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歸地球

　　有了位面之門，回地球就方便了。
　　君臨在這壹點還是感謝對方的。
　　位面之門可以設定回歸點，君臨這次沒有選擇回家，而是和葉清弦去了臨安——葉清弦邀請他和羅伯特來做客。
　　走過位面之門，君臨和羅伯特已來到壹座別墅中，外面庭院森森，到處都是綠植，環境優美。
　　他們直接出現在別墅大客廳裏，這裏陳設奢華，玻璃櫃上擺放著精致的水晶器皿，地上則鋪著大幅的刺繡地毯。
　　“哇哦，我不知道妳還是個有錢人。”羅伯特道。
　　“租的。為了行動方便，總好過突然出現把家人嚇壞。”葉清弦無所謂的回答。
　　“壹年就住那麽幾天，還租別墅？”君臨笑道：“所以妳終歸還是個有錢人，白富美。我說，妳不會有個大集團需要繼承吧？”
　　“我到是也想，可惜老頭子不夠爭氣。”葉清弦打開冰箱，裏面還有些飲料和啤酒。她把啤酒拿出來遞給兩人：“父親開超市，母親是壹家大企業的高管，外公開廠。所以呢，雖然不是什麽大集團，但收入還可以。加起來，壹年也能有個幾千萬。可惜外公雖然只有我媽壹個女兒，我媽卻不是只有我壹個……我有個哥哥，他才是繼承人，我外公重男輕女。”
　　“那妳比我好多了。”羅伯特說：“我有二十四個兄弟姐妹。”
　　君臨詫異：“妳母親這麽能生？”
　　羅伯特聳肩：“是我父親，他有三十多位妻子。”
　　“妳在開玩笑？”葉清弦打開壹罐可樂，痛快喝著。
　　羅伯特回答：“他是剛果的壹個酋長。”
　　“妳不是米國孤兒嗎？”
　　“入籍而已，我母親去世了。”
　　“想不到妳還是個王子。”君臨也樂了。
　　羅伯特攤手：“不值錢也沒地位的王子，我母親是個白人，我父親妻子裏唯壹的白人。他們說我是雜種。她死後有兄弟看我不順眼，就把我送去了米國讀書，後來就到了華夏。我現在甚至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過的怎樣。對我來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有，別說同情我。”
　　“不會，至少有個好處……不用給家人打電話報平安了。”君臨笑道。
　　這次任務三百天，這麽長時間沒和家人聯系，君臨和葉清弦的父母想必都急了。不過看看時間，地球到是沒過這麽多天，而是只過了二百八十天。
　　這不是因為時間流變動，而是因為鋼之位面的壹天本來就比地球的時間略少壹些。
　　君臨還好，上面已經幫他做了安排，他父母問起來，就說是執行特殊任務了。
　　葉清弦卻沒這個待遇。
　　這刻葉清弦已經拿起電話，看來是撥打給母親的：“是的我回來了……別問了，就是有些事需要處理……我是大人了，我知道妳關心我，但我真沒法跟妳說……不行，過段時間還得中斷聯系……可能三十天，也可能三百天，我不知道……對不起媽媽……好吧……”
　　她這邊在和父母報平安，君臨也打算打個電話，不過電話前，他道：“尼古拉，我有個問題。”
　　“什麽？”
　　“為什麽妳不能調整壹下兩邊的時間？壹次任務數百天，導致我們壹失聯就會很久。妳完全可以讓那邊的時間流快壹些的，比如戰境次元三百天，在這裏就是三天。”
　　“我做不到。”
　　“做不到？”君臨驚訝，他難得聽到尼古拉說自己有做不到的事：“可我記得妳可以掌控時間的，我剛去戰境次元的時候就是。”
　　“區域掌控而已。”尼古拉回答：“我跟妳說過，人與環境的關系。”
　　“是的。”
　　“人與環境的關系，便如嬰兒之於母體。嬰兒無法超脫於母體之上，唯壹的超脫方式，就是先脫離母體，進入更大的環境，然後再成長。而對我來說，戰境次元就是我的母體。我雖然已經部分脫離了這個母體，進入了無盡次元，但在無盡次元中就象是個新生兒，遠未成長……我連全面掌控戰境次元內的時間流都做不到。”
　　聽到這話，君臨有點明白了：“地球屬於另壹個次元，妳就更難掌控這裏的時間了。”
　　“是的。”
　　“但妳修改過嶽明珠的時間，所以有限範圍內妳還是可以做到的？”
　　“是的。生命的進化，就是不斷掙脫現有環境的過程。最初的生命，只能生活在有限的區域。然後隨著不斷進化來擴張活動的邊界，直至某天超越原來的生活環境。生命從海洋走向陸地，是壹次脫離母體而成長的過程。從地球走向太陽系，是壹次脫離母體的成長過程，從太陽系走向整個宇宙，又是壹次脫離母體的過程。在這個過程裏，每脫離壹次，就是壹次成長，而成長的標誌，就是超越母體。”
　　壹如孩子成長為大人，超越曾經的父母。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君臨的絕對真理是泛位面化的原因。照理絕對真理的實現方式要麽遵循力量體系的從弱到強，要麽遵循哲學概念，直接泛次元。
