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多事之秋（上）

　　慕尼黑女士在2003年加入沃爾瑪之前，在寶潔公司拉美分部做了12年的律師，知道在拉美國家反腐面臨的挑戰。慕尼黑對西塞羅的舉報反應很快，幾天後便雇傭在墨西哥城的哈佛大學畢業的傑出律師托雷斯·蘭達聽取西塞羅的匯報。托雷斯·蘭達和西塞羅在2005年10月見了三次面。
　　在長達數小時的問詢中，西塞羅講述了沃爾瑪墨西哥公司如何完善行賄手段，如何做假賬隱藏壹切；同時，西塞羅也揭發了包括董事長、法律總顧問、審計長以及房地產事務部經理在內的許多沃爾瑪墨西哥公司高管。不過，西塞羅告訴托雷斯·蘭達，最應當對行賄事件負責的是沃爾瑪墨西哥公司CEO卡斯特羅·賴特，壹位在2001年從霍尼韋爾公司招募來成為沃爾瑪墨西哥公司首席營運官的厄瓜多爾人。
　　雖然行賄行為在卡斯特羅·賴特來墨西哥子公司之前就偶爾發生過，但西塞羅認為，在卡斯特羅·賴特2002年升任墨西哥公司首席執行官之後，這種行賄做法才在公司快速盛行。為了在開新店上打破記錄，沃爾瑪墨西哥公司領導人制定了積極擴張的目標。在這樣的壓力下，沃爾瑪墨西哥公司的高管們為了獲取開店許可可謂是不擇手段。
　　西塞羅向托雷斯·蘭達解釋了沃爾瑪墨西哥公司通過稱為“gestores”的“公關”掩蓋行賄行為的“把戲”。“公關”是官僚主義盛行的墨西哥特有的壹個群體，普通公民會付費給“公關”，讓他們在駕照發放處前幫他們排隊；企業會雇傭他們作為遊說者處理事情以盡可能減少麻煩，他們中的壹些行為完全是合法的。但是，這種“公關”暗箱操作，用金錢引誘各級官員，在墨西哥惡性循環的公共腐敗中扮演著重要角色。
　　西塞羅告訴律師托雷斯·蘭達，他的工作就是招募這些“公關”，並和他們親密配合，分享物色賄賂對象的方法。不過，他也贊成沃爾瑪墨西哥公司給這些“公關”報酬，因為每次報酬支出能掩蓋大約6%的行賄支出。這種運作在嚴密監督下秘密進行，只有少數沃爾瑪墨西哥公司的高管知道。這些“公關”在提交票據的時候，會簡單、含糊地描述他們所提供的服務。
　　事實上，票據上寫著暗語，暗語寫明了具體的“違規”活動。西塞羅向托雷斯·蘭達解釋道：“壹些代碼暗示壹種能快速得到政府許可的行賄行為；其他壹些代碼就代表為了獲得機密信息或者免於罰款而進行的行賄。”據律師的調查顯示，每個月沃爾瑪墨西哥公司CEO卡斯特羅·賴特和其他沃爾瑪墨西哥公司高層都會收到所有行賄支出的詳細賬單，然後沃爾瑪墨西哥公司把行賄支出當作日常合法支出在賬戶記錄裏進行“漂白”。
　　沃爾瑪通常雇傭外部的律師事務所對重大不法行為的指控進行內部調查。在2005年早些時候其也是這麽做的。例如，對被指控“誇大報銷賬單數額和濫用沃爾瑪禮品卡”的時任沃爾瑪副董事長托馬斯·考林進行調查。
　　最初，沃爾瑪對西塞羅的舉報采取了同樣調查方式，把調查交給了壹家對《反海外腐敗法》的案件有著豐富經驗的律師事務所Willkie Farr&Gallagher。這家律師事務所需要跟蹤調查在5年內幫助過沃爾瑪墨西哥分公司獲得開店許可的人員的所有費用支出情況，並計劃仔細檢查所有針對政府官員的支出，約談任何可能知道賄賂情況的人。這其中包括牽連在內的沃爾瑪墨西哥分公司的董事會成員。
