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心機

　　壹清早，樸顏還沒起來的時候，我就整理著裝，出了門。
　　懷中踹著那塊名表，先直奔壹家當鋪。
　　沒有目標的在大街上行走，當是鍛煉身體，也沒問路人哪裏有典當鋪。
　　直到臨近九點時候，我才在壹家氣派的當鋪面前停下腳步。
　　說實話還沒見過這麽高檔的當鋪，都有些不敢進去，不過實在找不到其他地方了，只能選定這壹家。
　　自動玻璃門像是很遲鈍的打開，店裏也沒開暖氣，每個工作人員都愁眉苦臉，壹點上班樣子都沒有。
　　不會是老板沒錢給他們發工資了吧。
　　我踹著表，慢慢走到櫃臺前，將東西拿出來，按照正常手續應該給他們估個價。
　　沒想到直接吃了閉門羹。
　　接待我的小姐沒有好臉色，壹副愛理不理的說公司連這個月工資都恐怕發不了，哪來的錢當東西。
　　什麽嘛，我嚕嚕嘴，又不是我拖欠妳工資，幹嘛給臉色我看。
　　不過就在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
　　接待我的小姐壹下子看到我身後的什麽，突然老實起來。
　　隨著她的表情，我也往後看去。
　　正後方走來壹個很有氣質的女人，要命的是這個女人我還有過壹面之緣。
　　由於撞著了個正著，既然我認識，不打個招呼也不好。
　　雖然我已經不是瑪莎拉弟弟，沒有籌碼和這位天朗公司的總裁問好。
　　“楊董！”我貼上笑臉，恭恭敬敬的向她先問個好。
　　顯然高貴的楊女士早已經將我這個小人物忘得壹幹二凈。
　　“妳是？”我敢說，要是人多壹點，楊女士絕對會無視我剛才的禮貌。但現場的情況是典當鋪每個員工的目光都交距在她身上。
　　“可能妳忘了我吧。”我撓撓後腦勺憨厚樣子：“您還記得欣語嗎？上次我們兩個壹起去見過您壹次。”
　　這只是我壹句準備為自己窘境解釋的話，沒想到楊女士似乎想起來以後，臉上瞬間驚訝起來。
　　她的驚訝讓我有些毛骨悚然。
　　“楊董。”我身後的接待小姐，恭敬的也稱昵壹句。
　　楊女士簡單的答應了壹下身後的小員工，竟然和我熱鬧寒暄起來。
　　問我最近怎樣，不時還側面關心了下欣語。
　　不知道為什麽，和這樣社會上流的人說話會處處小心謹慎。
　　我可不想再多說些什麽，寥寥草草說明了來意，準備離去。
　　誰知楊女士很熱心，給了接待小姐壹個眼色，趕緊為我帶來的手表做了評估，並且說錢過兩天就打給我填寫的賬戶裏。
　　稀裏糊塗的，我只是個小市民，為什麽楊女士突然對我這麽熱情？
　　“中午有空嗎？今天應該可以說是個特別的日子，我們壹起吃個飯。”在我也熱情感謝，準備離開的時候，楊女士還是叫住了我。
　　我就知道壹定有些什麽事。不過什麽事能讓偌大壹個公司的老板娘親自邀請我吃飯呢？
　　難道她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呵呵，不會這麽扯。
　　拒絕？那就太不給她面子了。
　　哽咽的答應了，楊女士很高興，說好了地點，希望我準時過去。
　　到底什麽事啊！莫名奇妙的。
　　看看表，已經快十壹點了，離中餐還有壹個小時。
　　去劉穎的醫院又不夠時間，我就先四處逛了逛路邊的店面，看看我的餐館開在哪合適。
　　漫無目的，又很有目的性的找了壹圈，算是到了和楊董吃飯的時間。
　　準時的趕了過去，就在當鋪邊上壹家高檔的餐廳裏。
　　壹個很豪華的包廂，裏面就我和楊女士兩個人。
　　沒見過這世面，加上楊女士莫名其妙的舉動，讓我很有壓力和防衛感。
