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天記

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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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要強求。   這是壹個長生果的故事。   三千世界,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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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國教學院少年們的反擊

擇天記 by 貓膩

2018-9-17 15:46

  那名騎士二十余歲,眉眼細柔,卻自有股冷漠貴意,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視線看著國教學院破落的院門,仿佛根本沒有看到匆匆趕來的陳長生三人,顯得驕傲至極。
  陳長生三人來的匆忙,唐三十六用手挽著發髻,看到眼前的畫面,不由呆住,待聽見那名騎士說的話,他的眼睛瞇了起來,看了壹眼後,竟不發壹言,轉身便往國教學院裏走去。
  軒轅破沒有看那些騎士,只是看著倒在積水裏那匹奄奄壹息的戰馬,他是妖族少年,傷勢恢復的極快,右臂還需要陳長生治療,左腿已經好了,不需要拐杖,慢慢地走了過去。
  陳長生壹個人站在國教學院的門口,看著那些騎士,還有那名冷漠驕傲的青年貴族。
  破門砸鍋是最暴烈的手段,如果不是有不可化解的怨仇,絕少使用,他不認識這名青年貴族,但能猜到對方為何而來,他緩緩握緊雙拳,然後才想起自己把短劍忘在了小樓裏。
  軒轅破走到那匹戰馬的身前蹲下,看著這匹本應該雄駿的戰馬倒在雨水裏奄奄壹息的模樣,看著戰馬唇處噴出的血沫,這名妖族少年的眼神漸漸冷了起來。
  清晨再次微雨,雨點落在水裏,激起很小的水花,落在那匹戰馬的身上,顯得很寒冷,軒轅破低著頭,摸著這匹戰馬漸漸變冷的身體,伸出右手按住馬頸,微微用力。
  喀喇壹聲悶響,雨繼續下著,那匹戰馬閉上眼睛,得到了解脫。
  軒轅破站起身來,望向馬上那名青年貴族說道:“要破我們家院門,可以用石頭砸,可以用樹頂,為什麽非要讓它拉著車來撞?就因為妳覺得這樣會顯得很強悍?不,這只能顯得妳更無恥。”
  那名青年貴族沒有理他,因為妖族少年雖然與那件事情也有壹定關系,但不是他今日前來的主要目標,他居高臨下看著陳長生,神情冷漠說道:“妳就是陳長生?”
  陳長生沒有回答,因為壹陣風自他的身側掠過。
  那陣風破開與晨光壹道降臨國教學院的微雨,向院門外那十余騎卷了過去!
  那人是唐三十六,他先前和陳長生壹樣,把劍落在了小樓裏,見著院門處的畫面,他話也不說壹句,便回到國教學院,不是畏懼也不是想去找援兵,而是要回去拿劍。
  劍在手,才能殺敵。
  沒有任何言語,唐三十六握著劍從國教學院裏沖了出來,毫不停頓地向那名青年貴族和那十余騎殺將過去!
  汶水劍泛起道道寒光,微暗的晨雨裏,驟然出現壹輪太陽,紅色的光線向著四周散去,並不溫暖,壹味肅殺!
  夕陽掛!
  院門被人故意撞破,這是何等樣令人憤怒的事情。
  唐三十六很生氣,出手便是威力最大的汶水三式!
  晨雨中微暗的院門處,驟然間亮若正午。
  那名青年貴族雙眉微挑,坐騎提前動了,向後退了數步。
  兩名騎士出現在他的身前,手腕壹翻,兩枝精鐵打鑄的長槍,便出現在了風雨之中,迎向唐三十六的劍。
  大周最強大的北軍,才會配備這種鐵槍。
  看到這兩枝鐵槍破風雨而起,唐三十六知道,這十余名看著鮮衣怒馬,如京都遊俠兒般的人物,竟然都是自北方歸來的軍中好手,但他哪裏會理會這些,汶水劍帶著殺意凜然的血色,依然向前卷了過去。
  劍鋒所過之處,雨水嗤嗤化作白煙!
  兩聲震耳欲聾的脆音,暴響於晨雨之中!
  當!當!
  兩柄鐵槍變作四截,橫橫向雨絲深處飛去,重重落在地面,濺起雨水,震破青石板,砸爛了街邊壹座建築的外墻,鐵槍斷處隱隱發紅,雨水落在上面,瞬間便被蒸發!
  那兩名騎士在悶哼聲中,被擊下坐騎,倒在雨水之中,胸前出現兩道清晰的劍痕,鮮血汩汩而出!
  這便是汶水三劍夕陽掛的真實威力!
  前夜在未央宮殿前與七間那場戰鬥,考較的是勝負不是生死,又有陳長生在旁指導,唐三十六有些束手束腳,不得快意放肆,哪像今晨這般挾怒而出,真正地把實力盡情地釋放出來。
  當然,那兩名騎士都是大周北軍的強者,唐三十六暴怒而擊,壹劍斬斷對方鐵槍,將對方擊落雨中,也付出了些代價,剛用手挽好的發髻松垮,黑發披散在肩,臉色有些微白。
  他握著汶水劍,站在晨雨中,看著那些人,神情極為傲然,哪裏有受傷的樣子。
