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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上

宅豬

玄幻小說

老柳樹上,書生鬼悻悻不語。
朱有才,便是他的名字。
他吊死在此,舌頭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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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壹章 東廠立功

大道之上 by 宅豬

2025-4-27 21:35

  陳棠回頭,來人是東廠督主馮太監馮天煥。馮太監從前都是坐在輪椅上,這次居然沒有坐輪椅,兩條腿好端端的,走路虎虎生風。
  陳棠道:“原來是馮大人。馮大人說什麽糊塗話?我陳家三代忠良,豈會行謀逆之事?”
  他的虛空大境在緩緩變化,隨時可以化作玄微神劍,與馮太監拼命。
  “馮天煥也是頂尖高手,我能否在短時間內將他斬殺還很難說。”
  陳棠目光閃動,盤算著出手時機,“不過還不至於動用符神天機。”
  馮太監像是感應到他的氣機,連忙笑道:“陳大人,咱家並無惡意,此來相詢,只是為東廠尋找個能夠立足的地方。如今朝廷荒廢已久,西京遲遲未立,我看也立不起來了。自災變結束後這麽久,五十省壹片亂象,民心思變,正是陳真王崛起之時!”
  陳棠打斷他,搖頭道:“新鄉帝都不需要東廠。”
  馮太監不明其意,笑道:“東廠可以為真王監控天下,監視文武百官,為真王打探各地情報,防患於未然!而且真王後宮,也需要太監打理。陳大人,給苦命人壹個機會吧。”
  他抿了抿嘴唇,不覺有些大聲:“陳大人,妳爹陳寅都是白手起家,妳壹出生就是禮部侍郎之子。但我不壹樣,我是被賣到宮裏的,我七歲那年被賣到宮裏,我師父親自操刀給我去勢。他說……”
  他細著嗓子,聲音尖銳:“天煥啊,咱們窮人出人頭地的機會太少了,太監是為數不多的機會。只要不做男人了,就可以有個前程,就可以活下去,就可以修行,變成高手,就可以出人頭地,當官,掌管權力,就可以給父母,給兄弟姐妹活路。這些,都是去掉那話兒換來的,不虧!”
  他聲音有些顫抖:“陳大人,我們做太監的,沒有多少欲望,對待真王真心真意,是真的肯為真王拼命!求陳大人給我們這些可憐人壹條活路!我們這些太監,可以為真王做任何事!”
  陳棠搖頭道:“帝都不需要太監。”
  馮太監有些失落。
  陳棠道:“帝都需要的是壹身正氣,能監察百官,審計百官功績與罪過的人,需要的是能體察民情民意,知人用人的人,是知曉各地邪崇動向,監視魔變災變的人。這些人可以是男人,可以是女人,無須閹割自己,也無須依附權貴朝堂。他們有學堂,可以自幼修行,可以成為高手,也可以掌握權力,父母親友也會被照顧得很好。馮大人,妳們東廠可以做這些事情麽?”
  馮太監有些激動:“東廠可以做到!”
  陳棠搖頭道:“但東廠可以不必是太監。”
  馮太監笑道:“若非走投無路,誰家父母又會忍心送孩子入宮,割掉孩子的那話兒?但是,真王真的能讓窮人家的孩子無須做太監,就能有個好前程?陳大人,新朝就壹定不會變成舊朝嗎?”
  陳棠面色肅然:“我們這壹代不會,我們的後代可能會。但我們會盡可能嘗試用盡壹切辦法,讓這些不會發生。”
  馮太監默默點頭,又心有不甘:“後宮中,總歸需要壹些太監吧?後宮皆是宮女、嬪妃、娘娘,出入傳話,若是用宮女,容易嘴雜。真王總得用得著貼身太監。”
  陳棠有些遲疑,道:“馮大人為何總想著往宮裏塞太監?”
  馮太監赧然:“實不相瞞,災變發生,老朽歸鄉後,鄉間依舊民不聊生,百姓困頓,有些人家實在養不起孩子,聽說我以前在宮裏當差,就把孩子去勢了,送到我這裏來,盼著太平後,我回到皇宮,能給這些孩子壹個前程。”
  陳棠張了張嘴,聲音沙啞道:“這麽難嗎?”
  馮太監臉上露出笑容,把臉皮擠在壹起,像個被曬得皺巴巴的橘子:“陳大人,難得緊呢!”