　　可是楊女士倒沒逼我搶劫，放火。
　　只問了我壹些家長裏短。但是提到的壹些關於我家，或我的事情，我隨意敷衍過去，她也好像很不在意。直到提起欣語，她便開始有些刨根問底了。
　　我坐耐不住了，實在太尼瑪緊張了。
　　將刀叉稍有哐啷聲的擱在桌上：“楊董，其實有什麽事您就說吧，我壹定盡力幫您。”
　　楊女士顯然沒有了當年我第壹次見她那種直爽氣魄，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看起來有些憔悴，聽到我爽白出來，更有些憔悴了：“妳知道嗎？有些時候壹個女人在外面和壹群奸詐的男人拼搏真的很不容易，我也有個孩子，他壹定很恨我，為了事業疏忽了他。其實我只想努力多掙點錢，送他去世界上最好的大學，娶個很漂亮的妻子。”
　　楊女士不知道怎麽對我說了這麽壹大堆。
　　只是這壹切讓我聽的有些出神。
　　“雖然我出生起就沒見到我過的媽媽，不過我相信這段話如果妳兒子聽到，他壹定會很感動。”要是楊女士是我媽媽那該多好。
　　“是嗎？”楊女士擦了擦眼睛，看上去是抹淚花，實際上我真心沒見到她流了眼淚：“可是，我想給我兒子帶去的那些東西轉眼間就快要變成流沙從手中溜走了。”
　　“怎麽了？”聊到這個時候，我才放松起來。
　　“妳現在還和欣語在壹起嗎？”楊女士先截了壹個問題我。
　　“還……”我沈默了壹兩秒：“已經有壹段時間沒見她了。”
　　聽到我這個回答，楊女士似乎非常失落，不過但她似乎並不想放棄：“欣語我也算看著她長大，她是個很貪玩的女孩子，很少為壹個男生站出來幫忙。我相信她應該很喜歡妳，妳能幫我這個忙嗎？”楊女士很真誠的看我。
　　搞了半天，原來是想利用我和欣語的關系。
　　“這個……”我猶豫了壹下，擡起目光似乎見到壹個我夢中母親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答應她了：“妳先說說吧。”
　　楊女士神色緩了壹點，喝了杯茶：“我也不說圈話了，妳知道我和欣語的父親壹向存在合作的。直到前不久壹個大單子我放心的交給欣語的父親，可是讓我意外的是，他的父親居然想通過讓我疏忽的合同漏洞吞了我的項目，還想利用商業法將我弄下去。”
　　楊女士看起來真的很委屈：“都怪我的壹時粗心，我也沒別的想法，只希望妳能和欣語好好說說，希望她的父親放過我壹次。雖然，天朗做的那麽大，其實資金鏈壹直繃的很緊，這壹個項目的失敗，恐怕我連下個月員工的工資都發放不了了。”
　　“我試試吧。”我只能這樣說壹句：“那楊董呆會幫我把欣語現在的聯系方式發給我，因為恰好前陣子我手機丟了。”我手機真丟了，雖然不是前陣子的事。
　　“那先謝謝妳了。”楊女士很客氣的敬我壹杯紅酒。
　　似乎正式已經談完，差不多該收場了。
　　“對了，妳媽媽從小離開妳，那壹直是妳爸爸將妳帶大？”楊女士似乎對我的身世開始感興趣了。
　　“沒有，壹直是我奶奶在帶我。”不想提到那個男人，我喝下壹杯酒便臉色明顯的有些不好了。
　　楊女士有些抱歉提到我痛楚，最後隨便說了幾個小玩笑就這樣結束了這桌酒席。其中楊女士也有提到，那個當鋪是她旗下壹家小公司。
　　離開酒店，不知道為什麽，很希望那個楊女士會是我媽媽，然後請我吃這餐飯是因為今天是我生日。
　　低頭笑笑，別妄想了。
　　還是去看看劉穎吧……
　　找了網上說的那家醫院很久，終於還是被聰明的我找到了。
　　路上我花費了壹點時間給自己買了頂帽子和墨鏡。
