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情緒

　　姜末用腳輕輕踢了壹下姜遊的肚子。
　　彈性很好。
　　“我換了個健身教練，太負責了，”姜遊在蛛網陳列墻前停下了腳步，“壹點都不懂得科學健身，循序漸進，我現在渾身上下還在疼呢。”
　　“為什麽要找個兇點的？”唐不甜問。
　　“什麽？”
　　“兇點的老婆。”
　　“這個啊，兇點才好，潑辣麻利，裏裏外外都能搞定，我就能安安心心地喝茶看書下棋，”姜遊說著笑了起來，“最多就被罵幾句懶，聽幾句罵又不會掉塊肉。”
　　“妳為妳朋友報了仇。”唐不甜的思維很跳躍。
　　“我其實也沒想幫他報仇，我這種胸無大誌每天混混日子的……”
　　唐不甜看到姜遊臉上閃過壹抹復雜情緒。
　　她聽到他說：“我也沒辦法啊，壹個報仇的機會，出現在我面前，我神使鬼差的就幹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收不回去了，我也不想的……”
　　“真的嗎？”
　　“也不後悔吧，再來壹次說不定還是壹個樣，”他看了眼時間，“晚飯想吃什麽？”
　　唐不甜想了壹下，她說：“我想喝湯。”
　　“上次那家肉骨湯嗎？”
　　“可以。”
　　“正好也近，那我們就出去了？”
　　“好。”
　　半個多小時後，他們在飯店裏坐下。
　　放下姜末後，姜遊感覺到他的胳膊得到了新生。
　　他把他上次想吃沒吃到的菜都點了，要了米飯，再要湯和魚片，正要把菜單遞回服務員手裏的時候，他看到了菜單封面上的斑蘭葉蛋糕，果斷的要了三份，並加了三杯奶茶，再叮囑服務員先上蛋糕和飲料，菜可以晚點。
　　蛋糕送上後，唐不甜用小勺子挖了壹塊。
　　松軟。細膩。
　　斑蘭葉的清香和奶香味混在壹起。
　　她往大廳的方向看去。
　　店裏的人比上次要多，很熱鬧。不遠處的圓桌坐了五六個女人，笑得前俯後仰的。服務員在在座位之間忙碌地穿梭著，倒水，點單，上菜……
　　壹派煙火氣。
　　她收回視線。
　　姜遊已經把蛋糕吃了大半了。
　　姜末手裏拿著勺子，對著蛋糕戳戳戳。
　　“師傅和我提過壹次，以前，山上和外面很少交流，專心修煉，尋仙路問長生。”
　　聞言，姜遊擡起頭。
　　唐不甜身體坐的很直。
　　她的表情很認真。
　　她說：“有些人不贊同和政府合作，他們就離開了。”
　　“去哪了？”
　　“不清楚。也許是別的小世界，也許是妳說的，規則之外混沌之中，修煉，還有戰鬥。”
　　“那裏可不好玩，沒吃的沒喝的，啥都沒有，就壹群奇形怪狀的，醜的要命的蟲子，不斷變得更醜，”姜遊喝了口奶茶，然後癟著嘴搖了搖頭，“規則不是壹個球，把東西都籠在裏面，外面就是混沌，規則只是規定，定義，限定了壹些東西。”
　　“限定了什麽？”
　　“限定了我們能看到什麽，”姜遊推了下眼鏡，“像我們人類，有三種視錐細胞，就能看到三原色，有些鳥，能看到紫外線的波段呢，還有壹種蝴蝶，好像是叫青鳳蝶，有十六種感光細胞，它眼裏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我們是沒法想象的，只能靠科學。”
　　姜遊把盤子裏最後壹口蛋糕吃掉，然後他伸手把姜末面前的蛋糕盤拿了過來。
　　原本三角形的綠蛋糕，已經變成了壹團難以描述的存在。
　　姜遊挖了壹塊，吃了下去，“天眼通，陰陽眼，通過壹些修煉方法看到感覺到靈力，就是先天後天的方法去突破壹些規則，突破人體極限，看到更多的東西，那些窮的靠變異的超級英雄……”
　　姜遊看了姜末壹眼，“蜘蛛的視力就很差，大多數只能感個光，它們是靠感知氣流和空氣震動。”
　　姜末伸手抓下了他的眼鏡。
　　世界變得模糊。
　　“把眼鏡給我。”姜遊說
　　姜末雙手背在身後，仰頭看著他。
　　“今天絕對不忘熱牛奶。”
　　“不逼妳畫畫了。”
　　“行行行，回去陪妳打遊戲。”
　　……
　　姜末把眼鏡放到桌上，姜遊戴上後感慨了壹句，“熊孩子。”
　　姜末眼睛睜大了。
　　姜遊摸了摸他的頭發，他在桌上趴了下來，身體放松了。
　　“看到的，感受到的越多，就越強。”唐不甜總結了壹下。
　　“大概吧。”姜遊不置可否地說。
　　“要突破規則。”
　　“是的吧。”
　　“怎麽突破？”唐不甜問。
　　“我哪知道。”
　　把姜末的蛋糕吃掉後，服務員開始上菜了。最先上來的是湯，姜遊給姜末舀了壹碗，“把湯喝掉，然後要吃半碗米飯。”
　　姜末扭頭看著窗外。
　　姜遊把勺子塞進了姜末手中，“我記得莊澤坤也住在寧安區？”
　　“對，離公安局不遠。”
　　“我們吃完後過去？”姜遊提議說。
　　“做什麽？”
　　“揍他壹頓唄。”
　　“今天？”
　　“對啊，今天點了這麽多菜，吃了要運動消化消化。”姜遊啃著龍骨，含糊不清地說著，“他要去看守所，估計不會太早回去，我們就等壹等好了。”
　　“妳不怕被他識破嗎？”
　　“有啥好怕的，”姜遊喝了口湯，“今天的感覺沒有上次味道濃，可能是今天人比較多，熬的時間不夠。”
　　“妳要做什麽？”唐不甜的眼神有些銳利。
　　“上次在我那燒烤，我費了多大的力氣？出場地，買燒烤架買吃的弄調料，盡心盡力的招待他們。”
　　唐不甜低下了頭，她喝了口奶茶。
　　“我也沒別的想法，壹個團隊裏，總歸是有矛盾的，”姜遊雙手撐著臉，“但要行動幹敵人了，那就得擰成壹條繩，聽壹個聲音的命令，往壹個方向扭。那天說的好好的，看上去管清彤也勸了莊澤坤，結果今天，我的牛肉串羊肉串雞翅大蝦，全都被白吃了，妳們走了後，我光收拾院子，就收了兩個小時。”
　　姜遊的語氣很不滿，“後面行動安排也是，孫宇都看不過去了。”
　　唐不甜喝了壹口湯，“我回去拿劍。”
　　“折幾根樹枝吧，妳那把木刀，萬壹把他打出個身魂分離來怎麽辦。”
　　“那就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