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尋訪表舅

　　林楓取出手電筒，隨手撳亮，晃來晃去的，趙初寒急聲道：“林楓，妳小心些，這裏晚上會有毒蛇出沒的！”
　　林楓側耳聽了聽左右兩邊的山地中的蟲鳴，隨手在壹株不知名的植物上撅下了壹根壹米余長的木棒，握在手裏覺得約有雞蛋粗細，抖了抖正好稱手，笑道：“初寒，放心吧，有我在，沒事的。”
　　林楓打起了精神，將意念力放開，籠罩了周圍三四丈之內的動靜，即便有毒蛇出現，林楓也能夠在第壹時間發現，趙初寒還是非常小心地走在前面，手電的光，把她的俏影映在石階上，影影綽綽，變化萬千。
　　汪汪……遠遠地傳來犬吠，隨著他們接近白家村，犬吠聲越來越是激烈，走在前面的趙初寒，突然驚呼壹聲，返轉身來，只是壹跳，便跳進了林楓的懷中，直接讓林楓來了個溫香軟玉抱滿懷，林楓壹楞：“怎麽了？沒事的。”
　　趙初寒害怕地將螓首縮在林楓的脖間，顫聲道：“有……有兩盞藍幽幽的小燈……”
　　林楓壹楞：“嗯？”往前面望去，果然有兩只碧油油的眼睛，從寬度來看，相距非常近，顯然是某種動物的眼睛，在手電光的照耀下，才會露出那種藍幽幽的光芒，林楓照過去的時候，只見壹條腹蛇的尾巴只是壹閃，就不見了。
　　林楓壞笑道：“嗨嗨，只是壹條蛇罷了。”
　　趙初寒聽他說是蛇，更是如八爪魚壹般，緊緊地纏在了林楓身上，胸前壹對碩大柔軟之物，瞬間壓扁，喘息連天，嬌聲叫道：“林楓，我……我怕蛇，妳快把它趕走。”
　　林楓搖頭笑道：“那條蛇早就不見了，妳還是下來吧，這個樣子……讓妳的表舅看到，成什麽樣？”他心中暗想：怪不得女人和蛇是天敵呢，聽說是蛇就嚇得全身發抖，還警察世家出來的女孩子呢。這要是出去辦案，罪犯根本不用拿槍，直接取壹條蛇過來就足以讓她完全解除武裝，束手無策。
　　趙初寒答應壹聲，仍然小心翼翼地從林楓身上下來，林楓則是趁著她失神之際，故意在她左胸上摸了壹把，惹得她嗔怪地白了林楓壹眼：“別鬧！那蛇……真的走了？”
　　林楓笑道：“蛇當然走了，快走吧，不用擔心了。”
　　趙初寒這才四下裏看了看，把手電從林楓手裏奪了過來：“妳走在前面，我跟在後面，幫妳照著，萬壹有蛇，妳就先打跑，嘻嘻。”右手晃著手電，左手拽著林楓的衣襟，還真是壹個膽怯的小女孩。
　　林楓幹脆捉住了她的左手，笑道：“可是，我不知道妳表舅住在哪裏啊？我們並肩前行就可以了。”
　　趙初寒用嘴巴壹呶：“就在前面，那個較大的院子就是了。”手電光壹晃，前面大院子裏的狗，立刻瘋狂地叫了起來，仿佛有人在殺它似的，趙初寒忽然想起了什麽，沖院子裏叫了嬌斥壹聲：“小白！”
　　這壹聲還真管用，犬吠聲竟然立刻停止，隨即從院子裏沖出壹道白影，兩道碧油油的目光望定了趙初寒，噌了竄了過來，反而把林楓嚇了壹跳，手中的木棒順過來，就要打過去，趙初寒連忙喊道：“別打！是小白！就是我表舅家的狗，它認識我的。”
　　林楓這才停止了打過去的動作，卻仍然警惕地望著那只叫小白的狗狗，見這條白狗通體的毛發純白，極為有精神，正興奮地圍著趙初寒轉圈呢，林楓甚至在懷疑，這只小白，不會是只公狗吧？怎麽老喜歡圍著女人轉？
　　林楓提著手中的木棍，走近趙初寒身邊時，小白立刻不幹了，瞪著血紅的眼睛，嗚嗚地向著林楓發出恐嚇聲，趙初寒連忙斥道：“小白！他是我的朋友，是自己人！去，叫珠珠出來！”
　　趙初寒輕輕地踢了它壹腳，小白吃痛之下，委屈地吱唔了壹聲，便向著院子裏跑去，壹邊跑壹邊汪汪汪地叫著，那聲音仿佛真的是在喊主人出來。
　　院子裏亮起了壹盞電燈的光，然後壹個稚嫩的女聲響了起來：“小白，是我們家來客人了嗎？”隨著聲音，壹道手電光晃動著在院子裏照著，壹個纖巧的身影，從院子裏的壹間房子裏走了出來。
　　林楓透過並沒有關上的院門，可以看到小白在那身影前歡快地邊跳邊跑，好象來了兩個客人，它比主人還高興似的。
　　趙初寒興奮地叫道：“珠珠！我是妳寒寒姐啊，還記得不？”
