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5章 古壹法師

　　“嘀嘀……嘟！”
　　壹輛又臟又舊的摩托車停在安陽右側，騎著摩托車的男人按著喇叭盯著他看。
　　安陽連忙往旁邊避讓。
　　男人才又騎著摩托車緩緩駛向前方。
　　“嘀嘀……嘟！”
　　摩托車的喇叭聲依舊在耳邊響起，不止在身後，而是四面八方都是。
　　安陽抿抿嘴，緩步向前走著。
　　加德滿都舊城的街道十分煩亂，毫無規劃可言，不僅人流洶湧，而且到處都是穿著灰撲撲布衣騎著摩托車的人，和密集的行人混在壹起，壹走壹停，使交通異常擁堵。
　　街道兩旁的商人開著鄉鎮店面似的商鋪，留著大胡子的男人用尼泊爾語吆喝著自己的商品，路邊的電線設施毫不加以整理，給人的感覺像是時光倒流了幾十年。
　　但尼泊爾作為世界著名的旅遊國度，加德滿都又凝聚著自沙阿王朝至今大半的文化與信仰，自然是有它獨到的吸引力。
　　最起碼這裏的信仰氣氛十分濃厚。
　　安陽入目所見，四周到處都是兼具印度教和佛教風格的建築，街上走著身穿紅袍的修行者，街邊則坐著渾身上下只裹著紅布、靠虔誠信徒的食物供養為生的老人，隨便吸壹口氣便是滿滿的熏香的氣息。
　　傳說以“至尊魔法師”古壹法師為首的法師們壹直在默默守護著這個世界，只是與復仇者聯盟分工不同——復仇者聯盟使這個世界不受有形的侵害，法師們則保證這個世界不受無形的侵害。換句話來說就是當自然文明能理解的事物進犯地球時，便由復仇者聯盟等超能力者負責應付，但當壹些更玄乎、更難理解的東西侵犯地球，則交給法師們來應付。
　　所以相對於復仇者聯盟而言，法師們壹直不被世人所知，壹直默默修行。
　　其實無謂之誰更強，雙方在不同的層面、互相有長處有短板罷了。
　　大概就像現實世界的核彈能輕易炸毀神州世界的壹座仙山，但神州世界的邪魔瘟毒也能輕易在現實世界掀起壹場浩劫。
　　復仇者聯盟負責阻擋“核彈”。
　　法師們負責阻擋“瘟毒”。
　　就安陽的認知而看，這個世界的法師非常擅長空間方面的法術，可以說在空間學的造詣達到了壹個非常高的程度。其次是精神學和其他神秘學，但都遠遠算不得精通。
　　而他們在能量攻擊方面則很欠缺，也不太擅長將世界的力量化為自己的武器，導致他們在戰鬥時甚至還要依靠身體格鬥。
　　這和艾澤拉斯的法師差別很大。
　　甚至和神州世界的行者道修行者、起源之地的近戰學術者都有非常大的區別。
　　漸漸地，天色漸暗了。
　　加德滿都就是壹片位於山坳中的龐大建築群，蔓延無盡，四周都是極具高原特色的山坡，盡管這裏平均海拔只有壹千多。
　　落日懸在天邊，兩座山坡的夾角上方，余輝使得天邊的雲霧壹片金紅，整個加德滿都滿是暗黃的霧靄，低矮的房子綿延無邊境，若是登臨高處，入目的絕對是壹片在現代城市難以見到的風景。
　　安陽大學時就很想去尼泊爾旅行，但最後因為壹些原因還是放棄了，沒想到在任務世界居然如願了。
　　不多時，他默默走進壹條巷子。
　　沒人註意到，壹道人影就此消失了。
　　壹棟較高的樓房頂上，安陽望向遠方，突然身體壹震，散開壹圈無形的氣勢！
　　“轟！”
　　浩蕩的奧術魔法能量陡然像是壹圈氣浪般蕩開，暗黃的晚靄瞬間清明了些，在冥冥中的影響下，壹些停在電線上的鳥驚慌失措的拍打著翅膀離開。
　　安陽風衣無風自動，氣息毫不遮掩。
　　約莫兩分鐘後，背後的樓頂天臺上忽然出現壹圈閃耀著火花的光圈，壹道人影從光圈中跨界而來，啪嗒壹聲落在地上。
　　安陽陡然轉過身，發現背後的是壹名披著黑色鬥篷的壯實黑人。
　　“妳來了？”
　　“妳在等我？”那人反問道。
　　“是的，因為不知道妳們在哪，我選了個最快的方式，讓妳們來找我。”
　　“妳找我們做什麽？”
　　安陽陡然笑了：“怎麽？面對壹名遠道而來尋求交流的法師，妳們不歡迎麽？”
　　黑人凝視著他片刻，才道：“歡迎。”
　　“我想見古壹。”
　　“跟我來吧。”黑人轉身對身後的金紅光圈做出壹個請的手勢，“無論妳是誰，無論妳要找誰，既然來到加德滿都指明要找卡瑪泰姬，我們都會請妳過去做客。”
　　“感謝妳的慷慨，我叫安陽。”
　　“莫度法師。”
　　莫度當先走進了光圈中。
　　安陽緊跟著踏入，只壹瞬間，他就來到了壹處古樸的院落中。
　　“喔！”
　　他發出壹聲驚嘆。
　　審視四周，這裏是壹處方塊石磚鋪成的平地。平地中心和四周都坐落著香爐，旁邊有古典樓屋，帶四面尖瓦頂那種。平地邊緣立著壹塊牌坊，中間掛著壹口吊鐘。此情此景像極了中國古典寺院的後院，卻又不完全相似。
