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球隊風波

　　張鶴臉上的表情更多的是壹種現實的無奈！
　　楊帆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也別太理想化了，這個世界只要有人存在，有國家有法律的約束，就不可能避免違法犯罪的存在。歸根結底，我們的暴力機關維護的是大多數人利益。”
　　道理是這麽壹個道理，張鶴也知道楊帆是在淡化問題，壹次整頓治安的大行動就抓了小兩千人，屁大的海濱市，可見之前的治安問題有多嚴重。
　　“好了，我先回去了！”楊帆笑著出來，張鶴送到門口的時候，楊帆突然站住說：“這次行動主要針對的還是治安環境，不是打黃掃非整治專項行動。回頭跟他們把我的意思說壹下。”交代完這壹句，楊帆邁步上車。
　　本來最後壹句話楊帆不想說的，可是看看戴軍和艾雲被抓了，覺得這裏面是不是還有更多的類似男女被卷進來？總之好心辦壞事，或者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那才是和本意背道而馳的壞事。假如楊帆沒看見戴軍，估計兩人的結果肯定是罰款放人，當作賣淫嫖娼處理。
　　楊帆也不過是點壹下，往深裏說會給公安局過大的壓力，反倒不美。
　　壹號車開進招待所，叢麗麗正在大堂裏等著，看見楊帆下車快步迎上前來，笑著匯報：“楊書記，您的朋友都安頓好了，正在房間裏梳洗，要不要我去叫他們壹聲？”
　　楊帆想了想說：“領他們到餐廳吧，另外妳去把思齊和周穎也請來。”說著楊帆和黎季先到餐廳小招，招待所經理是壹個禿頂的中年男子，笑容可掬的上前來招呼：“楊書記，我是這裏的經理管平潮，前段時間不在本市，昨天剛回來，所以壹直沒能當面問候您。”
　　這話楊帆聽著才想起來，好像住進來之後，很快小何小張就成了門神，壹般的人根本不能靠近自己，出門也是坐車，這招待所裏的人在大街上見著了，還真的壹個也認不出來。這就之地位高之後的無奈，平時吃飯都是送到套件裏，今天不是想起來請客，估計也見不著這裏的負責人。
　　“呵呵，管經理太客氣了，今天請朋友喝早茶，麻煩給安排個地方。”楊帆這麽壹說，管平潮連連解釋說：“叢秘書長已經交代過了，地方都準備好了。您請跟我來。”
　　楊帆的平易近人，倒不怎麽出乎預料，越是身份地位高的人，大多數對壹般人都非常的隨和。管平潮也是有見識的，不稀奇但是更不敢怠慢。接待不好領導不找妳麻煩，下面那些人覺得在領導的面前丟分了，妳的日子就難過了。
　　壹間雅靜的大包間，後面壹扇大窗子對著院子裏，光線和通風效果都是極好。可見管平潮是費了壹番心思才準備下這麽壹間包間，估計是專門為領導準備的。
　　看見墻上還掛著兩幅山水畫，楊帆不由好奇的走近看了看。管平潮見楊帆居然駐足畫前，心裏多少平靜三分，剛才進門的時候還暗暗叫苦，心說怎麽忘記把這畫給摘下來。
　　“管經理倒是雅致的人，這畫雖然是臨摹石濤的作品，但也能窺見畫著的幾分功力。”楊帆主動開口評價這畫，管平潮想了想猶豫了壹番才說：“這裏的布置是按照前任雲書記的喜好弄的，您進來之前我心裏還忐忑不安呢。”
　　什麽話都沒實話踏實！管平潮說完心也不跳了！