　　總之，WillkieFarr推崇的是那種獨立、不惜花費的調查方式，是大公司面對高管嚴重違法行為通常采用的調查方法。沃爾瑪的領導層拒絕了這種方法，反而決定沃爾瑪的律師以內部調查人員的名義對調查進行監管，這壹決定給了沃爾瑪高管直接控制調查的權力。
　　2005年11月12日，新任沃爾瑪特別調查人員羅納德·赫特所領導的調查小組開始對沃爾瑪墨西哥子公司進行調查。該調查小組獲取了沃爾瑪墨西哥子公司財務支出數據庫，並據此查詢以“公關”（gestoria）為關鍵詞的支出記錄。
　　通過壹天的努力，他們發現了441條支付記錄。其中的每筆支出都是壹次潛在的行賄，不過調查小組才僅僅追溯到2003年而已。
　　不過調查也顯示，針對當時已經拋出危險信號的“公關支出”，在2004年3月，高管層曾在沃爾瑪墨西哥子公司發起過壹次內部審計，該審計證實了沃爾瑪墨西哥公司的兩名主要“公關”是如何以“在墨西哥境內減少開店許可成本”的名義花掉數百萬美元的。
　　雖然這次審計並沒有深入揭示資金是如何運轉來減少獲得開店許可成本的，但卻表明，支出的增長幅度大致與沃爾瑪墨西哥子公司的發展速度持平。該審計還建議告知沃爾瑪總部支出的有關事項。不過，沃爾瑪墨西哥子公司的審計長，被西塞羅認定為是知曉行賄內幕的高管，刪除了那封關鍵的建議信。
　　與此同時，這份審計的起草者在審計完成不久就遭到解雇。同時，赫特的調查小組又有新進展：腐敗現象要比西塞羅所供述的情況嚴重得多。在仔細檢查過沃爾瑪墨西哥子公司的支付數據庫後，調查員註意到，從2003年起，沃爾瑪墨西哥公司向墨西哥各級政府直接“貢獻”或“捐贈”了將近1600萬美元。
　　赫特的調查小組準備首要調查的沃爾瑪墨西哥子公司的高管，就是羅德裏格茲馬塞多。在2004年1月加入沃爾瑪墨西哥子公司之前，羅德裏格茲馬塞多曾作為壹名律師在墨西哥的花旗銀行工作，憑借著文雅流暢以及無可挑剔的英語，他很快便贏得了沃爾瑪總部的青睞。西塞羅認為羅德裏格茲馬塞多是行賄的參與者。調查小組希望羅德裏格茲馬塞多能講明“為減輕開店阻力，為何兩名外聘律師會被支付850萬美元”。當調查員詢問他“公關”支出記錄時，他說他沒有時間去追查它們的下落，這種說辭與其他高管如出壹轍。在調查員向上級主管部門投訴後，羅德裏格茲馬塞多才予以配合。
　　然而，審計人員卻告訴調查小組，由於西塞羅曾批準大部分的支付款項，他們開始懷疑西塞羅也在某種程度上受益，所以他們請調查機構Kroll來調查。羅德裏格茲馬塞多也說，“公關支付款”很可能是西塞羅用來詐騙沃爾瑪墨西哥子公司的“騙術”，西塞羅和那些“公關”很有可能早已在“公關支付”中大賺壹筆。簡單地說，羅德裏格茲馬塞多認為是由於資金被盜才導致的行賄。
　　不過，即使羅德裏格茲馬塞多的陳述不假，也並不能解釋當初為什麽沃爾瑪墨西哥子公司的高管們會授權發放“公關”支付款，無法解釋高管們通過“捐獻”獲取開店許可的行為，也不能解釋他們為什麽重做審計報告而讓沃爾瑪總部壹直蒙在鼓裏。調查員同樣感到奇怪，為何壹名曾經從沃爾瑪“偷”到壹筆小錢而逃之夭夭的訓練有素的律師，現在竟然刻意讓自己卷入壹系列賄賂案件中吸引沃爾瑪全部的註意力？如果沃爾瑪墨西哥子公司的高管們真的相信自己是受害者，那為什麽他們不采取法律手段對抗西塞羅，反而卻以莫須有的“偷竊”罪名上報給沃爾瑪總部呢？
