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柯棋緣

真費事

歷史軍事

幽靜的山林鳥語花香,山中溪邊清涼的氣溫也令人倍感舒適。 壹群人在這裏忙碌,嬉鬧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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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9章 不要當老賴

爛柯棋緣 by 真費事

2021-4-9 14:08

  雖然陸家老大覺得自己這想法很荒謬,但其實也正是真實狀況,計緣此刻的關註點全都集中在了熟食鋪子邊上這條大黑狗身上。
  這條所謂的兇悍的狗王,在計緣面前表現得極其溫順,任由計緣撫摸頭背,就連壹邊原本壹直怕得要死的胡裏都逐漸放松了緊張的神經,當然他是依舊不敢接近的,至少不敢接近到鐵鏈的極限距離以內。
  計緣詢問上次咬傷狐貍的事情,讓胡裏略感詫異,但他也明顯讀懂了這條大黑狗的動作和神態語言,顯然計緣也是如此,所以在看到大黑狗的反應,計緣也笑道。
  “果然如此。”
  計緣將摸著狗頭的手轉到狗嘴部位,拉起狗嘴唇,露出裏面尖銳的獠牙,轉頭對著胡裏道。
  “或許妳那只小狐貍還得感謝這大黑的不殺之恩呢,這狗要是真的想殺了它,就不會是咬傷脖子這麽簡單了。”
  也是這時候,那邊的陸家老大正好剔出來壹根羊腿骨,直接探出鋪子,順手就朝著大黑狗這邊丟過來。
  “大黑,接著。”
  “嗚汪……”
  在大黑狗叫的時候計緣就已經站起來撤開兩步,而羊骨在空中轉了幾圈,還沒落地就被跳起來的黑狗咬住。
  “哢嚓……哢嚓……”
  哪怕已經是鹵煮過不短的時間了,但這粗壯的羊腿骨在大黑狗口中就沒堅持幾息時間,很快就在其強大的咬合之下發出壹陣陣骨骼碎裂的脆響,聽得胡裏只覺頭皮發麻。
  在咀嚼這羊骨的過程中,大黑狗居然還擡起頭來看向胡裏,露出極其人性化的表情,好似在嘲諷壹般,但此刻的胡裏可氣不起來。
  “先生,除了豬蹄,其他肉裏的骨頭我都給您剔出來還是怎的?”
  “羊排也不用剔除,啃著比較帶勁。”
  計緣再次回到鋪子正前方,此刻的陸家兩兄弟正忙得不亦樂乎,兄弟兩的刀工都十分了得,剔骨片肉動作都十分麻利,簡直有種藝術感。
  “嘿嘿,先生,您是個會吃的!有些個大戶人家定肉,總是會讓我們把骨頭全都剔個幹幹凈凈,這樣吃起來用筷子夾著斯文,殊不知啊,少了很多吃肉的樂趣!”
  開鋪子的人果然就是比較健談,這陸家老大抓住機會就是同計緣壹頓說,計緣看了看櫃臺裏頭的各個砧板那,已經有好多包肉都處理好了。
  “店家是姓陸,還是兩兄弟吧?”
  計緣這會主動和店家搭話,後者當然樂得多聊聊。
  “那是,咱們兄弟這手藝也是祖上傳下來的,在這鹿平城也算小有名氣,吃過咱這鋪子的鹵肉和燒雞,都贊不絕口,手藝都是爺爺手把手教的,最後也把鋪子傳給我們,對了,還有這大黑,也壹起傳給我們了。”
  “哦……聽妳說這大黑狗都養了至少二十多年了,竟是還如此有活力啊。”
  聽到計緣問到大黑,倒是陸家的老二頭壹次接口了,他沒有大哥健談,但也不內向,笑道。
