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教化

　　“就妳們倆這個德行，還想學人家混社會？”白松壹個人把倆彩色帶回了派出所，在調解室裏問了起來。
　　白松也沒打算把這個破事當成案子來搞，就自己壹個人問了起來。
　　黃毛其實更心虛壹些，而灰毛雖然還和白松動手了，此刻也算是不虛，哼了壹聲，沒有理白松的話。
　　“行了，別在這裏裝牛X了，妳看看妳，混成什麽德行了！妳這朋友好歹兜裏還有八十多塊錢，妳呢？壹分錢都沒有，妳還得瑟起來了。”白松笑罵道：“妳看看電視劇裏那些大佬，哪個不是去大飯店，壹摞摞地點小費，就妳這樣還學人家？裝大哥呢！”
　　“要妳管？要殺要剮，就來！不就是拘留嗎？”灰毛還是壹臉的不羈。
　　“妳該不會是，沒飯吃，想進拘留所，混點國家糧？”白松都被氣笑了。
　　“放屁！我會沒飯……”
　　“哦哦哦”，白松壹下子打斷了他：“我給忘了，妳去飯店吃飯都是吃白食的。”
　　“妳才！……”灰毛說了壹半，嗓子突然好像被掐住了，停頓了兩秒，然後哼了壹聲，轉過了頭。
　　“行了，別說了。”黃毛對警察還是有些發怵的，拍了拍灰毛的肩膀：“到這來了，認命吧。”
　　“妳倆啊，也別怕，衣服不用妳們賠，我還不差這點，只要妳倆能配合我壹點事，現在就能走。”白松側低頭，輕輕撣了撣側肩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如何？”
　　白松見兩人不說話，便開口問道：“妳們在這壹片轉悠多長時間了？平時都做啥工作的？”
　　“工地的。”黃毛答道：“在附近瞎轉悠唄。”
　　“行”，白松問道：“問妳們個事情，旁邊大北菜市場裏的疤臉，聽過沒有？”
　　過了得有半分鐘，白松也不說話，灰毛沈了沈，還是張口了：“我認識，跟過他壹段時間。”
　　“哦？那給我講講他？”白松有些好奇地問道。
　　“警察，我可先給妳說，這個人跟我可沒什麽關系，他要是殺人放火了，跟我無關。”灰毛有些認真地說道。
　　“我知道。沒事，妳和他不是壹夥的。”白松說完，看到灰毛不為所動，接著說道：“妳跟我也不是壹夥的。”
　　灰毛似乎對警察很抗拒，這才點點頭：“這個疤臉，他是個徹頭徹底的壞人。”
　　灰毛這句話壹說，黃毛都看了他壹眼。
　　“別看我，我雖然也不是什麽好人，但是我不會隨便賣妳。”灰毛白了黃毛壹眼，接著說道：“疤臉，我去#￥%的，曾經為了20塊錢就把我賣了！”
　　白松也不說話，此時再問壹句也沒什麽必要，這種環境下，灰毛會自己說。
　　“疤臉他在這個市場，很招人恨，比他們清潔隊長都招人恨，主要就是沒底線，除了他們隊長跟他還稍微有點交情，他壹個朋友也沒有。對身邊的人還特別小氣。這個人，特自以為是。”灰毛說完這些，感覺算是回答了白松的問題，不再言語。
　　“那他最近去哪裏了，妳們聽說了嗎？”白松道。
　　“發財去了唄，我前壹段時間聽說他有什麽秘密的財路，喝酒還吹牛呢，切，也不知道是啥，反正壹句多的也沒說。他這個人，小氣，壞，非常自私。”灰毛說完，感覺已經給夠白松面子了，也就閉嘴不言了。
　　白松點點頭，能得到這些消息已經足夠了，他擡起椅子，搬到了灰毛身邊：“行，疤臉那邊的事情，就這樣，說說妳們倆的事？”
　　“哼。”灰毛哼了壹句，擰過了頭。
　　白松也不說話，跟這些自負的臭小子交流，有時候無言比說話有用。
　　白松就靜靜地待了三四分鐘，黃毛憋不住了，“警察同誌，妳不是說，我們配合，就讓我們走嗎？”
　　灰毛也看了壹眼白松，雖然沒說話，但是看樣子也是認可黃毛的話。
　　“妳們走，沒問題。可是，妳們晚上吃什麽？”白松饒有興趣的問道。
　　“要妳管！”灰毛脫口而出：“怎麽，公安局還管飯嗎？”
　　“行啊，沒問題。”白松笑著說道：“我給妳們做主了，從今天晚上開始，妳們倆沒飯吃，來我們食堂吃飯。飯菜壹般，但是有肉菜有素菜有米飯有湯，來了提我名字，不花錢，如何？”
　　倆人都不接白松的話，白松也不在意，說道：“我這裏，是真的不花錢，怎麽樣？”
　　“妳還真把我們當要飯的了？”黃毛看著白松的態度有些生氣了，白松這不明顯拿他們開涮嗎？
　　“沒有，怎麽會。”白松語氣平淡，聲音非常不屑：“妳們倆，還不如要飯的，至少要飯的，還要點臉。兩個大小夥子，學什麽不好，學人家吃白食？”
　　倆人正要生氣，白松突然站了起來，氣勢凜然：“怎麽！我說的不對了嗎！吃了飯不給錢，裝大哥呢！還說人家疤臉，五十步笑百步，就是妳們這樣的！
　　不對，妳們根本不懂這句話什麽意思。如果有壹天，妳們當兵上戰場打仗的時候，當了逃兵，跑了50步，就去笑話跑了100步的不勇敢，這就是妳們幹的事？還挺驕傲？
　　哪來的驕傲？真的，快去要飯吧，少坑點老百姓，有本事，沖我來，沖幾個比妳矮比妳瘦的女人撒氣，別出來混了。”
　　灰毛怒視著白松，白松突然放松了很多，激怒了就說明這個人還要點臉面。
　　灰毛似乎也覺得自己被激怒有些羞恥，緩緩收回了表情，又變得有些無所謂來：“可惜了啊，警察妳看我這個樣子，要飯也沒人給啊，我倒想去要飯，可惜，我這種人不適合啊。
　　哦，對了，去年年底，在九河橋那壹塊，有個個子也就到我大腿那麽高的壹個矮子，跟個殘廢似的，那種人，才適合當乞丐吧？
　　呵，我這種人，以後註定比疤臉那種人牛……”
　　白松這次真的笑了，不由得拿出手機，翻出了幾張照片，“妳說的乞丐，是這個買得起烏尼莫克的人嗎？
　　當然，也許妳根本就不認識這個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