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壹章 接納

　　黎季對於能成為市委書記的秘書人選並沒有抱多少希望，不過當他是第壹個走進市委書記辦公室的人時，黎季就意識在壹個大好的機會擺在面前。
　　從學校畢業至今，用默默無聞四個字來形容黎季，壹點都不過分。天涯省的官場上，少數民族的幹部雖然很多，但是真正能站在高層上的不多。三十歲的黎季，畢業工作已經有四年的時間了，過去的思念雖然壹直在機關裏晃悠，但是沒有得到領導的賞識。從文海縣調到市委辦的過程也充滿了戲劇性，原因很簡單，縣委辦主任這個職務，有人要提拔自己的親戚，所以競爭力最強的黎季被迫離開。
　　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現實！在市委辦的壹個年頭，黎季盡管非常努力的做好每壹件事情，但是因為沒有關系，為人又不怎麽會拍馬屁，所以和領導關系很壹般。
　　林頓看上黎季的原因並不復雜，市委辦綜合科碩士學歷的就黎季壹個，還是壹個黎族人。最關鍵的是，黎季坐在大辦公室最角落的那個位置，每天又承擔著綜合科壹半以上的文字工作量。最關鍵的壹點，林頓來到市委辦之後，黎季從來沒有主動找過領導匯報工作。
　　林頓從黎季的身上看見了自己當年的影子，如果沒有楊帆的慧眼，如今林頓還是壹個普通的科員吧！為楊帆選秘書，林頓自然是超級的重視。
　　從楊帆的辦公室裏出來，黎季的臉上激動已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壹種淡淡的感傷。楊書記前後談話不到五分鐘，這個結果無疑非常的讓黎季失望。壹個少數民族的漁民的兒子，想在仕途上憑借自己的能力闖壹條路出來，太難了。不過黎季的失望也就是那麽壹下，對於他而言，如今的生活比起在漁村裏的日子好的太多了。
　　回到位置上，黎季平息了壹下心情，拿起面前的材料又開始認真的幹活。黎季做事的時候很投入，林頓來到身邊都不知道。
　　看見這個專註的手下，林頓的嘴角不由微微的壹笑，伸手在桌子上輕輕的敲了敲，黎季這才發現林頓的來到，連忙站起來說：“林主任！”
　　林頓笑著打趣壹句：“別人都叫我林秘書長，妳怎麽叫我主任啊？”
　　黎季這才想起，林頓還頂著壹個副秘書長的頭銜。有點為難的黎季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林頓呵呵壹笑趕緊說：“到我辦公室來壹趟！”說著林頓就走了，免得這個看起來還非常樸實的漁家孩子繼續窘態。
　　黎季多少有點忐忑的走進林頓的辦公室，盡管他察覺到可能有點啥大事情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了，但是習慣了本分做事的黎季，並沒有往太多的地方去想。誠然，黎季不是壹個笨人，笨人是無法成為壹個碩士的。
　　“坐吧，有個事情正式通知妳，楊書記已經決定讓妳給他當秘書。現在我跟妳說點註意事項！”林頓說罷，帶著微笑看著被幸福沖擊的表情呆滯的黎季。
　　同樣的事情也曾經發生在林頓的身上，所以林頓非常清楚此刻黎季的心情。耐心的等了兩分鐘，等黎季漲紅的臉漸漸的回復常色，林頓才接著說：“看見妳現在的樣子，我仿佛看見了我當初給楊書記選上的時候。”
　　“啊！”黎季受驚似的的站了起來，林頓連忙笑著說：“坐下，別緊張。我交代幾句就放妳走，楊書記還等著妳過去呢。”
　　黎季慢慢的坐下，林頓接著說：“黎季，今天妳在楊書記那裏說的話，我聽到了。很好，妳回答的很好。作為壹個市委書記的秘書，管好的自己的眼睛和嘴巴太重要了，個人私欲更是要不得。當然，僅僅是做到管好自己，還是略有不足的。下面把我個人的壹點經驗跟妳說壹下，首先作為壹個秘書，要在工作的同時做到壹心二用。剛才妳工作的時候很投入，我去了都不知道，這樣在領導身邊可不行。眼睛要管好，但是人要時刻警惕壹點。其次……”