  “不怕先生笑話,這大黑年紀比我們哥倆還大,小時候有記憶開始,大黑就是大狗了,聽說是以前爺爺走遠道去收羊的時候跟回來的。”
  計緣微微壹楞,認真打量了壹下陸家兄弟,這麽聽起來,這兄弟兩才二十幾歲?那長得可有點著急,計緣本以為這兄弟兩怎麽也得四十出頭了。
  胡裏這會也過來搭話,當然依舊離大黑狗很遠,幾人有壹搭沒壹搭地聊著,很快所有肉食就已經處理完畢,真正在櫃臺上摞起來壹大堆。
  “呃呵呵,那個,壹共九百五十六文錢,給二位抹去個零頭,就收九百五十文錢好了!”
  陸家老大搓著手,這壹單生意快壹兩銀子,賺頭可不少。
  計緣笑著點頭看向胡裏,後者直接從錢袋裏抓出壹小把碎銀子遞給陸家老大。
  “給,用銀子付。”
  “哎哎,好嘞,我這就稱!”
  見到對方果然用白銀付賬,陸家兄弟都十分高興,這就比祖越的銅錢更有賺頭,只是收錢的時候沒看清胡裏抓了多少碎銀,但當壹入手,陸家老大就覺得分量不對,這哪是壹兩的分量。
  “這,客官,您給多了吧?”
  話雖然這麽說,但陸家老大還是將銀子全放到了壹邊的銀秤上,提起小秤稱量,果然,足足有差不多二兩。
  “有二兩呢,得退回壹些,再找零銅錢……”
  “不用了不用了。”
  胡裏連連搖手,拒絕掌櫃退錢。
  “店家,這錢不用退,其實今天來,在下也是想來向店家道個歉。”
  “這從何說起?”
  陸家兄弟面面相覷,有些疑惑,胡裏看了看不遠處的大黑狗再看看計緣,定了定神回答道。
  “前些日子,店家應該丟了好些個燒雞吧?”
  “呃,是有這麽壹回事,不過自打壹個半月前把大黑遷來拴在鋪子這之後,就再也沒丟過了。”
  陸家老大回憶了壹下回答著,胡裏趕忙接上話茬。
  “對對,實不相瞞,在下家中也養了些呃……養了些狗,前陣子似乎在外叼回來壹些燒雞鹵肉,在下壹直尋找失主,後來才知道是這邊鋪子丟的,特來賠禮的!”
  壹旁的大黑狗擡頭看看胡裏,狗嘴的嘴角都咧了壹下,而計緣也同樣輕輕壹笑,這方法不是他教的,只憑胡裏自己發揮,算是中規中矩。
  那邊陸家兄弟也恍然大悟。
  “哦!原來如此,可,可這也用不了壹兩銀子這麽多啊,至多四百文就夠了……”
  “哎,應該的應該的,剩下的就當是賠禮了!”
  胡裏也逐漸展現出交涉方面的天賦,和店家妳來我回,說得對方最後半推半就,半真半假地帶著不好意思的表情收下了銀子,還熱情表示幫著將肉送去府上,但當然被胡裏和計緣拒絕了。
  等計緣和胡裏壹起離開的時候,兩人左右手都提滿了東西,在走到壹個相對僻靜的地方之後,所有熟食全都消失,匯入了計緣的袖中。
  此後兩人又依次去了幾家狐貍們偷竊過的店鋪和酒鋪,胡裏以差不多的方式和差不多的說辭,買來了不少酒菜,最終花出去五兩銀子的巨款。
  等做完這壹切的時候,胡裏臉上的表情壹直很興奮,有種了卻了壹件大事的舒坦感,和計緣壹起走在大街上,由內而外由心到身都覺得輕松了不少。
  這種感覺其實並沒有質變那麽誇張,甚至可能十分微弱,但和計緣待在壹起,胡裏對這種感覺的把握變得十分清晰,自然而然放大了這種感觸。
  “計先生,之前感覺不出來什麽,但現在感覺舒坦好多了!”
  計緣只是笑笑,淡然道。
  “做人也好,做妖也罷,有時候就是不能有心結,壹有心結,久了便生心劫,所以若不是那種不擇手段又毫無負擔之輩,最好還是將心結以恰當的方式了了,有助生活亦有助修行。”
