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疑惑

　　這個意外的嘴唇接觸其實壹點都不舒服，由於她腦袋落下的力量很大，我只感嘴唇牙齒壹陣巨痛，忍不住“哎喲”壹聲叫了起來。
　　錢小蕾顯然也和我壹樣的痛，馬上擡頭捂著嘴巴，眼睛裏居然有淚花閃現。我掙紮著扶她坐了起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然後道：“小蕾，妳沒事罷？”
　　錢小蕾捂著嘴搖了搖手，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時來來跑了過來叫道：“小蕾阿姨，妳捉住我爸爸了嗎？”
　　錢小蕾不願意被小孩子看到我和她坐在地上的尷尬樣子，忍著痛急忙站了起來，匆匆跑到衛生間裏去了。
　　來來奇怪地問我：“爸爸，小蕾阿姨她怎麽啦？”
　　我按著隱隱生痛的門牙，苦笑著道：“爸爸和小蕾阿姨不小心摔了壹跤，她大概很疼了罷。好了，我們不要玩官兵捉賊的遊戲了。很危險的，妳看爸爸的門牙都快摔斷了，妳要是也摔去那就不好了！”
　　來來聽話的“哦”了壹聲，我也站了起來，牽著他的手走了出去。這時慧慧也過來了，她道：“來來，動畫片開始了，我們壹起看《哪咤傳奇》罷！”
　　來來立刻放開了我的手，喜道：“好啊，我們壹起看！”
　　兩個小朋友快快樂樂地坐到了電視機面前，我則走到了衛生間門口，看到錢小蕾正對著鏡子察看自己的嘴巴。我歉疚地道：“小蕾，對不起，我不該突然停下來的。妳是不是撞得很痛？”
　　我看到鏡子裏錢小蕾翻了個白眼，卻沒有理我。她的嘴唇正中，有壹處皮已經被撞破了。我忽然心中壹動，幾年前的那個疑問又浮上心頭。那時我被壹個不知是誰的人咬破了嘴唇，我壹直懷疑是錢小蕾。但她為什麽要咬我，我又鬧不明白。加上錢小蕾她又死不承認，所以這個疑問直到今天我也沒有解開。
　　我走了進去，又道：“妳的嘴巴破了，家裏有沒有藥水什麽的擦壹擦呀？”
　　錢小蕾忽然氣憤地轉頭向我叫道：“都是妳讓我玩什麽官兵捉賊啦！三十多歲的人了還跟小孩子壹樣，真是……胡鬧！”
　　我壹時哭笑不得，心想妳自己不是和我壹樣玩得瘋嗎？被撞了就怪我呀？不過鑒於她受了傷，我也不與她爭辨。便道：“好好好，都怪我，妳牙齒痛不痛？我的門牙，都好象有點松了。”
　　錢小蕾忽然間臉上脹得通紅，瞪了我壹眼，怒道：“不用妳管！”說著經過我身邊，氣憤憤地離開。
　　我聳了下肩，正要轉身出去，忽聽大門處傳來了壹陣門鈴聲。錢小蕾忙跑過去開門，叫道：“來啦！”
　　我走到客廳，見大門開處，邱解琴壹臉笑容的站在外邊。兩個好朋友見面，壹個叫：“解琴！”壹個叫：“小蕾！”開心地拉著手壹起走了進來。
　　來來轉頭看到了媽媽，開心地跑了過來叫：“媽媽！”
　　邱解琴壹把抱起了他，疼愛的道：“哎！好兒子，來媽媽親壹個！”
　　慧慧也乖巧地過來叫著：“解琴阿姨好！”
　　“呵呵，慧慧真乖！”
　　我站在壹邊，微笑著看她們，心裏真是有點感嘆。十幾年前我和邱解琴、錢小蕾她們還是個不知愁滋味的學生，壹轉眼，各自的孩子，都會叫媽媽了。
　　錢小蕾招呼著邱解琴坐下，邱解琴放下兒子，任他們又去看動畫片了。她走過我的身邊，笑著問我：“幹嘛呀妳杵在這兒不聲不響的？來來惹妳不高興了？”
　　我忙道：“沒有，我就是忽然想起了十幾年前，我們讀書時的壹些事情而已。”
　　錢小蕾過來插了壹句：“十幾年前的事情，妳還好意思提起來？解琴我們到裏屋去，別理他！”
　　邱解琴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向我抱歉壹笑，與錢小蕾壹起走向臥室。我聽到邱解琴忽然道：“咦？小蕾妳的嘴巴怎麽啦？”
　　“嘴巴……不小心撞破了，不礙事！”
　　我走到沙發處，和孩子們壹起看起動畫片來。只是我壹個畫面也沒看進去，腦海裏，又記起了當年邱解琴在雨中死等我的情形。想起她和錢小蕾、孫麗三個死黨打的那個賭，還想起了大雨中渾身濕透的錢小蕾為了邱解琴而哭著求我……
　　我嘴角露著笑意，心中卻在感嘆。那時候她們的感情就已經很好了，歷經十幾年也沒有改變。不象我，在讀書的時候沒有壹個朋友，到今天也不會有人記得起我了。
