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噩夢

　　和陳楠聊了幾句後，姜遊把他上次看了壹半的《紅拂夜奔》找了出來。他喜歡的位置空了出來，他便坐了過去，翻了幾頁後，他便覺得困了。擡頭看著窗外，陽光很明亮，店裏開著空調，因此並不感覺熱。
　　低頭又翻了幾頁書，陳楠端了壹杯冰拿鐵走到他身邊，剛放下杯子，姜遊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陳楠眼中閃過壹絲疑惑，她俯下身，輕聲問：“怎麽了？”
　　頭發順著她的臉頰滑下。
　　襯衣領口裏，玫瑰金色的微笑鎖骨鏈輕輕地晃動著。
　　姜遊松開了手，“小劉什麽時候過來？”
　　“妳想幹嘛？”
　　“想出去逛逛。”
　　“妳繼續看吧，壹會兒我叫妳。”陳楠摸了摸他的頭頂後站了起來，裊裊娜娜地走回櫃臺。
　　姜遊收回了視線，快速地翻了幾頁書，然後翻到最後看了結局，扭頭看著窗外，發了會兒呆後，他合上了書，閉上了眼睛。
　　……
　　金澄猛然從床上豎起。
　　窗簾拉著，沒有開燈，宿舍裏很昏暗。他打量著四周，似乎在確認著什麽，幾分鐘後，他才呼出了口氣，身體松了下來。
　　他拿起手機，撥了個號，連接音剛響起，他便意識到了什麽，掛斷後，他在通訊錄裏找到了常立章的手機號，撥打了過去。
　　很快，手機變接通了。
　　“常叔，是我，我做了壹個夢。”
　　“妳說。”
　　“我好像看到了許多管子壹樣的東西，黑色的管子，有粗有細，”金澄說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抱緊了被子，“可能是某種生物，它們蠕動著，跟蚯蚓壹樣，他們的皮膚很硬，很冷，我不知道怎麽描述，我，我覺得很害怕，我覺得這個夢預示著什麽。”
　　常立章拉下了火車窗簾，他對著手機說：“我知道了，妳現在在宿舍嗎？”
　　“對，我，要我去楚城找妳嗎？”
　　“我在火車上，馬上就到唐江了。”
　　“妳去唐江了？”金澄有些意外。
　　“對，出差，大概要呆壹兩周吧，”常立章的語氣很舒緩，他問：“以前鄭哥怎麽和妳說的？”
　　金澄說：“記下來，盡量畫出來，我，我試試看畫出來吧。”
　　“好的，有情況及時和我說。”
　　“好，妳去忙吧，常叔。”
　　常立章掛了電話。
　　火車向前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後，唐江市便到了。拉著行李箱下了火車，順著人流走出了站。
　　“常哥，這裏。”
　　常立章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壹下子便看到了孫宇。
　　他走了過去，“孫宇，又見面了。”
　　“唐江比楚城要熱，對吧？”孫宇接過了常立章的行李箱，“車在停車場，走過去遊壹段路。”
　　常立章擡頭望了望太陽，他說：“是比楚城熱，這才五月呢。”
　　“我們先去酒店，休息壹下，明天再去局裏。”
　　“妳們平時，有常去的飯店嗎？我想請大家今天晚上吃個飯，妳有空嗎？”
　　“不用不用，常哥妳過來，肯定是我們請妳。”
　　“要的要的，妳幫我訂座，我去和妳們科長說。”
　　走到停車場，找到車，坐進去後，常立章給唐不甜打了個電話，壹番誠懇的邀請後，唐不甜同意了。然後她問了姜遊和管諾是否有空，管諾很快的回復了她。
　　姜遊看著手機屏幕有些猶豫。
　　陳楠拿著兩個甜筒從便利店裏走出，她塞了壹個在姜遊手裏，“沒有巧克力，只有香草和芒果的。”
　　她註意到了姜遊的表情，“有事？”
　　“上次在楚城認識的朋友，今天過來了，他要請吃飯，”姜遊看著陳楠，“妳要壹起去嗎？”
　　“妳去吧，時間也不早了，”陳楠咬了口甜筒，“我正好去趟菜場。”
　　“我還想著今天能蹭頓飯呢。”
　　“妳蹭的還少啊。”
　　“吃不夠。”
　　陳楠瞥了姜遊壹眼，用手指點了壹下他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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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立章住的酒店離公安局很近，走過去大概十來分鐘。孫宇訂的飯店也在附近，局裏聚餐常去的壹家，菜量足，擺盤有點心思。唐不甜和管諾都是從學校過去的，比較近，因此姜遊到的時候，菜已經上了幾道了。
　　姜遊走進包廂後，就聽到常立章喊他。
　　“姜兄弟，妳再不來，我們菜都要吃光了。”
　　“我壹收到消息，立刻就打車過來，下班高峰期，壹路都在堵。”姜遊拉開椅子坐下，在常立章左手邊坐下，他看到杯子倒好了茶水，便拿了起來，壹口喝了半杯。
　　“妳要喝點什麽嗎？”常立章問他。
　　姜遊掃了壹眼桌上，他說：“啤酒吧。”
　　常立章給姜遊倒了酒。
　　“妳來開會嗎？”姜遊問。
　　“對的，”常立章喝了口酒，“我下半年，可能會進研究所，那時就常駐唐江了。”
　　唐不甜舀了壹勺蝦仁的勺子在半空中停了壹下。
　　常立章轉頭看著她，“以前研究所沒獨立出來的時候，那時候是附屬於科學院的壹個部門，當時我父母在裏面工作。”
　　唐不甜點了點頭，她把勺子平放在盤子裏，用筷子夾著壹顆壹顆地吃著。
　　“以後可能要壹直麻煩妳們了。”常立章說。
　　“說不定是我們要麻煩妳，”姜遊看到管諾壹直沒動筷子，他說：“管諾，這學期結束，妳就畢業了吧？”
　　管諾擡起頭，“對，快畢業了。”
　　“答辯了嗎？”
　　“快了，六月初答辯，然後拍畢業照，沒有別的事了。”
　　“妳現在住學校還是住家裏？”
　　“住學校，也住不了幾天了。”
　　“這樣啊，其實我有個事，要請妳幫忙。”
　　“什麽事？”管諾問。
　　姜遊把他編的話加工了壹下後和管諾說了壹遍，“妳如果住校的話，過來就比較麻煩。”
　　管諾說：“沒事的，妳提前壹天和我說壹下，散夥飯有好幾頓要吃，錯開那幾天就行了。”
　　唐不甜盯著姜遊。
　　姜遊拿起酒杯，對著她喝了壹口。
　　唐不甜低下了頭。
　　姜遊說：“那就要辛苦妳了，說起那只煤山雀，長的真的是好，有靈氣，我帶它去公園的時候，那些養鳥的，可羨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