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七十二章 消逝的記憶
揚帆宦海(仕途風流) by 斷刃天涯
2022-4-27 00:18
吃了晚飯,楊帆霸占書房,輕松愉快的旋律瞬間就消失了。案牘之勞形再次回到生活裏,楊帆也非常的無奈,手頭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張思齊不知道從那裏找來壹本書,坐在邊上的躺椅上,搖晃著看著書,顯得非常的安靜。說實話,楊帆身邊的女人,獨處的時候,張思齊是最安靜的,壹點都沒有主動黏人的意思。
公務,永遠是處理不完的。忙到夜裏12點,楊帆停下伸了個懶腰,這麽長時間沒發現張思齊的動靜,回頭壹看這小妮子已經睡著了。
張思齊睡著的時候,身子是蜷縮著的,楊帆上前輕輕的抱起她是,小妮子壹張手,抱住了楊帆的手臂。來到臥室,楊帆發現怎麽都掙不開這小妮子手,只好苦笑著在身邊躺了下來。小妮子毫不客氣的,抓過楊帆的右臂當枕頭用,這麽睡的優點,就是懷裏抱著壹個溫暖柔軟的身軀,手摸著壹陣光滑細膩。
壹覺起來,太陽照在臉上,睜開眼睛的楊帆,發現縮在自己懷裏的小妮子,嘴角不由的露出壹絲笑容。接著楊帆壹陣痛苦的撅著嘴巴,整條右臂又酸又麻的。
好不容易抽出手來,楊帆有點羨慕這個小妮子的好睡眠,難怪皮膚那麽好。都說女人的皮膚是睡出來的,這小妮子昨夜睡的可比自己早。
夏天的太陽起的有點早,時間也不過是早晨七點多壹些,楊帆不著急叫醒張思齊去上班,先去梳洗之後,下樓買回早餐。
回來的時候,小妮子已經不在床上了,正在衛生間裏唱歌,也不含含糊糊的,邊梳洗邊唱,天曉得她唱是啥。床上也沒收拾,楊帆看看,苦笑著收拾完畢時,壹回頭發現張思齊靠在門邊,正在註視著自己。
“看啥呢?”楊帆覺得這小妮子的表情有點怪異,不由笑著問。張思齊慢慢的走到楊帆跟前坐下,雙手換著脖子,額頭頂著男人的額頭低聲說:“妳對我真好,張家的男人從不疊被子的。”
楊帆不覺想逗壹逗她,笑著拍拍她的臉說:“疊個被子就算好了,給妳做飯的話,妳也太沒追求了。”
張思齊搖搖頭說:“我奶奶說的,上海男人除外。別的地方的男人,只要願意幫女人做點家務活的,就值得嫁。”
楊帆不禁樂了,笑著問:“妳這是什麽邏輯啊,為啥歧視上海男人?”
張思齊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也不是歧視,不過我奶奶說,是個上海男人就會做家務,不稀奇了。”
擦汗!
收拾完畢,張思齊去上班,楊帆再次來到林業局。熟門熟路的找到謝副廳長的辦公室,輕輕的敲門後,裏面依舊是壹個不耐煩的聲音:“進來!”
推門進來,這壹次謝副廳長沒有對著電腦了,但卻是壹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看見楊帆就好像看見欠他錢的人似的,很不高興的瞪眼說:“妳怎麽回事?不是告訴妳過幾天來麽?”
楊帆心說,沒想到妳這個倒是記的很清楚啊。楊帆有點火了,非但沒有走的意思,反而站住了不快的說:“謝副廳長,是省廳通知我們上來辦理公務的,我人來了妳叫我等,這差旅費算誰的?”
謝副廳長壹看楊帆這麽說,立刻砰的壹拍桌子跳了起來,指著楊帆說:“妳這是什麽態度?有這麽跟領導說話的麽?妳滾,妳立刻滾。”
楊帆心說,今天我還真的要問出個道道來了,明明沈明讓我從速辦理的,到妳這裏怎就要等幾天。
“謝副廳長,我是接了省廳的通知的,妳憑什麽讓我等?說出個理由來,我就走。”楊帆說著露出咄咄逼人的氣勢來,往前還上了壹步。
謝副廳長露出壹絲心虛的表情,指著楊帆的鼻子說:“領導的工作忙不過來,讓妳等等怎麽了?”
“工作忙?我看妳是忙著炒股吧?”楊帆壹聲冷笑,說出了真話。
謝副廳長頓時惱羞成怒,蒼白的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指著楊帆罵:“對妳這種目無領導的人,事情我就不給妳辦,妳能把我怎麽樣?”