　　這個說話的技巧還是很有講究的，管平潮沒捧楊帆風雅之類的話，但是言下之意倒是襯出楊帆是識貨的人。所以，有時候肉麻的話不說比說更有效果。
　　楊帆微微壹笑，回頭掃了壹眼管平潮說：“我對這個懂的也不多，不過早年的時候給家裏的長輩逼著接觸了壹點。說到石濤這個人，身為大明皇室後裔，居然出來給滅了自家的滿族主子畫了壹幅《海晏河清圖》，晚節因此不保。呵呵！”說到這裏楊帆收住了話，沒有往深裏說。
　　正好進來的張思齊和周穎聽的清楚，周穎笑著接過話說：“康乾盛世雖然是滿清自家吹出來的，但是比起明末的亂世，百姓的生活確實算的上是安定。石濤出來拍壹下馬屁，其心倒也算是真誠的。”
　　楊帆過來伸手攙了壹下孕婦張思齊，坐下之後張思齊微微壹笑說：“後世文人對石濤的詬病不多，我倒覺得是因為文字獄的關系。”
　　兩個女人從下都接受的是啥教育楊帆不敢說，不過看這意思都不尋常。
　　“我說，壹幅畫而已，妳們就別較勁了。”楊帆趕緊出來做和事佬。
　　兩個女人壹起把目光盯在楊帆的臉上，張思齊先笑著說：“那妳說說，妳怎麽看的？”周穎接上壹句說：“妳剛才話沒說完，接著來。”
　　楊帆無奈的搖搖頭說：“妳們啊，非要我趕著鴨子上架不是？那我就說兩句。剛才周穎說的是壹個民生的變化問題，思齊說的是壹個文化問題。我認為這兩個問題不能分開來看。滿清入關至民國，從整個大時代的背景來看，這是壹種嚴重的倒退。東亞的地理環境的特殊性，造就了元、清這兩個中國歷史上文明大倒退的朝代。周穎說的民生問題，在每壹個朝代初建的時候，都會出現這種動亂結束之後的繁榮，統治者是誰並不總要，這是壹個歷史規律。我個人覺得，假如沒有滿清的入關，明朝繼續存在的話，南中國可能會出現壹點民族變革的萌芽。當然這只是壹個假設！”
　　楊帆說到這裏又不說了，張思齊不幹了，推了壹下楊帆說：“繼續說！”
　　楊帆苦笑壹番說：“我又不是歷史專業的，說剛才那些都有點裝的嫌疑了。還要我說，不是存心讓我丟人麽？”
　　屋子裏的人壹起笑了起來，這時候戴軍和艾雲攜手進來，聽叫笑聲說：“談什麽呢？我好像聽見說什麽歷史系？”
　　楊帆過來笑著和兩人握手引見了壹番，客氣壹陣後各自落座。作為陪客的叢麗麗笑著說：“剛才楊書記給我們上了壹堂歷史課，我倒是想起了歷史課本上提到的資本主義萌芽壹事，最近沒事看來些閑書，提到這個的時候紛紛的嗤之以鼻。”
　　戴軍笑著接過話說：“楊帆曾經對歷史課本是這麽評價的，他說歷史課本從來都是按統治者的需要去編寫的。”
　　楊帆壹看這話題要成立歷史專題了，瞟了壹眼戴軍和艾雲手上的戒指，笑著轉移話題說：“怎麽，妳們結婚了？結婚了怎麽讓公安給抓起來了？”說這話多少有點打趣的成分，楊帆並沒有因為戒指就斷定兩人結婚了。主觀上還是認為兩人是同居關系。
　　戴軍倒是氣的壹拍大腿說：“我們兩人結婚，真是千難萬難，為這個和家裏都吵翻了。沒想到好不容易下決心領了證，到海濱市來度蜜月，剛出車站先遇小偷，後遇飛車拎包的。值錢的東西沒丟，就是結婚證和工作證在裏面。晚上睡的正香呢，半夜警察進來盤問，把我們給帶回去了，怎麽解釋都沒用。”