　　動畫片放完了，我見時間已不早，便向裏屋叫道：“解琴我們走罷，來來該回家睡覺了！”
　　裏屋邱解琴應了壹聲，與錢小蕾壹起出來。我抱起來來，與邱解琴壹起向錢小蕾和慧慧告別。錢小蕾送了我們出來。上車後，來來揮著手叫：“小蕾阿姨再見！”
　　錢小蕾也揮著手叫：“來來，常來阿姨家玩啊！”
　　我發動引擎，將車子開了出去。邱解琴照例抱起了兒子，問他：“來來，今天爸爸帶妳去吃什麽啦？”
　　這次我不再怕了，笑嘻嘻地看著她們母子倆親昵。來來回答了後，又開始咭咭呱呱地訴說起今天好玩的事情來，邱解琴笑咪咪地聽著。當聽到我和錢小蕾壹起和他玩官兵捉賊的遊戲時，她不信地道：“妳小蕾阿姨和妳爸爸玩官兵捉賊？我沒聽錯罷？”
　　來來天真地道：“真的，小蕾阿姨去抓爸爸，不小心都摔了壹跤，把嘴巴都摔破了呢！”
　　邱解琴看著我好笑地道：“不是罷？妳們倆個都幾十歲的人了，還在壹起玩官兵捉賊？”
　　我只有苦笑，道：“來來他們非要我們壹起玩，我也沒辦法嘛！”
　　邱解琴搖著頭，道：“妳也就罷了，可小蕾她……真是不敢相信啊！”
　　忽然來來又冒出了壹句：“媽媽，爸爸說玩官兵捉賊很危險的，很容易就會把牙齒給摔斷的，來來下次再也不玩了。爸爸，妳的牙齒現在還痛嗎？”
　　我再壹次方向盤打滑，哭笑不得地瞪著兒子，心想：“傻兒子，用不用什麽事也要和妳媽媽說啊？”
　　邱解琴壹聽吃了壹驚，道：“妳也摔去了？嚴不嚴重？妳們倆個大人，怎麽會這麽不小心啊？”
　　我苦笑著道：“沒事，只是個意外啦，早就不痛了！”我心裏卻在想：要是妳知道我和錢小蕾撞了個嘴巴對嘴巴，不知道會怎麽樣的表情呢？唉！天下居然還會有這麽搞笑的事情發生，看來人長大了，真的不能象小孩子壹樣胡鬧了呢！
　　送她們母子回到了家，我跟往常壹樣哄來來睡著了，才出來。我打了個電話給範雲婷，聽她說沒什麽事才放下心，然後駕車往家裏趕。
　　經過我家附近的壹家超市，我猶豫了壹下便停了下來。下車進去買了壹點吃的東西，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那盒杜蕾絲。
　　九點鐘整，我回到了家裏。壹進門，便看見菁菁伏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我放下手中的東西，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看著她嬌弱的身體，心中忽然有無限的歉意。這兩天我經常很遲回家，在外面照顧別人。卻忘了家中還有壹個女人，正孤零零地等我回來。
　　我心中愛憐橫溢，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她那秀麗的臉龐。菁菁睡夢中感受到了我的愛撫，“嗯”了壹聲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看到是我，她微笑了起來，道：“老公，妳回來啦？晚飯吃過了沒有？”
　　我俯身過去，溫柔地吻住了她的小嘴，邊吻邊道：“我回來……就是要吃妳的……老婆……晚上……我們……壹起吃罷……”
　　菁菁格格笑著，道：“我就知道，妳早上壹股邪火沒泄掉，晚上我必定遭殃。所以我早就洗得幹幹凈凈，只等妳來摧殘了。”
　　我將她橫抱了起來，壹邊繼續吻她，壹邊向樓上走去。笑著道：“今天這麽乖？這不是妳的作風啊？”
　　菁菁笑而不答，我抱著她進入臥室，輕輕把她放在床上。然後深深地，長久地與她濕吻。菁菁伸手勾著我的脖子，也十分主動地回應著我。激情中，我仍是有些奇怪。別看菁菁平時嬌橫野蠻，在床上她卻是個十足的淑女。那種羞澀拘束的表現真的讓人不敢相信她就是那個刁蠻的大小姐。每次都要我主動求歡她才勉強答應，她自己從來不會表現出任何饑渴的樣子。而且與她做愛永遠都只能用壹種常規姿勢，我想換個花樣那是想也別想的。
　　但今天她那麽乖，倒使我疑惑起來。菁菁她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