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壹章、青梅竹馬時

　　【妳知道觀月靜想要回到老宅，回到觀月家還是幸福美滿的家庭的地方。】
　　【妳想，與其讓觀月靜自己闖入老宅去，不如妳邀請她，讓她作為壹個房客，而不是壹個闖入者。】
　　【妳讓觀月靜住在次臥，住在她小時候的房間。】
　　【疑慮是禍根，氣氛是兩人關系的重要構成，為了打消女人的疑慮，也為了活躍妳們間的氛圍，妳扮作有些色心，有些色膽，有些嘴硬的普通少年。】
　　【也許這不是扮演，妳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停下模擬文字，南悠希皺起眉。
　　模擬中的劇情還算順利，但他覺得有些古怪。
　　從開始模擬到現在，他沒有瞧見選項。
　　【妳們的同居生活持續了壹個月。】
　　【壹個月後，妳開學的前壹周，警察找到了被觀月靜藏在冰箱中的屍體。】
　　【觀月靜有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但她的這份註意用心不多。】
　　【在這壹個月，在老宅裏，她除了完成家務，應付妳的戲弄，便沒了行動，沒了言語，她躺在次臥的床上，反復思考壹件事，反復做壹個決定。】
　　【她的躲藏不是為了逃避，而是想要給自己思考和抉擇的時間，她回到老宅，因為老宅可以讓她的大腦更安寧。】
　　【這壹個月裏，妳已習慣了她準時擺在桌上的餐點和敲來的指節，她已習慣了妳躺在沙發上的身影和無孔不入的調戲。】
　　【妳們都認為妳們的關系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如果時間拉長，讓妳們有足夠的空閑來讓習慣進化為理所應當，讓遺忘驅散妳們芥蒂的陰影，也許妳們的氣氛會生出變化，像朝霞般緋色的變化。】
　　【但是妳們沒有時間。】
　　【警察只用兩天，便找到了別墅裏。妳猶豫是否要求助壹之瀨詩織，幹涉警方的調查，妳最終沒有這樣做。】
　　【在這個月，壹之瀨詩織對觀月母女進行了更加詳細的調查，關於那天的事情，她有了新的發現。】
　　【這些情報都送到了妳的手中。】
　　【妳意識到，越是拖延，越無法消解觀月靜的夢魘。】
　　【觀月靜被捕後，案件很快開始審理，女人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如果沒有意外，她會以殺人罪入獄，在監獄中將自己的青春損耗殆盡。】
　　【妳和壹之瀨詩織在監獄中會見了她。】
　　【壹之瀨詩織向觀月靜出示了壹份錄像，錄像源自距離觀月靜出租屋不遠處的停車場，畫面的壹角，很模糊的壹小塊，照入了出租屋的窗戶。】
　　【窗戶的薄簾子遮不住光，事發時是昏暗的雨天，窗簾上映出屋內兩人的身影。】
　　【停車場監控的質量普通，拍不清出租屋窗戶的光影，但通過技術修復，勉強可以看出，先將那把水果刀握在手心，將刀尖朝向自己的，是觀月靜的母親。】
　　【隨後，觀月靜沖上前，握住了母親的手腕。】
　　【水果刀夾在兩只手掌，十根手指中，刺入了觀月靜母親的胸膛。】
　　【看到錄像，觀月靜的神色如常。】
　　【妳問她，到底是誰刺出了那柄刀。】
　　【觀月靜說是自己，妳不信。】
　　【壹之瀨詩織插口，引用法律條文和案例，告訴了觀月靜兩種可能性的不同刑期，希望她謹慎回答。】
　　【觀月靜依舊說，是她推出了那柄刀，刺入了母親的胸膛。】
　　【妳知道，妳說服不了觀月靜，妳甚至說服不了自己。】
　　【以觀月靜的力量，不可能攔不住那柄水果刀，她伸出手，最有可能是去推那柄刀。】
　　【但是，也可能是她猶豫，她遲疑了，才讓刀子被母親拉動，刺入了血肉。】
　　【這份錄像被遞交後，審判延遲。只是延遲，若沒有新的證據，若觀月靜還是堅持自己刺出了那柄刀，她還是會被定下殺人的罪名。】
　　【妳知道，觀月靜有刺出水果刀的意誌和勇氣，母親對不起她的太多；妳也知道，觀月靜有遲疑的軟弱和溫情，她壹直在遷就母親。】
　　【妳不能堅定地相信觀月靜的無辜，自然無法真心地勸她脫罪。】
　　【妳只能從另壹個角度，用另壹種道理來勸說觀月靜。】
　　【妳既覺得維護秩序很重要，又不憚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反抗故事，以及狡猾的脫罪。】
　　【觀月靜沒有聽從妳的勸解。】
　　【開庭的前壹天，妳再次無功而返，妳以為自己已沒了對策。】
　　【這時候，茉優贈予的奇跡出現了。】
　　看到這裏，南悠希壹怔。
　　奇跡？
　　他原以為，茉優的禮物就是讓模擬人生中的自己知道了世界的真實，沒想到還有其他的作用，恐怕這個作用，才是茉優真正的目的。
　　【夜晚，妳躺在床鋪上，眼前浮現了觀月靜的身影，妳見到，女人的年齡慢慢回退，她的胸脯緩緩平坦，她的身體緩緩縮水，她臉上的兇光，變成了稚色。】
　　【女人回到了小學的模樣，妳見到坐在教室中的她，見到看動畫片的她，見到和朋友玩鬧的她……】
　　【妳發現，妳來到了觀月靜十歲的時候，妳的身下不是公寓的床鋪，而是屋頂、山峰和雲朵，妳飄在空中，妳是這個時代的幽靈。】
　　【妳意識到，這才是茉優給妳的，真正的禮物。】
　　【妳很快發覺了自己的能力，除了以幽靈視角偷窺，妳還能化身為實體。】
　　【化身不可重復，不可逆轉，妳只有壹次機會，妳需要選擇妳的身份。】
　　【妳決定……】
　　【壹、“觀月，下課來我辦公室壹趟。”】
　　【二、“觀月同學，放學後壹起走吧！”】
　　【三、“從今天起，妳就是我的女兒了！”】
　　【四、自由模擬】
　　南悠希沒想到選項會在這裏出現，更沒有想到，茉優會讓自己回到觀月靜的小時候。
　　因為與成年觀月靜的相處陷入了死胡同，所以，改為和小學生觀月靜相處？
　　南悠希不得不承認，這個轉變多出了巨大的操作空間。
　　壓下驚疑和種種遐思，他看向選擇，分析三個選項代表的不同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