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3章 精神與物質

　　仿佛扔垃圾壹樣，扔到旁邊，就在半空中，杜克揚起了左手，念了壹個字：“滅——”
　　壹團宛如炎爆術的碩大火團憑空出現，壹下子將整截腐壞的靈魂手臂焚燒殆盡。
　　“這……”伊瑟拉小姐姐目瞪口呆，完全傻眼了。
　　“嗯，我的靈魂是特別的，我可以用我的主靈魂同化那些失去主人的靈質和靈魂碎片，將其化為我自己的壹部分。至於切割靈魂，那可是我當臥底，從燃燒軍團那裏學來的。我想，妳不會怪我吧。”杜克的微笑風輕雲淡，那種自信，卻給伊瑟拉壹番別樣的感觸。
　　“不會……”剛說了壹半，似乎正想站起來的伊瑟拉壹陣腿軟，不自覺地就倒在了杜克懷裏：“抱……抱歉，我腿軟……”
　　伊瑟拉發現，這是活了不知多少年歲的她，道歉最多的壹天。
　　她無比虛弱，除了杜克這種可以任意增減靈魂的特殊存在，任何壹個正常的存在靈魂受損都要元氣大傷。
　　“妳歇壹下。”杜克輕輕拍著伊瑟拉的背。
　　忽然有點感同身受，如果此時的他實力大跌，變回當初那個剛到艾爾文森林無能的穿越者，估計他也會無法接受吧。
　　力量，榮耀，地位，權力，這些東西得到過就再也不想失去。
　　可惜，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杜克也無路可退。
　　伊瑟拉堅定地搖了搖頭。
　　感受到伊瑟拉美眸中的倔強，杜克不再勸了，淡然地嘴角壹揚：“跟著我，真怕走丟的話，那就拉著我的袖子。我答應妳，會還給妳壹個純凈的翡翠夢境的。”
　　壓根不知杜克的自信從何而來。明明自己才是掌管這個夢境世界最高之王，伊瑟拉卻發現自己在此時此刻，竟然相信杜克多於相信自己。
　　是杜克壹次又壹次奇跡般的壯舉，讓所有正義方的存在都覺得杜克無所不能了？
　　還是杜克的強大早已超乎所有存在的想象？
　　或許……這就是實績帶來的信任吧。
　　伊瑟拉像個乖巧的小媳婦，默默跟在了杜克身後，壹手擰住了杜克後背法袍的尾擺。
　　“……”
　　等等，這劇情不對啊！怎麽好像突然上了幼兒園的車！？
　　杜克齜牙咧嘴，支支吾吾：“其實……我不需要施法也能發動最強攻擊的……”
　　“哦！”伊瑟拉仿佛迷糊了，之前她拽著袍子的壹角，大概只怕影響杜克需要配合手勢來施法。
　　但……現在妳像當街派狗糧、跟男票壓馬路的妹子壹樣挽著我的手臂，動作還這麽標準，這是幾個意思？
　　“怎麽？這也不適合嘛？”伊瑟拉力量大損，不需要閉眼壓制自己的力量。
　　此時她壹對萌死人的大眼睛眨呀眨地，那種無辜樣，簡直萌出杜克壹面血。
　　“不，這個，只是……”
　　“抱歉，我其實沒跟人類有過多少交流。我大部分時間都在翡翠夢境當中。以前認識的，個個都是德魯伊，他們對我尊敬過頭，我都不知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他們。也聊不起來。”
　　“……”杜克超無語，那伊瑟拉算是宅女嗎？
　　“跟我聊天最多的人類就是妳了。我看到妳跟其她女人都是這樣的啊！”
　　杜克壹翻白眼：“她們都是我老婆啊！”
　　“伴侶嗎？龍族裏面伴侶關系也是很松散的呀！不是很懂妳們人類。”伊瑟拉壹邊這樣說，壹邊卻不由自主地抱緊了。
　　感受著龍之峰的彈性，杜克倒是真的不知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伊瑟拉了。
　　她是條龍。
　　她是條龍！
　　她是……
　　這個自我催眠真的壹點卵用都沒，特別是杜克啪了奧妮克希亞之後，更加不覺得是事兒。
　　忽然想死！
　　完全絕望的杜克，幹脆暫時掐掉自己左臂上的感觸。對於壹個擁有元素之軀的元素系半神來說，這些是小意思。
　　“呼——”長長了吐了壹口氣，杜克靜下心來。
　　伊瑟拉驚訝地發現，周遭的景象赫然在高速變化著。
　　“啊！妳懂翡翠夢境的力量運作方式？”
　　“略懂略懂！”杜某克的謙遜，看在龍女的眼裏更像裝逼。
　　眼前的景象飛快地溶解著。
　　本來仿佛張牙舞爪的怪物壹樣，不停晃動的暗紅色景象，不管是巨大的墻壁，枯萎的樹林，還是變得猶如固化巖漿、層層疊疊的黑乎乎地面，全都像被火烤融化的蠟燭，在杜克面前驚叫著分解掉。
　　壹團漆黑如墨的玩意驀然不知從哪瓢潑而來，明明杜克開著寒冰護盾，這團神秘的邪惡物質輕易越過了杜克的防禦，澆到杜克身上。
　　“滋滋滋！”那是類似於烤焦肉類的味道。
　　神奇的是，杜克竟似渾然不覺。
　　明明其中壹塊黑水已經把杜克小半張臉都融化掉，臉皮沒了半張，露出森然可怖的牙齒與不斷融化的筋肉。
　　即便知道這也是翡翠夢魘的壹部分，伊瑟拉仍皺緊了眉頭。
　　誰知道，下壹秒鐘，突然壹陣綠色的光輝閃過。伊瑟拉非常肯定，在籠罩杜克臉頰的黑底帷幕當中，有大量綠豆大小的綠色數字從上到下傾瀉下來。
　　0和1——
　　壹眨眼的工夫，杜克臉上的損傷業已無損修復，連壹丁點疤痕都沒剩下。
　　“妳是……怎麽做到的！？”伊瑟拉驚了。
　　“沒什麽，只是我從另壹個角度搞懂了翡翠夢境的原理罷了。平時我們知道的世界，都是有實體形狀的、純粹的物質世界。可艾澤拉斯世界的物質與精神之間的分界線，並沒有凡人想象中那麽清晰。”
　　“對！”伊瑟拉點點頭。
　　“翡翠夢境既是泰坦留給艾澤拉斯的藍圖，也是壹個可以將精神與物質完美融合，隨時讓精神以物質的形式具現化的特殊空間。只要知道了這個，那就好辦了。”
　　壹邊說，杜克壹邊擺擺手，壹個誇張到足足有壹個足球場那麽大的光罩包裹著他和伊瑟拉。
　　外面無論是狂風暴雨，火山爆發，亦或是星辰隕滅，竟然絲毫未能影響到光罩裏面的世界。
　　“所謂的腐蝕，就是在這個精神可以物質化的世界裏，將受害者的精神改變。篡改受害者的記憶，讓受害者以為自己的靈魂真的被腐蝕、被毀滅。當受害者在精神上相信了這壹切，那麽受害者就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