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四十三章 火力支援

　　楊冰冰找程水馨倒不是真的為了八卦蔡綺的事，她是認真玩了壹會來提壹些細節上的建議。譬如隱私部分應該怎麽做才能恰到好處又讓人覺得這是壹個並非只是獨樂樂的社區。譬如兩個人的秀恩愛情況應不應該鼓勵，譬如壹些商業公司的環節應該在什麽時候增加。這些細節都需要慎重，畢竟對於壹款軟件來說，其進化節奏也相當重要。
　　畢竟以現有的經驗來說，社交軟件的生命力基本上都是投資者最擔心的問題。
　　程水馨也在發愁這個問題，當然現階段還輪不到它，首先要確認的是能不能真的受到大眾的好評。
　　“說實話，現在我們的辦法是足夠多了，每壹種方式的持續效果也都應該不錯。”程水馨對著楊冰冰和隨後來到辦公室的蘇亦凡說，“但我們現在面臨壹個很困難的問題——可移執行這些事的人太少了，臨時招聘的磨合時間也不夠用。”
　　蘇亦凡也認識到這個問題，他能發動很多力量，但真心值得相信又好用的人永遠都不夠。
　　“如果真覺得困難的話，就幹脆回到傳統的宣傳模式？”
　　程水馨堅決反對這種想法：“不，那樣就不是我們要做的東西了，不是錢的問題。”
　　蘇亦凡對程水馨的意見永遠都是尊重的，點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考慮這個問題。
　　楊冰冰稍微躊躇了壹下，問道：“在美國的話，我可以在很多小超市門口做廣告招貼海報，也可以去壹些高校做主題講演，國內能不能也這麽做？”
　　程水馨有點遲疑地搖頭：“我不知道，這個要問蘇亦凡。”
　　蘇亦凡對這個選擇也有點苦惱，年輕人並不是每個人都愛出風頭。上次捐了所有KS募集款的蘇亦凡就基本上沒上媒體，那篇濱海市本地的報道在全國經過各種報刊雜誌變形報道之後，儼然已經把他當成了超級富二代之類。這次如果真的拋出去自己就是輕靈觸動的掌舵人，不知道又要折騰起多大的熱鬧。
　　“算了，別為難她了。”程水馨看壹眼蘇亦凡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我們說點別的吧。”
　　三個人正說著，蘇亦凡的工作電話開始狂震。
　　程水馨看壹眼蘇亦凡：“會議期間接電話要罰薪哦？”
　　蘇亦凡做了個抱歉表情：“忘了關，我出去接。”
　　兩個姑娘就坐在辦公室裏等蘇亦凡接電話回來。
　　電話號碼是陌生的，但是本地的號碼，蘇亦凡沒什麽猶豫按了接聽。
　　“蘇老弟，好久不見，最近如何？”打來電話的聲音有點熟悉，帶著那股自來熟的味道。
　　蘇亦凡聽到這句話，立刻想起這是誰了：“孟大哥？”
　　孟士毅的聲音聽上去很愉快：“蘇老弟真是好記憶力，還以為妳能忘了我呢。”
　　“那怎麽可能，孟大哥給人印象多深刻。”蘇亦凡淡地幽默，“我最近還好，就是有點忙。”
　　“聽妳說話，可真不像是個學生。”孟士毅打趣道，“既然忙就算了，本來還想找妳喝喝茶聊聊天，最近沒去圖書館？”
　　蘇亦凡最近倒真的是去了幾次圖書館，不過都是來去匆匆，沒有逗留多久，自然跟孟士毅沒碰到過。想到這個喜歡跟美女聊天，也喜歡跟人侃侃而談的孟士毅，蘇亦凡心中壹動道：“孟大哥既然有心情，不如來我公司坐坐？”
　　孟士毅稍微驚了壹下：“以前就知道蘇老弟不凡，現在看來我的想象力還是不夠用啊。妳公司在哪裏？我去看看。”
　　如此痛快的答應了蘇亦凡的邀請，孟士毅算是比較奇葩的壹位了。
　　聽蘇亦凡說了自己公司的具體位置，孟士毅有點吃驚地掛斷了電話，說自己很快就到。
　　放下電話回到辦公室，蘇亦凡對程水馨和楊冰冰說：“壹會我有個朋友過來，我想咱們可以跟他談談網絡推廣的問題。”
　　“什麽樣的人？”
　　蘇亦凡大概描述了壹下自己跟孟士毅在圖書館見面的情況，程水馨聽到孟士毅討論新媒體資源內容的部分後默默頷首：“這個人倒是可以壹見。”
　　楊冰冰反應則比較平淡：“這樣的人好像都很擅長花言巧語？”
　　程水馨笑：“他就是靠說服別人吃飯的，正常。”
　　楊冰冰所見的家裏人大概做實事的比較多，誇誇其他也是因為比較與資本，對孟士毅這種人還是略有成見：“那就壹起見見，看看他說什麽。”
　　大概十幾分鐘後，孟士毅就已經趕到輕靈觸動的門口了。
　　蘇亦凡出去迎接，跟孟士毅握手：“孟大哥，歡迎歡迎。”
