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12月26日首發的新概念家庭電子寵物軟件《With You》在SCE的強勢宣傳下創下了PS遊戲軟件銷售史上的第壹個奇跡，12月底為止PS遊戲機銷量不過區區22萬，軟件銷量竟然有12萬之多，SCE方面信心大振，開始賣力推廣隨身版的《With You》。
　　日本國民這才知道，原來中國還有壹個叫太陽電子的軟件商。
　　日本方面跟劉明耀通電話的時候壹直在笑，SCE希望太陽電子考慮所謂的進壹步合作，大概意思就是說成為超越第三方軟件商身份的強力盟友，可以和SCE共享許多資源，也可以在資金周轉不靈的時候通過SCE向本社申請資金援助。
　　這個條件對排外的日本人來說已經是相當優厚了，當年世界第壹軟件大廠EA也沒這個待遇。
　　我心裏有數，久多是看好了電子寵物的可發展前景，這個東西做好了的話，錢途不是小好，而是壹定大好。當年電子寵物空投歐洲賣得比大麻還好，而Nintendo也曾靠著壹款銷量超過兩千六百萬的口袋妖怪把壹個馬上要死掉的手掌遊戲機救活，還利用此次機會翻了個身。由此可見，在95年之後，便攜遊戲市場的前景將和手機業壹樣呈無限大趨勢。
　　SCE當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我們手中的《With You》早在移植之前已經申請了專利，之前在國內也註冊了專利，現在可以說太陽電子是抱著搖錢樹的大爺，SCE無論如何賠笑著也得把太陽電子拉進同盟。
　　劉明耀壹時間風光無比，業界巨子SONY找他合作啊，就算日本軟件第壹廠SQUARE也沒這麽威風，用某遊戲雜誌的話說就是“這才叫給中國人長臉”，羞得幾個號稱開發國產壹流遊戲的公司都不太好意思在雜誌上發槍文吹捧自己產品了。
　　劉明耀笑的越得意，我就越頭疼。
　　媽的……軟件開發的大活都在我這兒，每天絞盡腦汁給他想下壹代的策劃，還要考慮技術進步情況，以便讓遊戲能超越當時技術半年左右，在半年的行銷時間裏慢慢體現遊戲的可延續性。
　　我元旦的時候約楊遠哲、葛金秋和郭振出來吃飯，老子壹個人受累可不行，得拖下水幾個。
　　楊遠哲和葛金秋看我最近忙得恨不得四分五裂或者化身成千手觀音，知道我找他們沒好事。不過大家兄弟壹場，就算看出來是鴻門宴，倆人還是壹臉坦然地來了。
　　郭振遲到了20分鐘，給我解釋：“不好意思，剛送走壹個南山市過來以武會友的。”
　　我翻白眼：“怎樣？”
　　郭振落座，給自己杯子裏添酒：“送了他壹付擔架。”
　　我們幾個都樂了，我笑的最開心，這個郭振跟以前我認識的那個郭振越來越像了。
　　東西上齊了，楊遠哲拿杯子起來，對大家做了壹個團輯：“諸位，新壹年啊，萬事順心，各得其所。”
　　我端起杯子壹飲而進：“說得好，就該各得其所。”
　　“行了，妳小子也別跟我們來這套了。”楊遠哲撂下酒杯說，“說吧，找我們有什麽事？”
　　我翹起二郎腿，慢悠悠地說：“考驗妳們的時刻到了呀同學……”
　　葛金秋看了我壹眼：“說吧說吧，別賣關子了。”
　　我笑嘻嘻地答非所問道：“妳們玩了最近出的那個《With You》了麽？”
　　三個人都點頭：“玩了，還不錯。”
　　郭振知道真相，笑而不語，楊遠哲看郭振的表情有點疑惑：“我說行文，那個……那個電子寵物不會跟妳有什麽關系吧？”
　　我笑著點點頭。
　　楊葛二人反應倒快，壹前壹後掐住我的脖子：“妳小子藏的倒好，都他媽賣日本去了才告訴我們，弄死妳呀！”
　　我被這壹胖壹瘦掐得說不出話，掙紮了半天才緩過神來：“咳，咳……哥哥們別，別介……我，我招還不行嗎……我，我這個人……最，最怕嚴刑逼供了……”
　　兩人把我掐到半死才松手，郭振三不管地站在壹邊抱著手看熱鬧，等我被松綁才遞水過來：“說吧，打算給我們找事做？”
　　我從隨身的書包裏掏出幾張紙：“說不明白，給妳們看這個。”
　　三人註意力臉紅脖子粗的我轉移到那幾張紙上，楊遠哲帶頭讀了標題：“新航海紀行開發草案？”
　　我點頭：“妳們能明白麽？”
　　“不明白。”
　　沒辦法，從頭解釋：“這個，實話說吧，電子寵物那個遊戲算是我想出來的……妳們不用表情這麽驚訝吧？這種隨身東西用用腦子就能想出來了，妳們也行，只是妳們沒有條件把遊戲做出來。現在我有了個新遊戲的構想，也有技術團隊能實現各種想法，妳們有興趣參與麽？”
　　郭振沒怎麽驚訝，楊遠哲和葛金秋壹人給了我壹拳：“他媽的，不早說，這種好事怎麽能少了咱們？”
　　我捂著胸口做痛不欲生狀：“這不是說了麽……妳們倆練過鐵砂掌麽？這麽狠……”
　　“對付抓壯丁的地主老財不能輕易放過，”楊遠哲又給我壹拳，“說吧，讓我們幹什麽？”
