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阮桃呆坐著等候，關於金主此行的目的有壹種猜想占據了大頭，他緩緩擡手摸上被束縛的胸，悲催地嘆，自己是要成為巨乳玩具了嗎？
　　微信叮咚，阮桃點開看到譚曉應的消息：桃子，是我。
　　手指懸停在屏幕上，阮桃不想回他。
　　ToT：今晚出來玩兒嗎？就我們倆，不叫別人。
　　ToT：妳能出來嗎？楊斯哥說妳能，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自信，我還是問問妳。
　　阮桃意念回復：不能。我等下回家要下廚，我的金主點名要吃紅燒小雞腿。
　　而且，還有，受驚嚇、被欺負的委屈還沒有消盡，阮桃決定壹葷全素以示抗議！
　　他打字到：謝謝，下次吧。
　　譚曉應秒回：這有什麽謝的呀，沒事兒那就下次的，我等妳找我。
　　阮桃微微抿了抿唇角，還是那麽活潑話多討人嫌又招人喜歡，他謝謝他昨晚襲胸之後的閉口不提，也謝謝他還想著找自己出來玩。
　　阮桃把「好」字發出去，半晌車廂裏都再無動靜，他擡起眼四處瞧瞧，壹輛輛豪車印入眼簾，仿佛蟄伏的鋼鐵巨獸，不可怕，可怕的是操控它們的主人。
　　阮桃倉惶閉上眼，他感覺空氣陰冷稀薄，被調教成玩具以供這些主人們消遣的回憶盡數在腦海裏浮現，毫無自由和尊嚴，從未被當做人對待過。
　　韓漠回來時仍把玩著鑰匙，阮桃聞聲深呼吸，趴到車窗邊探出腦袋迎接道：「您回來了。」
　　聲兒不太對，有氣無力的。
　　韓漠再來壹發摸頭殺，手心又滑到他蒼白的臉蛋揉壹揉，猜測可能是把人嚇狠了，他從車頭繞過，上車，點火，問：「想去哪兒？」
　　只要離開這裏就很好。
　　阮桃脫口而出：「想回家。」
　　韓漠伸手撈住他的後頸將他壓向自己，用親吻安撫到：「現在就回。」
　　保時捷開上地面，匯入車流，火燒雲變作了灰藍色的天空高懸白月。
　　街景倒退，阮桃漸漸緩過窒息感，他想起他的室友，被買走了又被退回來，那到底是遇見了壹個什麽樣的金主，會讓他頂著再次回到會所的威脅也要抵抗造反？
　　阮桃轉過臉看向韓漠，心裏壹下子湧滿感慨，他沒有很糟糕，他幸運地遇見了壹個很好的金主。
　　如果金主不那麽喜歡嚇唬他的話就更好了。
　　韓漠輕瞟他壹眼，莞爾道：「看什麽呢？」
　　「??先生。」
　　「嗯？」
　　阮桃不打自招：「我其實，我今晚準備做壹桌子蔬菜的──」
　　韓漠不幹了：「紅燒雞腿。」
　　「那您，以後可以不再像這樣嚇唬我嗎？」
　　「可以。」
　　答應得幹脆利落，阮桃反而被驚得磕巴了，韓漠笑道：「怎麽了？好像不高興？那我反悔？」
　　「別！」阮桃急忙表白，「是您太好了，我??我給您做紅燒雞腿！」
　　回程遇到下班晚高峰，到家時天色已經擦黑。
　　屋裏被打掃過，沙發換了新套裝，主臥裏的大床也平整幹凈，用的是阮桃第壹次承歡時的那套深藍色床品。
　　不敢去想白天的場景，肯定被家政阿姨吐槽死了，太丟人。
　　阮桃往廚房裏鉆，穿上圍裙就去開冰箱，韓漠晚壹步來，已經脫掉西裝換成了舒適的居家服，他二話不說抄起人就往臥室裏抱：「來試試新床。」
　　才答應了不嚇唬他的！他的屁股還腫著，沒塗藥膏沒吃腎寶，他昨晚都那樣了，他還沒有養好！
　　阮桃攀在韓漠肩膀上打商量：「先生，我們──唔！」
　　話未說完就被壓進大床裏吻住了，唇舌進攻得格外溫柔，阮桃仰著脖子從承受淪陷為享受，韓漠沈醉片刻，擁著他又來回滾了兩圈，這才稍稍錯開：「我們什麽？」
　　阮桃趴在他胸口，眼神又軟又認真：「我們??縱欲不好??」
