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五十八章 未詳的身世

　　“叔叔？”我有些好笑的樣子，但明顯底氣不足。
　　只見，鄭筱筱冰冷的壹擡頭，她的眼神好像是警告我別這麽隨意的說話。
　　“睡這麽晚起床，壹點教養也沒有。”自稱是我叔的男子很看不慣我。
　　我更看不慣他，但他肯定有什麽事情來找我。
　　而且昨天傍晚發生的事情我左思右想，可能還是需要他們的幫忙。
　　“進來吧。”我把門壹拉開，還是把這兩個人請進去。
　　我回房間穿了下衣服，連忙花壹分鐘漱了下口和洗臉。
　　然後給他們倒了兩杯水過去。
　　他們坐在沙發上，我則是拉了條小凳子坐在他們對面：“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剛壹出口，鄭筱筱又很恐怖的警告了我壹個眼神。
　　我無奈罷氣，口氣好壹點：“叔叔，請問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這叔叔沒看我壹眼，喝了口茶，盯著被子裏看了壹眼：“杯子擦得還挺幹凈。”
　　……那是樸顏洗的杯子。
　　“讓我看看妳的那塊胎記吧。”這位嚴肅的男子，看了壹眼我杯子裏澄清的茶水後，突然淡淡的對我說了壹句。
　　我茫了壹下：“啊？”
　　很快，鄭筱筱和這位男子對了壹個眼神，點點頭。
　　突然迅速的用胳膊頂著我的下巴，用力的壹個轉身，調換了壹下我的位置，把我反壓在沙發上，勾著我的手臂，力道很大，而且鄭筱筱壹定培訓過，很有效的把我制服，而且讓我沒有機會動纏。
　　鄭筱筱的突然的舉動，讓我沒有防備，不過就算我有防備了，我也抵不過這個殘暴的女人。
　　鄭筱筱把我壓在沙發上，空出來壹手，把我褲子壹扒，我的光溜溜的大腿就這樣露出來。
　　對於壹個男人實在是太沒尊嚴了。
　　我掙紮了幾下，但無濟於事，鄭筱筱很快的用腿的膝蓋把我的身體給壓住了。脫掉我的褲子，用手把我的大腿扒開：“鄭警司。”
　　中年男子沈著的轉過身，仔細的看了壹眼我的大腿，點點頭。
　　鄭筱筱方才放過了我，收回了手。
　　我骨頭哢嚓壹下，壹陣酥軟。
　　轉回身，只見嚴肅的中年男子點點頭，把眼睛特有深意的壹閉：“小余，妳的孩子找到了！”
　　我連忙把褲子拉上來，丟人死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妳們為什麽總關心我這塊胎記！還有妳們怎麽知道我有這塊胎記的！”
　　鄭筱筱站在中年男子右邊，擡頭挺胸，雙手扣在背後，更加嚴肅。
　　“這塊胎記，是我們調查給妳接生的那位大媽得知的。”中年男子認真的回答到我，態度好了很多，漸漸的看著我有些懺悔：“都怪我那壹時太急於功名，害死了妳的親生父親。”
　　我壹時毛了，在我家壹會對我動手動腳，壹會又詛咒我的父親，我爸爸可是和老黑絲過的好好的：“夠了沒有？我沒心情和妳們說些如此無厘頭的東西，請妳們出去。”
　　只見，中年男子還是那麽沈著，他也不看著我，望著前方的電視機：“妳現在的父親，並不是親生妳的那位。”
　　我好笑著看著這兩個神經病：“如果妳們還不走……我……我就告妳們私闖民宅。”
　　我有些幼稚的指著他們威脅了壹句。
　　只見這位鄭叔渾厚的肺活量笑了壹笑，然後又對著天花板自說自話：“小余，妳的孩子和妳還真相似呢。”
　　“停！”我打斷這位奇怪的男人：“妳有什麽證據就說我是別人家的孩子，就因為我有壹塊胎記？我們國家這麽多人，腿上有壹塊胎記的人不在少數。”