　　這麽壹說楊帆倒是楞住了，好壹會才露出感慨之色說：“沒想到，當年我們這壹撥，只有妳們兩個再次重逢並且修成正果。就為這個，妳們丟的包我也要盡力給找回來。當然了，找不回來也別罵人。”
　　楊帆這會子說話的氣度，看著充滿了自信和從容的味道。艾雲心裏不禁微微的壹酸，想起了莊小蝶來。緣分這個東西，有時候真的招人恨啊！
　　早茶喝完，幾個女人倒是混熟了，楊帆和戴軍坐在沙發上說話。女人們湊在臥室裏，天曉得她們在說啥。
　　“當初誰能想到，妳30歲就是市委書記？”戴軍頗為感慨的嘆息壹聲，瞄了壹眼臥室裏面說：“艾雲肚子裏有了，我才下決心結婚的。家裏的阻力很大，我也豁出去了。”
　　楊帆微微壹笑說：“妳還是幸福的，我記得當初就很喜歡艾雲的小巧，如今總算是結婚了，算是得償所願。”
　　戴軍露出滿足的笑容說：“是啊，艾雲為了結婚，把工作都辭掉了，安心做壹個家庭主婦。我們的住房也是她出了壹大半的錢才買下的。我這個人沒什麽大誌，老婆孩子熱炕頭，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對了，前段時間有萬秀峰還問起妳來，他那個球隊降級了，現在正發愁找下家呢。”
　　“足球？”楊帆想想苦笑壹番說：“我對這個沒興趣！”
　　戴軍猶豫了壹下說：“萬秀峰人不錯，當年在學校的時候，來往不多，但是也沒像那些人壹樣狗眼看人低。我記得他說過壹句話，欺老不欺少，可見這個人還是有點眼光的。”
　　楊帆狐疑的看了戴軍壹眼說：“妳什麽意思？”
　　戴軍壹正顏色說：“從發展的角度來說，海濱市有壹個球隊，對於城市形象和凝聚力還是很有幫助的。”
　　楊帆嘆息壹聲說：“妳小子就會瞎操心，妳也不看看現在的足球環境都成啥樣子了？假球黑哨漫天飛舞，我腦子壞掉了往裏面紮？狗屁的超級聯賽，我壹點興趣都沒有。再說了，我壹個市委書記，本地也沒像樣的企業往足球裏面扔錢，我拿什麽來養活壹支球隊？”
　　話說到這個份上，眼看這個事情就沒有商量的余地了，恰好叢麗麗和周穎從臥室裏出來，聽見楊帆的話周穎就笑著說：“其實，海濱市弄壹個足球隊是個好事，可以讓天美集團來搞嘛。秋總不是很有錢麽？”
　　楊帆壹聽這話，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裏，正要駁斥壹下周穎的歪理時，張思齊和艾雲也出來了，聽到周穎的話，張思齊笑瞇瞇的說：“我看周穎說的對，搞個球隊沖擊壹下頂級聯賽。如今的足球是烏煙瘴氣的，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大家都避之如蛇蠍吧？”
　　兩個女人這麽壹說，楊帆知道今天不表態，估計晚上就別想安生了。這事情鬧的，嘆息壹聲後楊帆咬牙切齒的說：“那好吧，我去征求壹下秋雨燕的意見！”
　　搞足球肯定是要虧錢的，楊帆可不願意秋雨燕往這個坑裏跳。表面上對付壹句後，正打算轉移話題呢，門口傳來敲門聲，接著小張探頭進來說：“首長，天美集團的秋總和王總來了。”楊帆頓時傻掉了，心說不是這麽巧吧？
　　“帶他們去另外壹個房間等著，我這就過來。”楊帆趕緊這麽說，打算蒙混過關。
　　“呵呵，人多熱鬧，讓他們進來吧。”張思齊這時候過來加壹刀，順帶瞅了楊帆壹眼，楊帆很冤枉的想大聲喊：“我和秋雨燕是清白的！”不過，看這個意思，說了也是白說。