　　到時候粉絲壹定很多，我只想在遠處看看她身體是否還舒適便走。必要的要掩人耳目壹下。
　　帶上這壹身裝備，看起來我倒更惹人註目。
　　到時候不會被別人懷疑我是來探病的大明星吧，哈？
　　“請問下劉穎的病房在哪？”我走到咨詢臺問了壹位護士小妹妹。
　　小妹妹先沒回答我的問題，壹直盯著我看，得定懷疑我是哪位大明星了。
　　妳盯我看？哼，我帶了墨鏡才不怕妳。妳看我，我就看妳的胸。
　　平時都只能偷偷摸摸的看兩眼，帶上墨鏡的作用還是大，可以正眼而且不眨眼的對看，哈哈。
　　最終小護士確認我不會是什麽大明星後，還是告訴我劉穎昨天已經出院了。
　　出院了？的確在我意料之外。
　　沒什麽事了，準備離開。
　　只是在離開的途中，壹直感覺身後有人跟著我。
　　猛地壹轉身。
　　“路路？”沒想到壹個轉身，發現跟在我後面的人是劉穎的經紀人路路姐。
　　“真是妳？”路路姐顯然剛壹直還沒認出我。
　　哎，嘴賤啊，遇上熟人會情不自禁的打上招呼。
　　要是我不搭話的話，路路壹定認不出我。
　　“跟我來吧。”路路沒驚訝多久，壹把拉著我的手臂，急速向醫院裏走。
　　“去哪啊？”不知道路路想帶我去哪。
　　很快的動作，路路將我帶到壹間普通病房，裏面沒有潔白的病床，只有壹個華麗麗的桌子，上面擺上了壹個大蛋糕，插好了蠟燭，似乎正在等應該為它點上的人。
　　而壹旁還站了個女生，掩在窗簾背後，眺望著遠方。
　　路路壹把將門帶上，也驚醒了劉穎。
　　來不急我和劉穎說些什麽，路路先嘆了口氣，壹副拿劉穎沒辦法的樣子：“三個小時以後，飛機就起飛了，妳們快點吧。”說罷，自己走了出去。
　　劉穎很撫媚的看著我和路路笑笑。我壹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路路其實壹直很討厭我，感覺是我在阻礙劉穎的發展。
　　“妳還是來了。”劉穎有些憂傷但又有些高興。
　　我沒說話，只點點頭。
　　“沒什麽，只想給妳祝賀妳生日快樂。”劉穎很淡淡的壹句話。
　　說的我有些難為情，苦澀的四處看看。
　　劉穎壹邊為我點上蠟燭：“妳和她現在還好嗎？”劉穎突然打量了我壹眼。
　　我知道劉穎壹定是說樸顏，上次我在她演唱會上親吻了樸顏。
　　不過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謝謝。”我回避了劉穎的問題，阻止她繼續點蠟燭下去的手：“快去趕飛機吧，我不想成為妳前行的絆腳石。”我臉色不是很好：“還有，以後別這麽愛耍心機了。”
　　即使她所做的壹切出於好意，我還是說了壹句比較過火的話。
　　劉穎僵硬了笑容小會，不過僅僅是壹短暫的時間，她又為我點起蠟燭，似乎沒聽見我剛說過了什麽話壹樣。
　　“許個願望，將蠟燭吹滅吧。”劉穎點完最後壹根焰火，很溫柔的看我。
　　無奈的看看還表情撫媚的劉穎，沒能說什麽，壹股氣將蠟燭吹滅。
　　“沒許個願望嗎？”劉穎看我動作如此之快，問下去。
　　“許了。”我淡淡告訴她：“我希望妳好好向著這條路走下去，不要為了我耽誤了妳的前程。”我毅然決然的拒絕掉劉穎的好意。
　　其實心裏能見到她還是有壹些小感動，但就像劉穎身邊每個人說的壹樣，我在她身邊給不了她任何幫助，只會害了她。
　　劉穎緩緩黯淡了神情，突然壹手捂住了嘴巴，情緒有些急促，眼睛通紅的壹下子提起包小跑出了病房。
　　女人壹向是很脆弱的，即使每日要抵住無數緋聞的大明星來說，也有忍不住落淚的時候。
　　害哭了壹個女孩子，或許這也是我人生中做的最正確的事之壹吧。
