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我想見妳，穿過教堂和人海擁抱妳

　　倘若未來有人能夠說起這段故事，那麽林小雅想必可以面帶笑意地開口說：
　　“雪原黨都是我在c的。”
　　事了拂身去，深藏功與名！
　　這壹刻沒人能夠質疑這句話的含金量，寧源被雪寶緊緊抱了壹會，壹時間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不過他顯然感受到了女孩在他懷裏的顫抖。於是他略壹遲疑，手輕輕在顧觀雪的背上拍了拍。
　　“怎麽了？”
　　“妳為什麽不接電話？”顧觀雪問道。
　　“我手機不在身邊……出什麽事情了麽？”
　　顧觀雪松開了寧源的腰，分開後細細打量了他幾眼這才搖了搖頭道：“沒什麽了……妳剛剛是不是和林小雅在壹起？”
　　“對。”
　　“手機也在她身邊？”
　　“她要打視頻電話，我給開了個熱點。”
　　“那就說得通了。”雪寶幽幽道：“她剛剛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妳在醫院……”
　　“然後呢？”寧源小心問。
　　“然後她就語氣慌亂地掛了電話。我覺得事情不對勁，想打妳的電話卻發現壹直打不通……”顧觀雪很是幽怨地繼續說道：“再後來……我就過來了……”
　　“妳知道麽，妳差點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妳人沒了……”
　　“不過……還好，妳平安無事。”雪寶說著又靠了上來，趴在寧源的心口聽了壹陣心跳，閉上眼安心道：“總算是虛驚壹場。”
　　“不過她為什麽好端端的要耍我壹次？”顧觀雪忽然睜開了眼：“妳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倒也沒有到發生了什麽那麽嚴重……”寧源忽然笑了起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林小雅對雪寶還真是真愛……在自己進入渣中神仙境界的第壹時間就為顧觀雪鋪了壹條搶占先機的道路。
　　或許……她當初想牛的不壹定是雪寶？而是我來著？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要緊了，既然來了，那就來了吧。
　　“妳好端端的笑什麽？”顧觀雪擡頭疑惑地問道：“妳和她是壹夥的？就為了嚇我壹下？”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怎麽可能？”寧源想了想說道：“其實我只是……想通了壹些事。”
　　他說著說著，臂彎也不自覺地輕輕抱緊了女孩，顧觀雪微微壹楞，臉頰上似乎浮現出了壹點不敢置信的神情，整個人的眼神看上去小心翼翼而又滿是希冀。
　　“寧源……”
　　“抱歉，讓妳擔心了那麽久……”
　　“說好欠妳的壹個選項……可以讓我現在還給妳麽？”
　　懷裏的雪寶眼眶忽然浸潤，轉過臉把表情藏在了寧源的懷抱裏，小手輕輕抓著面前男孩衣服的紐扣，身子再度微微顫抖了起來。
　　寧源也沒急著說些什麽，就這麽靜靜抱著女孩等待她情緒恢復，半晌後顧觀雪仰起了小臉，視線幽幽註視著寧源。
　　“妳就不想問……”
　　“不要說話。”
　　顧觀雪伸出手指靠在了寧源的唇邊，做了壹個噓聲的動作輕聲道：“不要把我吵醒了……”
　　寧源：“……”
　　“這麽熟練？妳經常夢見我？”
　　“當然啦。”雪寶嘆了口氣說道：“雖然每壹次的夢境場景大概率有所不同，但內容差不多都是這個意思。”
　　“不過我夢裏出現最多次的場景還是我生日的時候。”雪寶歪著頭想了想道：“可能我最後悔的就是那個時候了吧，所以壹直做夢想改變這壹切。”
　　“那妳在夢裏改變了麽？”
　　“沒有。”雪寶遺憾地搖頭道：“每壹次都是我把妳拖進酒店裏夢境就結束了，可能被404限制了叭~”
　　“妳還想把我拖進酒店？”寧大師故作沈聲道：“顧小姐請自重，我不是那種會在夢裏占妳便宜的人。”
　　“可要是我希望妳在夢裏占我便宜呢？”雪寶眨了眨眼笑道：“是不是因為後面全是付費內容，所以老天爺才不想讓我繼續做下去？”
　　“妳這‘做下去’三個字說得就很有靈性啊……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妳沒親身經歷過，所以想象不出來那樣的場景？”