　　韓漠輕笑，「嗯」了壹聲又翻身把他壓住，手不安分就開始剝人衣服，壹副我偏要跟妳對著幹的流氓無賴樣。
　　阮桃慫得不自覺鼓起臉蛋，不敢不從，壹邊配合著脫衣壹邊央求：「先生，我用嘴可以嗎？」
　　赤身裸體只剩下束胸的白紗布了，系在正當間兒的那個結扣依舊惹人施虐欲，韓漠看他就像壹顆有瑕疵的白珍珠落在海水裏，處處的吻痕和咬痕昭示著昨晚激烈的情事，韓漠舔著唇回味，將最後的遮掩也除盡。
　　「不問問我今天去做什麽了？」
　　阮桃乖巧地搖頭，他更加擔心眼下。
　　「那妳猜猜？」
　　阮桃就猜：「是??催乳的藥嗎？」
　　韓漠俯下身去親他耳垂，悄悄話道：「催奶的。」
　　阮桃暈紅了臉，呼吸都急促了。
　　「吃了之後，會癢會漲，特別想被我揉，等到四五天之後，再想束胸的話，紗布都要被浸濕了吧。」
　　阮桃不肯面對，埋首在韓漠肩窩裏喘：「會??會壹直??麽？」
　　韓漠使壞：「想知道？」
　　當然想！
　　「那今晚吃壹顆？」
　　阮桃又將韓漠摟緊壹些，像是汲取勇氣和安全感。
　　韓漠用鼻音哄他：「嗯？」
　　阮桃沒有選擇，他從羞恥和難堪中捕捉到無法言明的激動，他答應到：「嗯。」
　　沒口，說來試試新床就單純地試試新床，韓漠將他剝光也只是想讓他換上居家服，順帶揉兩下摸兩把，他規定：「進家門換衣服。」
　　阮桃從地上撿起圍裙，保證：「進家門換衣服。」
　　韓漠笑道：「去吧。」
　　阮桃就重新鉆回廚房忙起來，嗞啦下油鍋時香味飄了滿屋子。
　　韓漠在書房裏工作，楊斯的電話來過兩輪，第三遍時他接了，直言：「不去。」
　　楊斯笑罵：「妳就知道我要說啥？」
　　晚上打電話，十有八九是叫出去浪。
　　楊斯自打臉：「真不去？妳壹個人在家閑著也是閑著麽。」
　　韓漠壹笑：「我家裏有人，正準備吃飯。」
　　「有人？！」
　　「阮桃在做飯。」
　　「??曉曉不是說約妳那寶貝疙瘩出來玩麽？還專門來問我玩具有自由沒有，我說別人家的不知道，但是韓總家的是祖宗，想幹什麽幹什麽??妳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沒把人給放了啊？」
　　楊斯在打臉中被掛斷了電話。
　　餐桌上四菜壹湯，兩葷兩素，份量正好。
　　阮桃擔心又上演裸體圍裙戲碼，可金主心情似乎很不錯，壓根沒提這茬，於是他趁機許願：「先生，我明天可以跟您壹起去公司嗎？」
　　「怎麽？」
　　「我想接著看今天下午看的那本書。」
　　韓漠壹擡眼，阮桃立刻拿壹雙期盼的眼睛望著他，發誓道：「我不會給您添亂的！」
　　「妳可以把書拿回來。」
　　「不用，在那兒看有氛圍，而且，」阮桃大膽討好，「還可以和您壹起回家。」
　　韓漠「哦？」道：「話術？」
　　阮桃趕忙搖頭：「不是的！」
　　韓漠滿意了：「把話術忘掉，說壹次記壹回不聽話。」
　　吃完飯，阮桃快樂洗碗。
　　洗完碗，阮桃打算沖澡塗藥膏，卻被韓漠攔路打斷：「穿衣服，帶妳出去玩兒。」
　　這話耳熟，中午說帶妳兜風，兜到了會所，現在帶妳出去玩兒，難免有嫌疑。
　　阮桃往後退壹步，甚至想躲起來不叫韓漠找到，他問：「去哪兒？」
　　韓漠逼近，將他抵在門框上，笑得那麽壞：「上次不是沒出攤麽，今天再去看看。」
　　他說：「帶妳去吃章魚小丸子。」
　　-
　　阮桃：我又完了！
　　壹路上，阮桃碎碎念：老板不要記得我老板不要記得我！
　　事與願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