  先前只是瞬間,他便把真元提至巔峰,經脈裏如有巖漿流淌,汶水劍剛剛生出壹輪太陽。此時雨水落在他的黑發上,他的身上,也落在劍鋒上,盡數變成白煙。
  他就像站在煙中。
  那名青年貴族看著唐三十六,猜到他是誰,眼睛緩緩瞇起,仿佛柳葉壹般,眼光愈加鋒利,寒冷的話語,從他薄而無情的雙唇間逼將出來,也變得鋒利了很多:“好大的膽子,居然敢……”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唐三十六喊了壹聲:“還等什麽?別讓他說完!”
  他說還等什麽的時候,軒轅破便已經從雨水裏掀起了壹大塊木板的壹角。
  國教學院的院門是無數年前修的,前段時間教樞處整修時,也沒有換掉,因為還足夠結實,院門足足有兩人高,厚約兩掌,先前如果不是被那匹戰馬帶著馬車以生命為代價沖撞,很難被撞破。
  院門現在破了,軒轅破現在掀起的便是院門破損後的殘塊,依然有兩人高,厚約兩掌,樹起來就像是壹座假山。
  就算是洗髓很徹底的修行者,也很難憑本力把這片院門殘板舉起來。
  軒轅破右臂有傷,左臂卻能發力,憑著妖族的血脈天賦,硬是把這塊板子舉了起來。
  有數名騎士註意到他的動作,為了保證那名青年貴族的安全,他們向那邊靠了過去。
  這時候唐三十六說完了那句話。
  軒轅破怒吼壹聲,憑著單臂舉起小山般的院門板,向著那名青年貴族便砸了過去!
  轟!壹聲恐怖的巨響,在晨雨裏響起,無數煙塵破雨而起。
  國教學院前的地面,微微震動,地上積著的雨水仿佛都要跳將出來!
  兩聲悶哼!
  兩名騎士化作兩道黑影,遠遠地落向晨雨深處,重重摔落在地。
  他們依然握著鐵槍,但鐵槍已然彎了!
  那名青年貴族的坐騎見機極快,旁撤數步,他沒有被軒轅破砸中,自然沒有受傷,卻被濺起的汙水與煙塵,汙了衣裳,先前冷漠的眉眼,再難保持住矜持的貴氣。
  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握著馬韁的右手微微顫抖。
  不是畏懼,而是憤怒。
  他的目光落在國教學院院門外這三名少年的身上。
  拿著劍站在煙裏的唐三十六。
  拿著門板站在雨裏的軒轅破。
  站在院門殘破的雨檐下,沒有出手,連衣服都沒有怎麽打濕的陳長生。
  他真的很憤怒。
  他以壹匹戰馬的代價,撞破了這座破院的院門,他覺得這很鐵血,很符合自己的身份和性格,待這座破院子裏的人出來後,他準備出言訓斥,立威,然後發飆。
  結果,不要說發飆,他連壹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出來,便有四名下屬被打成重傷。
  他把國教學院的院門給破了,結果對方竟扛著這扇破門,讓自己如此狼狽!
  晨雨破院的氣勢,至此嚴重受挫,這讓他非常不舒服,非常生氣!
  京都所有人都知道,他憤怒起來,會導致怎樣恐怖的結果發生。
  在他盛怒的時候,就算是周通,也要保持沈默!
  他看著雨中的三名少年,就像看著三個死人。
  “很好,很好……”
  這名青年貴族怒極反笑,蒼白的臉頰上現出壹絲腥紅的顏色,顯得很不健康,又有些陰森。
  ……
  ……
  在青年貴族再次開口之前,唐三十六便對陳長生說道:“等會兒他說話的時候,不要讓他說完。”
  軒轅破也望著陳長生,他們倆先前已經出手,現在輪到這個家夥了。
  陳長生看著他,不解問道:“為什麽?”
  “不要給他發飆的機會,憋死他!”
  “就像前天夜時最開始妳的安排?”
  “是的。”
  “這很重要,因為我很不高興,所以他也別想高興。”
  唐三十六看著已經變成廢墟的國教學院院門,面無表情說道。
  陳長生看著破敗的院門,沈默不語,發現自己也很不高興。
  就在這時候,那名青年貴族的聲音在微雨裏響起。“很好,很好……”
  陳長生下定決心,擡頭望向對方說了壹句話。
  他說的時候有些遲疑,很不習慣,有些抵觸。因為他從來沒有說過類似的話。但除了這樣,他不知道怎麽打斷對方的話。而且就像唐三十六說的那樣,雨中國教學院的破門讓他很憤怒。
  “好……”
  他看著那名青年貴族,認真又拘謹地說道:“……妳姑奶奶的。”
  ……
  ……
  從西寧鎮到京都,他沒怎麽罵過人,臟話都很少說,所以他此時說的很生疏,甚至有些生硬的感覺,中間停頓了好幾次,就像是孩童最開始學說話,壹個字壹個字地往外吐。
  按道理來說,對方有足夠的時間打斷他的話,但沒有。
  陳長生心想自己終於做到了,雖然顯得有些笨拙。
  他望向唐三十六,想要得到些表揚,卻發現場間的氣氛有些怪異。
  晨雨中的國教學院院門壹片安靜,廢墟裏的煙塵都被雨水濕在了地面,不敢升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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