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小言已經回自己家過年，家裏只有程玉蘭老兩口待著，偌大的客廳裏稍顯冷清。
　　好在兩個人過了大半輩子，互相之間早已習慣，平時王老頭兒沒事就看看電視，程玉蘭出去閑逛打麻將，反正不會忘了準時準點買菜帶回來。
　　“那小丫頭不在，熱鬧不起來，妳們多坐壹會兒。”
　　程玉蘭倒上茶，笑著招呼兩人落座，自己也坐下來，搓著大腿仔細瞅瞅嗑瓜子的姜禾，深表贊同：“女娃長得真俊！”
　　“這小子眼光好。”王老頭端著壹盤切好的水果出來，對許青來拜年非常歡迎。
　　以前許文斌兩口子住這邊的時候他們就經常帶著女兒過去竄門，後來兒女們離開了，來往的就少了壹些，然後許文斌兩口子搬走，許青倒是自己跑回來住，沒事就愛和他們老壹輩閑扯淡。
　　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麽長的，以前叼根煙蹲小區門口，曬著太陽和保安壹嘮就是壹下午，二十來歲活得像個六十歲的老頭子。
　　“王叔這話說的……該再加壹句，和我爸眼光壹樣好，這壹下誇四個人。”許青倒是壹點都不謙虛。
　　“貧吧妳。”程玉蘭哈哈壹樂，轉向姜禾道：“這小子油嘴滑舌的，妳可得防著他點……”
　　看到姜禾臉紅，她怔怔地止住話語，咋回事？
　　“不油嘴滑舌還騙不回來呢，我騙了整整三年才把她騙到手。”
　　許青伸出三根手指，煞有其事地道：“三年，嬸兒妳知道我這三年是怎麽過來的嗎？”
　　“哼，別說三年，五年能追到也值啊。”
　　程玉蘭哼哼壹聲，沒再註意姜禾的臉紅，這姑娘也太老實了壹點，相比起來許青就活躍的多。
　　許青說話討喜，找個女朋友不愛說話，也算是互補？
　　這樣壹看還挺般配。
　　“現在做什麽？看妳經常在家晃蕩，還在鼓搗電腦呢？這挺好，又不用出門又不用曬太陽，還自由……”
　　“我媽他們要是妳這想法就好了！天天覺得我不務正業，我和女朋友在家待的好好的，這壹年多壹塊兒在網上找點事……咳，賺不了太多吧，反正能養活自己。”
　　姜禾豎起耳朵聽著他們嘮嗑，連瓜子都忘了吃，捧起水杯壹直在那兒吹氣。
　　時不時偷瞄許青壹眼。
　　如果不是還不熟悉現在，她肯定得直呼好家夥！
　　半年變好幾年，追三年得回溯到大學時候，確定關系壹年多，在這兒住的時間也模糊掉，壹個大概的相識相遇追美記就出來了。
　　“小言什麽時候回來？姜禾可喜歡那丫頭了……”
　　“過完年就過來，用不了幾天，在這兒待半個月再開學。”程玉蘭笑著壓低聲音：“喜歡就生壹個。”
　　“可以！”
　　許青信誓旦旦保證，“先等著喝喜酒吧。”
　　“小姑娘挺好的……哪的人啊？”
　　“以前在浙城那邊，後來到這裏來的。”姜禾低著頭柔柔說道。
　　“哦，挺遠的……妳們網戀？”
　　“沒有，就到這裏然後認識的……在江城待了好多年了。”她答。
　　“很好，還以為妳們網戀呢……讓他追了三年，這可是真喜歡。
　　妳不知道他以前毛毛躁躁和皮猴子似的，還弄個紅色的劉海——誒？”
　　程玉蘭說著說著回過味兒來，瞧著許青笑道：“是因為把頭發剪了才追到的吧？就得好好管著他。”
　　“那是那是。”許青也不辯駁，續了兩次茶水，在這兒坐了挺久，才起身準備離開。
　　末了，程玉蘭把他們送出門，回身收拾壹下桌子，搖頭笑道：“這家夥越長大看著越沈穩，就是改不了這個性子。”
　　“性子挺好的，像咱閨女那樣三句話沒說兩句就不耐煩的……”
　　“還不是嫌妳嘮叨？”
　　“是嫌我還是嫌妳？”老頭兒不樂意，哼哼片刻出主意：“下次咱倆誰也別和她說話，看她還耐不耐煩。”
　　“妳說的？”
　　“我說的。”
　　……
　　“妳還知道網戀？”
　　出了門，許青才出聲問。
　　姜禾總是時不時給他壹點小驚喜，也不知道她都學了些什麽東西。
　　“網戀是指兩人通過互聯網發展出的戀愛，是有了互聯網以後產生的新人際關系。”姜禾開口道：“兩個人不用見面也能滿足情感需求。”
　　“可以可以，我猜妳搜索過談戀愛了。”
　　“我沒有。”
　　“那妳怎麽會知道網戀？”許青瞧著她。
　　“百度告訴我的。”
　　“妳不搜它就告訴妳？”
　　“是的。”姜禾表情和真的壹樣，比劃道：“我就那樣壹打開，它上面很多小字，點壹下就有了。”
　　“好，我信了。”
　　許青聳肩，下樓回到家裏，打開電腦在百度上查壹下網戀。
　　她說的和百科詞條壹模壹樣。
　　瞧瞧那邊餵貓的姜禾，他嘆了口氣，忽然不知道教會她上網是好事還是壞事。
　　原味什麽的……跑太偏了。
　　但在沒有經受過系統教育的條件下，要認識現代，睜開眼看這個世界，網絡無疑是最好的壹扇窗子。
　　“其實我喜歡襪子，那種薄薄的，長長的，黑色的襪子。”
　　“什麽？”
　　“原味的。”許青靠在沙發上瞧著她。
　　姜禾僵在原地。
　　見她的樣子許青好奇了，“妳知道那是什麽樣子？”
　　“在街上妳會看別人。”
　　“……”
　　這次輪到許青裝死了。
　　日暮黃昏，陽光從窗子裏斜照進來，姜禾刷壹會兒遊戲，看著時間差不多又進去廚房做飯，兩個人四個菜，兩盤子小炒，壹大盤烤鴨，壹碟涼拌的豬頭臉，外加壹個蛋花湯，算得上非常豐盛。
　　大過年的，總得犒勞犒勞自己。
　　“我以後肯定不看別人。”許青拿著筷子，聞著桌上的飯菜香氣鄭重保證，“其實也沒怎麽看，就見到大長腿多瞅壹眼，這人之本性，又沒盯著人家猛瞧，妳也能看得出來？”
　　“我沒說不讓妳看。”
　　“不看不看，堅決不看。”
　　“看壹眼又怎麽了？我有時候也喜歡看，除了放浪壹點外，還……還挺漂亮的。”姜禾盯著他的臉，想知道自己的想法正不正常。
　　“妳覺得漂亮？”
　　許青聞言沈默片刻，“是想穿的那種漂亮嗎？”
　　“不……是想摸壹下的那種漂亮。”
　　？？？
　　許青覺得自己也需要找百度問壹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