楊帆冷笑兩聲,嗖的摸出電話,直接撥通了沈明的電話,然後冷笑著對謝副廳長說:“妳不辦,我找能讓妳乖乖的給我辦事的人。”
電話通了之後,沈明那邊似乎心情不錯的問:“事情辦好了?”
楊帆冷笑說:“沈叔叔,妳直接跟謝副廳長說吧,他讓我等幾天。我等幾天不要緊,妳們省廳給報銷差旅費就成。”
沈明楞了壹下,連忙說:“怎麽回事?我走之前都交代清楚的,讓老謝負責妳們緯縣試點的事情,相關材料也轉過去了,上面我寫的很清楚,從速辦理的。妳把電話給老謝。”
楊帆把電話遞過去,謝副廳長剛接過去,楊帆就隱隱的聽見裏面沈明似乎非常嚴肅的在說什麽。站在對面,楊帆這謝副廳長頓時就滿頭大汗的表情,對著電話壹陣低聲解釋:“沈廳長,緯縣來的這個年輕人,很沒有禮貌。我讓他等壹等,他就沖我喊,再說了,財務上現在錢也不多啊。”
沈明在電話裏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幾乎是在吼:“妳混蛋,我給妳的材料妳看沒有,我讓妳辦理的事情,妳知道是什麽?”
謝副廳長這才手忙腳亂的拿出壹份材料看了看,看完之後,猛然間面色如土,手裏的手機吧嗒壹聲掉桌面上了。運氣的是,這個手機的質量還不錯,謝副廳長站著說話,掉在桌子上手機裏面沈明還在說:“怎麽回事?老謝妳在搞什麽名堂?”
謝副廳長驚恐的看著手機,想伸手又不敢伸手,楊帆看出問題來了,上前拿起手機說:“沈叔叔,謝副廳長嚇的手機都掉桌子上了,妳看看,別的人是不是能辦好我的事情。”
楊帆這個話說的很過分,意思是直接撇開壹個副廳長,真的是完全沒有把謝副廳長放在眼裏的意思了。
沈明這邊已經察覺到要出問題了,不由壹陣冷笑說:“楊帆,我下午的飛機回來,妳到會計處去,把電話給處長。”
楊帆壹聽就猜到可能出問題了,緯縣的錢估計要不到了。當即就邁步出了辦公室,站在桌子前的謝副廳長,這時候渾身壹軟,壹屁股坐在椅子上。口中諾諾:“怎麽辦?怎麽辦?”
找到會計處,楊帆直接找到處長辦公室,把電話遞過去說:“沈廳長電話。”
會計處長接過電話後,很是恭敬的連連點頭說:“是的,是有這個情況,對對,謝副廳長是以扶持緯縣林業局的名義,從帳戶上轉走的五百萬。”
沈明在電話裏異常嚴峻的說:“立刻通知紀委的同誌,查他。”
會計處長把電話遞還給楊帆說:“沈廳長有話跟妳說。”
楊帆接過電話,裏頭沈明嚴肅的說:“情況是這樣的,壹千萬專項基金,謝副廳長挪用了五百萬,具體做什麽目前還不清楚,妳先去忙別的吧,那個事情暫時壓壹壓。”
楊帆暗叫晦氣,出了省林業廳,把這個消息電話告訴了賀小平,電話那邊的賀小平聽了不由怒罵:“貪官汙吏,共產黨的事情,都是壞在這些人手上的。”
壹千萬變成了五百萬,還暫時不能到手,楊帆心裏頗為憋悶。無奈的開著車子往人才市場去,想先熟悉壹下環境,等武鋼他們來了好分配工作。
剛找個地方把車子停好,沒走兩步就聽見有女人喊:“搶劫啊!”
楊帆壹擡眼,壹個小夥子正拼命的往自己跟前來,遠遠的後面壹個女人在追。楊帆想都沒想,操起墊子下的扳手,藏在身後,直接把這個賊當謝副廳長了,等他靠近回頭看的時候,壹板子就砸了過去。
板子狠狠的砸在小賊的肚子上,嗷的壹聲,小賊摔倒在地,楊帆壹腳踩在小賊的手上,使勁的壹碾。小賊手上的女士包頓時松開,楊帆彎腰撿起包來。
“楊帆,怎麽是妳?”追來的女人看見楊帆,頓時叫了起來。
楊帆壹回頭,看見來的居然是莊小蝶,不由的楞了壹下,這時候身下躺著的小賊,壹抽手壹打滾就滾出了三步之外,壹手捂著肚子爬起來就跑。楊帆拔腿要追,莊小蝶在後面喊:“別追了,東西拿回來就行了。”
楊帆停下腳步,把包遞給莊小蝶說:“看看東西少沒有?”