　　孟士毅雖然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看到那個再明顯不過的LOGO之後還是驚嘆了：“輕靈觸動是妳的公司？我的天，我真是沒想到。”
　　蘇亦凡笑道：“小公司，不好意思跟妳提。”
　　“妳再謙虛我都想打妳了。”孟士毅跟蘇亦凡開著比較親熱的玩笑，當然也是真的感慨，“妳知道最近大家的熱點都是什麽吧？輕靈觸動也算是焦點公司了，沒想到居然是妳的公司。”
　　蘇亦凡繼續謙虛：“公司真正做事的沒有我，我就是跟著壹起瞎鬧，壹個幫忙的。”
　　壹路走進公司，孟士毅驚訝於這家公司只有這麽幾個人，同時也驚訝於蘇亦凡工作環境中美女的比率如此之高。無論是程水馨、楊冰冰還是蔡綺和林兮，都是那種讓人看了怦然心動的類型。
　　蘇亦凡這小子壹個人在公司霸占這麽多美女資源，那位女記者韓蕓她知道嗎？
　　到了辦公室，蘇亦凡請孟士毅坐好，程水馨讓蔡綺去給大家泡茶，自己則坐在蘇亦凡身邊，用相當標準的助手姿態看著孟士毅。
　　電話裏寒暄過了，現在當然不用說太多廢話，蘇亦凡也就直接壹點：“孟大哥，找我真的就是閑聊？”
　　孟士毅還在左顧右盼，聽到蘇亦凡的話之後苦笑道：“本來是打算只閑聊的，現在看來應該不行了。”
　　蘇亦凡明知故問：“為什麽呢？”
　　孟士毅繼續苦笑：“蘇老弟，妳這驚喜不叫驚喜，是驚嚇啊……妳是輕靈觸動的人，妳覺得我還能淡定嗎？”
　　蘇亦凡攤手：“小公司小生意，不好意思逢人就說。”
　　孟士毅只能幹笑：“算了算了……這事兒不怪妳，是我自己太大驚小怪。”
　　蘇亦凡挨個給孟士毅介紹這幾個姑娘，程水馨和楊冰冰重點壹些，蔡綺就壹筆帶過。雖然孟士毅有點驚訝為什麽有人在室內還戴著墨鏡，又不是王家衛，也沒開口冒失地詢問。
　　互相又照例吹捧了幾句，孟士毅知道蘇亦凡的性格不喜歡扯這些閑的，於是幹脆壹點：“蘇老弟，之前我來真是想閑聊，現在倒是看見妳們公司就見獵心喜，想跟妳談談合作了。”
　　蘇亦凡壹臉的無所謂：“孟大哥妳說吧，想怎麽合作？”
　　孟士毅本來以為就憑蘇亦凡輕靈觸動現在的優勢地位，至少要給他出個難題，問他憑什麽合作為什麽要合作之類。沒想到蘇亦凡輕輕松松地就答應了，壹點為難的姿態都沒有。
　　當然孟士毅也發現了，蘇亦凡說完話之後，目光會轉向那個叫程水馨的女孩，似乎是想讓她拿主意。
　　“還是讓王經理也聽壹下吧。”程水馨建議，“人多想問題也全面壹些。”
　　在外面忙著跟測試版繼續纏鬥的王健滔被請進來了，蘇亦凡又介紹了壹下，然後問孟士毅：“孟大哥，妳有什麽提議但說無妨，無論成不成，總是要討論壹下的。”
　　孟士毅對這種場面也不陌生，他比較意外的是場中真正能做決定的人似乎是那個十七八歲的美貌少女。
　　程水馨的美貌中帶著壹絲讓人不容忽視的睿智，這是見多識廣的孟士毅比較在意的部分。
　　“我也沒有什麽太好的提議，不過我覺得妳們現在似乎是在浪費自己的資源規模。”孟士毅想了想，決定從輕靈觸動的現狀說起，“我知道輕靈觸動的發展過程，包括妳們的網絡造勢，以及在國外募集資金的全過程。現在產品做到了妳們這個規模，我覺得妳們已經擁有了主動權，但還沒有主動改變目前行業格局的魄力。”
　　程水馨聽著孟士毅的話，笑了笑說：“聽上去好像是在努力勸人造反，只要成了，大家都榮華富貴。”
　　孟士毅有點尷尬地咳嗽了壹聲，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太直接了，都不給自己面子，讓自己無從發揮。
　　稍微收斂了壹下臉上的笑容，程水馨正色道：“孟大哥，妳是蘇亦凡的朋友，我們就把話說明白了吧。想要利用好這些資源應該怎麽做，我們大家都很清楚。但對於我們來說，不斷推出新的產品，維持產品品質的生命力顯然更重要。如果妳能拿出具體的解決方案來，我自然會把資源分給妳們壹部分使用。如果不行，光靠煽動是沒有用的。我們知道自己很弱小，改變世界可以稍微等壹下，我們還年輕。”
　　壹個“我們還年輕”，讓孟士毅覺得自己甚至有些狼狽。
　　現在孟士毅終於明白，為什麽蘇亦凡的目光剛才頻頻望向這個漂亮女孩了。
　　才不是什麽暗戀美女，這分明是在尋求火力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