  胡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抓住計緣話中的漏洞忽然問道。
  “計先生,您的意思是,如果不擇手段又在心中認可自己這種行為,也就不會有心結了?”
  計緣笑著望向胡裏,點了點頭道。
  “不錯,這樣可能不會有心結,但是天劫來臨也會更加兇險,又得以各種方式壓制或者尋找轉機,最後形成壹個死循環,所以別當老賴。”
  “呃……”
  胡裏語塞,不敢多說什麽,而計緣也沒引申下去,其實他知道修行中的邪魔外道之流,也各自有自己的辦法,但這些辦法不過延緩劫數,更是自斷前途,至少在正道看來是這樣的。
  而在計緣和胡裏於城中四處還賬的時候,頭上頂著小紙鶴的金甲卻不在身邊,計緣特批金甲和小紙鶴可以自己去城中轉悠。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讓小紙鶴帶著金甲轉悠,本來進了城裏小紙鶴多半自己撒歡飛走,但這次就壹直和金甲在壹塊,帶著腳下的大個子逛街,畢竟它再清楚不過,沒有大老爺的命令又沒有它跟著,這大個子自己估計就會找個地方站壹天。
  所以此刻金甲這邊的狀況是,人壹直在緩緩目不斜視地緩緩前進,但每到壹個街口或者遇上什麽需要轉彎的情況,小紙鶴就會在他頭頂拍翅膀搖腦袋,讓金甲轉彎。
  “唧啾~”
  又到了街口,小紙鶴在金甲頭頂朝著拍了拍右側的翅膀,後者視線微微朝上,看到了小紙鶴不斷朝著右邊揮動翅膀,便朝著右側走去。
  因為體魄和那冷漠強悍的氣勢,只要金甲走向哪裏,哪裏的人就會下意識從他左右兩邊避開,力求不要惹到這麽個明顯不好惹的人,畢竟鹿平城這年頭治安也不好。
  前頭,兩個人正在抄家,並且還推推搡搡似乎要動手了。
  “妳裝了我,害得我酒壇子打碎了!”
  “妳個雜碎砰翻了我的壹提鹵肉,還踩了壹腳怎麽說?”
  “那還不是妳先打碎了我的酒,而且我是無心的,妳該賠我酒錢。”
  “什麽?妳說無心就無心,我這鹵肉三斤,花了壹百文錢,妳那劣酒,二十文頂天了!”
  “放妳的屁!我這是花醬酒,壹壇兩百文錢呢!”
  “妳才放屁!”
  “賠錢!”“賠錢,賠禮!”
  兩人罵罵咧咧扭打在壹起,旁邊的人在這會都趕緊散開,兩人本以為是怕被自己誤傷,卻忽然發現似乎不是這麽回事。
  在覺得自己被壹片陰影蓋住之後,兩人壹起轉頭看向邊上,發現壹個兇神惡煞的紅膚壯漢正站在跟前,擡頭以斜向下的眼神蔑視著他們。
  金甲壹言不發,只是站著就帶給個人莫大的壓力。
  “怎,怎麽?理虧請幫手了?”“這,這不是妳的幫手嗎?”
  兩人對視壹眼,明顯都松了口氣。
  “呃,我看我們算了吧?”“正有此意,不過壹兩百文錢,爺賠得起!”
  “哼!”“哼!”
  兩人各自哼了壹聲,都不敢去看金甲,趕緊壹左壹右離去。
  在金甲頭上的小紙鶴兩只翅膀扇得歡快,似乎樂壞了,但低頭看看金甲,發現大個子毫無反應,只好翅膀拍了拍他,後者又繼續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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