　　林頓似乎想把所有的感受都跟黎季說，足足說了半個小時，黎季聽的很仔細，目不轉睛的看著林頓。
　　跟著林頓從辦公室裏走出來，在走廊走過時，林頓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羨慕的看著自己。能夠成為市委書記的秘書，是多少年輕人夢寐以求的事情，這個好事落到了自己頭上，壹個沒有絲毫背景的普通公務員的頭上。黎季心裏暗暗驚醒自己，機會是領導給的，今後壹定要好好用實際行動來回報。
　　領著黎季進到裏間，林頓笑著朝楊帆說：“楊書記，都交代過了，您還有什麽吩咐？”
　　楊帆掃了壹眼站在林頓身邊恭敬的站著的黎季，慢悠悠的沈吟了壹番說：“黎季，我從政至今，就用過壹個秘書，那就是林頓。好了，到妳的崗位上去吧。”
　　黎季明白楊帆要表達的意思，使勁的點點頭！今後只有努力的成為林頓壹樣，做壹個領導絕對信任的秘書。
　　司機和秘書的人選確定，楊帆也長出壹口氣，黎季出去後，林頓笑著低聲說：“領導還有啥吩咐？”
　　楊帆指了指桌子的那把房間鑰匙說：“妳去壹趟市委招待所，把鑰匙給周穎，就說房子由她來處理。”
　　正說話間，門口傳來叢麗麗和黎季的對話聲。林頓收起鑰匙低聲說：“我出去了。”
　　拿著壹份傳真進來的叢麗麗，笑瞇瞇的對楊帆說：“楊書記，省黨校發來的傳真，辦公室的人找不到林主任，我這可不是越權啊。”
　　楊帆不動聲色的拿過傳真看了起來，叢麗麗站在桌子對面沒有離開的意思。壹邊看著省黨校發來的開班通知，楊帆的心裏壹直在猶豫。這個女人雖然說是學姐，但不等於就可以放心。今天這個事情很明白，叢麗麗肯定是看出自己要幹啥了，這才親自跑壹趟。至於越權不越權的說法，掩耳盜鈴的小伎倆罷了。叢麗麗這是在做壹個姿態，她想成為市委書記的人。市委秘書長是市委常委，等於是市委大管家，這個位置對於楊帆而言太過重要了。初來乍到的，楊帆除了林頓和沈寧，其他人壹概不信任。
　　不信任歸不信任，但是目前似乎也只能維持現狀。對叢麗麗也只能抱著壹個觀望的態度，坦白說楊帆對叢麗麗校友的身份頗有好感，假如不是坐在市委書記的位置上，楊帆會熱情和邀請並且把酒言歡。
　　“拿上這份傳真，不要張揚，妳親自去壹趟曹市長那裏。”說著楊帆從桌子上抽出曹穎元送來的名單，遞給叢麗麗交代說：“這個學習班的事情，妳和曹市長商量著辦。”
　　叢麗麗沒想到楊帆會這麽安排，心裏閃過壹道苦澀，隨即又微微的壹涼。心說這個學弟太厲害了，居然不動聲色的試探我。
　　叢麗麗微微壹笑，接過兩張紙拿在手上，壓低聲音說：“我會非常尊重曹市長的！”說著叢麗麗多少有點得意的嫣然壹笑，女人就是女人！幹的漂亮的時候，總是忍住不露出點端倪來。說完叢麗麗轉身閃人，再次留給楊帆壹對沒有皮膚的屁股。
　　楊帆不禁啞然壹會，等叢麗麗的腳步聲消失後，臉上慢慢的露出壹絲笑容。這個女人倒是非常的聰明，壹下就判斷出我的意圖。但是她又適時的表露出壹點輕佻來，使人不那麽戒備和討厭。想必這壹招是她用慣的，所以才如此的熟練。在領導面前適當的表示壹下自己的淺薄，作為壹個女人而言倒也無傷大雅。
　　很明顯，這個女人用好會是壹個好幫手。
　　吳地金看著在對面苦著臉坐著的辛求軍，心裏不禁壹陣暗暗的快意。這家夥和呂玉芳走的很進，吳地金壹直對他有看法。
　　桌子上擺著壹份檢查，洋洋三千余字，壹副深挖思想深處錯誤的架勢。實際上吳地金連個開頭也沒耐心看，這種東西假的不能再假了。辛求軍來找自己，是因為自己管黨群。考慮到平時辛求軍對自己還算恭敬，吳地金也不想太為難他，不過幫忙說好話是想都別想的。
　　“妳等著，我去找楊書記。”吳地金漠然的站起來往外走，辛求軍連忙壹陣點頭說：“吳書記，壹定幫忙美言幾句，我是不會忘記您的。”