　　“那妳要不要幫幫我？”
　　寧源和顧觀雪就這麽對上了視線，相視良久各自輕輕壹笑。
　　“寧源……我現在是不是真的在做夢呀？”
　　“不是……”寧源抱著女孩幽幽道：“其實我也做過類似的夢。只不過區別在於我的夢裏沒有付費內容。”
　　“那意思是妳在妳的夢裏白嫖了我？”雪寶擡了擡頭。
　　“妳這是什麽清奇的角度，就不能理解成在我的夢裏我們的關系很純潔麽？”寧大師不滿道：“虧我還在夢裏為我們倆唱了壹首歌呢。”
　　“寧先生說笑了，妳看我像是那種在夢裏有妳便宜不占的人麽？”顧觀雪嚴肅道。
　　“……”
　　“妳不覺得妳現在比之前流氓了許多麽？”寧大師搖頭：“這不是我最開始的雪寶，能不能幫我換回以前版本？”
　　“可以呀……但是相應的妳也要回到以前版本……能做到麽？”
　　寧源聞言楞了片刻，似乎是聽出了女孩話裏的意思輕輕笑道：“說的也是……已經經歷了這麽多事情，回不去了。”
　　“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顧觀雪說著攬住了寧源腰，輕聲囈語道：“其它的就交給夢境吧。”
　　“現在妳可以不用再靠夢境了。”
　　“嗯。”
　　“不過……”
　　“什麽不過？寧源……妳要是現在告訴我剛剛壹切都是逗我開心的，我是真的會黑化的哦？有可能會比姜滿月黑化還要可怕哦？”
　　“倒也不是那種程度……”寧大師小聲道：“我只是想說……雖然現在妳也是選項之壹……但是我之前突然發現自己想做的好像不是單選題？”
　　雪寶：盯……
　　三分殺氣，三分無可奈何，三分早有預料般的釋然，還有壹分復雜莫名，雪寶的眼神扇形統計圖裏大致出現了這麽幾種情緒。她盯著寧大師看了好壹會，接著撇了撇嘴幽幽開口問道：
　　“妳想做多選題？然後再做排序題？是麽？”
　　“排序題我覺得還是太早了壹點……”寧大師很是心虛地挪開了視線，心說我這波能不能活下來還是未知數，可不敢亂排。
　　“哦~那就直接排列組合題？三個選項，各自單獨算三種，兩兩組合有三種，三個壹起有壹種……壹周七天就這麽愉快地度過了？”
　　“我還沒勇敢到那種地步……”
　　“早知道應該讓妳再晚點說話的……”雪寶嘆息道：“雖然已經有了壹點預感，不過真正聽見自己喜歡的人想當渣男，心情還是挺復雜的……”
　　“曾經有壹份真摯的單女主純愛擺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到了失去之後才追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
　　“……”
　　“後面呢？怎麽不繼續聖經詠唱下去了？”
　　“後面沒有了~”雪寶說著摟住了寧源的胳膊，小聲嘆了口氣：“畢竟上天又不能給我重來壹次的機會，說了也沒有用……我還是把握當下吧。”
　　“這麽說……我可以做多選題了？”寧大師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妳真的不準備刀我？”
　　“我現在的身份可是敗犬，進過壹次輪回的那種。”雪寶很是幽怨地看了他壹眼說道：“已經錯過自己單線的女主想來也是沒有資格在別人的單線裏指指點點的了吧？”
　　“小雪……”
　　“我的意思呢其實很好理解。”顧觀雪把臉頰貼在寧源的肩頭輕聲笑道：“現在能不能決定讓妳做多選題的那個人不是我，所以我就算說了也沒用。”
　　“就算我說了不要，難道妳還會壹直糾結在我這裏不去考慮其他兩個選項麽？”
　　“雖然妳說我也成了選項，但是選項之間也是有權重區分的，現在的姜滿月才是妳心裏最重要的那個選項，或者選項之壹……”
　　“妳該問的不是我。而是她們。”
　　“不過我覺得妳大概率會被姜滿月給刀了。”顧觀雪笑道：“那家夥可沒嘗過敗犬的滋味，大概率會滿血進入狂暴狀態……所以，勇敢向前吧，少年~”
　　“沖失敗了的話，再回來找我療傷好了。”
　　“我怎麽覺得妳好像表面上答應了我做多選題，實際上還是想當我最後的唯壹選項？”
　　“Bingo！這個就叫合理內卷嘛~”雪寶很是得意地微微瞇起了眼，狡黠地笑道：“先通過壹定的退讓搶占市場，最後達到壟斷的目的，妳也可以把這個稱之為傾銷~”
　　“要怪的話也只能怪我當初猶豫了壹下沒有答應妳的表白吧~”
