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藥水

　　薛探長和常月走出暗道，出了鬼谷。
　　壹路上，薛探長向常月說著最近市民中屍毒的事，常月雖然知道，屍毒的問題是鬼王種下的禍根，但是，她也有些心中不安。因為，這件事發生在她進入鬼谷之後。這使她不得不覺得屍毒的事與自己有關。尤其是鬼谷中的樹木已被她放倒，樹木陰氣太盛，令市民不安。
　　常月隨同薛探長出了鬼谷。
　　包局長等人在外面等候著，見進去壹個出來兩個，而且出來的人居然是常月。包局長說：“常姑娘，妳來的正好，朱醫師沒和妳在壹起嗎，我們需要他的幫助。”
　　常月淡淡地說：“他有他的自由，我有我的自由，幹什麽他飛要和我在壹起。”
　　包局長還想說什麽，薛探長將此行的經歷匯報了壹下。
　　包局長壹聽鬼谷通往地府，臉色大變。周圍的民警也是驚恐不已，仿佛地府的小鬼正從鬼谷中冒了出來。
　　“朱醫師呢，快給朱醫師打電話？”包局長說。
　　薛探長看看常月。常月說：“妳別看我，要找他妳們自己找。”薛探長看出，常月和朱九戒之間發生了小摩擦，但是，此時他沒有時間想這些，向常月要了朱九戒的號碼後，馬上給朱九戒打電話。
　　朱九戒接了電話告訴薛探長，目前他正帶著楊洋和楊詩雅在散發藥水。
　　包局長壹聽，只好說：“大家將防線退後五百米。”
　　這樣壹來，民警們基本退出了西北坡，後面便是縣城，如果鬼谷內有小鬼出來，眾人可以隨時退回城。
　　事實上，這只是壹種心理作用。如果小鬼們要出來，妳在哪裏還不壹樣？
　　且說朱九戒，正帶著楊洋和楊詩雅姐妹在縣城的各條街道上發放剛剛研制出來的藥水。每到壹個地方，楊詩雅便清脆地喊：“A縣的父老鄉親們，大家註意了，免費義診的朱醫師大家知道吧，就是消滅僵屍的朱醫師，他老人家……”說到這，楊詩雅朝朱九戒壹眨眼：“姐夫，我這樣稱呼妳可以吧，我覺得大家看病，最信任的還是老中醫。”
　　朱九戒說：“稱呼不重要，快把藥水的事告訴大家。”
　　楊詩雅繼續喊：“朱醫師知道了幾十名市民喪命屍毒的事，他老人家非常著急，三天三夜沒睡覺……”
　　朱九戒說：“屍毒的事才發生，妳別誇張行不行？”
　　楊洋說：“詩雅，妳怎麽學得這麽貧嘴。”
　　楊詩雅嘻嘻壹笑，這才壹本正經地說：“大家註意了，朱醫師研制出了防治屍毒的藥水，這可是仙水啊，現在免費送給大家，大家各準備器皿，快出來領吧，快來領吧，朱醫師可是我們大慈大悲的活菩薩啊。”
　　朱九戒苦笑壹下。
　　眾市民聽說後，紛紛出來，擠成壹片。
　　朱九戒三人忙得不可開交。
　　朱九戒正給壹個市民遞藥，手中的勺子被擠掉在地上，他正要去撿，壹只白皙的手早他壹步將勺子拿了起來。朱九戒壹看，原來是柳芊芊。
　　朱九戒說：“芊芊，妳身懷有孕，怎麽出來了？”
　　柳芊芊說：“沒事，我也想為市民做點好事。”
　　正說著，後面有人往前壹沖，柳芊芊被撞倒在地上。朱九戒趕緊用身子護住他。
　　幸虧是朱九戒，如果換了別人，柳芊芊怕是早被擠成了肉餅。
　　朱九戒見市民越來越多，趕緊運氣形成壹道無形的墻，然後壹托柳芊芊的腰，飛身上了街邊店鋪的屋頂，說：“芊芊，妳看，剛才多危險。”柳芊芊說：“沒事，我不怕。”
　　“妳不怕我怕，芊芊，難道妳不為咱們的孩子著想嗎？”
　　柳芊芊眼睛壹濕，嘴巴動了動，又閉住了。
　　“戒哥，妳昨天忙了壹夜，讓楊洋和詩雅為市民發放藥水吧。”
　　“不，我沒事，早點將藥水發現去，我們才能安心。”
　　“戒哥，我覺得發放藥水只是堵，俗話說堵不如泄，屍毒的事還得從源頭控制，只要控制了源頭，市民就不會再受到威脅。”
　　朱九戒點點頭：“芊芊，妳這話說的非常有道理，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只是妳知道嗎，屍毒的源頭是地府，我……我總不能把地府消滅了吧，那是絕不可能的。”
　　柳芊芊沈吟半晌說：“總有辦法的，壹定有。”
　　朱九戒坐在屋頂上，正在考慮著，薛探長的電話打來了。
　　薛探長告訴他，包局長很為屍毒的事著急，希望他能夠盡壹份力。
　　朱九戒告訴薛探長，自己已經研究出了屍毒藥水，正在向市民發放，並告誡市民，這幾天不要隨便出城，住在凹處的要盡量現則高處居住。
　　薛探長說：“朱醫師，還有壹件事，屍毒的事可能與地府有關，從鬼谷到地府有壹條暗道。”
