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壹章 凹陷

　　不知過了多久，我從睡夢中驚醒，壹下子睜開了眼睛。
　　但我的眼前壹片黑暗，看不見任何東西。兩秒鐘之內，我心中壹片茫然：“這是哪兒？我死了嗎？”
　　我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壹動之下，忽聽有人“嗯”了壹聲，道：“唐遷哥哥，妳醒了嗎？”然後我才感覺到我躺在壹個溫暖的懷抱裏，耳中聽得的，是小魔女許欣的聲音。
　　我馬上想起了壹切，是了，我和許欣正躲在山洞裏避雨，而且……我好象生病了！
　　壹只手掌摸索著撫上了我的額頭，只聽許欣欣喜地道：“出汗了！太好了！唐遷哥哥，剛才……妳身體燙得好嚇人！”
　　我摸了下自己的臉，果然微有汗水，而且我頭暈的癥狀也減輕了不少。我感覺到許欣的雙手緊緊地抱著我，難道剛才是她壹直在用身體給我驅寒？
　　我感激地道：“我好多了，小欣，不用抱我了！”說著我用手撐地，想自己站起來。只是壹撐之下，我竟然摸到壹條光溜溜的大腿。
　　我吃了壹驚，下意識的伸手壹摸自己身上。果然，我也是赤身裸體的。壹剎那間，我什麽都明白了。許欣為了幫我驅寒，不惜脫去了衣服，用體溫來替我驅走寒意。難怪我剛才睡夢之中，覺得十分暖和呢！
　　我又是感動，又是惶恐，連忙壹用力，從她懷抱裏掙開就向壹旁爬去。只是我的手腳無力，剛使勁便壹下軟倒，重重地撞在了石壁上。
　　許欣忙摸了過來，急叫道：“唐遷哥哥，妳幹什麽？”她摸到了我，隨既又把我摟進了懷裏，氣道：“妳還在生病呢！亂動什麽？”
　　剛才我不知道所以沒感覺出來，現在我清楚地感到我的肩膀，正抵在她胸前壹處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地方。我無力移開身體，只好著急地叫道：“別，小欣，妳把衣服穿上。我不能……不能……”
　　“什麽？”許欣話才出口，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摟得我更緊了，臉頰貼在了我的臉上，輕聲道：“傻哥哥，衣服還是濕的呢，怎麽穿啊？況且小欣……遲早是妳的人，為了妳能好受點，小欣……什麽都願意的！”
　　雖然我也知道她這樣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而且救人之時，哪能顧及的那麽多？但是我心裏仍又是慚愧又是惶恐，只覺這個樣子，真是褻瀆了冰清玉結，白璧無暇的小魔女。這叫我以後怎能放得下她？又叫我該如何向她的姐姐交待啊？
　　想到這裏，我更是壹動也不敢動，生怕壹個不小心，又褻瀆了她身上哪裏。腦中竭力不去幻想任何不潔的東西，只是心中在叫著：“那是妳親妹妹壹樣的好女孩，不可以的……不可以的……”
　　我的壹只手壁靠在了洞壁上，忽然覺得微有暖意。我正尋思著轉移自己的惶恐心理，馬上道：“咦？這洞中本來陰冷的很，為什麽這裏暖哄哄的？”
　　許欣道：“是呀！我也很奇怪呢！這裏是個洞壁的凹陷，裏面和外面不太壹樣，妳沒感覺出來嗎？外面的石頭又濕又冰，這裏卻很幹燥，壹點也不陰冷。而且越往裏面越暖和，不知是個什麽奇怪的現象。唐遷哥哥妳能出汗，怕是也有這個原因罷？”
　　我也分析不出來這是個什麽現象，便道：“這凹陷有多深？”
　　“不知道，我不敢往裏面去了。”
　　我想了壹下，道：“如果越往裏面越暖和的話，妳就不必用身體給我驅寒了。扶我起來，我摸進去看看。”
　　“可是……”
　　“別可是了，妳也想我的病快點好罷？裏面如果真的暖和，能讓我出壹身大汗的話，我的發燒就會退了呢！”
　　小魔女也沒法反駁我的話，只是道：“可是妳的身體……支持得住嗎？”
　　我只好苦笑！同時又汗顏！我堂堂壹個大老爺們兒，身體素質還不如壹個女孩兒，想想都丟人！
