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雙重人格（下）

　　路西法的說話，就像壹道天雷，轟得所有人懵逼。
　　羅伯特更是語出驚人：“我操，這是認錯爹啊！”
　　葉清弦狠狠推了他壹把。
　　大廳陷入了詭異的沈默中。
　　米婭淚水緩緩跌落。
　　她顯然有些承受不起這樣的事實，這讓她的心靈有些崩潰，嬌軀狂顫。
　　君臨輕輕拍拍她的酥肩：“其實這些都沒有什麽的。”
　　米婭連連搖頭：“我不明白，為什麽要這樣？我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也沒有任何指令。”
　　路西法“柔聲”道：“您是偉大的公主，您不需要做任何事，您的存在，就是對大君最大的幫助。”
　　米婭愕然：“我不明白！”
　　“您不需要明白，重點是君臨大人。”路西法微笑看君臨：“現在您明白了？其實您壹直和我們都是壹條戰線上的。我們沒必要再鬥下去，而是應該聯起手來。”
　　聽到這話，眾人心中壹怔。
　　好像是這麽個理啊？
　　米婭是虛空大君的養女，而他們之前對抗混沌侵襲，也壹直都是在幫虛空，所以這種情況下，確實不應該再對立。
　　再說了，虛空大君都已經成了青帝，要打也打不過啊。
　　君臨卻低笑起來：“妳相信妳這話有用嗎？”
　　路西法壹滯。
　　看他的表情，大家也同時醒悟。
　　葉清弦喃喃：“昨天滿大人找妳就是說這個事的？妳不想聽他說，就是因為妳根本不打算放過他們？”
　　羅伯特林動等人吃驚的張大嘴巴。
　　原來是這樣？
　　路西法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能說壹下為什麽嗎？”
　　“有兩個理由。”君臨回答：“第壹個理由：虛空大君怎麽會這麽了解我？”
　　路西法臉上露出壹絲苦澀：“您果然也猜到了。”
　　葉清弦麥子異口同聲：“尼采？”
　　是了，除了他還能有誰？
　　虛空大君是法則降生的存在，他的信息照理是非常有限的，就算有雕零者組織為他提供信息，事實是雕零者也未必能了解還怎麽多消息。
　　但是君臨從壹出現起，虛空大君就表現出了足夠的了解。
　　考慮到關於這個位面的情況也是尼采提供的，答案是順理成章的。
　　君臨已道：“尼采這只老狗，果然還是又把手伸過來了。”
　　葉清弦狠聲：“這老東西就不知死嗎？他是在違背承諾。”
　　“如果是尼古拉授意的，那就不是違背。”君臨回答。
　　尼古拉授意？
　　大家明白了。
　　所以，這就是這個位面，尼古拉給予君臨的刁難？
　　路西法微笑：“既然您知道這是偉大次元主宰的意思，那就更應該站在我們這方。”
　　君臨冷笑：“妳特麽是傻逼嗎？尼古拉給予我的永遠是麻煩與考驗，而不是讓我站在誰的壹方。”
　　聽到這話，這位地獄之主也有些掛不住臉了：“君臨，妳是否以為，妳真的有資格挑戰我們了？”
　　“我要是沒有資格挑戰妳們，妳又怎麽會和顏悅色的坐在這裏和我說話？”君臨反問：“雕零者是壹群什麽樣的家夥我會不知道嗎？能動手的絕不嗶嗶！”
　　路西法再度滯住。
　　其他人壹起按捺不住的想笑。
　　路西法惡狠狠的瞪著君臨，忽然壹笑：“您的第二個理由是什麽？”
　　“第二個理由？”君臨輕笑道：“自然是因為米婭。”
　　眾人壹起看米婭，米婭也恍然不解。
　　君臨道：“我知道妳們對米婭做了什麽。她身上有這濃郁的幻想法則，但不僅僅是幻想法則，同樣還有混沌法則。虛空大君，還有青帝，把她的身體當做戰場，進行著法則對決！”
　　葉清弦脫口而出：“貝瑟芬妮？”
