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

翩然煙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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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五十四章 小夥子牛逼啊

偷香 by 翩然煙雨中

2020-2-27 14:24

壹聲淒厲的慘叫聲,在天臺久久回蕩。

水果刀算不得鋒利,但孟雪顯然用了很大的力氣。

硬生生捅破了我的衛衣和長袖T恤,紮進去了壹半,只留下半截錚亮的刀鋒在外面。

我壹張臉已經痛楚地扭曲成了壹團,渾身都在不住地顫抖著。

那種痛楚讓我下意識蜷縮著身子,伸出手握住刀柄和孟雪的手。猩紅的血液,已經染透了我的衣衫。

我的手都在顫抖。

抖抖抖,抖尼瑪啊抖,跟個帕金森病患者壹樣!

我真希望自己能夠爭氣壹點,但根本就做不到,那種痛楚輕松擊潰了我的意誌,讓我眼淚嘩嘩流。

我日尼瑪太痛苦了,老子甚至產生了今天會不會死在這裏的想法。

女人這種生物太可怕了,我日她個鬼!

孟雪也在顫抖著,臉上沒有絲毫血色。

顯然真正動刀子去捅壹個人,那種心理上的沖擊感對她是無與倫比的,並沒有她說起來“三刀”那麽簡單隨便。

就像平時有些人看到打架都會害怕,看到動刀子捅人都覺得殘忍、嚇人,更遑論說自己動刀了。

我清晰地記得自己第壹次動刀那種感覺,真的太踏馬震撼了,心臟感覺都要跳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孟雪情緒似乎崩潰了,壹個勁搖頭哭泣著,反過來跟我道歉。

“姐,消氣了嗎?”我擠出壹個比哭還難看的僵硬笑容,反應過來這壹刀絕對不可能要我的命。

孟雪不住地點頭,壹張臉哭得跟花貓似的,說她原諒我了。

“妳怎麽這麽傻,就不知道躲壹下嗎?”

“姐賤命壹條,妳何必為我冒這種險,萬壹我真捅死妳了怎麽辦?”孟雪像是被抽空所有力氣,跪坐在我身前。

臥槽尼瑪!

妳現在知道不該捅我了,那妳剛才幹什麽去了,非要捅了才知道消氣後悔?

這種感覺莫名有點像我媽,小時候我犯錯就是打得我死去活來,渾身都是傷。農村裏面的古老教育思想嘛,什麽“棍棒底下出孝子”、“黃荊棍下出好人”,被奉為經典都是很正常的事。

我媽又是個執拗嚴厲的女人,每次都打得我皮開肉綻。但打完之後又心疼,還反過來罵我為什麽不躲,是不是傻。

我草,我敢躲嗎?躲過壹次,結果追殺我半個村子,說我居然還敢跑,屁股都給我打開花了!

人怎麽能這麽幾把矛盾呢,情緒壹上來啥後悔的逼事都能幹?

我現在很想吐槽孟雪兩句,但實在不是時候:“先去診所吧。”

孟雪哭著點頭“嗯”了壹聲,要拔出我肚子上的水果刀。

我尼瑪嚇得魂飛魄散!

反應稍微慢了壹點,就感覺到不算鋒利的刀鋒在我血肉裏面往外拖移了壹點點。那種刀口摩擦在血肉裏面的感覺,我踏馬感覺自己痛得都要靈魂出竅了!

我急忙抓住孟雪的手,不得不給她科普壹個要命的常識:“現在不能拔啊!”

“刀子堵住了傷口流血其實很慢的,妳壹拔就要嘩嘩流了!”

孟雪也被我嚇得不輕,下意識就松開了手。她像是壹下就失去主心骨,問我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怎麽壹下子人就被嚇傻了,先前捅我不是那麽狠嗎?

“扶我去診所啊!”我是真的感覺挨了這壹刀,渾身的力氣都在流逝,不得不依靠她扶著去坐電梯。

這事真踏馬荒唐,或許說出去都沒人信。

壹個女人捅了我壹刀,壹度想要殺死我。然後又後悔了,要扶著我去找醫生。

我覺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多災多難、跌宕起伏,也猜不透孟雪現在對我到底什麽感覺。

恨還是愛?或者又愛又恨?

但至少可以肯定,我先前那種舍命救她的舉動,肯定還是有效果的。

剛才情況緊急沒能想這些,現在壹想我竟然感覺冷汗涔涔。

踏馬的,要是我真的當個畜生不當人,眼看孟雪要捅我三刀就跑會怎麽樣?

孟雪跳樓?我覺得有可能,但不會這麽快——因為她會恨死我。反正都要死了,再想方設法捅死壹個害她想死的男人怕什麽?

今天捅不死沒關系,她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己嚇自己,反正我是感覺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

女人太恐怖了,壹個經歷過太多黑暗甚至想過自殺的女人,更是恐怖到了極點。

真是罌.粟花壹樣的存在,如此危險,卻又如此美麗。

我胡思亂想著被送到診所,感覺人都快脫力了,直接躺在了病床上。

還是先前那個中年醫生,看到我的樣子頓時就壹聲“臥槽”脫口而出。

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經有點大跳,他看了眼我的傷勢,竟然驚嘆道:“小夥子牛逼啊,這麽壹會的功夫就有把刀捅在肚子裏了。”

“難怪剛才跑那麽快,是想這些傷壹起治吧?”

妳媽賣批!

老子都這個逼樣了,妳還有心情吐槽?說好的醫者父母心呢,妳特麽難道不應該壹臉凝重認真嗎?

也就是我現在動都不敢動壹下,不然都有揍死這缺德醫生的心思了。

他讓孟雪死死按緊我的傷口兩邊,而後準備好止血消毒噴霧和紗布,說數三聲就給我把刀子拔出來。

我聽得渾身都尼瑪繃緊了,死死盯著傷口,做好了劇痛的心理準備。

然而這個缺德的醫生數到二就直接把刀子拔出來了,痛得我毫無形象地哇哇哭喊。

也就是四肢都被他有先見之明的綁死了,否則我懷疑自己能直接掙紮到地板上去。

醫生飛快地給我處理傷口,顯然已經熟練到不行了,甚至有心思跟我談起傷勢:“運氣好,沒紮到腸子算妳走運,不然縫合就麻煩了。”

“那種情況,說不準失血過多還得輸血,我這小診所可沒有血袋啊。”

我感覺就像是壹百個大漢蹂躪了壹遍,進氣少出氣多,眼角還有淚水滑落,無力地望著天花板。

醫生問我怎麽弄成這樣的,我哭喪著壹張臉,打落門牙和著血往肚裏咽,只是搖頭不說話。

他眼看問不出什麽,也就改了話題:“對了,看妳疼得這樣,怎麽不提醒我打局部麻醉藥呢?”

我瞪大了雙眼,壹時間殺人的心思都有了:“妳踏馬有麻醉藥不早說?!”

“忘了嘛,妳也沒問啊。”醫生嘆了口氣,由衷地說道:“小夥子牛逼啊,不打麻藥,是條漢子。”

我漢妳馬勒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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