　　“嗯！”從鼻孔裏面擠出壹個聲音，吳地金大步出了辦公室。看見外間的黎季，吳地金楞了壹下，隨即心裏暗暗的贊了壹聲說：“對啊，我怎麽沒想到用個少數民族的人當秘書？”
　　黎季壹擡頭，看見吳地金那張在市委大院裏終年積雪的臉上，居然奇跡般的綻放出沙漠壹樣的熱情的笑容，那種感覺別提多古怪了。
　　“吳書記！”還好黎季是個穩健的人，趕緊站起恭敬的招呼壹聲。
　　“小黎不錯啊，好好幹。楊書記忙麽？”市委大院裏面常呆的人，誰敢相信眼下這壹位是市委副書記吳地金。黎季也不相信，所以顯得有點慌亂的說：“您稍等！”
　　楊帆已經聽見吳地金的聲音，再看看黎季的表情，不禁心裏壹陣暗暗的苦笑。要不怎麽領導對秘書的要求非常高呢？這是國家體制決定的人情冷暖。
　　擡手在紙上寫了“鎮定”兩個字，舉起來給黎季看！黎季看了之後楞了壹下，隨即微微的露出壹絲汗顏低聲說：“吳書記來了。”
　　“嗯，讓他進來吧。”楊帆說這個話的時候，不自覺的拿吳地金和叢麗麗比了壹下，吳地金看似比叢麗麗懂規矩，實際上這是壹種保持距離的姿態。當然了，其中還有男女差別，漂亮女人有時候是有隨便壹點的權利的。
　　“老吳，有事？”楊帆意外的沒有稱呼職務，這個讓吳地金有點沒反應過來，隨即立刻笑著說：“楊書記，辛求軍壹大早就在我那裏磨著不走，還交來壹份檢查。”
　　“呵呵，坐下說吧。妳覺得該怎麽處理？”楊帆示意吳地金坐下，隨意的丟來壹支煙。
　　吳地金急忙接過，點上之後抽了壹口，心裏放棄了落井下石的念頭。
　　“辛求軍是老同誌了，在交通局工作多年，我的意見領導要是覺得他不合適在那個位置上呆著，挪壹挪也好。”吳地金算是做到仁至義盡了，不然就不是挪壹挪的說法了，而是另外壹個說法“放壹放”。至於這壹放要放多久，那就要看運氣了。
　　辛求軍情況楊帆不是很熟悉，不過他和呂玉芳壹起出現在華天門口，無形中讓楊帆非常的不喜歡。呂玉芳這個常務副市長並不知道，因為沈寧的關系，他在楊帆心目中的印象本來就不好，羊馬鎮的事情呂玉芳表現的態度又十分的曖昧。兩者壹結合，呂玉芳差不多在楊帆的心目中被判了死緩了。交通局暴力執法的事情，楊帆非常的惱火，這簡直就是在給政府的臉上抹黑，是在破壞這個全國著名的旅遊城市的形象。
　　心裏雖然惱火，但楊帆還是非常冷靜的分析過，作為壹個交通局長，對於主管副市長巴結壹點也是很正常的。不過，林頓反應的那個套牌車的事情，加上交通局的打人事件，兩件事情加壹起，辛求軍局長的位置就基本坐不穩了。
　　吳地金的提議，楊帆不得不好好的考慮壹下，雖然說是自己的副手，但是吳地金在人事問題上有相當的發言權。他既然這麽開口了，作為市委書記就要重視。海濱市那麽多單位，大部分壹把手都是當地人，撤了辛求軍容易，但是會把所有本地官員的心都弄涼了。至於辛求軍有沒有問題另當別論。
　　楊帆思考的時候，吳地金的心裏多少有點後悔。心說是不是太魯莽了，早知道就不發表任何意見了，萬壹惹得的楊帆對自己有看法，似乎有點虧本。不過作為市委副書記，在這個問題上沒有壹點主見，似乎又說不過去。做人滑頭可以，做事不能太滑頭。壹把手的眼睛都叼的很，沒壹個是簡單的，在這個問題不出來擔當壹下，恐怕領導的看法來的更快。
　　“老吳，這樣吧，妳和組織部的同誌商量壹下。拿出壹個結果來再說。”
　　提到組織部，很自然吳地金就想到組織部長譚雪波，這個家夥是老資格了，明年夏天就該下去了。譚雪波為人據說方正廉潔，壹個地道的本地幹部，從部隊師壹級專業回來，壹直沒離開過海濱市。
　　“譚部長要是有意見呢？”吳地金趕緊打壹個預防針，楊帆的話等於是默認了吳地金的提議，這個時候作為副手必須提醒壹下楊帆，不然拿到常委會上討論的時候，組織部長唱反調，那就不好玩了。
　　提到譚雪波，楊帆的心裏微微的怔了壹下，這個老頭子還真的是奇怪，從楊帆到任至今，壹直沒主動找楊帆談話。說的好聽壹點就是為人清高，說的難聽壹點就是裝模作樣，甚至有無視領導的嫌疑。吳地金的提醒就是在暗示楊帆，這個老家夥不好說話，讓楊帆早有準備。