　　劉穎的離去讓我也陷入了沈默之中，好在沈默很快被壹通來電打破，是樸顏給我打來的。
　　第壹次感覺樸顏神神叨叨的，只說讓我晚上盡量早點回來。
　　好吧，反正今天的事也差不多辦完了，這就回去吧。
　　有些懷念的回望了壹眼這間病房，還是狠下心走了出去。
　　站臺前等公交，這就準備回家了。
　　不過上公交前準備好硬幣的時候，我打開錢包，見著那幾張紅票子，我突然想起了什麽。
　　這不是上次廚子同事給我的五百塊錢讓我替他去參加非成勿擾嗎？
　　恰好，今天我要去為那個節目拍壹段自我介紹的VCR……
　　哎，五百塊錢都花了壹半，怎麽辦呢？只有轉身去錄VCR吧。
　　轉身去了錄制非成勿擾的片段的地方。讓我沒想到的事，這個小片段錄制了很久。
　　急著答應樸顏回去，錄完後還沒來得及卸下帥氣的妝，我便跑了出來。
　　壹路上又磨蹭了很長時間，回到住處都已經快十壹點了。
　　好在，我終於到了樓下，見到了住處那窗戶裏散發的蒙蒙光。
　　深吸了口氣，準備上去，誰知電話又想起了。
　　我還以為是樸顏來催我的，差點就錯過了，該死多心讓我拿起電話接了下去。
　　“小松嗎？美悅有沒有和妳在壹起。”電話裏很急促的女性聲音，直接入了正題，壹聽便知道是老黑絲。
　　“阿姨啊，怎麽了？”老黑絲很焦急，所以我也要很關註，很焦急的語氣。
　　“美悅她還沒回來，都十壹點多了。”壹向讓我覺得很穩重的女人，晚上孩子沒回家也會這麽焦急。
　　才十壹點多，陳美悅沒回來不是挺正常的嗎？
　　“阿姨，先別急，美悅說不定過會就回來了，再說她以前也不……”我安慰老黑絲。
　　“沒有，自從我生了妳們弟弟妹妹後，美悅晚上就很少出去了。剛我去她房間裏看，她的行李都不見了，不會是離家出走了吧，打她電話壹直占線。”老黑絲很牽掛：“都怪我，生了妳們弟弟妹妹後，對美悅的確疏忽了不少，還不時因為寶寶的事對美悅大吼大叫……”老黑絲非常自責，聽她的語氣心裏最後的壹道防線也要沖破了。
　　……
　　“阿姨，美悅沒和我在壹起，妳先別急，我這就去把她找回來，再說她也這麽大了，不會有什麽事的。”我得先緩住老黑絲。
　　“嗯……”老黑絲此時反而變成了壹個受驚的小孩子。
　　緩緩掛了電話，擡頭仰望了壹眼屋子裏朦朧的燈光。
　　看來，樸顏，我得再晚些回去了。
　　離家出走？陳美悅昨晚兒還真和我說了這事，只是她動作不會這麽快吧。
　　也不和我說聲，要是她壹個人在外面發生點什麽事，沒有壹個可靠的親人知道她在哪那可怎麽辦啊。
　　陳美悅啊，陳美悅。
　　壹個近百萬人口的大都市，上哪去壹個丫頭啊。
　　接下來開始了我滿大街的找妹妹活動，去了壹趟浪漫秋千欄，去了壹趟陳美悅會去過的酒吧，可終究沒能尋到她的身影。
　　另壹方面，也讓我覺得是否我對她了解的確不夠？
　　路燈下，我手握著手機，有些煩躁的弧度擺動。
　　……
　　對啊！我見到手中的通訊器材突然間恍然大悟，我幹嘛要傻乎乎的學著偶像劇那些癡情男女壹樣，滿世界的找人。明明有手機，可就是不打？
　　可是，陳美悅的電話要是能打得通，老黑絲應該早就給她打過了吧。
　　哎，反正我尋妹之行也算走到了盲點，抱著試壹試的心態還是打了個過去。
　　直到聽筒開始出現嘟嘟聲，我心驚肉跳了，竟然真的打通了？
　　“要死啊，這麽晚打我電話。”電話壹接通，那壹頭是陳美悅迷迷糊糊抱怨聲。
　　我氣不打壹處來，大家都在擔心她，她倒好，壹個人睡得可香。
　　好吧，我忍，等探到她現在在哪再收拾她不遲。
　　就當我準備捏出個微笑回答她的時候，陳美悅似乎清醒了壹點：“是我媽讓妳來找我的？”
