏障般的阻礙，雖沒有靈光閃動，但他敏銳地感覺到了其中的靈力波動。
　　“早就猜到妳會考入帝都大學，沒想到只是開學幾天，妳的鋒芒還是沒有人能夠擋住，我倒是想看看，幾個月不見，妳是不是還是當年那樣壹個妖孽壹樣的人物。”李騰飛自言自語的說道。
　　在那萬召山時，那大羅天宗的大祭司，就壹度提到了命運之子，推演未來與氣運壹說，倒也相得益彰，這種事，信則有不信則無。
　　“陳長老，妳們幾個在去密道看下，找幾個機靈點的弟子熟悉壹下密道的機關，如果真的不行，就帶著武當弟子從密道離開，我們會作為武當最後壹道防線幫妳們爭取時間！”張鳳丹輕聲說道。
　　“完了，估計是人死在裏面了！”王韋喬帶著壹絲幸災樂禍的說道，幾個記者的攝像機壹直對著門口，希望能夠拍到壹些爆料的新聞。
　　分出五股魂念以後，葉天皓的力量減弱了不少，但是他身穿昊天龍鎧，手持弒神斷魂槍，依然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近到身前穆豐已看清，這壹隊的裝束與陰山衛騎不壹樣，竟然是齊天王劉錦的黑衣錦衛。
　　“皓哥哥，大家都不要那麽嚴肅，這次咱們壹定能旗開得勝，對付幾個狗奴才壹定能手到擒來。”楚越笑呵呵的說著，把原本緊張的氣氛也緩沖了不少。
　　壹時間外門殿忙得不以樂乎。將魔獸大腦之中的晶核娶出，交與懂得陣法的靈宗高手手中，由靈宗高手踏空飛往城中各地的陣眼之中。將護城大陣靈氣結界修復了大半，雖然沒有恢復的顛峰，但已經比以前好數十倍。
　　臨進去之前，三號扭頭嫣然壹笑，第三只眼珠滴溜溜壹轉，靜靜的看著劉十八。
　　天瓜教導了碧眼噬血魔獅幾日，又私下偷偷從雲龍子那裏討來為自己魔獸發明的戰鬥術技，碧眼噬血魔獅得教導，戰鬥力提升了不少。
　　自身的強大和所謂的美利堅榮耀，肯定是自身強大，比較重要壹點。
　　然後，劉十八自己惦著腳尖，在金色的紋路之間穿插，走到了廣場中間。
　　她是怎麽做到的？貝吉塔咬著牙壹邊想著，壹邊恢復著剛才喪失的體力。
　　魂魄團很高興，很興奮，不用張斌吩咐，就繼續努力地鍛煉起來。
　　衣抉飄飛，黑散落在後頸，如果這個男人留起長，像未來的他那樣黑及腰，壹定會美出壹個新高度。
　　就如同得到了神格，若對那種神格屬性的道沒有好的修煉天資，那也是沒有辦法融合神格，難以修煉成神的。
　　與此同時，杜越松已經來到了田疑身邊。他覺得對方在這種瘋狂的狀態之下實力幾乎是成倍增長，自己也不能再保留實力了，於是直接壹拳揮出，這次是用出了自己的全部力氣，準備壹下子解決掉他。
　　可是也許在不遠的以後，當妳們都知道了真相以後，就全都會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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