  陳棠站在那裏,壹動不動,過了良久,方才道:“好,就送他們過來吧。”
  馮太監大喜,躬身拜下:“我代他們謝謝陳大人!”
  陳棠扶他起來,道:“那麽,打探各地消息,就有勞馮大人了。”
  馮太監道:“不敢。陳大人有何打算?”
  陳棠道:“這壹戰,最主要的不是打天下,而是治天下。滅十二世家不難,以我們目前的實力,可以掃清陰陽兩界,但難的是如何治理天下,不至於變成之前的樣子。倘若與從前沒有區別,那麽只能說我們也變成了邪祟,我們也失敗了。”
  他頓了頓,道:“陳真王說,我們若要不變成邪祟,就需要廣興學堂,把從前只有世家才能修煉的功法,推廣出去,到鄉間去,到窮人中間去,讓修行不再是權貴的特權。”
  “還要有選拔人才的規則,這種規則不能只看出身。這種規則,要唯才是舉,唯德是舉。倘若人可以盡其才,盡可能的發揮出聰明才智。倘若修士越來越多,那麽世間還會有那麽多邪祟麽?倘若仙人越來越多,那麽日月還會被血肉覆蓋麽?”
  他露出笑容:“我覺得,新朝沿著這條路走下去,日月會明,星空會現。那時,我們便不再需要天外真神,因為有真正的日月掛在空中。馮大人,我還要聯絡其他能臣,告辭!”
  馮太監目送他遠去,心中有壹種莫名的情緒湧動,像是熱流,圍繞心窩打轉。
  “陳大人,妳設想的那個時代,真的會出現麽?”
  過了片刻,他轉身離去,心道:“我們太監雖然沒有那話兒,但是要為其他人爭取有那話兒!”
  他回到青石巷,推開壹扇黑色的門戶,門後便是馮家老宅,原本這條巷子是窮人住的地方,馮太監在西京做了掌印太監後,便出錢修繕這裏,將巷子裏的窮人房屋都修了壹遍。
  馮家老宅中,幾個年輕太監迎上來,到了前廳馮太監坐下,吩咐道:“妳們立刻去召集東廠好手,聯絡東廠在各地的勢力。咱們西牛新洲,要有真王了。”
  那幾個太監稱是,匆匆去了。
  東廠原本便是朝廷最重要的情報衙門,有著自己的手段,可以在短時間內聯絡各地的東廠高手。
  馮太監壹邊閉目養神,壹邊靜靜等候。
  到了傍晚,青石巷內突然壹片安靜,原本喧鬧的巷子可以聽到孩子們踢毽子玩鬧的聲音,婦女站在門邊議論的聲音,喝醉的漢子大聲嚷嚷的聲音,老人的咳嗽聲,如今卻突然間變得鴉雀無聲。
  咯吱的開門聲傳來,兩個高大的身影從門外走來,到了前廳時噗通兩聲跪地。
  馮太監睜開眼睛,笑道:“白四海,雁霜天,妳們果然來了。”
  跪在地上的兩個漢子,正是他的義子白四海和雁霜天,也是太監,不過當初在西京時二人因為擁戴公子對付陳實陳棠,被革了職。
  白四海叩頭道:“義父對我們恩重如山,兒子未能為義父養老送終,甚是愧疚!特來賠罪!”
  他重重叩首,磕得咚咚作響。
  雁霜天也在旁邊磕頭,哽咽道:“我二人原本去勢到宮裏做小太監,無權無勢,全靠義父栽培,教我們讀書識字,教我們修行。沒有義父,便沒有我二人的今天!而我們混賬,屢屢與義父作對,良心被狗吃了!”
  他磕得比白四海還響。
  馮太監笑瞇瞇的看著他們,道:“妳們知錯能改,我還能計較妳們之前犯的錯不成?畢竟都是我的好兒子,起來吧。”
  白四海涕淚橫流,哽咽道:“兒子不起來!壹想到兒子將親手送走義父,兒子便更加悔恨了!”
  雁霜天哭道:“義父,妳壹輩子英明,為何要造反?今日,兒子們不得不大義滅親了!”
  馮太監臉上的笑容花兒般綻放,道:“好兒子,不愧是咱家的好兒子。”
  白四海抹去眼淚,擡頭笑道:“那是義父教得好。”
  馮太監嘆息道:“我教妳們讀書識字,忘記教妳們如何做人,是我的錯。妳們若是能迷途知返,跟我壹起去新鄉帝都,輔佐真王,為真王辦事,我還可以保妳們榮華富貴。”
  “義父到底是老了,不然何至於如此昏聵。”
  雁霜天道,“朝廷姓朱,不是姓陳!”
  “六千年了,朱姓何在?”
  馮太監拍案怒道,“把持朝政的是十三大姓,不是朱姓!十三世家無真王之名,行真王之事,就是僭越,就是謀反!”
  他痛心疾首:“我教妳們讀書,教妳們修行,是想讓妳們限制十三世家的權力,不是讓妳們和他們同流合汙!是老子割了妳們的蛋蛋嗎?錯!是十三世家!我們只有割了蛋蛋,才能限制他們的權力!”
  他氣得身軀發抖,站將起來:“白四海,雁霜天,我知道妳二人在東廠中還有勢力,我的壹舉壹動瞞不過妳們。所以我故意放出風,便是要借此機會,肅清東廠內不聽話的東西。”
