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壹個小建議

　　邵陽住的地方很破，老濱海大學旁邊的筒子樓，月租也就四五百塊，說是“設施齊全”，估計連洗衣機都是打不開的那種。蘇亦凡送邵陽到地方之後驚訝：“妳現在的收入，就住這種地方？”
　　邵陽壹臉無所謂：“我覺得自己多吃點苦，更容易理解林兮。”
　　泡妞用心到這個程度，蘇亦凡也只能佩服了。
　　驅車離開，剛開出兩個十字路口，蘇亦凡接到了楊冰冰的電話。
　　“報告緋聞男主角，調查有進展了。”
　　“這麽快？”蘇亦凡驚訝，然後大力稱贊楊冰冰，“辛苦妳了，妳在哪裏，我去接妳。”
　　“不用了，我坐出租車回家。”楊冰冰說，“妳到我家附近等我吧。”
　　“遵命。”
　　大約二十分鐘後，鬼鬼祟祟的蘇亦凡和楊冰冰接上頭了。
　　鉆進蘇亦凡的車裏，楊冰冰吹著冷氣壹臉愜意：“剛才那輛出租車真摳門，不肯開冷氣，熱死我了。”
　　蘇亦凡又加大壹點冷氣：“先吹吹，有什麽進展？”
　　楊冰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第壹個給蘇亦凡打電話，本來這事的進度應該先對程水馨匯報。反正既然兩人碰頭了就索性說下去吧：“今天我去書吧，董妍主動來找我搭訕了。”
　　“然後呢？”蘇亦凡說，“妳這麽漂亮，居然只有女生找妳搭訕？”
　　“討厭，好好說話。”楊冰冰嬌嗔，其實心裏有點樂，“找我搭訕的男生這幾天碰到十幾個了……學校裏也多起來了，唉，都是傳聞害的。”
　　蘇亦凡跟楊冰冰開玩笑就更放得開壹些：“要不要緋聞男主角出面讓他們都退散？”
　　“去去……”楊冰冰推了蘇亦凡壹把，“反正董妍跟我聊了幾句就把話題往程水馨身上拐，然後就跟我同仇敵愾。”
　　蘇亦凡說：“她壹定不能理解，為什麽最漂亮的女生之間也能成為朋友。”
　　楊冰冰這次沒責怪蘇亦凡胡說，而是有些感慨地嘆了口氣：“是啊……她們怎麽能理解呢？”
　　“然後董妍承認了自己在黑程水馨嗎？”蘇亦凡覺得還是問進度比較重要，“我覺得她不會那麽容易承認。”
　　“當然沒有。”楊冰冰說，“不過董妍跟我談了很多她們討厭程水馨的細節，我發現女人的心思實在是太可怕了。”
　　蘇亦凡贊美道：“所以妳跟她們不壹樣。”
　　“也許壹樣呢。”楊冰冰自嘲地笑，“我也是那種看不起誰就會壹直有偏見的人啊。”
　　“典型的獅子座特征。”蘇亦凡捧哏水平真的有提升。
　　“好好說話。”楊冰冰又嬌嗔壹下，她自己都挺喜歡這種感覺了，“董妍好像是想找同盟，又覺得我的確是跟程水馨關系不好，態度表達得很明顯。”
　　“沒有找妳壹起噴程水馨嗎？”蘇亦凡問。
　　楊冰冰搖頭：“沒有，董妍好多次跟我欲言又止，我不知道她想說什麽。”
　　蘇亦凡安慰道：“進展已經超預期了，妳還沒跟程水馨說？”
　　“還沒。”楊冰冰覺得自己先找蘇亦凡果然在順序上有些不對，“我約了董妍明天壹起吃飯，推薦個好地方？”
　　蘇亦凡捂臉：“找美食地圖這件事妳不覺得程水馨更合適嗎？”
　　“好吧。”楊冰冰笑笑，“我問程水馨。”
　　“當間諜刺激嗎？”蘇亦凡又采訪女主角心路歷程。
　　楊冰冰點頭：“太好玩了，也挺刺激。就是……有點寂寞。”
　　蘇亦凡說：“隨時不想玩了就跟我們說，我想辦法解決剩下的問題。”
　　“不要。”楊冰冰堅持道，“我才不會半途而廢。”
　　好吧，這才是大家都認識又熟悉的那個楊冰冰，壹點都沒變。
　　相對於楊冰冰的堅持，程水馨態度同樣堅決。她跟楊冰冰兩個人碰頭之後，楊冰冰開始給程水馨講自己的收獲，蘇亦凡在旁邊等於是聽第二遍。
　　程水馨聽了楊冰冰的講述，笑得很燦爛：“我都不知道自己在人家眼裏居然這麽厲害。”
　　楊冰冰無奈道：“背後黑妳的人太多了，都是從做派上開始黑的。我覺得這些人幾乎能組成壹個受害者妄想癥聯盟。”
　　“所以我是最終BOSS嗎？”程水馨依然在笑，“被描述成不同形態的各種邪惡形象。”
　　雖然程水馨壹直在笑，楊冰冰還是略覺沈重：“妳覺得這麽做真的值得嗎？如果有那麽多人負面評價我，我肯定很生氣。”
　　“我不這麽認為。”程水馨的心態比大家想象中更平和，“我覺得詆毀也是壹種角度，冷靜點面對就好了。”
　　楊冰冰嘆了口氣，她真心覺得自己還要跟程水馨學很多。也許如果處在自己這個位置上，程水馨做得會比自己好很多倍。
　　程水馨能感覺到楊冰冰的低落，笑著又拉起楊冰冰的手說：“其實還是辛苦妳了，跟那些人打交道很麻煩吧？”