　　“其實阿姨還是很牽掛妳的，妳現在在哪呢？”我關心的語氣。
　　“……”對方沈默了壹小會：“告訴妳也可以，不過妳發誓不能告訴家裏人，還有得讓我媽不在出來瞎找我。”
　　我的座右銘是大丈夫能伸能屈……發個誓算什麽，我也是為了她好。
　　“好，我發四，不告訴妳家裏人。”我拿著電話的樣子很無聊，哼哼，小女孩這都什麽年代了，還迷信著。
　　“還有呢？”陳美悅嬌氣的聲音趁勝追擊。
　　“還有……壹定讓妳媽放心。”我額頭多出了幾條黑痕。
　　“我是說發誓……”陳美悅此時壹定悶著笑。
　　“好……我發四告訴了妳家人，我就被雷劈。”我吹著氣隨便的發誓，我下壹步就打算告訴阿姨她住在哪，能怎麽招？還真有雷回來劈我？
　　哐啷！
　　我靠……天突然之間真劈下了壹道閃電。
　　嚇得我壹下來了個DNF的強制後跳。倒是陳美悅那邊沒發覺，好在我眼疾手快摁住了話筒。
　　“我就在我媽廠裏，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最後陳美悅終於語氣好了壹些。
　　剛才的壹道雷，似乎是壹個警告，讓我有些後怕的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老黑絲。
　　糾結……
　　不管怎樣，我現在應該去看看陳美悅，她怎麽會想到住到廠裏去？
　　“我現在來看看妳吧。”我還是關心下她。
　　“現在？”陳美悅有些吃驚，不過緩過來以後她還是沒拒絕，還樂呵呵的讓我給她到小區門口那地方買點燒烤，慶祝她第壹天自由。
　　哎……前世我壹定欠了她的。
　　老黑絲的絲襪場在城北郊區的工業園裏，雖然是壹家不起眼的小廠子，但是每年還是能帶來不少的利潤。
　　工廠不大，八畝地左右。
　　前面是壹棟還行的辦公樓，後面是車間。四周倒是還有些花花綠綠的小草小樹。
　　提著燒烤的我，壹個利索的翻墻，潛入了廠子裏。
　　步入辦公樓，我記得陳美悅的辦公室應該是……
　　咦……在哪？
　　黑燈瞎火的四周，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現在在那個位置了。
　　原本我是不怕黑的，誰想到上次被陳美悅嚇過，心裏有些陰影，這次她不會又想來捉弄我吧。
　　再次拿起手機，想給陳美悅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她在幾樓，可是電話在這個關鍵時刻偏偏沒電了，我暈，我真不是為了劇情需要而手機沒電的。
　　我是不是該嚷嚷下，陳美悅應該能聽到。
　　不行，要是她想整我，我豈不是就暴露了目標？敵在明，我在暗。額，怎麽反啦？
　　就在黑暗中，我壹個人哽塞的時候。
　　在我遠處十來米左右距離的壹處，突然門被推開，敞開了明亮的光。
　　從中走出來壹位苗條性感的小女生，雙手抱著肩，有些害怕的握著手電筒，也不知道要去哪。
　　哈哈，那不是陳美悅嗎？
　　我偷笑，緩住了叫她。上次被她捉弄了壹次，這次我得嚇嚇她。
　　轉眼就見她走進了壹個房間，我打算跟上去，然後扮鬼嚇她壹下。
　　步行到了陳美悅進去的地方，感覺有些怪怪的，由於完全是黑暗，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辦公室。
　　咦？怎麽這個辦公室還有這麽多小門？
　　我隨手試著推開了第壹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