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我可是個偶爾會發瘋的渣男啊~

　　“不瞞妳說，我之前確實隱約動過這種念頭……”
　　寧源搖了搖頭小聲嘆了口氣，掌心不自覺地握緊了幾分女孩的小手：“從小到大其實我都是個平凡的人，可能就比同齡人聰明機智了億點點……懂事成熟了億點點，順便還帥了那麽億點點……”
　　姜滿月：“……”
　　“妳想說什麽？”
　　“我想啊……滿月妳們那麽好，可偏偏上天安排我們相知相識，這豈不是在說明我們天生壹對麽？”寧源自顧自地說道：“那我也就沒有必要猶豫退縮了。既然知道放棄妳會後悔壹輩子，那我就壹定會牢牢抓住的。”
　　“沒人比我更適合妳了，如果有，那我就爭取把他幹掉好了。我不可能把妳們全部放棄，而從妳們之間選出壹個又實在過於煎熬……所以啊滿月……說了這麽多，其實我想問的只有壹句話：”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姜滿月沒有說話，但是在某壹個瞬間寧源很明顯察覺到了周圍的空氣都壓抑了幾分，她的表情迅速地冷了下來，目光幽幽。
　　“妳想了這麽久，就是要給我這麽個結果？”
　　“那個……我知道這個答案可能和壹開始的題目有所偏差，但是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聊壹聊嘛……”寧大師小心翼翼道：“畢竟單選題變成多選題這種事情咱們以前上學的時候也經常碰過……出題人的意圖和做題人的思路經常會不壹樣的……誒誒……滿月，手手手……我聽見骨裂的聲音了……妳沒聽見麽？”
　　原本被寧源掌心握著的柔軟小手在某個瞬間褪去了溫情面紗，開始遵從它主人的意誌對渣男開始了無情絞殺。寧大師這邊自知理虧，疼得齜牙咧嘴也不敢有什麽反抗的動作，只是默默開始思考自己要不要拿壹張SSR卡兌換個跟身體素質有關的被動技能……
　　渣男職業是最需要身體素質的職業，無論是前期無限長的發育期還是後期的策馬奔騰期，沒有壹副鐵打的身體是萬萬不行的……要不然好不容易湊齊了後宮陣容，結果壹天天交公糧都能把人給交虛了。
　　不過啊……滿月這個毫不留情的反應，還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快進到交公糧的後期快樂時光啊……
　　不說了，都是淚……既然選擇了遠方，就只管風雨兼程。
　　這點痛算什麽？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僅僅只是擰斷寧源的手似乎不足以讓姜系花冷靜下來，在意識到這壹點後女孩冷冷地甩開了他的手，神色間平靜得看不出多少怒氣。
　　寧源自然沒有傻到以為滿月小姐姐的怒意不表現出來是好的表現，相反這可能是更加難以抵抗的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妳想全都要？”
　　“我覺得……用我不想讓妳們任何壹個人心碎來形容可能會好上那麽壹點點……”
　　“妳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自己會碎得比我的心更快壹點？”
　　“考慮到了……”
　　“那妳為什麽還有這份勇氣在我面前說出這種話？”姜滿月冷冷掃了寧源壹眼，語氣森寒：“妳是覺得我有可能會同意？”
　　“不，我覺得妳壓根不會同意，這個可能性為零，甚至於壹絲壹毫也不會有。”寧源搖了搖頭道：“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要對妳攤牌。”
　　“我不想騙妳。妳不希望我的愛不純粹，所以給了我時間理清自己，而我同樣也不希望在面對妳的時候還想著其他女孩子，所以解決這個問題的最好辦法就是：坦然面對這壹切。”
　　“妳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同意，但是妳還是來了。這是不是說明妳其實已經做好了決定，只是需要我推妳壹把？”姜滿月輕聲道：“雙全法……雙全法……如果有壹個人怎麽也不會妥協，那麽最後也就只能把她排除了對麽？”