　　如果說虛空是黑暗阿萊莎，青帝是位面意識，那麽眼前的米婭，就是又壹個貝瑟芬妮。
　　雙方的爭奪不僅僅是虛空意誌與青帝意誌的爭奪，同時也是幻想法則與混沌法則的對抗——正是因為這樣，青帝才要發動混沌侵襲，因為混沌侵襲帶來的不僅僅是混沌魔獄的力量，也有混沌的法則。
　　整個青曇位面，既是兩位真神存在意誌的戰場，也是法則的戰場，甚至就連米婭，都是壹處戰場。
　　為此虛空大君，或者說是雕零者賦予她大量的公主法則，這種法則成為她最強的武器，抵抗著混沌的侵蝕。
　　路西法沒想到君臨連這都知道了，壹時驚愕。
　　但他隨後笑了起來：“可就算您知道了，也沒有辦法，對嗎？沒錯，她身上同時有幻想法則和混沌法則，只有去掉壹方才能贏。而她是幻想生物，她只能留下幻想法則。”
　　君臨點點頭：“這就是妳們的目的。妳們是故意把她帶到津門武館，讓鄒榕侵染她，而鄒榕的混沌法則，正是來自青帝。消弭了米婭身上的混沌法則，會對青帝的意誌造成巨大打擊，很有可能幫助虛空戰勝青帝，讓他徹底消亡。”
　　什麽？
　　葉清弦驚問：“鄒榕身上的法則是青帝的？”
　　君臨點點頭：“是的，她是青帝為了對付虛空安置的棋子。”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鄒榕身上的混沌法則會如此濃郁，原來就像虛空大君收養米婭壹樣，青帝也做了自己的安排。
　　鄒榕就是他的棋子。
　　之前鄒榕用混沌侵染馬索顯然不是巧合，那正是壹次嘗試，壹次試驗。
　　通過馬索得到的反饋，使得鄒榕再次運用，侵染了米婭。
　　羅伯特若有所思：“既然是幾年前就布下了棋子，偏是在現在動用，這也不是巧合吧？”
　　他終於聰明了，知道不再把壹切往巧合上推。
　　君臨笑道：“當然不是。我們的到來就像是催化劑，再加上幕後黑手的推動，讓壹切都在這個時間點爆發。”
　　“我猜這個幕後黑手是尼采。”麥子冷笑。
　　羅伯特智商如潮水，迅速退潮：“為什麽不是尼古拉？這難道不應該是尼古拉的意誌嗎？”
　　君臨搖頭，眼中精光盛放：“尼古拉只下絆子，通常不給具體計劃。他的考驗，只是對某些本來不應該通過的事進行放行就可以了。所以尼采雖然是奉了尼古拉的意思做事，但他本身的意誌依然極為重要。”
　　說著，君臨的語氣已變得低沈冷酷：“這個家夥，再次找上我，要是他不能給我壹個讓我滿意的理由，我可不會對他客氣。”
　　說著他看向路西法。
　　他說：“米婭是幻想生物，不驅除混沌法則就無法活下去？這是尼采告訴妳們的？”
　　路西法怔怔的看著君臨，心中陡然生起壹絲不妙的感覺。
　　君臨已緩緩起身：“那鄒榕是怎麽活下來的？妳別忘了她也是幻想生物。”
　　路西法身體再顫。
　　君臨逼近路西法：“鄒榕是青帝的人，她又憑什麽按照妳們的意思行動？妳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嗎？”
　　路西法大叫：“我們控制了她！”
　　“控制？妳們有什麽方法控制那樣壹個家夥？”
　　“是尼采！”路西法大喊：“是他給我們的方法！”
　　聽到這個，君臨的眼睛亮了。
　　然後他猛然大笑起來：“原來是這樣！從壹開始，妳們就在受到他的擺布。”
　　他笑得肆意張狂，笑得路西法心情跌入深淵。
　　他終於明白了：“我們上當了，對嗎？”
　　君臨同情的看他：“是的。也許妳們還不明白，那我就再給妳們說清楚壹些。鄒榕……她不僅是青帝的人，也是尼采的人！或者說……她首先是尼采的人，然後才是青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