　　“證據。”鄭叔搖晃著杯子裏的水：“的確，小任已經過世了這麽多年。我們沒有辦法再從妳們兩父子身上抽血對比DNA了，不過妳可以回去和妳現在的父親調查血樣。或許問問他關於妳的身世。”
　　鄭叔的幾句話，讓我突然有些失神。
　　不知道為什麽，我腦中突然想起老黑絲讓我接班那天欲言又止，說我別責怪我的爸爸，他有他的苦衷那番話。
　　還有，從小我就壹點都不像他。我也沒聽說過我媽媽的事，而作為父親，他也只是每年才回來看我壹次。
　　我小時候就經常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但終於有人告訴我，他真的不是我的親生父親的時候，我又怎麽會如此不願意承認。
　　“那……。”我的話音開始有些顫抖：“那我的爸爸呢？還有為什麽最近會有黑社會纏上我？”
　　只見我的問話，鄭叔沒有直接回答，盯著我的眼睛：“妳爸爸真的沒有留下什麽給妳嗎？”
　　“沒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會如此老實的回答。
　　鄭叔喝了口水，點點頭。突然神經的笑笑，口中喃喃：“小余啊，小余。”
　　“到底其中有什麽事，快說。”我有些暴躁了，狠狠盯著這神神秘秘的嚴肅男人。
　　鄭叔還是搖頭笑笑，看了壹眼鄭筱筱：“看來小余是不想讓他的孩子牽扯進來，過上平凡人的生活。”
　　鄭筱筱冷冷的點點頭。
　　他們兩人的對話，完全把我拋在腦後了。
　　鄭叔又轉身對回我：“既然妳父親不想讓妳牽扯進來，妳還是安心的過著平靜的生活吧。很多事情不知是福！”
　　“不要把話說壹半藏壹半。”我有些惱火了，說的我雲裏霧裏。
　　“妳爸爸的過世，也有我的責任。也是我這壹生中的內疚，或許說金錢的補償太過庸俗。我就把我的女兒筱筱嫁給妳，好嗎。”鄭叔口氣和藹了很多，看了我壹眼，又看了壹眼筱筱。
　　筱筱臉色大驚，很顯然這件事這位鄭叔從來沒有和她商量過：“爸。”
　　鄭叔咳嗽了壹下：“我教妳的兩件事妳又忘了？”
　　鄭筱筱壹下老實了：“軍令如山，在外無父女。”
　　鄭叔滿意的點點頭，摸了摸我的腦袋：“孩子，好好的生活，以後記得把頭發留長點，不要留個光頭，不三不四的。”
　　我撥開他的手：“什麽跟什麽。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妳們再講什麽，明明是和我有關，卻不讓我知道。”
　　“不讓妳知道，也是妳爸爸給妳留下最後的愛。”難以想象，剛才那麽呆板嚴肅的男人，居然也知道愛。
　　“神經病。”我掃了他們壹眼，走到門前把門打開，想把他們送出去。
　　鄭叔聽到我這樣罵他，壹下不敢相信的鼓圓了眼睛。
　　鄭筱筱更是又想痛打我壹頓。
　　我撅撅嘴對準門外，意思是讓這兩個無聊的人速度滾蛋。
　　鄭叔忍了壹口氣，站起來和鄭筱筱走到門前：“筱筱，以後妳就留在……”鄭叔指了指我：“小松？呵呵好壹個名字，傲骨崢嶸，寒冬而不衰。小余呀。”說罷，壹個人端正的走下了樓。
　　留下鄭筱筱壹股想違抗，卻又不敢的糾結樣子，停在我門前。
　　“那妳爸？”我瞥了壹眼鄭筱筱。
　　鄭筱筱冷了我壹眼，很高傲的點點頭。
　　“妳走吧，少聽妳爸扯淡。”說罷，我壹關門，把鄭筱筱擋在了門前。
　　“莫名其妙。”關上門，我哈了口氣，繼續睡覺去。
　　當然至於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我還是會去調查清楚是真是假。