　　“還好，就是進了壹個新的社交圈子而已。”楊冰冰倒是覺得無所謂，“我還覺得挺新鮮的。”
　　程水馨搖頭：“這就是我不喜歡跟很多女生社交的原因……大家在背後暗搓搓地黑壹個人，黑夠了再換壹個人黑。沒意思。”
　　“就是因為沒意思才會那樣吧。”蘇亦凡插嘴道，“集體生活空虛的體現。”
　　楊冰冰說：“還是先推薦吃飯的地方吧，哪裏比較好？”
　　程水馨瞥眼蘇亦凡：“濱海市好吃的地方妳基本都去過了。”
　　楊冰冰楞了壹下，隨即恍然大悟蘇亦凡帶自己去吃的每壹家店都不盡相同，還有蘇小輕主導的那些飯局，竟隱隱包含了整個濱海市的大部分美食體驗。
　　“去中景國際，給輕姐的收入添磚加瓦？”程水馨建議，“或者吃個鐵板燒，氣氛熱鬧，又方便說話。”
　　楊冰冰低頭審視自己的漂亮裙子：“我用表現壹下暴發戶氣質嗎？”
　　“這個妳已經壹輩子都學不會了。”程水馨笑著說，“就去個環境好壹點的西餐廳也行，那種地方特別適合背後說人壞話。”
　　楊冰冰想象了壹下，打了個冷戰。
　　“不要……跟壹個女人去吃西餐，還坐包房……太可怕了。”
　　程水馨哈哈笑：“那我改天請妳吃西餐？”
　　“妳的話，沒問題。”楊冰冰才不在乎程水馨這種程度的調笑，“明天我要不要準備壹個微型藍牙耳機，方便妳全程聽直播？”
　　程水馨驚訝：“有這種東西嗎？我以為只是在間諜片裏才有……”
　　蘇亦凡覺得這兩個姑娘的思路已經壹路狂奔到天邊了，無奈地說道：“當然有那種東西，妳們確定要用？”
　　這種問題的答案，兩個女孩都懶得說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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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放學後大家各忙各的，程水馨要陪張瑤繼續工作，蘇亦凡在等臨海那邊的電話，楊冰冰去跟董妍吃飯。目的不壹的諸位幾乎沒有什麽機會告別，在學校門口各自奔向自己的方向。
　　相比忙碌的程水馨和興奮的楊冰冰，蘇亦凡發現自己居然終於無所事事了，幹脆攔住了正打算回家的張超。
　　就在今天下午，張超寫好的系統數值已經用電郵方式傳給了王健滔。在得到進壹步工作要求之前，張超暫時休息，蘇亦凡幹脆拉著張超去給他發工資。
　　財務工作由投資者自己兼顧這種事說起來可笑，實際例子倒是蠻多。張超本來想要拒絕這筆錢，後來發現自己無論手勁兒還是體力都不如蘇亦凡，只能被生拉硬拽著去了銀行，拿到了生平第壹筆兼職工資。
　　“靠，哥們居然靠打遊戲掙了錢。”張超很興奮，“我請妳吃飯。”
　　“掙兩個錢得瑟什麽。”蘇亦凡刺激張超，“我是老板，我請妳。”
　　結果兩人去了壹個近兩百元的自助餐，在玩了壹番“互相搶著付賬”的無聊遊戲之後，張超惜敗給蘇亦凡，便只能拿魚肉刺身和大海蟹泄憤了。
　　自助餐廳的人蠻多，吃相還都算得體，畢竟是對工薪階層來說貴壹點的地方。蘇亦凡和張超兩個學生可不管那麽多，餓狼壹樣雙眼放光地四處尋找美味，專挑好吃的下手。
　　在消滅了第六只海蟹之後，張超徹底陣亡了，蘇亦凡也覺得自己命不久矣，只好停下來歇氣片刻。
　　“下個月魔都有互動娛樂成就展，想不想去看？”休息中對蘇亦凡問張超。
　　張超壹楞：“妳說那個亞洲第壹妹子展？”
　　“沒錯，就那個。”
　　“不想去。”張超撇嘴，“都他媽去看美女了，哪有真玩遊戲的。人山人海，門票死貴，還熱。我在家多研究玩玩遊戲好不好。”
　　“別不要臉了。”蘇亦凡毫不留情地鄙視張超，“妳以為問妳去玩啊？讓妳帶遊戲去參展。”
　　“讓我帶遊戲？”張超楞了壹下才明白過來，“臥槽，妳是打算讓這個遊戲上遊戲展？”
　　“做都做了，就宣傳宣傳唄。”
　　張超這次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皺著眉頭想了想。
　　“是七月底？”
　　“對，暑假。”蘇亦凡說，“妳不是報了什麽奇怪的物理學習班什麽的吧？”
　　張超悲憤：“我打死也不會報，我媽就難說了。”
　　“那就麻煩了。”蘇亦凡遺憾，“我本來還想讓妳帶遊戲去，見世面又能宣傳遊戲。”
　　張超咬咬牙道：“那我爭取看看。”
　　蘇亦凡點頭，現在的高中生說是人生基本上還被父母掌握著壹點都不為過。張超想要去魔都幾天，估計得過三五道家庭政審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