　　楊帆差異的看了吳地金壹眼，隨即點點頭說：“我知道了，妳去忙吧。”
　　吳地金前腳剛走，楊帆後腳就琢磨上了。作為市委書記，組織部長是不是自己人，那可太關鍵了。黨委管人事，作為市委書記連壹個組織部都控制不了，那還混個屁啊。
　　壹番琢磨之後，楊帆覺得還是先了解壹下譚雪波的底細再說。找誰了解也很關鍵，不過眼下似乎能選擇的人不多。吳地金是不用考慮的，秘書黎季估計也問不出啥來，剩下的就是壹個叢麗麗了。不過這個女人太聰明，楊帆打心底裏還是不想太親近她。
　　想來想去，楊帆似乎也沒選擇了，招呼壹聲門口的黎季說：“黎季，給我撥壹下叢秘書長的電話。”讓秘書來打這個電話，想必叢麗麗應該清楚什麽意思了吧？大家還是公事公辦的好！
　　很快黎季就說：“楊書記，電話通了，我給您接進去。”
　　“叢秘書長，市政府那邊忙完了，來我這裏壹趟。”
　　叢麗麗正在曹穎元的辦公室裏，從曹穎元的笑臉上，叢麗麗就能判斷出，兩位領導肯定達成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交易，不然曹穎元的老皮咋笑的那麽明顯。聽說曹穎元以前和楊帆共過事，不知道具體情況是怎樣的？
　　叢麗麗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壹看是楊帆辦公室裏的號碼，叢麗麗立刻站起抱歉的對曹穎元說：“曹市長，我出去接個電話。”
　　接完電話，叢麗麗的腦子裏開始尋思起來，楊帆這個電話的目的是啥？忙完這邊的事情回去？靈機壹動，叢麗麗聰明的腦袋瓜又想出壹個主意來。
　　眼看都要下班了，壹副忙碌樣子的叢麗麗急急忙忙的出現在楊帆的辦公室門口。進來之後笑著說：“楊書記，真的不好意思，曹市長剛剛確定最後的名單。”說著叢麗麗把壹份和曹穎元商量過的名單放在桌子上。實際上這份名單談論的過程中，叢麗麗故意的磨蹭了壹下，所以才弄到這個時候回來。當然楊帆也不會懷疑什麽，因為曹穎元那邊肯定會因為叢麗麗去商量，而變得小心翼翼。畢竟這個名單，最後還是要市委書記簽字才能傳到省黨校去的。
　　“曹市長還有什麽意見？”楊帆看似很隨意的問了壹句，叢麗麗心裏立刻想到，這是在問自己，有沒有夾帶私貨呢！
　　“呵呵，曹市長審核了壹遍之後，我問他還有沒有問題。結果他又看了壹遍！”叢麗麗這話是實話，當時確實是這樣的。曹穎元發現楊帆把名單原樣奉還，但是又派來壹個市委秘書長還是打著商量的旗號來的。所以，很慎重的琢磨了壹番，當然不是琢磨名單，而是琢磨楊帆派這個女人來的目的。琢磨壹番發現這個事情好像跟自己關系不大，所以假模假式的修改了幾個名字，然後征求叢麗麗的意見。結果叢麗麗大致的看了看，問了壹句“最後確定了麽？”這壹問，曹穎元又對著名單挖空心思的想了好壹會，發現自己有點想的太多的時候，已經被叢麗麗利用完了。
　　勝利的達到耗時間的目的後，叢麗麗這才笑瞇瞇的告辭離開。心裏多少有點得意，不等到快下班了才回來，怎麽好開口邀請領導共進午餐！
　　不能不說叢麗麗在女人的小聰明上，有點登峰造極的意思了。連楊帆都沒有察覺她的這個小動作，不過是覺得叢麗麗似乎太開心了壹點。知覺上，楊帆還以為叢麗麗的開心，是因為覺得被自己重用了，心裏還不禁的小小的自我滿足了壹下。尤其是叢麗麗最後的解釋，更是讓楊帆滿意，第壹曹穎元被叢麗麗的出現搞的有點緊張，第二叢麗麗在表示，她沒有夾帶私貨。兩個因素綜合起來，楊帆自然心裏非常的滿意自己的手段。
　　“嗯，下午發給省黨校！對了，快下班了，中午壹起吃飯吧，正好有點事情要跟妳談。”楊帆刷刷的簽名後遞給叢麗麗，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個女人眼角溢出的壹絲得意。