　　事實上，羅納德·赫特的調查小組接連不斷的問訊，激引起了沃爾瑪墨西哥公司高管們的激烈抵抗。現有的記錄和采訪表明，調查進行壹周後，調查小組即被時任沃爾瑪墨西哥子公司CEO的愛德華多·索洛薩諾·莫拉萊斯找去問話。索洛薩諾氣急敗壞地責罵調查小組，說他們工作不公開透明，且對人故意刁難。不過調查部門負責人劉易斯認為，這些抱怨只不過是沃爾瑪墨西哥公司促使調查員轉移視線的嘗試。
　　壹些高管認為，墨西哥是壹個行賄、受賄已紮根其商業文化中的國家，行賄這件事完全不值得像在美國本土那樣有那麽大反應。“這是墨西哥的事兒，最好還是用墨西哥的解決辦法”，壹位高管這樣認為。這道出了沃爾瑪管理人員的想法。在這場爭辯中，慕尼黑女士提交了辭職報告。她心灰意冷地說：“在墨西哥，賄賂政府官員也是壹種犯罪。”
　　各種錄音和訪談顯示，赫特未得到任何許可去質問卡斯特羅·賴特，而且也無法檢查其電腦中的文件。而現任調查負責人羅德裏格茲馬塞多對此持不同看法。他的報告中有如下結論：沒有任何證據或清晰跡象表明，沃爾瑪墨西哥公司為獲取經營執照和開店許可，向墨西哥政府部門行賄。羅德裏格茲馬塞多長達六頁的報告，對牽扯到他自己的行賄只字未提。
　　幾周後，在幾乎未做其他調查的情況下，他就讓此事息事寧人。但他並未解釋數百萬美元的“公關”經費是如何為獲得經營許可進行運作的。對沃爾瑪墨西哥分公司靠捐贈獲得開店許可壹事，他也緘默不語。相反，羅德裏格茲馬塞多的報告大部分都在攻擊其原告，認為西塞羅應受到懲罰。
　　羅德裏格茲馬塞多表示，他咨詢過壹位德高望重的獨立法律顧問薩莫拉·皮爾斯（Zamora-Pierce）。薩莫拉認為，西塞羅的行為是典型的欺詐。另外，羅德裏格茲馬塞多表示，沃爾瑪墨西哥公司在西塞羅離職後，反而能更快地獲得開店許可。不過，因羅德裏格茲馬塞多未在報告中列明該數據，其獲得數據的有效性無法考證。並且，在針對西塞羅的案子上，羅德裏格茲馬塞多的報告中也多處造假。他將西塞羅的辭職說成“被解雇”；還說調查機構Kroll對西塞羅的調查結果顯示，“在撥款用於‘公關’的階段，西塞羅的生活水平有大幅提升。”而相關調查人員表示，在Kroll的報告中並無此等言論。
　　劉易斯在致他上司的壹封郵件中寫道：“如果有人同意西塞羅欺騙公司，假設我是這些人之壹，那麽問題是，他帶著1000萬美元如何脫身？而東窗事發後他為何不采取任何行動？”羅德裏格茲馬塞多在他報告的末尾增加了壹段話，算作是對劉易斯的答復：“正因為證據不足，大家決定不向西塞羅提起刑事訴訟。”劉易斯如此回復：“冒著被稱為‘憤青’的風險，我還想說，此報告和之前‘證據不足’的那個沒有任何差別。”
　　不過對於沃爾瑪而言，這已足夠了。2006年5月10日，沃爾瑪總部的高管通知羅德裏格茲馬塞多，“形成報告的最終版本，結束調查”。
　　沒人通知西塞羅。他只是知道在幾個月的郵件、電話和會談轟炸後，沃爾瑪對他的興趣漸漸淡去。他的電話打不通，郵件也沒人回復。
　　“我想沒人關心這事了，那就把它忘記吧。”西塞羅說。
　　“什麽？”