　　我可不想過著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日子。
　　下午我就找壹趟我爸爸。
　　躺在床上，我有些睡不著了，整理了壹下那鄭叔的話。
　　首先，他口中的小余就是他以為的我爸爸。
　　然後他和那個小任曾今工作關系認識，而且小任是他下屬。照他的話來說，小任曾今是被他害死的。不過看這個鄭某，他雖然嚴肅，但應該不是會害死人的。那就是說，只不過他錯誤的指導，把小任落入了虎口。
　　而我腿上的這塊胎記為什麽會有人知道，據他們的情報是找到了為我接生的那位大媽。
　　問大媽那個孩子有什麽特征沒有，接生婆說，那個孩子腿上有壹塊胎記？
　　是這樣嗎？
　　睡到中午十二點，我準備出門了，先找個地方吃飯。對於這莫名其妙亦真亦假的身世，先放任壹邊，畢竟來的有些突然。
　　再說壹切還要等問完我爸爸後再確定。
　　在家裏打了個電話，冷冷的約我爸在上次那個步行街的飲品攤見面，我就說自己有東西要問問他。
　　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我準備出去填填肚子，壹拉開門。
　　沒想到鄭筱筱還沒走，老實的站在我門外。
　　這實屬我意料之外：“餵，妳怎麽還沒走？”
　　鄭筱筱原本孤傲的眼神，看著我突然有些抱怨，把什麽都怪在我身上的樣子。沒有說話，卻摸著肚子有些餓。
　　“鄭警司，讓我留在妳身邊的。這段時間有壹夥人想捉妳，我留在妳身邊也能保護妳。”鄭筱筱抱怨我的吭了壹聲，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妳這裏有沒有吃的。”
　　我看著她可笑了壹下，把門拉開，又把他迎了進來。
　　從房間拿回兩包幹脆面，丟給坐在沙發上的她：“先吃這個填填肚子，正好我也要出去吃個飯。等會壹起去。”順便，我打開冰箱取出壹瓶樸顏給我買的牛奶給她。
　　鄭筱筱啃著幹脆面，特別的落魄。
　　她不是孤傲嗎？還不是啃我方便面的下場。不過並不是我舍不得給東西她吃，我實在就只有幾包幹脆面了。
　　鄭筱筱吃完後，有力氣了壹點。跟著我壹同出去了。
　　我帶了頂帽子，她跟在我身後。
　　看了她壹眼，她跟在我身後像個保鏢，四處張望可能想謀害我的人。
　　壹家大廈天臺的露天餐廳，乳白色的小遮陽傘，歐式的桌子。
　　我點了飯大牛肉，鄭筱筱點了份素餐，她好像和服務員說自己是不吃葷的。
　　我去，不吃葷力氣還那麽大。
　　我選擇在這裏吃飯，正好吃完飯後，下面就是我和我爸爸約定見面的那條步行街。
　　“吃完了妳就走吧，別總跟在我身後。”我邊吃，邊掃了她壹眼。
　　鄭筱筱沒有說話，壹邊吃東西還左顧右看。
　　“餵，我和妳說話，妳聽見沒有？”我再次強調了壹句。
　　“警方沒有給妳申請保護，所以只能留下我來保護妳，畢竟我是鄭警司的女兒，只要我在妳身邊，巨虎的人不敢拿妳怎樣。”鄭筱筱堅韌的說了壹句，口氣還像是為我好？
　　“那妳打算就這麽跟著我？”我吃完了，喝了壹口果汁。
　　鄭筱筱額頭黑了壹半，差點想敲桌子，很兇的看著我：“妳以為我想跟在妳身邊？別太自大！”
　　我拍拍手：“那正好啊，妳走唄。”
　　鄭筱筱被我氣死了，索性端著盤子把臉瞥向壹邊。
　　過了好幾分鐘以後，鄭筱筱吃完了，把盤子重新放在餐桌上，低低的語氣：“只要等這壹段時間壹過，巨虎集團知道妳已經落入了我們的手中，而且對他們沒有動靜。這樣他們就會認為妳手上並沒有證據，不能夠對他們造成威脅而放過妳。”