　　很明顯小張主要是聽張思齊的，秋雨燕和王超進來的時候，看見客廳裏壹群人，也都有點楞住了。楊帆過來壹番介紹引見，張思齊和秋雨燕握手的時候還能笑著說：“久仰！”
　　不能不說女人真的很善於掩藏自己，剛才還算計人家呢。說起來楊帆確實覺得自己挺冤枉的，自從和周穎那啥後，張思齊變得有點見女人就像是情敵的味道。
　　出乎楊帆預料之外的是，秋雨燕笑著回應說：“早聽說姐姐是仙女壹般的人物，今天是特意來看您的。壹點小意思，別嫌禮物薄。”秋雨燕說著遞過來壹個盒子，張思齊接過笑著問：“裏頭是啥？”
　　秋雨燕笑著說：“壹點冬蟲夏草，不是啥名貴玩意。姐姐現在需要補身子的時候，我托人搞了壹點帶來過來。”
　　屋子很快又形成了女人壹堆，三個男人只好到楊帆的書房裏呆著。
　　“呵呵，早說來拜望楊書記，沒想到真來的有點不是時候。”王超笑著客氣了壹句，楊帆搖搖頭說：“隨時歡迎，王總太客氣了。”
　　談了壹會，秋雨燕突然推門進來說：“楊書記，聽說有個球隊正要找下家？我們天美正好打算搞壹個球隊，提高壹下知名度，麻煩您給介紹壹下。”
　　這個話楊帆聽著心裏很不是味道，不過當著這些人的面又不好說什麽。只好點頭笑著說：“是有個朋友的球隊經營不下去了想出手來著，回頭我給妳聯系方式。”秋雨燕聽了笑著出去，楊帆的臉色微微的沈了壹下。
　　午飯之後，壹幹人等紛紛告辭，屋子裏又只剩下楊帆等三人的時候，楊帆的臉色猛的沈了下來，兩個女人打算開溜，楊帆冷冷的說：“妳們給我老實的坐下！”
　　周穎和張思齊互相看看，然後才由張思齊低聲說：“發那麽大火做啥？”
　　楊帆哼了壹聲說：“球隊的事情妳們到底在搞什麽名堂？別跟我說妳們兩個是足球愛好者，對國家的足球發展充滿希望，看好這個市場的前途。哼，妳們兩個，壹個是準媽媽，壹個是公務員，我看妳們平時連球迷都不是。讓人搞足球，妳們這是在坑人知道麽？”
　　張思齊笑著過來，挨著楊帆坐下說：“妳別生氣了，其實開始我們就是壹個氣話。誰讓秋雨燕長的漂亮，還跟妳不清不楚的。後來我們和秋雨燕聊天，艾雲提起的球隊的事情，秋雨燕當時就說她有搞個球隊，擴大天美集團影響力的意思。我們真的沒主動讓她來搞，秋雨燕人漂亮氣質也好，其實跟她很談得來，做個朋友沒問題，我和周穎還約了她晚上壹起逛街呢！叢秘書長也要壹起逛，我也答應了。”
　　張思齊這個解釋還算說的過去，不過楊帆還是有點不信。可是看看張思齊和周穎的笑臉，楊帆又狠不下心來，只好哼了壹聲說：“以後再胡鬧我打爛妳們的屁股。”
　　打定主意，秋雨燕找自己談球隊的時候，壹定要斷了她這個心思。有錢也不能便宜搞足球的人，丟大海裏還能聽聲響，丟足球裏響都沒壹下。
　　想到戴軍的事情，楊帆擔心這是壹種普遍現象，沒和兩個女人繼續生氣，沈著臉獨自出門，開著林肯車壹個人往公安局過來。周穎倒是追到門口的，但是被楊帆壹個兇狠的眼神瞪了回去，楊帆這是真生氣了。後院起火，從來是最頭疼的事情。看現在這個趨勢，這個後院大有隨時燎原的意思，楊帆決定找個機會大家好好談壹談。
　　車到公安局，裏頭倒是壹片忙碌的景象，楊帆的再次出現引起壹陣騷動。很快沈寧等幾個人站在值班辦公室的門口，笑著迎接領導的突然襲擊。
