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

翩然煙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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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鐘天涯的過去

偷香 by 翩然煙雨中

2020-2-27 14:24

什麽叫裝逼?

這就叫裝逼。

我端著茶杯,楞是看傻了,沒將杯子往嘴邊送。

不僅是我,林琪也是緊緊盯著鐘天涯的背影,眸泛異彩,壹臉的震驚與崇拜。

雖然他的行為舉止很中二,但踏馬的…真的有點帥啊!

不僅要用對方最擅長的手段碾壓式擊敗她,甚至贏了還不忘撂下壹句極有逼格的話語。

簡直堪稱霸氣側漏——如果能無視那種羞恥的中二感。

我眼看塵埃落定,頓時收拾好心情,走到葉靈身前蹲下,笑呵呵地看著她。

這個女人在我看來很強,哪怕我現在也勉強算個尋橋境界的高手,但真心沒信心在正面交鋒中勝過她。甚至在她的鋒刃下,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兩說。

但此刻她卻臉色慘白,嘴唇都給咬破了,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

看上去楚楚可憐,和平日高高在上的姿態截然不同。如果讓旁人看到,指不定還以為鐘天涯是什麽反派角色,竟然如此“辣手摧花”,絲毫不懂憐香惜玉。

我向她伸出壹只手,笑容不減地問道:“要我拉妳起來嗎?”

葉靈還真有點輸人不輸陣的意思,狠狠剜了我壹眼:“滾!”

她強撐著站起來,但疼得淚水都在眼眶打轉,倒吸壹口涼氣,差點壹個趔趄又倒在地上。

“葉美女,這是妳自己來找我麻煩,怪不得我啊。”

“妳家主子要是生氣,別吹耳旁風說我們找事成不?”我壹副友善的模樣,絲毫沒將她的惡劣態度放在心上。

葉靈冷笑道:“妳還是這幅假惺惺的樣子,裝得卑躬屈膝有意思嗎?”

我微微瞇起眼睛,只是笑卻不說話。

葉靈深吸了壹口氣,寒聲補充道:“真動起手來比誰都心狠手辣,還在這裝什麽?”

我搖了搖頭,真誠地說道:“沒裝。”

“真沒裝。”

“我就好過點安穩踏實的日子,不想跟壹個個大角色鬥得死去活來。”

葉靈深深看了我壹眼,隨後又看向拿出壹本漫畫書淡定翻閱的鐘天涯,突兀地問道:“他到底是誰?”

我笑問道:“葉美女,我告訴妳他是誰,妳不再來找我麻煩怎麽樣?”

其實我是在給她臺階下。

我不想把葉靈得罪死了,畢竟寧挽瀾挺在意這女人的。如果把寧挽瀾逼急到不擇手段,絕對是鐵弱智的行徑——他如果對我家老人動手肯定會付出代價,但我家老人的性命只有壹條。

葉靈稍壹猶豫,隨後輕輕點頭。

“鐘天涯,道上第五高手。”我低聲道。

葉靈楞了壹下,隨後壹臉自嘲地笑道:“原來如此。”

她壹瘸壹拐的,也不自信地跳下石坎了,而是規規矩矩地走蒼老斑駁的石階。

石階上布滿裂痕,甚至縫隙中都長出了野草。

我客客氣氣地問道:“大老遠來壹趟,不吃了飯再走嗎?”

葉靈腳步頓了壹下,狠狠轉頭瞪了我壹眼,隨後繼續艱難前行。

我屁顛屁顛地跟她身後,充滿關切地追問道:“要不我抱妳上車吧?”

葉靈沒有吭聲,只是離去的步伐更加堅決了。

我還沒有放棄,像個熱情好客的老農民:“那要不帶點土特產?”

葉靈忍無可忍,竟然轉頭沖我比出壹個中指,徹底喪失了理智和風度。

她頗為惱怒地罵道:“滾!”

我絲毫不以為意,甚至心裏還有點小爽。

嗨呀,老子就是要氣妳,叫妳特麽這麽囂張?

目送葉靈上車將邁巴赫緩緩開走,我心裏壹陣輕松。

送走瘟神,身心愉悅。

林琪卻壹直纏著我和鐘天涯追問個不停,比如葉靈的來歷、跟我們有什麽過節,為什麽下手那麽狠像是要殺人壹樣雲雲。

我含糊其辭地解釋,並讓林琪別把這件事告訴爺爺奶奶,免得他們擔心。



農村壹到過年期間就喜歡放鞭炮,今天也不例外。

畢竟沒有縣城那種燃放*的禁令,堪稱肆無忌憚。

家裏的田園犬都被嚇到不知躥哪裏去了,夜幕時分更是有不少人家放起了煙花,多少有了點年味。

鐘天涯端了條小板凳,就這麽呆坐著癡癡地看天空綻放的煙花。

都是些便宜貨,沒有花哨絢爛的感覺,但也挺美的。

而我家那條名叫“黑子”的田園小黑犬,就蹲坐在他旁邊。

壹人壹狗仰頭看煙花,氣氛莫名地和諧。

我心頭微微壹動,也端了條板凳坐他旁邊,若無其事地開口問道:“沒能讓妳回家過年,想家嗎?”

鐘天涯神色有些黯然,隨後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宇智波家已經被滅族了。”

我心頭壹跳,心說難不成鐘天涯的家人都去世了?

“怎麽回事?”我的聲音在煙花聲響之下,顯得很輕。

鐘天涯沈默了壹會,我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唐突,略帶歉意地說道:“不想說也沒關系。”

鐘天涯嘆了口氣,搖頭道:“沒事。”

“有些事藏在心裏太久了,說出來也好受壹些。”

鐘天涯告訴我說,他父母都是光榮的人民警察,在警局認識壹路步入婚姻的殿堂。

盡管結婚了,可基本上壹年三百六十五天,能夠相聚的時間不到壹百天。

這對夫妻都是得力幹警,楞是和其他同事攜手破獲了壹起牽連巨大的涉毒案件。他爹更是臥底良久,都在那個組織混到高位了,裏應外合之下重創犯罪份子,銷毀大量讀品。

然而就是因為得罪犯罪分子,後來這對夫婦被殘忍地殺害在家。

那壹天,正好是年幼的鐘天涯七歲生日。

他說壹輩子也忘不了,當時推門看到的情景。

被剝皮的父母、打翻在血泊中的生日蛋糕、七支猩紅的小蠟燭。

更有壹個手裏緊握著扒皮刀的皮衣男人,蹲在兩具被剝了皮的屍體身前,背對著鐘天涯。

鐘天涯當時嚇得大腦壹片空白,渾身都在冰冷發抖,牙齒在打顫,肌肉都不聽使喚。

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皮衣男人轉過頭看向他,滿是鮮血的臉上露出了猙獰而瘋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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