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零九章 水果刀
我的大小魔女 by 鵝考
2022-1-5 21:46
次日壹早,我到藥房按照趙神醫所開的方子抓了十幾帖藥,然後才去上班。回到公司,我的秘書趙蘭蘭把我新補辦的身份證和駕證遞給了我,這下我終於又可以開車了。
中午我特意去了壹趟警局,填完相關手續後,我領回了我那輛奔馳車。值班警員告訴我,由於當事人不起訴,這件案子只當壹般交通事故處理了。
我打了個電話給壹家汽車維修廠,讓他們派人來把我的奔馳拖去維修。下午我拿了那小半瓶溫泉水,駕著公司的奧迪車再次來到趙神醫的家。停下車剛走進院子裏,便聽到了木樓內傳出極大聲的爭吵:“爺爺!妳好狡猾!妳把我的車鑰匙藏哪兒了?”
“嘿嘿,這下沒轍了罷?想偷偷溜出門,那是休想啊休想!”
“妳……好!今天我不管了,沒車我也非得出去不可。我再也不要練字了,再也不要悶在這木屋裏了,再也不要修身養性了,再待下去,我要發瘋了!”
“想出去?好啊!沒問題。只要妳走得出這個門,以後妳愛怎麽瘋就怎麽瘋,爺爺以後絕對不來管。”
“好!這可是妳說的,我就不信了,我趙純純真要豁得出去,誰還能留得住我?”
“呵呵,就憑妳那兩手三腳貓?”
我站在門外,聽見裏面爭吵,壹時間覺得不便露面,便站住了候著。只是聽到趙純純這個名字,突然覺得好象在哪兒見過。這時我已猜到裏面吵架之人多半就是趙神醫和他的孫女兒,昨晚我就覺得那女孩有些面熟,我……究竟在哪兒見過她呢?
忽然間我腦中電光壹閃,想到了中午我去警局領車子的事,這女孩是誰我立馬回憶起來了。她……她不是那晚山道上飆車,結果撞到我的奔馳的那個人嗎?對呀!看到那輛保時捷,我就應該想起來的嘛。
那晚她的傷勢極重,要不是我及時送她去醫院,此刻多半早已小命不保了罷?看到她現在活蹦亂跳的樣子,應該是痊愈了,只是沒想到這個女孩剛好了傷疤便忘了痛,壹門心思的就想出去玩車。而且……她怎麽可以對自己的長輩這麽大呼小叫的?簡直就是缺乏教養!
裏面又傳來了趙純純的聲音:“哼!爺爺,妳當妳孫女兒傻啊?妳是B市武術家協會名譽會長,我怎麽敢硬來呢?只是妳總不可能壹天二十四小時總盯著我罷?想要出這個門,也不必忙在壹時,但我總會有辦法的,只要妳說話算話就行!”
接著裏面又傳來了蹬蹬上摟的聲音,似乎那趙純純又回房去了。我咳嗽壹聲,在外面道:“趙老,我又來了。”
裏面傳來壹聲長嘆,趙神醫道:“是唐先生罷?請進!”
我跨步走了進去,卻見趙神醫坐在原來的老位置上,只是深鎖著眉,顯得有些不愉快。我走上幾步,向他深鞠壹躬,道:“趙老,今天我把那泉水的樣本帶來了,您不是說要研究壹下的嗎?”
趙神醫哦了壹聲,道:“帶來了?那給我罷!”
我忙掏出那盛水的小瓶子,雙手恭敬地呈了過去。趙神醫伸手接過,打開蓋子便在鼻下輕輕壹聞,然後苦笑著對我道:“唐先生,妳站在外面好久了罷?剛才妳也聽見了,這兩天我恐怕分不出心來進行專門的研究,妳要多等壹段時間了,沒關系嗎?”
我笑道:“當然沒關系,趙老肯為我花時間,我已是千恩萬謝了,又怎麽敢催您呢?反正我也沒什麽病,您看著辦罷,我不急!”
趙神醫點了點頭,把蓋子蓋回,輕嘆道:“真是讓唐先生見笑了,我這孫女兒從小母親死得早,她父親又忙得沒空去管她。我呢,在她小時候經常雲遊四方,濟世醫人,也對她疏於管教了。這孩子的奶奶又是個沒文化的人,想管也管不了。以至於她從小就不學好,壹天到晚的逃學打架,惹事生非,比男孩子還要野,高中沒畢業就被學校開除了。唉!都怪我呀!現在我退休了,有時間管她了,卻已經來不及了呀!”
