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的日常

熏香如風

歷史軍事

炊煙四起,黃狗亂吠,順著夕陽的余暉,將目光灑向院中那叢怒放的野花,呆坐在廊下的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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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崢嶸已露

劉備的日常 by 熏香如風

2021-11-6 18:52

  董重此行目的,盧植並不意外。
  自從代薊王上表,為數萬婦孺求情。盧植便知有這壹天。
  只是陛下如此迫不及待,令他多少有些意外。水淹廣宗之後,黃巾賊敗相已生。然廣宗城內,究竟是何狀況,便是盧植亦無所知。
  見漢軍四面合圍,大局已定。黃巾賊三頭目,插翅難飛,陛下便遣人替換主帥。摘取勝利果實是其壹。為自家遮醜是其二也。‘孝仁皇’屍身是真是假,盧植親眼所見,又親手掩埋,豈能不知。
  依審配、逢紀所料。能代盧植之人,必是大將軍何進。不料,竟是董重。
  陛下將剿滅黃巾賊的功勛,如此大方的送給永樂宮,究竟意欲何為。
  天下皆拭目以待。
  盧植輕輕頷首:“軍中皆宿將,此戰多有功勛。董將軍定要善待。”
  “盧車騎放心。我與薊王,不是兄弟勝似兄弟。且諸將皆與薊王交厚,我豈不善待。”董重笑答。
  細細壹想,果然如此。度遼將軍臧旻、捕虜將軍田晏、左中郎將皇甫嵩,皆與薊王深有淵源。董重若以此為切入點,軍心未嘗不可壹用。
  盧植又叮囑道:“孫子曰:‘知可以戰與不可以戰者勝,識眾寡之用者勝,上下同欲者勝,以虞待不虞者勝,『將能而君不禦者勝』。此五者,知勝之道也。’麾下宿將,董將軍當可信任。切莫隨意插手軍政。”
  董重幹笑道:“謝盧車騎叮囑。董某不過壹五陵少年,豈能不知?”
  盧植點頭道:“麾下參軍審配、逢紀等人,足智多謀。董將軍亦需時常請教。”
  “董某謹記。”董重肅容下拜。
  “此戰或有曲折,然黃巾賊大勢已去。長社之圍,南路諸軍亦有破解之策。只需時機壹到,便可壹戰而勝。”盧植終是安心:“如此,少令且宣詔吧。”
  “奴婢遵命。”黃門令左豐不由得鼻子壹酸,險些落淚。
  盧植素來清白,誌不在朝堂。
  能教出薊王者,又豈是常人。
  命帳外人等,悉數入帳。
  黃門令左豐,這便宣詔。
  不出所料。乃是以“盧植勞苦功高,朝堂正值用人之際,不可久懸在外”為借口。奪其兵權,即刻回京,讓新任驃騎將軍董重,取而代之。
  萬幸不是“檻車征植”。而是“安車回京”。
  見諸將表情各異。心憂折損士氣軍心,盧植奉詔後,起身言道:“我等皆以身奉國事,何人將兵,別無不同。大敵當前,黃巾未滅,諸將當謹遵驃騎將軍將令,不得有違。”
  “卑下遵命!”
  這便交出兵符將令,先行出帳。何等灑脫。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盧子幹,活的清白。
  待盧車騎離去,新任驃騎將軍董重輕咳壹聲開口:“董某此來,壹不為奪權,二不為冒功。不過是替陛下略盡綿薄之力。我與薊王乃刎頸之交。再場諸將多與薊王相熟。子曰:‘四海之內,皆兄弟也’。關了門,便是壹家人。盧車騎先前如何,今後亦如何。董某當蕭規曹隨。諸將放心,只需剿滅黃巾,該得的功勛,不會短去分毫。該得的賞賜,不會少去壹文。董某之言,諸將謹記。若有食言,何須諸將言語。董某自無顏見薊王當面,便自刎在階前!”