　　李漢身體猛地做起，珍妮弗暈了過去，怎麽回事。“靈娜，妳先別慌，我現在就趕過去。”李漢洗了把冷水臉讓自己冷靜些，急急忙忙套了件外套和老媽說壹聲跑了出去，開著車子，壹路狂奔來到小王農場。
　　小莊園大門前，仆人正焦急等著李漢過來。“珍妮弗怎麽樣了？”“醫生在裏邊，醫生真堅持，身體沒事，只是猛地受到刺激，暈厥過去。”靈娜解釋壹下，李漢舒了口氣。“怎麽回事？”
　　靈娜帶著李漢來到小客廳，倒了杯咖啡遞給李漢，坐下說道。“事情起因要追述到2005年，沃爾瑪墨西哥公司前高管西塞羅在郵件中告訴沃爾瑪國際部首席顧問瑪麗特薩？慕尼黑女士，他有沃爾瑪墨西哥公司高層非法行使權力的消息，並‘希望面談’。”
　　李漢知道這位已經辭職的女士和珍妮弗關系不錯，是珍妮弗顧問團重要組成人員。“這件事，沃爾瑪高層當時怎麽處理的？”
　　靈娜說完看著李漢。“當時珍妮弗對慕尼黑女士辭職的事和高層談過，只是當時高層的回應極為冷淡，珍妮弗雖然不憤，可沒有好的辦法，只是沒想到，這件事今天被紐約時報報道出來，珍妮弗惱怒不已，才發生昏厥的事。”
　　“這些人難道腦子被踢了嗎？”這個時候報道出來，沃爾瑪形象，再有各種經濟危機大環境下，沃爾瑪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尤其是很多國家對沃爾瑪這樣國家連鎖大企業，早有不憤。
　　靈娜緊皺眉頭，說道。“消息早上公布到現在，沃爾瑪股票下降將近百分之三，而且還在持續發酵，這件事爆發時間太過巧合，正好成為很多人轉移視線借口。”
　　經濟危機，即使美國總統小奧黑，此時都滿腦頭大，這次沃爾瑪鬧出這樣的事，好吧，作為最多雇傭私人企業，難道不是壹個好的轉移民眾視線的辦法嗎？
　　難怪珍妮弗氣暈了，這件事鬧不好真要夠沃爾瑪喝壹大壺，若是平常，最多股票出現波瀾，可這個時候，太巧了。“靈娜小姐，小姐醒了。”靈娜起身。“漢，珍妮弗醒了。”“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李漢和靈娜走進臥室，沒想到出了醫生和護理外，還有壹位中年女士。“漢，這位是慕尼黑女士。”“下午好，女士。”李漢稍稍彎腰和慕尼黑握了握手。
　　珍妮弗臉色有些蒼白，眼裏閃著怒火，心氣不平。“珍妮弗，先冷靜壹下，事情總要解決辦法。”李漢拿出壹瓶空間露水調制的補藥遞給珍妮弗。
　　珍妮弗聞到壹股草藥味，打開沒說什麽喝了下去，醫生都沒攔住。“妳們可以出去了。”珍妮弗對醫生和護理說道，靈娜扶著珍妮弗起來。本來身體沒多大問題，最近雞湯天天補著珍妮弗身體恢復不錯，只是怒火攻心，壹時氣憤難當。“先喝點水。”李漢仆人端過來清水遞給珍妮弗。
　　珍妮弗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壹紅。“謝謝，慕尼黑女士請坐。”慕尼黑頗有些興趣看了壹眼李漢，李漢和珍妮弗關系好像不簡單。“漢，時間不早了，我去接Pandora和寶寶放學，妳們談。”
　　靈娜看看了看時間，笑著說道，本來李漢要去接著，可擔心珍妮弗先過來。“麻煩妳了。”靈娜離開，李漢和珍妮弗說了壹下，借著廚房打算給珍妮弗做點補身體藥膳。
　　珍妮弗肯定和慕尼黑女士有話說，李漢在這邊不太合適，李漢隨著仆人來到廚房看了看對身邊仆人說道。“謝謝，這裏我自己就可以，麻煩妳幫我準備些雞蛋。”