  雁霜天和白四海對視壹眼,二人緩緩起身,白四海悲從心來,哽咽道:“義父,兒子們來殺妳,也是為了東廠著想,義父不要怪我們!”
  他話音未落,便悍然出手!
  他所修行的是太陰靈寶真經,乃公子所傳,此功的路數是內煉五臟六腑,各種符箓烙印在自己身上,把自己當做法寶修煉,甚至還要服用黑狗血,給自己上香。修煉到高深境界,自身可以變化,化作鐘鼎樓塔筆墨紙硯刀槍劍戟等不同的法寶形態,威力驚人。
  雁霜天修煉的同樣也是太陰靈寶真經,他們二人原本修煉了其他功法,但公子傳授給他課堂們這門功法後,二人便主修太陰靈寶真經。
  白四海縱身躍起,人在半空化作壹口大鼎,以鼎內空間為虛空大境,鼎中日月沈浮,星光氤氳,鼎壁浮現出各種玄妙莫測的符箓紋理,如同壹尊尊神祇站在鼎壁上。
  大鼎高數十丈,呼嘯轉動,帶著莫大威能向馮太監攻去。此鼎威力散發開來,四周的房屋劈裏啪啦爆碎,大地龜裂,壹切即將化作齏粉。
  馮太監腳下壹頓,將自身的虛空大境釋放開來,頓時將大鼎連同雁霜天壹起籠罩。
  大鼎撞來,馮太監伸手劈出壹道青虹,阻擋此鼎,青虹被震得粉碎,馮太監被震得身形向後飛起,手掌輕輕落在大鼎上,大鼎轟然震動,突然變化為壹口利劍,劍光閃閃,壹團團劍光直指馮太監全身各處關節,劍法精妙無比,所謂庖丁解牛亦不過如此。
  馮太監在空中連連後退,躲避,施展的是壹門指法,指法極為細膩,仿佛女子穿針引線,帶著絲絲陰柔,卻總能在關鍵時期,以指力擊打在劍身上。
  他避開城市,越升越高。
  “我來!”
  雁霜天哈哈大笑,飛身而起,化作壹口雁翎刀,長刀自空中劈下,伴隨著長刀壹起落下的是萬千刀光,如同觀音娘娘傾倒了玉凈瓶,刀光傾瀉下來。
  馮太監避開銀光乍泄的刀光,便見長刀化作風火輪,撞在他的身上,連撞帶碾,將馮太監撞飛出數十裏。
  馮太監剛剛站穩身形,撲滅身上的火焰,白四海和雁霜天所化的法寶再度襲來。
  馮太監穩紮穩打,將自己平生所學施展出來,盡力抵擋來自二人的攻擊,但太陰靈寶真經實在精妙,馮太監所學的道法雖多,但也比不上二人變化的法寶形態。
  他連連受傷,體力越來越不如從前。
  “義父,妳老啦!”
  白四海所化的金缽從天而降,向馮太監扣下,金缽中射出無數道金光,定住馮太監身形,缽中傳來白四海的笑聲,“十三世家牢不可破,只有投靠他們,才能保證我們東廠成為常青樹!才能保我們太監的榮華富貴!”
  馮太監傾盡所能,與金缽對抗,突然雁霜天化作壹桿長槍刺來,大槍如龍抖動,籠罩他的全身。
  馮太監對抗大槍,穩不住身形,被咻的壹聲收入金缽之中。
  金缽立刻化作壹個壹丈多高的朱紅葫蘆,將馮太監困在其中。
  大槍也隨之而變,化作壹口丹爐,將朱紅葫蘆收入爐中。
  爐火熊熊,共同煉化馮太監。
  突然,那葫蘆叫道:“好舒坦,好舒坦!我感覺我的威力更強了!”
  雁霜天叫道:“妳煉化了義父,自然威力更強了!妳不要完全煉化他給我留壹點兒!”
  白四海所化的葫蘆道:“好像不是我煉化了他,是他祭煉了我!舒服,被義父祭起,真是舒服!”
  雁霜天聞言,心知不妙:“太陰靈寶真經,被義父看出破綻了!”
  他立刻從丹爐變回真身,便要拋下白四海破空逃遁,就在他變化之時,葫蘆嘴打開,馮太監衣衫襤褸從中飛出,壹手將葫蘆祭起,葫蘆化作壹座泰山壓下。
  雁霜天奮盡所能,催動修為托起大山,突然後頸壹緊,被馮太監壹把抓住後頸的皮肉。
  “兩個白癡,公子傳授妳們這門功法不懷好意。 ”
  馮太監嘴角帶血,飛速控制他周身的符箓,冷笑道,“此法煉人為寶,妳們自己修煉,可不就會被人控制,變成別人的法寶?”
  雁霜天被他煉化,身軀扭曲,不由自主變化,化作壹根拂塵,被他抓在手中。
  馮太監抖了下拂塵空中的那座泰山化作壹塊玉佩落下,被他系在腰間。
  “收了兩個逆子,面對十二世家,我東廠也可以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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