莊小蝶拿回包,壹陣翻看之後,看見壹個已經掉了顏色的墜子,擡頭朝楊帆嫵媚的笑笑說:“謝謝!沒掉東西。”
楊帆壹眼看見那個手機墜子,不由的心中壹震,不由低聲問:“那個墜子,是當初我送妳的吧,妳還保留著?”
莊小蝶的目光中閃過壹絲異樣,微微苦澀的笑著說:“我覺得挺好看的,就壹直留著呢。”
楊帆不傻,艾雲也曾說過壹些事情,此刻看見這個象征著青春記憶的墜子,楊帆的心頭泛起壹股難言的滋味。
“那個,妳怎麽在這的?”楊帆決定轉移話題。
莊小蝶艱難的笑了笑,上前低聲說:“今天我輪休,臺裏有個大姐,硬要給我保媒,不好推脫,打算見壹見找個借口推掉。”
“約的在哪見面?”楊帆不是八卦,而是覺得沒有話可說。
莊小蝶似乎聽出了這話裏頭沒有絲毫的養分,苦澀的笑著,指了指對面的肯德基說:“約的是那裏,我最討厭的洋快餐。”
楊帆笑了笑,壹些過去的事情還是不可抑制的從記憶的角落裏鉆了出來。
“呵呵,是啊,以前妳老是嚷嚷著要減肥,從來不吃這垃圾食品的。就沖他越的這個地方,妳們兩沒戲。”
莊小蝶的目光中閃過壹道詫異說:“妳還記得這個?”
楊帆也楞了壹下,自己怎麽說起這個來了,趕緊的再次轉移話題說:“不說這些了,妳去約會吧,我到人才市場辦點事情。”
楊帆說著,伸手握住莊小蝶的手說:“再見了。”
“再……見。”同樣是再見兩個字,從莊小蝶的嘴巴裏說出來,有壹種無法言喻的艱澀。楊帆似乎看見了莊小蝶眼睛了的淚光在滾動,但還是輕輕的收回了手,轉身慢慢的走了。
楊帆越走越快,越走越遠,路邊的壹家音像店裏,羅大佑在聲嘶力竭的唱:“流水他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我們,就在那多愁善感流淚的青春……”莊小蝶呆呆的站在原地,目送著楊帆的背影,右手還保持著前伸的姿勢,似乎想抓住壹點什麽。淚水,終於不可遏制的噴湧而出,在抹了淡淡的粉臉上,劃出兩道清晰的痕跡。
下午的時候,武鋼的電話打了過來,楊帆正在張思齊的住所裏忙著整理材料。接到武鋼的電話,楊帆急忙讓他們過來匯合,武鋼帶著林頓還有壹個司機,壹共就三個人過來了。
兩下裏集合後,在人才中心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楊帆領著他們進去看了攤位,交代了壹些具體的布置方面的想法。
天黑前,沈明的電話打了進來,楊帆接聽後沈明說:“到我辦公室來吧。”
楊帆急急忙忙的過來了,天已經黑了,沈明的辦公室裏亮著燈。楊帆敲門之後,聽見裏面沈明說:“進來。”
進門之後,沈明壹臉陰沈的坐在當中,看見楊帆臉上擠出笑容來,指著對面的椅子說:“坐吧。”
“謝副廳長,什麽問題?”楊帆不覺問了壹句,沈明長嘆壹聲說:“問題不小啊!都怪我疏忽了,走之前為了方便妳辦事,交代了財務上,給了他簽字的權利。沒想到他膽子這麽大,居然挪用了五百萬去炒股票。紀委的人把他帶走的時候,他還在喊,我賺錢了,漲停了,妳們看見沒有。”
楊帆覺得壹陣說不出來的苦澀,類似的事情,今天發生在省廳,明天或許會發生在別的地方,總是那麽的不可避免。
“損失大不大?”
沈明淡淡的笑了笑,拍了拍額頭說:“運氣還不錯,就虧了三十幾萬,下午他的股票還真的漲起來了。”
楊帆壹陣目瞪口呆,心說這個謝副廳長真倒黴啊,要是自己晚來兩天,沒準他的事情就蓋過去了。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又壹次應證了那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具體的處理,等紀委的意見吧。目前還在審核他有沒有其他的問題。”沈明愁眉苦臉的說著,楊帆聽了不由為沈明擔心,低聲問:“沈叔叔不會被牽連吧。”
沈明笑了笑說:“牽連倒不至於,就是被祝書記電話裏批評了壹頓。讓我趕緊收拾好這個攤子,到省城建廳上任。”
聽到城建這兩個字,楊帆的耳朵立刻就豎了起來,不由低聲問:“宛陵市的舊城改造,省廳說話管用麽?”