　　藥草都放在空間，李漢裝模作樣的回到車裏壹陣搗鼓，拿了些草藥和食材，回到廚房，這邊雞蛋準備好了。李漢從空間搬了汽鍋，準備好，各種藥草放進去，雞蛋清洗壹下同時煮起來。
　　珍妮弗這種情況，看來這幾天肯定要離開蒙大拿回總部，雞湯太繁瑣，雞蛋挺不錯。雞蛋煮的半熟，李漢交給仆人剝開，用刀子劃開點小口子。
　　整個雞蛋弄好，李漢用大頭針，捅壹個小空洞連到雞蛋黃，半熟雞蛋黃還是液體。壹個個雞蛋放進滿是藥草的汽鍋裏，開始從新煮，這個過程至少要壹到兩個小時，藥物進入雞蛋白，藥汁進入蛋黃，整個過程需要壹段時間。李漢吩咐壹下，回到客廳，慕尼黑女士已經離開，靈娜接回來嘟嘟和寶寶。
　　兩個小家夥正吃著點心，見著李漢來了，趕緊端著小點心藏得背後，完全掩耳盜鈴啊，小嘴小臉沾滿奶油，李漢用手在兩個小家夥嘴巴劃拉壹下，遞給兩個小鬼頭面前。“爸爸好難聞。”“嗯，舅舅手都沒有洗，臟。”
　　李漢手指滿是藥草汁，棕黃色，苦苦草藥味道，李漢捏了捏嘟嘟肉肉小臉。“這麽多蛋糕不怕變成小胖妹。”“不怕，嘟嘟會減肥了。”嘟嘟頗為得意揚起小腦袋，端著蛋糕，揮動勺子挖著大塊大塊送到小嘴裏，吧嗒可起勁了。“還會減肥呢，Pandora都成小醫生了。”李漢逗著Pandora和寶寶，兩個小家夥撅著小嘴和李漢打鬧，不時哇哇大叫，要不癢癢咯咯笑著投降。
　　客廳裏壓抑氣氛散的差不多，珍妮弗嘴角多了壹絲笑容。“珍妮弗，事情既然出來，我們只能面對，我想壹切都會過去的。”“謝謝妳，漢，我會處理情緒的。”
　　珍妮弗抱起嘟嘟，擦了擦嘟嘟嘴角奶油，邊上靈娜對李漢比劃大拇指，珍妮弗似乎沒有看見靈娜小動作，笑著說道。“靈娜機票訂好了嗎？”
　　“晚上七點半。”
　　嘟嘟壹聽到機票，立馬放下手裏碟子。“媽媽，妳去哪裏？”“媽媽有事要出去壹趟，過幾天就回來。”珍妮弗肯定不會坐視不理，這件事關系沃爾頓家族產業，尤其是股票下降趨勢，極為恐怖。“哦，那媽媽妳快點回去，Pandora和寶寶姐姐參加芭蕾舞比賽了。”“萬聖節？”珍妮弗皺了皺眉頭，還有幾天時間，想來是回不來了。
　　這件事出來時機真是太好，若是平時，沃爾瑪這家擁有百萬以上傭員的超級巨無霸甚至不用太多理會，可現在金融危機這只巨獸面前，任何的錯誤都會被無限放大。
　　珍妮弗心裏急切，李漢明白。“Pandora，媽媽有大事要辦，爸爸和奶奶陪妳們去。”“哦。”嘟嘟低著小腦袋，嘟著小嘴，對於她來說，大事和小事，根本分不清楚有什麽區別，只是媽媽不去。
　　珍妮弗有些愧疚，可此時沃爾瑪面臨近十年最大危機，在此時整個世界都在應對金融危機的時候，沃爾瑪這只巨獸不得不低下高貴頭顱。“Pandora，今天上課老師都教了什麽啊？”
　　靈娜笑著問道，嘟嘟說起幼兒園的事，興致又高了起來，玩鬧壹會，快五點了，珍妮弗恐怕要整理壹下出發了。“珍妮弗，我用藥草給妳煮些雞蛋，妳記著每天吃兩個，雖然比雞湯可能要差點，可比壹般補藥還是要強壹些的。”
　　李漢可是下的血本，放了兩小瓶空間露水，這可是壹個多星期才收集到的。“謝謝，我會的。”“Pandora和媽媽說再見。”嘟嘟摟著珍妮弗大大親了壹口。“媽媽再見。”