　　“什麽巨虎集團？”我眉毛凝鎖了壹下。
　　“起初是壹群黑社會瓜分保護費成立的房地產公司，後來黑勢力涉及了許多產業的股份，成立的表面正當經營，實際是黑社會底子的集團公司。”鄭筱筱這次倒老實的告訴了我。
　　“那他們為什麽要找我麻煩呢？”我又緊接著問了下去。
　　“因為……。”鄭筱筱剛上了我的話套子，突然想起什麽，撅撅嘴：“鄭警司說過不讓妳知道太多的。”
　　“餵。”我淡定的笑了壹下：“妳怎麽這麽怕妳那個智力有障礙，神經嚴重分裂的爸爸？”話索性的出口後，我覺得我這樣當著她的面說她父親是不是太過了？我很少說別人壞話的，不過這個鄭大叔我實在看不慣。
　　“他是我的長官。”意外的是鄭筱筱並沒有回駁我罵她的爸爸，而是有些無奈的回了我這樣壹句。
　　“長官就能左右妳的壹切嗎？他還胡說什麽要把妳作為補償嫁給我？太可笑了。”沒想到鄭筱筱居然和我站壹邊，這下我可以不用怕那老頭子了。
　　“不要說了。”鄭筱筱腦袋壹低：“我從小和妳們接受的教育不壹樣。”
　　我看著低著腦袋的鄭筱筱，她剪著短發，咋壹看，特別像前幾年壹部叫《女子拆彈部隊》裏的冷月，像，太像了！
　　只不過鄭筱筱比冷月五官更精致壹些，算個冷美人。
　　不過我壹向對這鐘女人沒興趣，我本身就很冷了，當然希望找壹個能帶給快樂的伴侶。
　　我看著鄭筱筱，突然YY了壹下。
　　假如我真的和鄭筱筱結婚，那麽行房之事會怎麽樣的呢？
　　肯定不是美女與野獸，應該是美女加勒比。想想都哆嗦，多賤的男人才會找這種女人結婚啊。
　　手機突然響了，是我爸爸打過來的。
　　我壹接，他已經到了步行街。
　　我付了賬，和鄭筱筱壹起下了樓，到了樓下：“妳走吧，我有些私事，妳跟著不方便。”
　　只見鄭筱筱沒理我，我往前壹步，她也往前壹步。
　　“餵，妳耳朵有病嗎？沒聽見我讓妳別跟著了嗎？”我今天特別的有些煩躁，平時我對女人不會這麽兇的。
　　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他們說我亂七八糟的身世，我心裏壹刻不能平靜。
　　鄭筱筱沒說話，冷冷的看了我壹眼。
　　這時我才意識到剛才說的話很欠打，有些怕她又對我動手動腳：“那妳怎樣才能離開呢？妳不會壹直這樣跟著我吧？妳不要回家的？”
　　“最起碼我要把妳送回家，然後妳保證回家後不離開家裏壹步，我再回去。”鄭筱筱像是背作文壹樣，機械的告訴我。
　　“笑死，我壹個大男人還用的著妳女生保護？妳不會以為我真打不過妳了吧。”我有點挑釁的意思。
　　這女人幾次把我打倒在地，讓我太沒面子了。
　　“來試試？”鄭筱筱那張冰冷的臉終於露出了壹點笑容，只不過她的笑容是恥笑，蔑視的笑。
　　好大的口氣，我還不信了。
　　我在拳頭上哈了口氣：“就讓妳看看我的厲害。”
　　她摔了我兩次，這次我就要當著她的面找回尊嚴。
　　說罷，我就壹個拳頭上去，要把她也摔壹次。
　　只見鄭筱筱很輕松的樣子，壹手朝內側用手掌打在了我的關節骨，把我的拳頭打彎了。然後又打算壹個背摔。
　　靠，我還會上她的當？
　　雖然動作很快，基本上只在壹瞬之間。這次我學聰明了，到時候我歪她壹腳，將她反殺。
　　鄭筱筱又抓住了我的手臂，準備背摔我。
　　就在她要提起我的時候，我腳壹伸，卡在了她的腿中間。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鄭筱筱用力很大，壹不小心。我們都摔倒在了這大廣場上。