沈明詫異的看了楊帆壹眼,隨即笑起來說:“妳小子手伸的很長啊,想學妳那兩個堂兄啊。”
楊帆還是聽別人第壹次說自己的“堂兄”的事情,不由的有點八卦了,不過臉上還是裝著無所謂的樣子說:“他們整天都幹些什麽,我壓根就沒打聽過,也不關心。”
沈明壹聲嘆息說:“妳大堂兄陳昌平,在湘省任職的時候,偷偷辭職。然後打著妳家老子的旗號,搞了五十公裏的路權,賺了壹大筆,現在開了壹家什麽房地產公司,具體叫啥我也不清楚。陳家老二昌科,也離譜的不行。好好的公職不做,說什麽投身藝術,搞了個什麽影視公司,整天玩女明星。電視上不是有個什麽說法?對,叫潛規則。妳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雪穎,就更離譜了,跑到美國,直接辦了綠卡,現在是美國公民了。聽說開金融公司賺了不少錢。老首長每次提起這三位,都是唉聲嘆氣的,這次我到京城去見了老首長,他提起妳的時候,嘴上沒說啥,眼睛裏倒是在放光的。”
在這個問題上,楊帆實在不好說什麽,沈明說完後,楊帆也不發表意見,只是淡淡的說:“他們怎麽折騰,是他們的事。我只管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在緯縣就把緯縣搞好,在宛陵就努力搞好宛陵。”
沈明笑著說:“妳有壹點我很欣賞,就是從不往公家的錢裏伸手。只要收住了這壹點,今後進步也就是時間的事情。我們家沈寧,今後還要靠妳照應。”
沈明這是隱隱的暗示楊帆,陳家老爺子已經有所表示了。楊帆點點頭說:“這壹點沈叔叔只管放心,我和沈寧的交情不是壹天兩天了,讀高中那會您不是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要您來擦屁股。”
沈明聽了不由哈哈大笑,陰沈的情緒頓時好了起來。
“明天妳來壹趟,趕緊把壹千萬的專項基金轉走。”沈明這話,就有點送客的意思了,楊帆明白的站起來,點點頭說:“沈叔叔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
楊帆先去看了看武鋼他們,三人正在賓館裏圍坐著,壹起吃盒飯呢。楊帆壹看這陣勢,不由笑著說:“怎麽吃這個?”
武鋼笑了笑說:“區裏財政緊張,我們每天的出差補貼就那些,能省壹點就省壹點吧。”
楊帆不由欣賞的笑了笑說:“好啊,我也去買個盒飯。”
林頓壹聽就笑著說:“還是我去買吧,您找不到地方。”楊帆笑著點點頭,林頓三兩口扒幹凈盒飯,匆匆的出去。
三人忙到夜裏9點多,準備工作基本完成,楊帆這才告辭出來,回到張思齊的家裏。張思齊給楊帆開門,發現楊帆壹臉疲憊的樣子,不由心疼的說:“妳幹活別太拼命了。”
楊帆也確實累了,昨天晚上也沒睡好,懶洋洋的往床上壹倒說:“累死我了。”說著閉上眼睛,想暈乎壹下,沒曾想這壹閉眼睛,竟然就睡著了。
張思齊拿著給楊帆洗好的衣服進來,打算招呼楊帆洗澡,發現楊帆睡著了,不由放輕了腳步。看著楊帆熟睡的表情,張思齊的目光中泛起陣陣柔波,嘴角微微的笑著,走進洗手間裏,打來壹盆溫水。
楊帆睡的很死,張思齊輕輕的給洗了腳也沒醒。忙完之後,張思齊倒了水,回到床邊,輕輕的挨著楊帆躺下,抓起壹支手臂往胸前壹按,笑著睡下。
這個變化,讓早晨醒來的楊帆有點尷尬了,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衣服雖然沒變化,但是壹只手處在的位置實在不怎麽地道。問題是,種感覺還非常的舒服,張思齊那裏雖然比不了遊雅妮和吳燕,甚至比不了祝雨涵,但是光滑細膩挺拔,小點點像顆黃豆,在壹夜無意識的撩撥後堅硬的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