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並不孤獨

　　周三。
　　早上四點。
　　天還未亮。
　　“我恨妳！”
　　妹妹米茜閉著眼睛抱怨聲中，小謝爾頓關掉鬧鐘，開始起床。
　　來到車庫，將兩大盒牛奶放在冰桶裏冰著，將壹把把勺子均勻的放在擺列整齊的玻璃杯中，十來把椅子昨晚已經擺好，間距完美契合數學規律。
　　然後，小謝爾頓開始調收音機，聽到裏面傳來瑞典諾貝爾獎籌備的介紹，小謝爾頓露出開心的笑容，然後坐在他的寶座上，正對著車庫門口，靜靜等待聽了他廣播要來的同學。
　　可直到四點五十，依舊沒有任何人過來，小謝爾頓的情緒瞬間落入低谷。
　　這時候，唯有對小謝爾頓是真愛的媽媽瑪麗，披著睡衣走了進來。
　　“我想不會有人過來了。”
　　小謝爾頓低聲道。
　　“噢，寶貝。”
　　瑪麗心疼不已，安慰道：“媽媽在這裏。”
　　“我知道。”
　　小謝爾頓情緒並沒有好轉：“妳是我媽媽，妳本來就在這裏。”
　　這時，廣播裏傳來頒獎典禮正式開始的聲音。
　　“妳希望我留下嗎？”
　　瑪麗詢問。
　　“不。”
　　小謝爾頓搖頭，等瑪麗走後，壹個人聽著廣播，當宣布今年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時，小謝爾頓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因為得獎的並不是他認同的那個科學家。
　　中午。
　　圖書館。
　　小謝爾頓孤傲的坐在那裏，壹臉‘誰都別理我’的表情。
　　“謝爾頓沒事吧？”
　　朱諾撞了撞亞當。
　　“沒事。”
　　亞當看了小謝爾頓壹眼，不在意地笑道：“肯定是沒人和他壹起聽，感覺到委屈了。”
　　“可憐的小東西。”
　　朱諾憐憫道：“早知道這樣，我就去陪他了。”
　　“不需要。”
　　亞當搖頭道：“他並不孤獨。”
　　“嗯？”
　　朱諾驚訝的看了亞當壹眼，隨後刻意提高了嗓音：“為什麽說謝爾頓並不孤獨呢？”
　　亞當了然的壹笑，見小謝爾頓眼神果然飄了過來，斟酌了壹下，笑道：“因為今天早上雖然我們都沒有陪他，但是在世界各處，絕對有人陪著他。
　　或許是某個戴著眼鏡的書呆子。
　　或許是某個坐在土豆椅上瘋狂按鍵輸出的遊戲男孩。
　　又或許是大洋彼岸某個‘平億近人’，旁邊侍立著幾十個奴仆陪讀的外國小哥哥。
　　只要有他們在，謝爾頓就絕對不會孤獨。
　　除了他們，今天早上五點，在世界某個角落。
　　或許有某個橫叉豎斜呼呼大睡的傻白甜。
　　或許有某個乖乖入睡的小可愛。
　　又或許有某個為了躲媽媽打著手電偷偷看王子和公主浪漫故事的未來女科學家。
　　太多的或許。
　　或許她們現在看起來和謝爾頓毫無關系，可壹旦奇跡發生，她們和他們，都將圍繞在謝爾頓身邊，日復壹日的忍受著謝爾頓的古怪。
　　不是他們傻，而是他們是他的朋友，他們愛他！
　　所以，謝爾頓不會孤獨。”
　　沒人回應亞當。
　　朱諾驚訝中帶著欣賞，怔怔的看著他，久久無言。
　　小謝爾頓更是壹掃之前的苦悶，嘴角翹起，時常演化宇宙的超強大腦，早已將亞當的描述3D視頻化了。
　　他仿佛真的看到的了壹個戴著眼鏡的男孩，穿著睡衣，坐在書桌前，桌子上擺著厚厚的書籍，靜靜的聽著廣播裏諾貝爾物理學獎的頒獎典禮，當然還有遊戲男孩、‘外國鋼鐵俠’。
　　至於呼呼大睡的傻白甜、乖乖入睡的小可愛、和某個喜愛浪漫故事的未來女科學家，抱歉，這不是他的菜，他完全想象不出。
　　“怎麽了？”
　　亞當被朱諾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沒什麽。”
　　朱諾笑道：“只是想不到妳竟然能說出這番話，挺感人的。”
　　“呵呵。”
　　亞當笑了。
　　他不是壹個感性的人，可是前世看到這壹幕的時候，心中也是非常感動的。
　　說實話，如果單純的只是想要智慧點的話，他早就疏遠小謝爾頓了，畢竟這貨實實在在的是個熊孩子，動不動就甩過來鄙視的眼神和耿直到讓人想要動手的話語。
　　朱諾暑假兩個月的神出鬼沒已經證實了壹件事，那就是哪怕不見面，也並不影響每天智慧點的提供。
　　之所以亞當還和小謝爾頓玩在壹起，完全是受到前世的影響，生活大爆炸七人團特別是謝爾頓，真的算是他的老朋友了。
　　周樹人說過：當妳在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著妳。
　　十幾年幾十遍的觀看，誰敢說謝爾頓的人生，不是亞當人生的壹部分？
　　閑處光陰易過。
　　倏忽又是壹年。
　　1991年。
　　已是高3十壹年級了。
　　功課方面，亞當足夠努力，加上智慧壹點點增長，成績壹直名列前茅。
　　水果硬糖樂隊，雖然早過了當初《不要哭泣》剛出來時的輝煌期，可依舊算小有名氣，以後大學申請書上也算壹項加分項。
　　家庭方面，鄧肯壹家，溫馨如常。
　　唯壹不足的就是佩吉的問題依舊沒有多大進展。
　　佩吉不住在附近，和小謝爾頓接觸的都少，更別說亞當了。
　　好在亞當耐心十足。
　　婚姻這種東西，該破裂的始終會破裂，米國超高的離婚率就是證明，數字是不會騙人的。
　　“謝爾頓，怎麽了？”
　　這天中午，見小謝爾頓壹臉糾結，亞當問道。
　　“佩吉這周要來我家。”
　　小謝爾頓皺眉道：“我媽媽說她父母離婚了，她很受傷，在學校裏面有了麻煩，佩吉的媽媽覺得我對她有正面影響，希望讓她多和我接觸。”
　　“Yes！”
　　亞當激動了，這不就是他等了壹年多的機會嘛。
　　叛逆的問題少女來了。
　　“我的意思是說，大家都是朋友，佩吉那麽可憐，我們該多關心壹下她……”
　　見小謝爾頓壹臉不情願，亞當補充道：“這是必要的社交習慣，妳懂的。”
　　“好吧。”
　　小謝爾頓最吃這壹套，在知道這是‘必要的社交習慣’後，哪怕心中糾結，但還是選擇接受。
　　周末。
　　庫珀家。
　　亞當再次不請自來。
　　壹見面，小謝爾頓就震驚了，耿直boy習性發作：“妳的頭發怎麽染成這樣了？是不是因為妳父母離婚？”
　　“謝利！”
　　瑪麗頓時尷尬了，之前她還千叮萬囑不要提起這茬。
　　“她就是想染發了。”
　　佩吉的媽媽也有些尷尬，只好遮掩道：“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也沒什麽不好的。”
　　“我覺得很漂亮。”
　　瑪麗附和的壹笑。
　　寒暄後，佩吉的媽媽離開了，米茜拉著非主流打扮的佩吉去玩了，亞當則是開始考慮如何切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