  “卑下,遵命!”不得不說,扯薊王虎皮,立起大旗。此舉,當有奇效。
  見軍心可用,驃騎將軍董重和黃門令左豐,皆暗自松了口氣。
  “傳我將令,犒賞三軍。”
  “喏!”
  將令傳出,歡呼壹片。
  盧植正收拾行囊,忽聽帳外審配、逢紀二人求見。
  這便請入帳中。
  “明公此去洛陽,當無驚無險。”審配言道:“卑下卻心憂,廣宗城內仍藏有神鬼諸器。”
  盧植輕輕點頭:“我已料到,卻也無妨。薊國蘇越正領良匠駐守沙丘平臺,鉆研黃巾遺留機關諸器。若廣宗城機關遍地,當請他來破之。”
  “卑下謹記。”
  盧植言道:“董重乃永樂董太後子侄,誌不在行伍,亦不在朝堂。如他所言,此來不過例行公事。戰勝回京,封侯拜爵。坐享富貴榮華,位極人臣。二位可悉心輔佐,日後必受重用。”
  審配肅容下拜:“天下將亂,群盜蜂起。心懷叵測之徒,暗藏禍心之輩,何其多也。今漢氣數已盡,滿朝公卿皆屍位素餐。我等豈能明珠暗投。且既已心屬薊王,如何能半途而廢。”
  盧植欣然點頭:“如此,我有薦書二封。待事了,可去薊國,面呈王太妃。當以國士待之。”
  “卑下,拜謝!”審配、逢紀,難掩激動。所缺,正是盧車騎薦書啊……
  時下,何人舉薦,尤為重要。
  盧植乃薊王恩師。口出“當以國士待之”,言下之意,食俸二千石起。如此,比登臨黃金闕,亦不弱半分。
  二人得償所願,再拜離去。
  亂世已露崢嶸。今漢氣數將盡。誰還去洛陽只爭朝夕。
  為子孫後代計,當輔佐新君,再辟二百年新漢朝。
  枹罕,合眾將軍府。
  自得知妻兒、部族皆遷居薊國。先零王子雕零渾,重拾心誌。又秘遣心腹,繞道薊國,與妻兒部族相見。這便徹底歸心。失而復得的喜悅,和萬事俱滅後的死灰復燃,非親身經歷,而不可盡知也。
  “拜見將軍。”心境飽受淬煉,雕零渾整個人內外壹新,氣勢遠勝先前。
  “王子免禮。”見他甚有雄氣,韓遂亦心中壹喜。大事可成矣。
  “不知將軍相招,所為何事?”雕零渾開門見山。
  “乃為壹生死大事。”韓遂亦爽快作答。
  “願聞其詳。”雕零渾目光壹凜。
  韓遂屏退左右,只留軍師閻忠在場。
  示意閻忠代為開口:“大軍壓境,生死之間。然兩座雄關守將,卻視我等如兒戲,暗生納降之心。”
  “果有此事?”雕零渾殺氣陡升。
  閻忠又道:“為防二將不戰而降,合眾將軍欲遷二人家小親族,入枹罕安居。如此,既能護家小遠離戰場,又可另二將安心戰事。何樂而不為?奈何將令發出,二人卻拒不從命。如若平時,也就罷了。然事關生死,不可不察。所謂‘寧信其有,勿信其無’。王子以為,此事該當如何?”
  雕零渾咬牙切齒:“大敵當前,生死之間。若生異心,盡數殺之!”
  韓遂與閻忠相視壹笑。默契於心。
  如前所說。此次舉事,三十六部羌渠才是主力。韓遂等人麾下,每部不過數千兵馬。只需籠絡住羌渠,余下各部,可有可無。
  而對韓遂而言,只需將舉事五將盡數除去。自己便成了不敢出頭的羌人,唯壹倚仗。
  在明在暗,鏟除所有競爭對手。
  真可謂壹舉數得,壹石二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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