　　我眼前，壹黑，再睜開眼的時候，我已經壓在了鄭筱筱的身體上。而且我的臉正躺在她圓圓軟軟的胸部上。
　　這女人還有胸？
　　鄭筱筱躺在地上壹下臉紅了：“妳給我起來。”
　　還沒幾秒，街上壹群人過來圍觀，看趴在地上的壹男壹女。
　　我去，我得趕快起來，要不然第二天就壹定有個二貨在魔獸世界吧上發帖說某猥瑣男當街強暴女生，探索：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邪惡？
　　壹想，我連忙站起來，拍拍灰，壹副大義稟然的樣子：“怎麽，我贏了。”
　　鄭筱筱臉紅透了，我從來沒見過壹個女生臉這麽紅，轉身從靴子裏取出壹把匕首，就要殺我。
　　我瞬間嚇傻了：“餵，妳想幹嘛？”
　　“我要殺了妳！”鄭筱筱自己已經感覺羞愧無比，揮著匕首就要了結我的性命。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遠處，壹中年男人的聲音喊住了我：“小松。”
　　我連忙回頭壹看，是我的爸爸。
　　鄭筱筱也註意到了那個男人，很不甘心的吐了口氣，把匕首收了回去。
　　我和我爸做到了步行街上的自助飲品店，點了三杯果汁，鄭筱筱沒喝，連坐都沒坐下，而是站在壹旁，緊張的四處張望。
　　“這個女孩是？”我爸看了我壹眼，有些高興：“還不快介紹給爸爸？”
　　“什麽呀。”我手在臉前壹擺：“我才不認識她。”
　　鄭筱筱又壹回頭，想殺我的眼神。
　　“對了，我來是想問妳幾個事。”突然我嚴肅起來：“妳認真的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妳親生的？”
　　我爸壹下驚訝不已，有些緊張的呵呵笑笑：“小松，妳幹嘛問這個。”我爸連忙往嘴邊送了壹口果汁。
　　“爸，我從小就沒妳提起過我的媽媽？”我的語氣有史以來第壹次對我爸爸這麽溫和：“到底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麽，您告訴我可以嗎？”
　　我爸的眼睛明顯不敢對視我：“小松，妳對現在的生活不滿意嗎？”
　　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鄭筱筱嚴肅了走了過來：“二十二年前，任少光把他的孩子托付給了最信任，也是同時喜歡過小松母親的妳。”
　　鄭筱筱嚴肅的走來，昂著胸，冷冷的壹句話壹句話說著。
　　我爸爸的表情明顯很低落，但還是擡起頭來微微笑笑：“的確……是這樣的，小松。”
　　壹瞬間，在我爸爸告知我的這個答案的時候。
　　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有種垂落山谷的感覺，看著眼前這個我應該喊爸的男人，他卻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這個我曾今恨過他，多次懷疑自己不是他親生的時候。
　　為什麽當真正得知了真相，我卻又有些失落。
　　為什麽，為什麽這些人要來打破我的平靜，為什麽這些人要來告訴我這些。
　　我的腦袋壹時間空白了壹片。
　　“小松。”我爸爸不知怎樣壹種表情看著我。
　　我的靈魂像是被抽空了壹般，不知道該說什麽。原本奶奶過世，我以為這個世界上，就我爸爸壹個親人了。原來我爸爸也不是我的親人，那現在我就是孤零零的壹個人生活在這原本就冷酷而無情的社會。
　　我感覺自己好孤單，身體有些發冷。