　　我說：“我的意思是，做壹個能讓人無限投入的遊戲。遊戲的大體框架可以接近大航海時代那種構思，就是現實世界的世界地圖，名勝古跡什麽的都不能少，時代還是1560年左右，和大航海差不多，有貿易和冒險要素。我希望妳們盡量把以前玩過的RPG遊戲好的要素提煉出來，加入更多的成長要素。大航海的缺點就是往後打的話沒什麽奔頭，而且資產積累太容易。我希望完善的是道具搜集系統和成長系統，妳們能給我壹個完整的方案麽？”
　　楊遠哲低頭看了半天我寫的草案，擡頭問我：“這，這個算是抄襲麽？”
　　“算。”我點頭，“不過我們只要做得比他好就行了，我們做RPG+SLG的東西，用妳們的話說，這個遊戲的所有要素都是世界遺產，憑什麽別人用我們就不能用？”
　　葛金秋說：“說的好，那就試試吧……”
　　楊遠哲無所謂地點頭：“要多詳細？”
　　“能多詳細就多詳細，”我說，“所有的細節，所有的要素設定，所有的數值相關，系統應該增加什麽，道具要有什麽，需要什麽資料支援跟我說，只要不是要英國皇家圖書館裏藏著的東西，我都應該能給妳們搞到。我要壹個詳盡、完整、讓人著迷的世界。妳們覺得可以麽？”
　　楊遠哲看著我，過了半天嘆了口氣：“操。”
　　我挑挑眉毛：“怎麽？”
　　“沒時間玩遊戲了！”
　　我們都笑了。
　　臨走前我給楊遠哲時間：“春節前要搞定，我讓太陽電子按高級策劃主管給妳們算酬金，月薪8000。”
　　留下楊遠哲和葛金秋研究切入點，我跟郭振趕場似的跑往魯薇辦公室。
　　元旦前太陽電器城開始在周邊城市尋覓開設分店的地址了，我曾讓魯薇把這個直接算到地產投資裏去。這個千嬌百媚的小美女現在忙得也是七葷八素，不過她壹般不會對什麽人抱怨，屬於那種潤物細無聲的強者。
　　電器城現在生意非常好，中國人的電器產品消費意識逐漸增加，有錢的也多了，過年添新電器已經成了風尚。我和郭振又壹次體會了人潮人海的威力，狼狽不堪地進了魯薇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張小桐正在低頭看年度財務報表，魯薇坐在壹邊陪著她，兩人看起來依然宛如姐妹壹般，只是張小桐看起來又成熟了壹點，魯薇卻還是壹點沒變。
　　“美女們好。”
　　看見是我來了，張小桐放下報表，過來跟我拉了拉手表示歡迎：“吃的好？”
　　“還行。”我說，“怎麽兩位美女元旦還加班啊？”
　　魯薇淡淡壹笑：“在家也沒什麽事，高薪高勞，應該的。”
　　魯薇就是會說話，我轉頭看看張小桐，真是漂亮啊……
　　“帥哥劉和美女蔡今天來電話了麽？”
　　“來了。”魯薇打開備忘錄找了壹下，說，“日本方面堅持希望我們加入他們的PS計劃中去，劉明耀希望妳幫著拿主意；四川和安徽的學校改建基本完成，春節之後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師資如何？”
　　“盡量找了壹些不錯的退休教師，還有壹些新人，蔡青在調整中，從人員上來說倒不成問題。”
　　“花了不少錢吧？”
　　魯薇翻開另壹個文件夾：“兩所學校加起來用了大概2300萬，之後的每月開支預計超過80萬。”
　　我撓頭：“就是說如果沒有收入的話，我們壹年要虧1000萬？”
　　魯薇笑著看我：“好像是這樣。”
　　“那就沒問題了。”我說，“壹年1000萬我們虧得起，最近日元賺的很爽啊，歐洲市場也要開始銷售了吧？”
　　“劉明耀預計在春節前把第壹代電子寵物投放到歐洲市場，三個月後投入《With You》。”張小桐在我身邊說，“妳們真壞，把過時的東西賣給人家。”
　　“他們樂意啊。”我瞅著郭振樂，“咱們買洋破爛也有幾年了，現在這叫風水輪流轉。其實也不只是我們這樣，妳看看日本人，他們的遊戲都要自己本國玩膩了才賣給歐美，歐美每年吃進大量冷飯，不還是屁顛屁顛地追著日本遊戲玩麽？”
　　仔細想想就是這樣，只要妳的東西好，大家才不管妳是哪國什麽時候的，對我來說夠實用就行。大部分普通百姓的想法就這麽簡單。
　　以前義和團看見誰家用洋火洋蠟就全家殺光，現在時代不同了，用哪國的東西都不犯法，多數時候怨別人把破爛拋給自己之前最好先問問自己的民族產業是不是爭氣。
　　當然，這也是惡性循環，既然別人二流貨都比自己的好，自己想通過以戰養戰的方式培養產業也是癡人說夢，沒收入，沒人買賬，錢從哪來？
　　能往國外賣就往國外買吧……我尋思著是不是要再成立壹個分公司，打合資旗號往外走，這樣可以省下很多環節。
　　不過今天帶郭振來還有另外壹件事，這個想法先擱後：“魯姐，我帶郭子來找妳要飯了？”
　　魯薇愕然：“要飯？”
　　郭振跟魯薇也算極為熟悉了，自己開頭說道：“魯姐，我們想要壹批輕工品和食品，轉手到俄羅斯。”
　　魯薇有點糊塗：“輕工品和食品？”
　　我重重點頭：“對。”
　　“妳們打算……”魯薇有點明白了。
　　我笑：“我們要換壹些軍用品，做做倒爺。”
　　郭振也壹邊笑，他知道，三哥該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