　　我掙紮著起來，道：“支持不住也得支持，總不能老是讓妳抱著我罷？”我貓著身體，摸著洞壁向裏面探去。小魔女只好攙扶著我，但是不壹會兒她就沒辦法和我壹起進去了。因為越往裏面，凹陷越窄，已容不下兩個人並排進入。
　　大概前進了四、五米的樣子，我已經累得氣喘籲籲，頭暈眼花了（反正也看不見任何東西），只好趴在地上休息壹會兒。小魔女在我後面道：“唐遷哥哥，不行就算了罷？”
　　我搖了搖頭，馬上又醒悟她看不到，只好道：“沒關系，休息壹下就好！”說著我試了試石巖的溫度，似乎又比外面的溫度高了壹點點。
　　我琢磨著這附近怕是有溫泉之類的所在罷？不然不會有其他解釋了。如果真能找到那個溫泉，進去泡壹泡，也許對我的病大有好處也未可知。
　　休息了壹陣，我又開始向凹陷深處爬去，並對許欣道：“小欣，妳去把我們的衣服都拿來，裏面幹燥，容易幹得快！”
　　後邊許欣“哦”了壹聲，又嘀咕道：“妳幹嘛不早說啊？我壹個人回去……怕的！”
　　我想了壹下，便道：“算了罷，反正我們也不走遠，壹會兒回來再拿好了。”
　　我繼續往前探。這個凹陷似乎無窮無盡，只是越行越窄。又摸索進十來米後，已經只能側著身體前進了。
　　這壹番行動，雖然累得我筋疲力盡，可是也讓我出了壹身的大汗，頭暈目眩的癥狀大為減輕了。
　　正當我又停下來休息時，小魔女跟上來摸到了我的手，有些擔心地道：“唐遷哥哥，我看……還是不要進去了罷？這裏越來越窄，想必再往前就動彈不得了。而且……我心中總是害怕不定，萬壹裏面有個什麽古怪，豈不是很危險？”
　　我笑道：“古怪？”說著我摸了摸石壁，發現已經微微有些潮濕，但那股暖意卻分明又強了壹點。
　　我又道：“如果我的推測沒錯的話，這個凹陷裏面極深處，必然有壹股水源，也許是地中河流，也許是個水池或者瀑布。但那壹定是股受到地表水滲透循環作用的地底熱水，如果不太燙的話，去洗個澡泡壹泡，也是蠻不錯的呢！”
　　許欣卻是緊抓著我的手，道：“算了，鬼知道還有多遠啊？我害怕！唐遷哥哥，我們不要去了罷？”
　　我點了點頭，又想起她是看不到的，便道：“嗯，聽妳的。那我們休息壹下回去罷！剛才我又出了壹身汗，病已經好多了呢！”
　　按照我的估計，此處離水源起碼還有幾十米到壹百米，我是再也沒有這個精力進去了。而且看這個凹陷裂縫越來越窄的樣子，只怕再走幾米便已無法穿行，確實沒必要再走下去了。
　　許欣壹聽大喜，將整個身體靠了上來，高興地道：“唐遷哥哥，這聽妳的三個字，好象還是第壹次從妳嘴裏說出來呢，小欣好開心！”
　　我笑道：“是嗎？妳今天救了我壹條命，唐遷哥哥感激不盡。以後只要不是什麽為難事，我都聽小欣妳的好嗎？”
　　“真的？”小魔女將腦袋放在了我肩上，歡喜地道：“只要唐遷哥哥永遠和小欣在壹起，誰聽誰的其實壹點也不重要，唐遷哥哥妳說是不是？”
　　我嘆了壹口氣，心想：“永遠在壹起嗎？現實生活中，是不可能的呢！”我也不想在此時破壞掉小魔女快樂的心裏，伸出手想去摟著她的肩膀溫馨壹下。只是驀地想起來我們倆個此時身上都是壹絲不掛的，雖說看不見，但這麽摟在壹起還是怪怪的。所以手伸了壹半，想想還是算了。
　　休息過後，我們又爬回到原來的地方。這麽壹折騰，我是壹點力氣也沒有了。坐在地下靠著石璧，我只有喘氣的份。
　　忽然許欣摸了過來，溫柔地又抱住了我，伸手摸著我臉上脖上的汗水，道：“唐遷哥哥，妳又出汗了呢！不過妳身上好象已經不燙了！”
　　我又感覺到了她胸脯上的柔軟和彈性，直緊張得口幹舌燥，身體僵硬，偏又沒了力氣無法移開。只好苦笑道：“是啊！小欣，我現在身上已不覺得冷了，妳不必……再幫我驅寒了罷？”
　　許欣不答，她很仔細很仔細地用手給我抹去了汗水，然後輕輕地將我靠著石壁放好。壹個溫暖和滑溜地身體偎進了我的懷裏來，許欣輕嘆了壹聲，道：“唐遷哥哥，小欣現在感覺有點冷了。妳能抱著我，給我壹點溫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