趙神醫壹陣長籲短嘆,鑒於這是他的家事,我也不好發言,便又鞠了個躬,道:“趙老,您有事我就不打擾了,過壹段時間我再來看您,再見!”
趙神醫點了點頭正要答話,忽然他豎起了耳朵壹陣傾聽,接著臉色壹變,叫了聲:“不好!”立刻從椅子上彈起,飛壹樣竄進內堂裏去了。
我壹楞,心想這趙神醫壹把年紀了,沒想到身手這樣矯健。剛才聽他孫女兒說他是本市武術家協會的名譽會長,又是個濟世神醫,可真是令人肅然起敬呀!
我呆在當地壹會兒,也不知該走還是再留壹下。卻聽腳步咚咚,趙純純氣鼓鼓地從內堂裏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壹臉笑瞇瞇的趙神醫。他笑道:“妳以為輕手輕腳想跳窗爺爺就聽不到了嗎?勸妳還是省點力氣罷,就算爺爺睡著了,妳的壹舉壹動還是逃不過我的耳目。想離開這裏,除非妳把我打倒,呵呵!”
趙純純翻著白眼,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好壹屁股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抓起身邊桌上水果盤裏的水果刀和蘋果,悶聲不響的削起果皮來。
我仔細看了她壹眼,果然就是那晚撞車的女孩。此刻她咬牙切齒,似乎把氣都出在了蘋果上,好好的壹只蘋果,卻被她壹塊壹塊地肢解得不成模樣。
忽然,她擡頭瞪了我壹眼,喝道:“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呀?”
我頓時心裏有些不悅,但想到她是那種沒有教養的女孩,也不來跟她壹般見識。便轉頭恭敬地對趙神醫道:“趙老,那我告辭了!”
趙神醫點了點頭,道:“那好,我會盡快給妳壹個答復的,不送了。”
我回轉身來,正要舉步離去,忽聽趙純純叫道:“等壹下,沒向我道歉,妳就走了嗎?”
我壹呆,心想:“道歉?我又沒得罪妳,需要向妳道什麽歉?”
這時趙神醫喝道:“純純,對客人不得無禮!”
趙純純從椅子上壹躍而起,道:“我無禮?這個男人才無禮了呢!爺爺,難道妳沒看到他剛才色咪咪地盯著妳孫女兒看嗎?”
我倒!心想我只不過看了妳壹眼,這就叫色咪咪了嗎?這女孩,還講不講理了?我回轉身來,哭笑不得地看著她,道:“小姐,請不要隨便冤枉人好嗎?我什麽時候色……”
我話還沒有講完,趙純純忽然指著我,向我走來,驚奇地道:“咦?我好象見過妳,妳不就是那個……”
看到她逼真的神情,我以為她認出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了。正要壹笑置之時,轉念想到:不對啊,我救她時她早已處在昏迷狀態了,她應該沒見過我才是啊?那她這壹聲咦是什麽意思?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她逼真神情下,眸中透出了狡猾的眼神。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趙純純驀地手掌壹翻,亮出了暗藏在手底的水果刀,迅速地抵在了我的咽喉,低喝道:“識相的就別亂動,刀子可沒長眼睛。”
我大吃壹驚,冰冷的刀鋒貼住我的喉管,嚇得我真的就不敢亂動了,心想:“這女人瘋了嗎?只看了她壹眼,就要拿刀子殺人?”
只聽得趙神醫喝道:“純純!妳幹什麽?”
趙純純壹下子就閃到了我身後,壹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另壹只持刀的手仍是將水果刀抵在我的喉管,叫道:“爺爺妳別亂來,這把刀可是很鋒利的,傷了妳的客人可就不好了!”
趙神醫怒道:“妳發什麽神經?這種玩笑也開得的?快放開他!”說著他壹步搶了上來,雙指壹並,便要來搶抵在我喉管的水果刀。
趙純純見狀馬上微壹用力,刀鋒已嵌入了我的肌膚。我只覺喉間壹痛,忍不住“啊”地壹聲叫了起來。同時身後趙純純道:“爺爺,我不是開玩笑,妳只要敢再進壹步,我就割下去!”