　　“我說這些話的目的從來不是讓妳把自己排除。而是征求妳的同意和妳糾纏壹生。”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就過幾天再來問問。”寧源目光平靜道：“過幾天不行的話就再過幾天，只要我還在，就絕不可能讓妳壹個人孤零零的。我會陪著妳，哪怕妳可能不是很希望有我這麽個渣男壹直惦記著妳。”
　　“妳很無恥。”
　　“但至少誠實。”寧大師輕咳道：“另外，滿月妳擔心自己不妥協的話我就會把妳排除選擇路玖玖……其實是沒有必要的……因為這樣的話我也和顧觀雪說過了……”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講……這應該叫三全法？”
　　姜滿月不再說話了，她靜靜望著寧源，半晌後搖了搖頭：
　　“我忽然覺得我當初做錯了壹件事……在妳沒有第壹時間給我答復的時候，我就應該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的。”
　　“至少這樣不會讓妳覺得自己有希望能夠完成雙全法。”
　　“我……”寧源張口欲言又止，片刻後那句辯駁還是被壓回了心底沒有出口。
　　辯無可辯，他也沒有資格辯駁什麽。
　　“我知道妳壹定很生氣，我也沒什麽好為自己開脫。旁人怎麽罵我也好，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妳們。”
　　“顧觀雪有沒有給妳壹巴掌？”姜滿月忽然問道。
　　“那倒沒有……”
　　“她同意了？”
　　“也不算同意吧……”
　　“妳真的覺得顧觀雪最後會答應麽？”姜滿月冷聲道：“路玖玖我不了解，也沒法評價，可顧觀雪她是顧家第三代最出色的繼承人，就算她為了感情昏了頭，妳覺得她家裏也會陪著她壹起昏頭麽？”
　　“妳說妳想要三全法，可妳真的有能力做到麽？退壹萬步說，就算我答應了妳，難道妳還打算讓我幫妳去說服顧觀雪嗎？”
　　“妳其實根本就沒做好全都要的所有準備，現在所說的話都是鏡花水月空中樓閣，連戳都不用戳就會化作泡影。”
　　“妳說的壹點兒也沒錯。”寧源點頭坦然道：“現在的我說想做多選題，不但可笑，而且可恥。”
　　“但我不會讓這個念頭壹直可笑下去。如果說這是壹場賭局的話，那我已經做好了花上壹輩子的時間來完成。沒有錢那就去賺好了，沒有聲名那就去揚名立萬好了，所有的後果有我來承擔，所有的困難也都有我去克服。”
　　“就算到頭來輸得眾叛親離孑然壹身，我也不會後悔當初作出的決定。”
　　“……”
　　話到了這裏兩個人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底的堅持，姜滿月沈默了壹會，輕輕開口：
　　“基於這樣的前提，接下來我們已經沒什麽話好說了。”
　　“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再聯系了。”
　　“……”
　　女孩的語氣冷漠而又疏離，眼底看不出是喜是怒，她壹言不發地靜靜看了寧源壹會。接著毫不留戀地轉過頭邁步離開。
　　寧源望著女孩離去的身影，什麽話也沒有說。滿月的反應壹如他曾經最害怕看到的局面，可事已至此，開弓已然是沒了回頭箭。
　　滿月的離開或許只是壹個開始。她不會答應，明天等玖玖清醒過來後聽到他的攤牌後說不定也不會答應……玖玖可能會因此失落，甚至也和滿月壹樣選擇遠離他以獲得冷靜思考的空間。
　　後面的路必然是荊棘滿布，寸步難行。
　　可是那又怎麽樣？這是他自己選的路。有多少苦和多少累都不是他可以叫出聲來的。
　　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誌。
　　罷了罷了……三全法已經攤牌了兩個，最後只剩下了壹個路憨憨……先讓自己喜歡的小姐姐們全部知道遊戲規則，之後再付諸全部的努力讓她們也和雪寶壹樣上賭桌吧。
　　我可是個偶爾會發瘋的渣男啊……
　　寧大師這般輕聲對著自己說道。接著他重新背起了熟睡的路玖玖，壹步壹步和姜滿月踏著方向相反的步伐遠去。
　　北風蕭瑟，憨憨甜甜的呼吸聲在耳邊蓋過了外頭的寒風，在女孩甜美的夢境裏，這又是壹個溫暖而舒適的冬天。
　　……
　　後續的事情結束得順理成章——回到家發現路憨憨外婆在家，把醉了的路玖玖交還給她外婆，心事重重之下沒有多說什麽，禮貌地告別離去，最後在淩晨時分回到了自家小區樓下。
