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代價

　　當天空中的戰船化作武器落下時，所有人心頭都是壹片死寂。
　　這時，來自尼采的好感度控制終於開始減退，他們逐漸能控制自己了。
　　但是已經晚了。
　　君臨完成了最後的吸收，失去了終選機會的他，同時也變成壹個徹底的天神般的存在，強悍到無以復加。
　　根本沒有人能對抗這樣的恐怖！
　　尼格斯，伊斯特布魯克，卡羅瑟斯等人都發出無奈的長嘆。
　　這就是天命者之間的鬥爭嗎？
　　太恐怖了！
　　什麽虛神，真神，在那不可理喻的天賦能力面前，都變得毫無意義！
　　絕望泛起的同時，巨船已紛紛砸落，轟然震爆中，整個位面都為之震蕩，壹股浩瀚意誌直沖雲霄。
　　君臨對天壹指：“給我回去！否則就吃了妳！”
　　下壹刻，那強盛意誌已消失不見。
　　煙塵形成壹大片蘑菇雲，遮天蔽日，仿如核彈爆發壹般。
　　接著是壹陣清風徐來，煙霧飄散。
　　尼格斯驚愕的發現，自己竟然還活著？
　　他看看自己，再看其他人，竟然所有人都還在。
　　心中的仇恨還在飛速消退，尼格斯已經完全能掌控自己，他有些不解：“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科迪莉亞疑惑的看看自己：“我們好像沒有死。沒有砸中我們？”
　　“別說傻話，科迪莉亞。”暗影之殤阿普斯道。
　　那樣的攻擊，根本不需要命中，哪怕只是余波都足以消亡他們。
　　不僅是他們沒死，就連船上的奧術師們都沒有死。
　　他們從高空墜落，壹個個暈頭轉向，灰頭土臉，但顯然還活的好好的。
　　這讓大家都無名詫異。
　　“怎麽會這樣？”梅地亞吃驚，他大叫：“君臨，妳為什麽不殺了我們？”
　　“因為殺不了啊。”君臨吃吃低笑起來：“咱們都是壹夥的，我怎麽可能殺妳們？”
　　梅地亞愕然看君臨。
　　他有些不明白，心中卻泛起壹絲不好的感覺。
　　那是因為君臨的笑。
　　他看起來完全沒有敗者的煩惱。
　　可是老師說過，他只要吸收了足夠的古聖能量，就會被次元枷鎖桎梏的啊！
　　為什麽君臨會壹臉不在乎的模樣？
　　不過下壹刻，君臨猛然悶哼著跪倒在地，全身痛苦的打起了擺子。
　　這又是什麽情況？
　　這壹次連梅地亞都不明白了。
　　君臨吸收了古聖的次元法則，除了次元法則會成為他的枷鎖，讓他無法超脫外，可沒聽說有其他副作用啊。
　　這壹臉的我很痛苦算什麽意思？
　　“君臨！”葉清弦喊了壹聲要撲過來。
　　君臨卻止住她：“我沒事，別過來，記得我給妳的吩咐。”
　　葉清弦聽到這話，止步不前，唯有羅伯特壹臉迷茫：“什麽吩咐？”
　　“君臨，妳到底幹了什麽？”尼格斯都忍不住叫了起來：“為什麽我們沒事？”
　　“白癡，君臨保護了妳們，用程序正義！”阿墨特麗絲忍不住罵道。
　　什麽？
　　程序正義？
　　第二個程序正義？
　　他什麽時候用的？我們怎麽不知道？為什麽會是保護我們？大家都迷糊不解。
　　梅地亞更是盯著君臨：“妳早有準備？”
　　君臨發出壹聲痛苦的低哼。
　　他忍住痛苦，微笑著看梅地亞，道：“妳知道妳最悲哀的地方是什麽嗎？”
　　梅地亞心神微微壹顫。
　　君臨道：“妳想為妳的老師赴死，只為了達成他的計劃，但在他真正的計劃裏，根本沒有妳。我是說……現在發生的壹切，根本就不是他對付我的真正手段。”
　　“這不可能！”梅地亞失聲大叫起來。
　　撲！
　　君臨吐了口血。
　　金黃色澤的血，壹如神血。
　　看著自己的鮮血，君臨喃喃道：“好吧，也不能說完全不是。象尼采這種人，怎麽可能只準備壹種方案。從希望的角度考慮，他應該的確希望這能成功的，只是他自己也知道，成功的幾率太小。連環套嘛，總得有第壹個，而妳就是第壹個。”
　　梅地亞輕輕顫抖著：“妳早就知道？”
　　君臨搖搖頭：“早就知道？哦不，我怎麽可能知道尼采的布局？我是真不知道這事，我的確上當了。我壹直都在關註他的其他那些陰謀手段，反而忽略了眼下。妳知道好的陰謀不在於復雜，而在於洞悉人心嗎？對力量的貪婪讓我的確上當了，尼采成功算計到了我。只不過那沒有意義……就像致孕，在永夜島的時候，我的致孕被針對了，不是因為我的真理能力失去了效果，而只是他們擁有了解決的辦法。”
　　梅地亞明白了他的意思：“妳有解決的辦法？”
　　君臨點點頭：“那正是我為什麽會上當的原因。我太自信了，我知道我輸的起，我也太貪婪了，我渴望力量。尼采了解我，他算準了我，只不過他沒指望我會徹底失敗，而是希望借此用掉我壹張很重要的底牌。他做到了！”
　　說著君臨輕輕打了個響指：“代價分擔！”
　　什麽？
　　梅地亞愕然。
　　代價分擔！
　　第十次位面之旅中，君臨和小醜他們達成的協議，如果有壹天君臨遭遇某種失敗，必須由小醜他們承擔壹次失敗的代價。
　　這個失敗可能是死亡，也可能是別的什麽，具體不好說。
　　但反正只要是代價，就可以分擔。
　　唯壹值得註意的是：超敏體質本身不能算代價。
　　那實際是無數人想要而不渴得的，只有天命者不需要，甚至視之為毒藥。
　　但是沒關系。
　　因為君臨是真理之主！
　　他言出法隨，他擁有定義壹切的權力！
　　所以他說這是代價，這就是代價。
　　再加上有尼古拉維持，這就更不是問題了。
　　隨著君臨這話出口，君臨突然仰天長出了壹口氣。
　　下壹刻他已然起身，剛才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不見。
　　這……這是什麽情況？
　　可就在這時，船上的壹人突然悶哼壹聲跪倒，猛然張口吐出壹口鮮血。
　　金黃之血。
　　法海！
　　是那個君臨壹直都沒有在意過的法海。
　　看到這壹幕，君臨愕然：“竟然是妳？”
　　下壹刻法海猛然擡頭，獰笑道：“謝謝妳的代價！彼之砒霜，吾之靈藥！”
　　說著法海升向空中，腦後現出壹輪金光，如佛祖在世，眼前的法海已徹底變了，變得神聖，浩瀚，讓人望之而心生膜拜。
　　“殺妳者，禪宗！”
　　暴吼聲中，壹只巨手從天而降。
　　如來神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