　　李漢牽著嘟嘟和寶寶上了車，今天事情可真多，大衛得意洋洋樣子，珍妮弗怒火攻心眉頭緊皺，老姐離開滿是不舍，還有老媽淡淡失落。這會回到家，寶寶知道媽媽回國，不定怎麽哭鬧呢。
　　果然回到家裏，寶寶背著小書包蹬蹬跑進小樓去找媽媽，可是找了壹圈沒見著人，再去房間發現媽媽東西不見了。寶寶楞了壹下，隨即哇的大聲哭了起來，李漢拉了下老媽。“媽，沒事，哭壹會就好了，別去勸。”
　　寶寶哭著跑下樓，向著農場外跑，邊跑邊喊著媽媽。“嘟嘟帶著白狼跟著姐姐。”“嗯。”嘟嘟抹著了把眼淚，領著白狼和小黑熊，小米莉蹬蹬跟著寶寶跑了出去。
　　李漢站在樓上看著寶寶跑出了小農場沒多久給追著嘟嘟壹把抱住了，兩個小家夥壹起哇哇大哭，哭了好壹會，相互幫助擦著眼淚。“寶寶姐姐不哭。”
　　“嗚嗚，嘟嘟妹妹。”
　　寶寶還是忍不住哭了，嘟嘟壹邊幫寶寶擦眼淚，壹邊自己抹眼淚。“姑姑放假還來的。”“嗯。”寶寶壹抽壹抽，抹了把眼淚。“嘟嘟晚上陪寶寶姐姐睡覺，不和爸爸睡了。”
　　嘟嘟壹邊安慰，壹邊笨笨把寶寶發卡扶正。“寶寶姐姐，嘟嘟發卡送妳，不哭。”嘟嘟有些不舍把漂亮小發卡拿下來遞給寶寶，寶寶接過來點了點小腦袋，好漂亮，寶寶要了好久嘟嘟妹妹都不給寶寶的。“嘟嘟幫寶寶姐姐夾起來。”
　　嘟嘟滿臉不舍給寶寶夾好發卡，好漂亮，嘟嘟心裏也想要，可是寶寶姐姐都哭的好傷心。“寶寶姐姐，我們回去拍照吧，好漂亮的。”嘟嘟牽著寶寶的小手。
　　寶寶壹抽壹抽，哭的沒有剛剛兇了，點了點頭。“嗯。”嘟嘟牽著寶寶小手，往回走了，站在樓上看著兩個小家夥的李漢大大舒了壹口氣。下了樓，見著媽在廚房做點心。“小漢，寶寶怎麽樣了？”
　　“好多了，有嘟嘟陪著沒事了，媽，我來幫妳。”李漢洗了洗手，笑著拿過雞蛋，張秀英猶豫壹下，還是沒忍住。“小漢，我聽人說，妳欠了銀行壹大筆錢，現在人家追著妳還錢，有沒有這事。”
　　李漢壹頓。“媽，別聽別人瞎說，沒事，這些天，妳別出門了，最近外邊不太平。”“是嗎？”“真的，媽，妳放心吧，我還能便宜啊。”李漢沒想到外邊傳的這麽兇，這事開始是克裏斯放出去，不過現在估計推波助瀾人裏少不了喬治和大衛，這父子倆可是瘋了，克裏斯這會肯定在偷偷樂。
　　這家夥，哼，等著吧，玩大發，收場可就不是那麽容易，最後克裏斯莊園有的受。“沒事就好，我就是擔心。”“媽，這事妳別擔心了，嘟嘟和寶寶壹會要回來了。”
　　果然說道寶寶，張秀英心思轉移了，李梅這麽壹走，寶寶肯定要哭鬧幾天。這不剛剛和妹妹在壹起都不哭了，壹見著舅舅和姥姥哇的又哭了起來，撲進李漢懷裏。“舅舅，媽媽不要寶寶了。”“寶寶，媽媽可疼寶寶，可是媽媽要工作，媽媽說了壹回到家就給寶寶打電話，媽媽還要買大電腦天天和寶寶視頻。”
　　“真的嗎？”寶寶大眼睛都哭的有些紅腫了。“當然了，不信妳問姥姥。”寶寶哭著擡起頭。“姥姥。”“真的，寶寶，媽媽怎麽會不要寶寶，最疼寶寶了。”
　　果然寶寶哭聲小了點，李漢擦了擦眼淚。“寶寶妳看妳壹哭，妹妹也哭了。”“嘟嘟妹妹不哭。”“嗯，寶寶姐姐妳也不要哭，嘟嘟媽媽走掉，嘟嘟都不哭的。”
　　嘟嘟癟著小嘴，珍妮弗做飛機走掉了，小嘟嘟也知道，情緒挺低落，這會見著寶寶姐姐哭，跟著哭了。“寶寶和嘟嘟都是堅強小孩，不哭，來咱們吃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