　　“呵呵，不勝榮幸！領導的意思上哪裏吃？”叢麗麗心裏壹陣陰謀得逞的快活，拿破侖說女人是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的，今天是不是又壹個征服故事的開始呢？
　　楊帆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讓張思齊看見自己和叢麗麗在壹起的好，昨天晚上和周穎壹起上街回去晚了，張思齊雖然沒說啥，但是眼神裏面的審視味道濃重了許多。搞的楊帆還不好說啥，雖然周穎是打著張思齊的旗號跟著出來的。
　　“妳安排吧！”楊帆看似隨意的吩咐，叢麗麗笑著點點頭說：“我有個朋友開的壹家酒樓還不錯，我這就給她打電話。”
　　出了楊帆的辦公室，叢麗麗不禁壹陣歡喜，心裏的得意就別提了。壹切都按照自己編寫的劇本在進行，充分的利用校友這壹關系的優勢的機會來了。
　　南疆酒店的老板胡嘉英也是B大畢業，比楊帆高壹屆。這年頭名校畢業的學生，下海自己當老板的可不在少數，成功者有之，失敗者更多。兩年前攀上叢麗麗的關系後，胡嘉英認識了旅遊局的領導，接著大量的旅遊團的聲音湧入，買賣是越做越好。
　　聽說叢麗麗要請客，胡嘉英自然是非常上心的忙活開來，這個學姐壹項眼界甚高，她要請客自然不是壹般的人。
　　盡管心裏準備很充分，當看見楊帆出現在面前，叢麗麗介紹這是新任市委書記，楊帆笑臉應對的時候，胡嘉英還是被晃了壹眼。伸手捂著嘴巴，半天才說：“我的天啊，南極的冰居然也會融化。讓我看清楚壹點，免得我當自己在做夢。”
　　楊帆對胡嘉英壹點印象都沒有，這個女人長的還算漂亮，但是B大裏面美女還是有壹些的，楊帆又不是那種喜歡追逐在女人後面的主，自然不會記住這個高自己壹屆的外語系的系花。疑惑的回頭看看叢麗麗，那意思妳這朋友腦子進水了？
　　叢麗麗這才笑著說：“楊書記，嘉英比妳高壹屆，當年外語系的系花。妳不知道她很正常，但是作為當年大名鼎鼎的‘南極’冷男，女生不知道您的很少。”
　　胡嘉英小雞啄米壹般的猛烈的點頭，連聲說：“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沒想到啊沒想到，早知道我當年打死人也要倒追楊書記，追上的話今天就是市委書記的夫人了。”
　　作為壹個生意人，還是個女人，在校友面前開這種玩笑不算過分，楊帆自然也不會往心裏去。不過還是含蓄的反擊了壹句：“呵呵，當年我是個窮小子，學姐自然是看不上的。”
　　話有點不好聽，但是胡嘉英沒有也不敢生氣，反而是壹陣嬌笑，笑的花枝亂顫的說：“楊書記您可太有趣了，當年不是不想去追您，而是不敢。連莊小蝶都給妳踹了，我們這些人哪裏夠看的？”
　　“呵呵，是麽？”楊帆的心裏微微的疼了壹下，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叢麗麗壹看擔心要壞事，連忙抱怨的瞪了胡嘉英壹眼說：“亂說話！”
　　楊帆沒有給兩人解釋的意思，淡淡的苦笑說：“沒事，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酒菜很快都擺上來，舉起酒杯楊帆多少有點感慨的說：“二位雖然不是我壹屆的，今天這杯酒我還是要敬的，感謝妳們的招待。”
　　叢麗麗和胡嘉英連忙客氣壹番，壹杯酒下去後，胡嘉英敬了兩個壹杯後，在叢麗麗的目光暗示下，笑著找個借口離開。
　　“學姐，我剛到海濱市上任，目前可以說是兩眼壹抹黑，說實話非常需要妳的協助，尤其是市委常委們的情況，我非常想多知道壹點。”楊帆沈吟了壹番，主動表示了自己的意思。
　　叢麗麗心中壹喜，心說自己的辛苦謀劃沒白費，領導終於表示接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