　　朱九戒說：“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屍毒是人死後的屍氣化成的，這些屍氣聚集在地府的入口內，時間壹長，毒性越來越大，如今通過暗溝，流入人間，危害極大。”
　　朱九戒剛掛了手機，就看到街道上開了壹輛車，車上下來壹個人，正是賈院長。
　　賈院長親自駕車而來，下了車，他便四下裏觀望，然後擠進人群，不住地大聲喊：“朱主任，朱醫師，妳在哪裏？”
　　朱九戒攜著柳芊芊的手，飛身跳了下來，問：“賈院長，找我有事嗎？”
　　賈院長趕緊抓住他的手，道：“我聽人說妳研究出了怪病藥水。”
　　“嗯，的確研制了不少，但就是沒臨床應用，不知道效果怎麽樣？”
　　“朱醫師研究的藥水，自然差不了，朱醫師，妳給我來些吧，我要帶回去。”
　　朱醫師長楊詩雅和楊洋壹指：“賈院長過去領就是了。”
　　賈院長從車上取下壹個十升的油桶，說：“那我去裝。”
　　朱九戒嚇了壹跳，驚道：“賈院長，妳的桶太大了。”
　　賈院長說：“大？我還擔心不夠呢。”
　　“夠了夠了，壹般來說，要分三種情況，最輕的患者，只有壹滴就可以，如果是最嚴重的情況，則需要壹調羹，平常的十滴左右吧。”
　　賈院長說：“朱醫師又要做好事了吧？”
　　朱九戒笑笑：“這是應該的，賈院長，妳弄這麽多藥水幹什麽？”賈院長說：“不止我壹家人啊，還有衛生局的關局長，人家是咱們的上司，咱們總不能不管，還有縣裏的各位領導……”
　　朱九戒心說，好啊，妳想的真周到，是不是要拿我的研究成果去送人情？
　　朱九戒鄙夷地看看他，鼻子眼裏哼了壹聲。
　　賈院長已經行動了。
　　市民依然圍了不少。
　　賈院長擠不進去，便大聲喊：“各位讓壹讓，我是來給縣領導取藥水的。”
　　有人說：“賈院長，縣領導是人，我們不是人嗎，難道我們的命就賤？”
　　賈院長語塞。
　　朱九戒說：“大家還是按次序來吧，排壹下隊伍好不好？”
　　眾人聽朱九戒發話了，人家可是“股東”啊，於是，眾人自發地排成了壹隊，賈院長正好成了隊尾。賈院長著急，有人巴結他：“賈院長，妳到我這裏來吧，我已經排在前面了，但是妳可要記著我，以後說不定哪天我就去醫院找妳了。”
　　賈院長真的擠到了那人的前面，說：“謝謝，以後找我時，就提壹下藥水就可以，我會聯想到今天的事的。”
　　那人喜道：“好啊，我這個人有個老胃病，看了多年沒好，以後咱們有了這層關系，我想，我的病就要好了。”
　　兩人壹唱壹合，後面很多人不樂意了，有人起哄，有人往前壹擠。
　　壹個人擠，力氣不大，影響不大。但是，壹群人擠，影響大得驚人。
　　人流入潮，呼啦壹下湧了上來，居然將那桶藥水擠灑了。
　　眾人驚叫，因為這些藥水可以說是他們的命。
　　朱九戒連叫可惜。
　　前面的人急了，朝後面的人大罵：“妳們擠什麽擠，再擠啊，大家都別要了，壹起去死算了。”
　　後面的人說：“不就是灑了壹點嗎，桶裏還有壹些呢。”
　　壹桶藥水，分了壹些，灑了壹些，還剩下壹些。
　　前後的人呼啦壹下，抓成壹團。
　　朱九戒振臂高喝：“大家為了壹件小事值得麽？”
　　有人說：“朱醫師，妳是有大本事的人，自然不理解我們的心情，妳有神通，可我們沒有啊，我們依仗的就是靈丹妙藥。”
　　賈院長家桶裏的藥水灑了不少，趕緊將桶搶在水中。有人也想搶過去，賈院長壹舉藥水桶，說：“都別動，按次序來。”
　　有人說：“放屁也不響，妳抓住了藥水桶自然不在乎了，可我們呢？我們還沒分到。”
　　“既然大家這麽著急，我就不等了，這樣吧，我把我們的帶走，剩下的妳們按收到的紙條算就可以了。”
　　說著，賈院長哈哈壹笑，將藥水倒在自己的器皿裏。
　　人群再次出現擁擠現象。賈院長趕緊提著油桶往外擠。但是，大家已經憤怒了，都是奔他去的，他哪裏能擠得動。很快，賈院長就被擠得腳離了地。接著，他手中的桶已經易了主。
　　賈院長伸著手大叫：“餵，把桶還給我。”
　　賈院長壹直在不停地叫著。過了壹會兒，有人將桶放在他的手裏。不過，桶已經變成了空的。
　　賈院長忍不住破口大罵：“他娘的，是誰搶了老子的……”
　　賈院長壹句話沒罵完，腦袋上挨了壹下，幸虧打他的器皿和油桶差不多，也是塑料的。
　　賈院長還想罵，但他剛壹張嘴，後腦勺又挨了壹下。賈院長壹扭頭，這時，又有人在後面敲了他壹下。
　　總之，賈院長可倒了黴，藥水不但沒弄到，腦袋還咚咚咚的老是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