趙神醫的手指在我面前壹尺處凝住了,他又是怒,又是氣,沈聲道:“純純,妳想幹什麽?這位客人和妳無怨無仇,妳抓住他想幹嘛?”
趙純純得意地壹笑,道:“爺爺,剛才妳不是說只要我走得出這個門,以後妳絕對不來管我了嗎?現在我要出去了,妳可千萬別阻止我哦,要不然我壹失手,這客人可就是妳害的,呵呵!”
我立刻明白了回來,敢情鬧了半天,這女孩是拿我當槍使,用來威脅她自己親爺爺的。天下,竟然還有這種無法無天,膽大妄為又毫無教養的女人!其心之毒,其行之辣實是我生平僅見。只是我怎麽那麽倒黴呀?看個病也會碰上這麽可怕的事?
趙神醫被她氣得全身發抖,道:“純純,妳知道妳在幹嘛嗎?爺爺好心痛!以前爺爺總覺得虧了妳,所以買車買房,妳要什麽爺爺就給妳什麽。雖然妳壞事做盡,但爺爺總盼著有壹天妳會學好,能夠繼承我的衣缽,所以爺爺教妳練字學醫,修身養性。可妳呢?妳不尊重長輩也還罷了,誰叫妳從小沒人教妳做人的道理呢。但是現在妳居然拿無辜的人的性命來威脅爺爺,妳知道這代表什麽嗎?這代表妳已經沒救了,妳是個無可救藥的孩子,爺爺……很失望很失望妳知道嗎?純純,把刀放下,別逼我……清理門戶!”
趙純純冷笑壹聲,道:“爺爺,早在五年前妳不就說過我已無可救藥了嗎?妳從來沒管過我,我爸又和我脫離了父女關系。自從奶奶死後,這世上我已經沒有親人了。妳的那些醫術,我根本不感興趣,自個兒留著帶進棺材裏去罷!”
我壹聽大怒,壹個人竟敢對自己的長輩出言不遜,這他媽還是人嗎?我拼著吃她壹刀,也非得要扇她壹耳光不可。
當下我用力壹掙,扯脫了她的掌握,反手就去抓她握刀的手。只聽身後趙純純壹聲冷哼,手腕壹翻,冰冷的刀鋒離開了我的脖子,卻迅速地向我的手腕割來。
同時,趙神醫驚叫道:“不要!別傷害他!”
話音剛落,我的手腕壹陣劇痛,已被水果刀割開了壹道淺淺的口子,鮮血頓時就流了出來。我又驚又怒,不顧壹切地反手壹肘向後撞去。只是趙純純似乎練過武術,伸掌在我肘底輕輕壹托,然後用力向上壹擡,我的壹條手臂不由自主的便被她反拗在了背後。
這下我左手中刀,右手被制,頓時動彈不得。趙神醫見我受傷,急切之下又搶了上來,雙指疾如閃電,直取那把鋒利的水果刀。
趙純純見機極快,手壹回又把刀子架在我的咽喉,喝道:“別亂來,我可割了!”
這次趙神醫的手又在我面前三寸處凝住,他似乎知道自己的孫女兒可是個心狠手辣,不講道理的壞種,逼急了她,她真割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趙神醫又急又痛,悲傷地道:“純純,妳放開他,別傷害無辜的人。妳要自由,妳要玩,爺爺答應妳就是了。若是妳害死了人,爺爺縱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妳,明白嗎?”
趙純純壹聲冷笑,道:“爺爺,我不需要妳救我,我自己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以後,妳就當沒我這個孫女罷!”她說完後,用刀逼著我,低喝道:“走,如果妳想活著,就放老實點。”
我被逼無奈,只好被她架著向後退。很快我們出了大門,來到了外邊。趙純純看了壹下四周,對我道:“那輛奧迪是不是妳的?開門進去,別給我耍花招!”
這時候,我的腦筋壹直在急轉。我怎麽也沒想到來看個病,也會碰上這種事。這個野丫頭明顯就是個目無王法,膽大妄為的歹徒。居然借我的性命,反出家庭,連自己的親爺爺也絲毫不放在眼裏。這樣的人在我看來,心腸簡直壞透了,和她是沒有什麽道理好講的。只是我該如何,才能脫出她的威脅,將她反擒下來呢?
我在心裏對自己道:“唐遷,妳要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