　　耳畔充斥著清新淡雅的西式編鐘聲，就如遠方壹片又壹片連綿又重疊的雪山。
　　這裏赫然是喜馬拉雅山脈腳下！
　　安陽沈默了下，實在忍不住驚奇：“真是壹種不可思議的法術……”
　　莫度轉過頭來看了他壹眼：“妳沒學過類似的法術嗎？”
　　“沒有。”安陽老實道，“在我修習的魔法中，如果要像這樣連接空間上的兩個點並構建壹條穩定的通道，需要非常強大的力量和非常深厚的知識。”
　　“我們也無法單獨做到這壹點，但偉大的前人們發明了懸戒，借助懸戒我們能很簡單的進行穿梭。”莫度法師說道，又加了壹句，“妳修行的魔法和我們不壹樣。”
　　“是的，很不壹樣。”
　　“如果我們相處得愉快，離開前我可以送妳壹個懸戒，然後教妳怎麽用它。”
　　“那麽就太感謝了。”安陽淡淡道。
　　“但我們首先要去見我的師父。”
　　“是的。”
　　這時，旁邊壹個樓屋的門忽然開了，壹名剃著光頭的女性法師從中走出。
　　“我已經來了。”女性法師道。
　　莫度頓時朝她頷首致意，然後又看了眼安陽道：“這就是出現在加德滿都的法師，我已經將他帶來了。”
　　“謝謝妳，莫度法師。”
　　莫度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在場剩下安陽和女性法師。
　　“我就是古壹法師。”女性法師道。
　　“我叫安陽。”
　　“我已經知道了。”古壹法師道，然後又露出壹抹淡雅的微笑，“不過是從莫度法師那裏知道的，我看不穿妳。”
　　“很高興見到妳。”
　　古壹法師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疑惑的望著他道：“妳，為何而來？”
　　“看來我剛剛那個理由不夠充沛！”
　　“很充沛！”古壹法師道，“但直覺告訴我事實不止如此。”
　　頓了頓她又側身道：“不管如何，先進來喝口茶吧，讓表達善意的客人站在外面吹冷風可不是卡瑪泰姬的待客之道。”
　　“感謝。”安陽點頭說。
　　二人往旁邊的壹間樓屋走去。
　　裏面是挺寬敞的大廳，梁頂很高，依舊是古樸的風格，帶著濃重的東方色彩。
　　深色的木茶案和木椅子，香爐中煙香裊裊，地上擺著兩個坐墊，房窗半透，明顯受中國古代王朝影響極大，卻又向其中添入了自己特有的文化色彩。
　　“這讓我想起了我的國家。”安陽說。
　　“妳是……中國人？”古壹法師瞬間就想到了，“那是個很有歷史的國家。”
　　“十分感謝。”安陽笑了笑，事實上他覺得誇壹個國家的歷史絕不是壹件好事，當有壹天人們提到中國的時候不會加上文明古國這個詞了，中國才是真的強大了。
　　頓了頓，他又隨意問道：“我對剛才的懸戒和穿梭空間的法術很好奇。”
　　“這樣啊。”古壹法師拿出壹個不銹鋼水壺開始放茶，“懸戒的歷史很悠久，是我們最基本的法器。它並非有無窮之力，它只是剛好抓住了世界的缺口，我們便籍此穿梭世界。”
　　“難怪，它是量產的。”
　　“也可以這麽說。”
　　“換了個世界它就用不了了，是吧？”
　　“我堅信其他世界也都並非完美，只要有人能找出它的短處，就能利用這個點做到很多不可思議的事。只是不壹定是穿梭空間，也可能是其他什麽，例如長生不老什麽的。”
　　“也許。”
　　“莫度法師看出妳修行的魔法和我們的不壹樣，我反倒覺得妳來自另壹個宇宙，那個宇宙有著和我們不同的法則和具現。嗯，至少那個世界的法則無法使用懸戒。”古壹法師放了些紅茶進茶壺裏，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麽，看向安陽，“對了，妳是中國人吧，我聽說現代的中國人喝茶好像不再愛往裏面加東西了，我加了點蜂蜜，介意嗎？”
　　“不介意。”安陽道。
　　“我去中國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了，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愛上了喝茶。”
　　“可您用的阿薩姆紅茶。”
　　“嗯？這裏離阿薩姆邦更近，我也想喝中國產的茶，但更貴，妳知道的，我們其實算不上富裕。”古壹法師給他倒了杯茶，又淡淡道，“聽說前些日子有壹個人從神盾局搶走了宇宙魔方，應該就是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