　　“小松，雖然我不是妳親生的爸爸，但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對妳的關心。我記得妳小學五年級的期末考拿過壹次數學壹百分，全年紀第壹。我還記得過，那個和妳從小到大壹起長大的朋友黃鑫。”我爸爸說著有些哽咽。
　　我有些聽不下去了，腦中壹片空白。把杯子壹掀在地上，抱著腦袋瘋狂的跑了出去。
　　“餵！”鄭筱筱連忙跟了過來。
　　我急速的奔跑，自己也不知道去哪，不知哪來的力量讓我奔跑的很快，不知不覺原本緊跟著我的鄭筱筱已經消失在身後。
　　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在大城市裏落魄的走了很久。
　　白天，到晚上，路燈漸亮，從喧鬧的車水馬龍，到半夜的寂靜。
　　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壹粒飯沒吃。
　　響了整整壹天的手機，最終沒有電而落下喧囂。
　　不知道了晚上的幾點，就在我迷茫的雙瞳實在沒有力氣走下去的時候。
　　突然壹張乳白色的車停在了我的面前，車裏是陳美悅，不過下來的人並不是她。
　　而是她的媽媽，老黑絲。
　　陳美悅也本來想下車和我說些什麽的，不過被她媽媽壹手擋住，說就在車裏等就行。
　　我對老黑絲還是微微笑笑。
　　“我們去那邊聊會吧。”老黑絲也微笑，挽著我的手，走到青草的小河邊，和我壹起坐了下來。
　　“小松，妳喜歡夜晚嗎？”不知道為什麽，老黑絲突然找我聊這個。
　　我迷茫的搖搖頭，我的搖頭並不是在選擇，而是不想說話。
　　“害怕夜晚的孤獨和漫長？”老黑絲很有親和力的壹把摟住了我，很有母親的感覺：“其實，妳爸爸早有和我提起過妳的事情。壹直沒有告訴妳，我們做大人的都是希望妳能像平凡的小孩壹樣快樂的生活！”
　　我冷冷壹笑。
　　這讓老黑絲有些難堪：“其實，妳的爸爸壹直很愛妳，他和我在壹起的時候總聊妳的小時候，他在三歲以前都是壹直把妳帶大的。終於到了有壹天，他的媽媽說要他也早點成家，孩子交給他就行。終於母親的話，才讓他離開了妳，而來到別的城市尋找他的生活。”老黑絲望著有倒映清月的河面：“其實妳的爸爸為妳付出了很多，他甚至拖了那麽大的年紀才和我結婚。他總說妳是個從小可憐的孩子。他每次過年回家看妳，妳都不明的很恨他，所以他才壹次壹次越來越少的回去。”
　　不知道老黑絲為什麽這樣壹說，我突然有些熱淚盈眶了。
　　老黑絲抱著我的肩膀，和我壹起搖啊搖。
　　我第壹次小孩子的抽泣，倒在了她的懷裏，哭啊哭啊。哭到天亮，哭到睡著。
　　老黑絲壹直抱著我，搖蕩在青草的河邊。
　　……當黎明交替了黑夜，黑夜是我們的港灣，是歸屬。當太陽的升起，我們又應該男子漢的去接受妳應該面對的東西。
　　我從老黑絲溫暖的懷裏起來：“謝謝阿姨。”
　　老黑絲壹直陪著我，壹晚沒睡：“小松，心情好點了嗎？”老黑絲很明媚的沖我壹笑。
　　我像小孩子壹樣乖乖點頭：“嗯。”
　　“好，我們什麽都不提了。今天我讓美悅陪妳出去好好玩壹天好不好？坐摩天輪？過山車？”老黑絲摸摸我的腦袋。
　　這壹刻，我多想她是我的媽媽，我不知道我的媽媽什麽樣子，但我覺得這壹刻，阿姨微笑的臉她就是我的媽媽。
　　“嗯。”我還有鼻涕的嗯了壹聲。
　　“那起來。”老黑絲把我附了起來，拍拍我的背讓我挺起胸脯。
　　我們壹起走到車子裏，陳美悅在車裏睡著了。
　　看見我們回來，冷冷的拉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