　　“怎麽樣？”楊帆笑著往裏走時問了壹句，沈寧笑著回答：“還好，上午妳來的事情我知道了，當即到各分局和派出所走了壹趟，果然有很多是無關緊要的問題抓回來的，目的就是要罰款。針對這個事情，我狠狠的挨個批評了壹下，不過有的事情我也不好說的太嚴厲，大家的辛苦還要持續壹個半個月，所以……”
　　沈寧欲言又止的，楊帆擡手說：“我知道了，妳別解釋了。收點罰款可以，但是不能過分。我們是整頓治安去的，不是擾民。”
　　孫長平在邊上趕緊解釋說：“這個請楊書記放心，昨夜的行動主要是針對娛樂場所和私人旅館，私人旅館為了追求效益，在入住登記的問題上不註意。下壹階段我們的重點是清查私人出租房，現在的問題就是人手有點不足，大家有點辛苦。”
　　孫長平話說的很油，楊帆也不想揭破他的那點小心思。公安是吃財政飯的，壹點死工資，大家不找點外快日子也不好過。再說這本來就是壹個特權機構，長期存在的思想不是壹時半會能解決掉的。尤其是管治安的警察，轄區內的娛樂場所網吧啥的，都要從他們手上走，吃的好處就更多了。這種事情，管是根本管不來的，換人也白搭，誰幹這個不都是壹樣？
　　“別解釋了，凡事別太過分就行！引起事端來，我拿妳們幾個試問。”楊帆說著臉色又沈了下來，坐在首位聽取匯報。
　　昨天也裏壹種抓了壹千七百余有問題的人，經過壹上午的忙碌和處理，現在各分局和派出所裏面還有三四百人沒處理。市局這邊還是很有針對性的打掉了幾個團夥，抓獲的案犯主要關在臨時拘留所裏面，目前專案組的人正在抓緊處理那些和毒品有關的人員，希望能從中找到壹點線索。
　　沈寧的匯報很巧妙的把側重點放在毒品案件上，楊帆很快就把註意力轉移開來。不過，目前來看，小毒販倒是抓了幾個，吸毒吃藥的人員也抓了兩三百，從處理結果上來看，還是很難和那個大案子掛上鉤。
　　在公安局呆到天黑了，楊帆和大家壹起吃飯後才回到招待所，結果發現屋子裏是空的，壹打聽才從戴軍那裏知道，壹群女人出去逛夜市去了。安全的問題有小張和小何在，周穎的伸手也不差，楊帆倒是不怎麽擔心。
　　沒有女人的時候是安靜了，但是也挺無聊的。楊帆拉上戴軍不行出門，出去找個拍檔，炒了兩個菜，叫了啤酒坐壹起喝酒聊天。
　　要說這個本地菜，還是大排檔的正宗，戴軍吃的就挺開心的。夜裏雖然溫度也不低，但是有風，兩個男人仿佛回到讀書的時光，打著赤膊邊喝邊聊，什麽市委書記的架子，去他娘的也不要了。兩位老友之間有太多的話題可以說，壹番眼花耳熱後，戴軍突然提到莊小蝶。
　　楊帆嘆息壹聲說：“過去的事情，不要提了。”其實楊帆還有半句話沒說出來，過三日就是莊小蝶的忌日，楊帆每年都會在這個日子，找個安靜的地方，給莊小蝶燒壹點紙上壹柱香，每次這個時候，都是楊帆壹個人單獨去。
　　兩個人喝的搖搖晃晃的才往回走，回到招待所小張和小何連忙過來壹人扶壹個，楊帆被扶著回到房間裏，兩個女人急忙過來攙扶著上床。
　　躺到床上的楊帆腦子裏突然都是莊小蝶的影子，不由的壹陣悲從中來，抱著枕頭嚎啕大哭。周穎見了壹陣差異，張思齊倒是想到了什麽，淡淡的說：“由他去吧，每年差不多這個時候都要醉壹次，第二天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