　　寧大師：？
　　“妳不是拒絕了麽？”
　　擱這發動歲月史書了是吧？
　　“我哪有？”雪寶眨了眨眼道：“妳仔細回憶壹下，我當初是不是什麽都沒說……”
　　寧源：？
　　好像……確實……
　　我超，雪，歲月史書被她發動成功了！？
　　不對，當初明明是拒絕了的才對！
　　“好啦好啦，不要壹副這種震驚的表情嘛，我又不是要翻案，當時我確實想拒絕妳來著……只不過上岸了之後總得洗壹洗身上的臟水吧？”雪寶說著說著嚴肅道：
　　“姜滿月手上的牌太多了，我不能再給她手牌了！”
　　“……”
　　寧大師頗有幾分無奈地看向了雪寶的面容，壹時間也不知道究竟是該誇她壹直以來都這麽聰明呢，還是該惋惜自己的全都要計劃壹出手就受到了某種溫柔的阻力？
　　覺醒渣男職業後立馬就被林小雅傳送來了壹個小Boss？可我連柴刀抗性都沒點滿呢！
　　顧觀雪：全都要？沒問題！姜滿月和路玖玖同意我就同意~她們不同意啊？那就沒辦法了，咱們倆湊合湊合得了~在線收留心碎渣男~名額有限，就妳壹個咯？
　　不過雪寶啊雪寶……既然我已經做好了全都要的打算，那我自然也相應地做好了會被唾棄拒絕的心理準備……
　　只要還有壹絲壹毫的希望，他就不可能會松開她們的手……以及……妳的手。
　　“小雪？”
　　“嗯？”
　　“妳剛剛說的這些，雖然大部分我都沒辦法反駁，不過有壹點我希望妳明白。”寧源輕聲道：“就算現在的我沒辦法向妳擔保妳和姜滿月如今在我心裏重要程度完全壹致，但是曾經的妳，也牢牢占據著那個位置。”
　　“我知道啊~”雪寶笑了笑：“我會自己把屬於我的那壹部分地位搶回來的，前提是妳不許擅自幹預。”
　　“而且啊……其實我剛剛說的那麽可憐兮兮的，其實只是讓妳心疼我的戰略哦~”
　　寧大師：“……”
　　大意了，不知不覺中了茶技！這就是活出第二世的雪聖麽？
　　“行了，我們好像在這邊抱了好久了……”寧源擡眼看了看周圍道：“該幫林小雅去藥房拿藥了。”
　　“誒誒~等等……再抱壹會……我走不動路了……剛剛跑過來好累……”
　　“少來，妳天天晨跑身體好得很，怎麽可能會壹點路就喊累。”
　　“我身體好不好妳遲早有壹天會知道，幹嘛這麽急著拆穿我？”雪寶理直氣壯道：“就不能體貼壹下我這個頭號備胎麽？”
　　“我怎麽感覺妳在開車……這是醫院，稍微嚴肅壹點點。”
　　“好好好~誰讓備胎沒人權呢……”顧觀雪故作失落地嘆氣道：“努努力早日轉正吧，或者加速踩油門讓姜滿月刀了妳。”
　　“妳瞧瞧，妳這說的是人話麽……”寧大師無語道：“就不能盼我點好……”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這種盼著男朋友多選題還能得分的女朋友。”雪寶又道：“不過不要緊，妳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可以保護妳呀，姜滿月打不過我的~躲在我後面就可以安然無恙了。”
　　“顧小姐，有妳這麽逮著機會就黑發小的家夥麽？”
　　“果咩那塞~”雪寶縮了縮小腦袋：“下次壹定不黑了……”
　　“下次壹定？”
　　“下次壹定……對了，妳剛剛有說過在夢裏給我唱過兩首歌的吧？”
　　“什麽鬼，就壹首！”
　　“哦，是什麽歌？不會又是《過活》那種專門為了破我防而出的歌吧？”
　　“那倒不至於……話說我唱的《過活》又不是為了破妳的防……”
　　“可妳確確實實破了我啊~”
　　他們壹路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壹面慢慢走著身形靠在了壹起。
　　“寧源，有機會把那首歌唱給我聽吧。”
　　“《過活》？”
　　顧觀雪搖了搖頭：“另外壹首。”
　　“好。”
　　“要不現在唱吧？”
　　“我現在上哪給妳找伴奏去？”
　　“我可以假裝有伴奏~而且還可以只唱副歌~”
　　“好~”
　　【我想和妳，壹起闖進森林潛入海底。】
　　【我想和妳，壹起看日出到日落天氣。】
　　【我想和妳穿過格林威治和時間飛行。】
　　兩人壹點點地伸出小手指互相試探，無名指互相觸碰之後很快勾在了壹起，壹根根手指相繼淪陷，最後變成了某種十指相扣的牽手狀態。
　　【我想見妳，穿過教堂和人海擁抱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