　　偏偏它是不尷不尬的泛位面層級。
　　以前君臨不明白，現在卻明白了——因為位面就是他的母體，就是他的世界，也就是他目前的最大邊界。
　　如果有壹天，他超越了位面，那麽以次元為母體的他，其真理實現就應該是泛次元的，不過那估計至少也得是真神級別。
　　飛升者文明當年也是這樣壹步步走過來的，曾經位面是他們的母體，隨著他們的強大，最終降生出次元之神尼古拉，並以無盡次元為新的母體。
　　不過尼古拉顯然是個不孝子，啃老的貨，降生之後，只會繼續向戰境次元索求，而不會提供反哺。不過也能理解——人家畢竟還是個孩子。
　　這也是為什麽他必須要從地球上選拔終選者的原因——新鮮的血液，新鮮的力量來源，就象嬰兒在母體中依靠臍帶獲得營養，可出了母體，就得吃食物了。
　　終選者就是尼古拉需要的食物。
　　至於這份食物夠不夠滿足他的需求，尼古拉也不知道。
　　明白了尼古拉的限制，君臨也不好再說什麽。
　　人家是做不到，那就沒得談。
　　這邊葉清弦也放下電話，她無奈道：“也許我也應該跟上面打個招呼，這樣不用每次位面之旅都讓我媽問我去了哪兒。”
　　“妳不說，他們也未必不知道。”君臨回答。
　　候選者最大的問題就是這事沒有被要求保密，而時間流是同步的，只要通過失蹤時間就能輕松找出誰是候選者。
　　所以候選者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其實很難，他們真正能隱藏的不是身份，而是自己在候選者中的地位。
　　比如聖徒。
　　君臨敢肯定，上面早就對所有失蹤人口做了統計和追蹤，只要壹個人莫名失蹤又莫名出現，同時還不好解釋去了哪兒，那多半就已經確認身份了。
　　“晚上回去和家人壹起吃個飯吧，難得回來，陪陪他們。”君臨道。
　　“他們出差了，今天回不來，我媽讓我替她去赴個宴會。”葉清弦隨口道，回頭看看君臨：“要不妳也去吧？”
　　“什麽宴會？”
　　“有錢人的無聊聚餐。”
　　君臨點頭：“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葉清弦轉頭向樓上走去：“我去給妳挑衣服。”
　　羅伯特大喊：“那我呢？”
　　“我只能帶壹個男伴，自己定外賣吧。”
　　羅伯特憤怒了：“那也不能是外賣吧？好歹給點錢啊！”
　　……
　　夜幕降臨，霓虹燈耀。
　　壹輛賓利停在私人會所門口。
　　君臨紳士的下車，為葉清弦拉開車門。
　　車門內邁出修長雙腿，葉清弦壹身晚禮服走下車。
　　蒂凡尼的項鏈，香奈兒的包包，愛馬仕的帽子，還有迪奧的鞋，這刻的葉清弦儼然是個豪門千金大小姐。
　　“妳這壹身，怕不得好幾十萬吧？要這麽隆重？”君臨打趣問。
　　“這不算隆重，只是隨便穿穿。”葉清弦壹邊回答壹邊拾步上階。
　　就她現在這表現，還真看不出位面征戰裏殺伐果斷的樣子。
　　君臨走在她身邊：“好吧，有錢人的標準就是不壹樣，我開始懷疑，過壹會兒我這種土包子會不會丟妳的臉了。”
　　葉清弦笑了起來：“怎麽？緊張了？”
　　進入會所，已有侍者過來招待他們。
　　君臨隨口道：“緊張到還不至於，就是有點別扭……不太適應這場合。”
　　“切，壹個國王都被妳搞死了，還怕這個？妳就這麽想，妳現在是候選者，妳比他們誰都牛逼，然後妳就會覺得好受多了。”葉清弦道。
　　“好主意，我猜其他回歸的候選者也是這麽想的。”君臨嘟囔了壹句。
　　說話間已來到壹處大廳，廳裏壹堆男男女女正在說笑。四周擺滿了餐桌，上面擺放著各種精美食物，自助餐形式，隨取隨用。
　　正如葉清弦所說，壹個有錢人的聚會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沒有人會因此多看君臨壹眼，更不會有什麽弱智白癡上來挑釁。
　　這其實讓君臨有些失望：“難道不應該來個護花使者過來挑釁讓我揍上壹通大顯神威嗎？”
　　葉清弦笑道：“妳想的挺美，不過這裏的人要動手，通常都不會當面幹，而是在離開這裏之後再找壹堆人。不過不用擔心啊，我沒那麽大魅力……這裏的男人不缺女人。我的人生裏，為我爭風吃醋的有，大打出手的事卻沒發生過。”
　　“妳還挺遺憾。”
　　“當然了。”葉清弦理直氣壯。
　　然後她眼睛壹亮：“哥！”
　　迎了上去。
　　迎面走過來壹名年輕男子，長得還算帥氣，眉眼與葉清弦有幾分相像，正是葉清弦的哥哥葉青回。
　　葉清弦直接撲在對方懷裏說著什麽。
　　看得出來，兄妹倆感情挺好。
　　說話間，葉清弦指了指君臨，葉青回看過來。
　　然後他面色古怪：“妳穿的是我的衣服？”
　　君臨詫異看向葉清弦，葉清弦有些不好意思：“我哥有時會在我那兒住……好吧，其實那房子是他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