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得獎

　　姜遊在位置上坐下，他拿出手機，看到微信壹個群聊跳了好幾十條信息，群聊的名字是鹹甜大戰凹凸曼，群裏面有四個人，他，袁紓，周韜和趙世奇。
　　他向上翻了翻聊天紀錄，然後發了個笑臉。
　　緊跟著是三條信息。
　　袁紓：震驚！失蹤人口出現！
　　周韜：震驚！失蹤人口出現！+1
　　趙世奇：震驚！失蹤人口出現！+2
　　姜遊笑了起來，他跟了壹句：震驚！失蹤人口出現！+3
　　接著他們鬥起了表情包，鬥了七八個表情後，周韜問：下個月唐江聚壹聚？
　　袁紓：讓姜老板請客。
　　趙世奇：讓姜老板請客。+1
　　周韜：讓姜老板請客。+2
　　姜遊：小龍蝦走起！
　　聊的正嗨的時候，唐不甜的信息進來了。
　　唐不甜：發現了什麽？
　　姜遊向前看了壹眼，他看到黃西婷推著壹個搖獎的推車走上了舞臺，他註意到她換了壹雙平底鞋。
　　他低下頭回復唐不甜：劉勇的秘書不錯。
　　“為了感謝今天來發布會的朋友們，在下半場開始前，有壹個抽獎的環節，壹等獎1名，抽中壹等獎的幸運觀眾，耙子公司呢，將免費為他量身定制壹整套的智能生態家居系統。”
　　黃西婷停了壹下，會場中掌聲響了起來。
　　“二等獎2名，獎品是iPad Mini，三等獎3名，獎品是耙子手機！”
　　“好了，不多說，我們現在請劉勇總裁上臺，來幫我們抽獎，大家關註自己手環上的編碼，千萬不要錯過了哦！”
　　劉勇再壹次走上了舞臺。
　　他稍稍鞠躬，音樂聲想起，搖筒滾動了起來。
　　姜遊從包中拿出糖盒，倒出了兩粒薄荷糖，塞進嘴中，接著他低頭看手機，唐不甜沒有回復他，他切到了鹹甜大戰凹凸曼群，敲字：我覺得我今天能拿大獎呢@袁紓。
　　袁紓：就二等獎有點意思，耙子的手機做的壹塌糊塗。
　　姜遊：不知道獎品可不可以兌換現金。
　　壹邊聊著，壹邊他聽到了他的手環編碼：pz2743。
　　“編碼pz2743的是哪位朋友？站起來，讓我們看壹下。”
　　姜遊對著手環的編碼拍了壹張照發到群中。然後他站了起來，掌聲壹片。
　　袁紓：我草！妳牛！真的得獎了！三頓小龍蝦！
　　周韜：澳龍走起！
　　趙世奇：帝王蟹走起！
　　舞臺上，黃西婷笑容燦爛地說：“現在請得獎的觀眾，從左邊的通道走到舞臺這邊來領獎。好了，現在我們把舞臺交回劉總！”
　　燈光再壹次暗了下來。
　　姜遊把手機放進口袋，他慢慢向舞臺的方向走去。
　　藍色背景的PPT的光落在黃西婷的臉上，三等獎和二等獎的得主領完獎後，她轉過身，向姜遊迎去，“恭喜恭喜！”
　　“我在想，是不是妳把大獎黑箱給我了。”
　　“是妳運氣好，”黃西婷向舞臺上看了壹眼，“大獎涉及定制和設計，我帶妳去休息室，把現有的壹些模板先給妳看壹下？”
　　“我想問問，能不能兌換成現金？”
　　黃西婷笑著搖了搖頭，“定制壹套下來，估計要十幾萬呢。”
　　“那換成二等獎呢？”
　　“我們先去休息室吧？”
　　“好的。”
　　姜遊跟在她的身後，走出了會場，走進了休息室中。
　　“坐會兒吧。”
　　“好的。”姜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黃西婷走到側邊的櫃子前，她拉開櫃門，拿出了壹個黑色的手提箱。
　　透明絲襪包裹下的腿，緊致勻稱。
　　黃西婷轉過身，她聽到姜遊問：“腳怎麽樣了？”
　　“稍微崴了壹下，回去冰敷壹下就好了。”
　　她拿著手提箱，走到姜遊身邊，坐下後，她打開手提箱，從裏面抽出了幾份文件，遞給姜遊，“這三份，是比較成熟的模板了。”
　　姜遊接了過來，慢慢翻看著。
　　“不知道，我該怎麽稱呼您？”
　　“姜遊，妳呢？”
　　“黃西婷，叫我小婷吧。”
　　“小婷。”姜遊看著她坐了下來，雙腿交疊，套裙的裙邊上移，卡在大腿的中部。
　　“姜先生，對智能家居很有興趣嗎？是從事哪方面工作的？”
　　姜遊感覺到黃西婷的身體稍稍向他靠近了壹些，淡淡的香水的味道縈繞在他的鼻尖，他揉了揉鼻子，“賣明信片的。”
　　姜遊的回答顯然在黃西婷的意料之外，她說：“我還以為今天來的都是程序員呢。”
　　“我朋友想來看，他也是搞互聯網的，和我是大學同學，我就陪著來了。”
　　“他呢？”
　　“還在聽呢，知道我得獎，已經敲了我三頓小龍蝦了，”姜遊擡頭，他看著黃西婷，“真的不能換成現金，或者二等獎？”
　　“這些模板都不滿意嗎？可以讓公司的高級設計師來幫妳……”
　　“都挺滿意的，”姜遊打斷了黃西婷，“但首先，先要有壹套房，我現在住店裏，樓下賣明信片，樓上睡覺，連個廚房都沒有，實在是沒條件用上這個啊，”他停頓了壹下，笑看著黃西婷，“要不以後我給妳們公司介紹客戶，妳給我抽成怎麽樣？”
　　黃西婷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這時候休息室的門被推開了，劉勇走了進來。
　　黃西婷站了起來，“劉總。”
　　劉勇笑著看向姜遊，“妳就是壹等獎的得主吧？妳對生態智能家居有什麽想法，我壹定盡量滿足。”
　　“我想，先要壹套房子。”
　　劉勇和黃西婷對視了壹眼，“小婷，妳也不給我們的客人倒杯茶。”
　　“啊，是，我馬上去，稍等。”
　　“去我的房間，把那罐金駿眉拿下來。”
　　“好的。”
　　黃西婷向休息室外走去。
　　“現在的小孩啊，年輕，都不懂待客之道了。”劉勇在姜遊身邊坐了下來，他看到姜遊的視線跟隨著黃西婷的背影，直到她走出休息室，姜遊才收回了視線。
　　門關上了。
　　壹縷黑色的長發悄然無息地出現在門底的縫隙下，無風飄動著。
　　“怎麽稱呼？”
　　“姜遊。賣明信片的。”
　　“既然來了，得獎了，說明妳和我有緣分。”
　　姜遊擡了擡眉毛，“妳要送我套房？”
　　他突然感覺到，脖子被掐住了。
　　無法說話。
　　無法呼吸。
　　黑色的長發在地面上蔓延著。
　　纏繞著他的手指。
　　壹絲壹絲。
　　壹縷壹縷。
　　覆蓋在他的身體上。
　　向上。
　　不斷向上蔓延。
　　沈重。
　　劉勇的臉驀然在姜遊眼前放大。
　　笑容和皺紋扭曲在了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