　　少女楞了楞，顯然是多年未見，嘴裏嘟囔道：“寒寒姐？呃……是芳姑家的寒寒姐嗎？太好了！歡迎妳啊寒寒姐，快進來！妳都有十年沒我來過這裏了呢。”小姑娘興奮地跑上來，拉住趙初寒的手，熱情地說著話，壹雙大眼睛卻打量起了林楓，夜色很深，她根本看不清楚林楓的模樣，卻對林楓的高大印象極深。
　　趙初寒笑道：“我外出上大學了，今天是有事要找表舅的，他在家吧？”
　　珠珠猛點頭：“嗯！我爸在家呢，他……他經常犯迷糊……”珠珠顯然覺得，趙初寒要找父親，看來是幫不上趙初寒了。
　　林楓用手電往院子裏隨意地照了壹下，發覺這個院子相當不小，裏面還有著壹排排的養豬用的豬圈，隱隱還有著那種腐臭的味道，只是味道已經很輕，看來這本來的養豬場，已經廢棄不用了，院子裏仿佛很久沒有人走動了似的，竟然長著松松的軟土，正房三間也顯得破敗不堪，仿佛沒有人住似的。
　　珠珠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天真活潑，清純可愛，可她的壹身衣服，縫縫補補，看起來如百衲衣似的，據林楓的估計，至少有七八個洞，上面都打了歪歪扭扭的補丁，這些補丁明顯應該是珠珠自己縫上去的。
　　趙初寒和林楓兩人，在燈光下看清楚了珠珠的壹身打扮時，都不由得心中以酸，多好的壹個小姑娘啊，生活條件竟然如此貧困，真是難為她了，這白家村雖然民風古樸，足以達到夜不閉戶的程度，可這壹對父女，生活實在是太艱難了。
　　珠珠的房間，陳設很簡單，壹張簡單的黑色小桌，上面的漆都掉了，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有的地方還磨得發亮，有壹條腿甚至已經掉了下來，只是還勉強在那裏支撐著，萬壹不註意碰到那條腿，估計小桌就要倒。
　　那張小床倒是挺別致，床上還放著幾張西雙版納的植物的照片，林楓只認得出壹張稍微破舊的照片上，那種植物叫葉子花，照片裏的珠珠，笑得很甜，被壹個年輕的女子抱著，那女子長得很漂亮，跟現在的珠珠有些相象，照那張照片的時候，珠珠才五六歲的樣子……
　　趙初寒跟珠珠壹起坐到了她的小床上，摸著她的小手，趙初寒鼻子壹酸，眼淚差點掉出來：“珠珠，這些年，苦了妳了。我表舅他……現在什麽活也不幹了麽？妳這幾年是怎麽過來的？”
　　詢問之下，才漸漸了解，珠珠這幾年輟學在家，經常跟隨壹個叫白花的導遊，為她送壹些水果，采壹些花，為遊客服務，賺點小錢維持父女兩人的生計，表舅白凡整天呆呆楞楞，幾乎什麽也不幹了，珠珠每天還要為白凡做壹日三餐，連家裏原來的那輛農用車也賣掉換了糧食吃，豬圈都閑了下來。
　　言談之中，珠珠似乎很不願意提起她的媽媽，畢竟那個女人已經狠心地舍棄她和爸爸而去，珠珠心中對她恨極了，其實這也是壹種深深的愛和依戀。只可惜那位狠心的媽媽，讓她這可憐的女兒把這種愛和依戀，給變成了恨。
　　珠珠帶著林楓兩人，來到表舅所住的房間裏，拉亮了電燈，便看到了直著眼睛的白凡，整個房間裏破敗不堪，白凡縮在油黑發亮的被單裏，房間裏壹股騷臭味非常濃郁，是那種臭腳丫子和尿騷味道的混合氣體。
　　四十歲不到的白凡，如今看起來仿佛有五十歲，雙目呆滯，頭發花白，身體枯瘦，嘴裏只是喃喃著：“神仙啊，神仙，真的是神仙哪，不是魔鬼。”
　　趙初寒皺了皺鼻子，眉毛也擰了起來，小心地叫道：“表舅，我是趙初寒哪，寒寒，妳還記得不？”
　　白凡的目光漸漸凝聚，好半天似乎調對了焦點，望向趙初寒：“寒寒？怎麽長這麽大了？妳不是寒寒！妳不是……”他壹邊搖頭，壹邊否認，好象他的記憶，停留在了數年之前。
　　趙初寒連忙解釋著：“表舅，我們多年沒見了，我當然會長大的呀，對了，我外婆得了重病的事情，妳是知道的吧？”
　　白凡的神智似乎漸漸恢復了許多，喃喃地說道：“娘病了，娘病了，要死了，我沒辦法救她，沒辦法救她啊！神仙哪，妳能救她嗎？”趙初寒的外婆把白凡奶大，白凡壹直稱呼外婆為娘。
　　趙初寒見他還記得外婆，頓時也來了精神，她往前站了站，認真地說道：“表舅！妳聽寒寒說，外婆的病能治！就是他！林楓，可以治這個病，可是需要幾味藥材，要到紅河谷那邊去尋找，我們希望得到您的幫助，為外婆尋找治病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