　　既不是市中心，周圍又沒有什麽大型的夜間場所，淩晨時分的小區安靜得像是壹首搖籃曲。寧源壹個人在樓下徘徊了好壹陣，稍稍散去了幾分心中的郁氣後這才悄悄上樓。
　　他盡力輕手輕腳不去吵醒家裏人，事實上他也確實做到了。小零兒因為生病的緣故沒有精力來等他，老爹老媽們估計以為他回學校睡，自然也沒操心他的意思。
　　壹切的平靜都沒有被打破，直到他洗漱過後輕輕打開了自己的房門，這才發覺自己的床上坐著壹個女孩。
　　她抱著膝蓋，長發自然而然地垂落下來，在這昏暗的夜色下女孩的眼眸可謂是亮得驚人。寧源第壹眼看到這種情況微微壹楞，隨後很快反應了過來。
　　是顧觀雪。
　　她被自己拜托去照顧小零兒，後續他爸媽回家之後看見顧觀雪出現壹定是相當意外的，原本就認識，而且寧媽還相當喜歡她的情況下，留宿壹晚好像也不是什麽值得奇怪的事情？
　　“怎麽還沒睡？”寧源伸手打開了燈，他房間的隔音還算不錯，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刻意壓低聲音：“妳是認床嗎？”
　　顧觀雪搖了搖頭，歪頭笑道：“不是啊，我在等妳。”
　　“本來想了好幾個驚喜方式的，其中壹個就包括躺在妳的被窩裏等妳回來掀開發現寶藏……但是後來想想這樣白給得太明顯了，所以我取消了這個計劃，變成了坐在這等妳。”顧觀雪笑意吟吟地回道：“雖然少了驚喜，但同樣也少了驚嚇對吧？”
　　“我好像和我爹媽發過消息今晚不回來睡的吧？”寧源很是無語道。
　　“是啊，不然我哪有機會留宿。睡衣還是借的小零兒的呢，啊……好悶……想解開扣子……”
　　“……”
　　“算了……睡吧睡吧，這麽晚了……壹會我抱個被子去沙發上睡。”
　　“可以是可以，但是妳真的不怕冷麽？客廳可是沒有空調的。”
　　“……”
　　好、好像……這個季節確實不適合跑去沙發上睡了啊……
　　寧大師沈吟片刻，隨後說道：“那咱們倆就擠壹晚好了……”
　　他說著說著開始解開自己的圍巾和外套掛在了衣帽架上，顧觀雪則是小眼神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的動作看。
　　寧源：“……”
　　“我怎麽感覺妳的眼神看起來有點期待？”
　　“哪有，我才不是那種老色批女生呢。”雪寶壹本正經地說道：“我只是擔心妳……”
　　“我有那麽需要擔心麽？”
　　“當然，妳不覺得妳現在有壹點喪麽？”
　　“……”
　　顧觀雪的話讓他的動作微微壹滯，隨後很快恢復了正常。他轉過頭不去看向女孩那仿佛能夠看透人心的眼神，撇了撇嘴回道：
　　“我只不過是有點累。”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女孩的眼底掠過壹絲不易察覺的心疼，她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床鋪，滿不在乎地輕笑道：
　　“安心睡吧，我保證不做奇怪的事情。”
　　“……”
　　這臺詞對象是不是有點反了？
　　雖然心底感覺有點怪怪的，但是心力交瘁之下的寧大師別無其他的選擇，很快換上睡衣取出另外壹床被子擺放在了顧觀雪的身邊。
　　“我關燈了。”
　　“好~”
　　黑暗中的兩個人似乎這麽相安無事地待了壹會，然而沒過多久，寧大師便發現身邊的雪寶壹點壹點地把自己的被子往這邊挪了過來。
　　“我就想靠過來壹點，怕下半夜我會滾下床……妳放心什麽也不會做的，我保證。”
　　寧大師：“？”
　　又過了壹會兒……
　　“我就是想把被子往妳那邊蓋壹蓋……妳別誤會，我是看妳那床被子有點薄了。”
　　寧大師：“？”
　　再過了壹會兒……
　　“妳別誤會，我這人天生手腳冰涼，想借妳的手暖壹暖……其它的什麽也不會做的……”
　　深感自己身為男孩子的戲份全被雪寶搶了個精光，忍無可忍的寧大師終究是壹把將另壹個被窩的雪寶給摟了過來。
　　丫頭，妳這是在玩火。
　　被窩內的小小空間呼吸打在臉上，他甚至能夠感受到女孩的睫毛在自己臉頰上輕輕撲閃。顧觀雪被如願以償地抱進了被窩，小臉上頓時露出了滿足的笑意。
　　“誒，妳幹嘛，我都說好了其它的什麽也不會做的……”
　　“妳是真不怕我把妳給吃了麽？”寧源惡狠狠地說道，之前的玖寶因為意識不夠清醒也就罷了，現在就連顧觀雪也這麽撩撥自己……
　　真就料定了我不會動真格的了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