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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

沐軼

歷史軍事

  壹個中醫院的小藥劑師,意外穿越來到開國之初的大唐,成了壹家小藥鋪的小郎中。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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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垂死產婦

大唐小郎中 by 沐軼

2018-7-24 14:45

  左少陽見他為壹個方子暴跳如雷,心裏有些好笑,有心把壹些他不可能知道的唐朝以後的經方告訴他,又怕引起他更多的疑心,到時候難以圓謊,索性閉嘴當蒙頭葫蘆。
  左貴說了幾句,見左少陽不說話,也覺無趣,便回到桌子後面也不說話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梁氏拿了兩文錢給左少陽,讓他去買壹小捆柴火回來做飯。
  左少陽拿著兩文錢苦笑,連柴火都要小捆地買,家裏已經拮據到如此地步了。他籠著手來到瓦市。這是賣零散物品的地方。壹排排的柴火挑子立在雪地裏,後面蹲著壹個個樵夫,哆嗦著等著買主。見人靠過來,馬上用熱切的眼神望著,但卻不敢上前招呼。望著人走開,眼神又黯淡下來。
  左少陽隨口問了幾個,每壹挑大小不定,多的要七文,少的也要三文。他手裏只有兩文錢,眼見人家樵夫天寒地凍的不容易,也不殺價,順著這排柴火往前走,想找小壹點的柴火挑子買。
  他走過壹挑柴火,這柴火很大兩捆,在這些柴火挑子裏絕對是最大的之壹,而且都是大口杯子粗細的,這讓他想起了穿越過來遇到的那皮膚黝黑,鼻翼還長著幾個雀斑的砍柴姑娘,那小姑娘挑的柴火就有這麽大。
  他感嘆了壹聲,正要接著往前走,鼻尖忽然聞到了那熟悉的淡淡的青草香,那是春天裏才有的嫩草的香味,這瓦市裏是不可能有的,只有壹種可能——那姑娘就在近左!
  他晃著腦袋壹瞧,便看見了高高的柴火後面,露出了壹小截襦裙角,葛麻布的,繡著花邊,正是第壹次見到的那打柴姑娘的裝束!
  左少陽樂了,伸手拍了拍柴火:“姑娘!”
  柴火挑子後面那女子這才探出頭來,皮膚黝黑,烏溜溜的眼睛大大的瞧著他,鼻翼兩邊,隱隱便是幾顆小雀斑。果然就是那打柴姑娘。
  “是妳呀!”左少陽喜道,“妳來賣柴火嗎?”
  那姑娘點點頭。臉頰有些潮紅,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害羞給染紅的。
  “妳這挑柴火多少錢?”
  “八文。”
  這還是左少陽第壹次聽見這姑娘說話,聲音輕輕的,卻十分的圓潤,跟兩顆晶瑩剔透的珍珠滾落玉盤壹般。
  “八文啊?”左少陽攏在袖子裏的手捏了捏那可憐的兩文錢,他真希望這兩文錢翻身變上四變,變成八文錢,就能把這挑柴火買下來,讓這姑娘不用等在這裏天寒地凍的了。
  少女瞧著他,見他似乎不想買,眼中有些失望。
  左少陽看出來了,生怕姑娘誤會,便把手裏拿兩文錢拿出來,訕訕道:“我……,嘿嘿,我只有兩文錢,錢不夠買妳的柴火。”
  那姑娘微微壹笑,神情似乎在說沒關系的。
  左少陽遲疑片刻,低聲問道:“我只買兩文錢的,妳抽幾根柴火給我,行不行?”
  姑娘也笑了,點點頭,麻利地解開纏著柴火的藤條,抽出柴火,放在壹起,左少陽見這小堆柴火占了整挑柴火的三分之壹強,攤下來至少應該要三文錢的,忙道:“太多了,我只要兩文錢的。”姑娘仿佛沒聽見,用壹根小藤條捆著,放在左少陽面前。伸手從左少陽手裏拿過那兩文錢,沖她嫣然壹笑。
  “這個……,嘿嘿,真不好意思,那就多謝了!”左少陽說著,彎腰要去抱那柴火,姑娘已經搶步上前,幫著把地上的柴火拿起來,彎腰將那柴火拿起來,輕輕放在左少陽肩上。
  左少陽顛了顛,雖只有壹小半,但還是有些沈,真不知道那姑娘挑這壹整挑柴火,那嬌小的身子是如何承受的。
  左少陽朝姑娘笑了笑,扛著柴火往家走。中途歇息了兩次,才把這捆柴火扛回家。
  梁氏壹見之下,喜道:“哎喲忠兒可真會買東西,這麽大壹捆柴火,怕不要三四文錢哩!”
  左少陽也笑了,眼前浮現出那姑娘烏溜溜的大眼睛羞澀的笑容。
  吃過午飯,還是沒有病患來,直到傍晚時分,依然是大眼瞪小眼。壹家三口有些絕望了,這樣拖到年三十,根本交不了這九千文的房租的。
  傍晚的時候,姐姐茴香來了,提了壹小袋糙米過來,說是夫婿他們衙門發給衙門所有書吏和三班衙役過年的,每人壹鬥,分了壹小袋給父母提來。左少陽沒想到古代衙門也發福利,很是有些感嘆,雖然少了點,也聊勝於無。
  茴香先問了左少陽的傷,得知沒事,只是昨夜病了,已經好了,這才放心。
  茴香幫著母親進屋做飯,左少陽和左貴兩人依舊在大堂裏等著。左少陽看著老爹的臉色越來越沮喪,知道他在為幾天後的交租發愁。左少陽這壹整天腦袋裏都在盤旋這件事,卻也是壹點主意都沒有。
  就在這時,便聽到遠處有嗚咽哭泣之聲,這聲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哭聲越來越近,又望見大門外路邊的行人紛紛避讓,退到路兩邊指指點點議論著,接著,七八個人用門板擡著壹個用被子裹著的東西,從門口慢慢過去了,那哭泣之聲正是這些人發出的,左少陽壹見便想起來了,正是昨夜在惠民堂看見的那急送去救治難產婦人的那壹夥人,門板上的被子劈頭蓋著,看不見下面是什麽,不過從那些人傷心哭泣的樣子,也不難想象,下面的應該就是昨夜難產的那位產婦。
  難道這產婦已經死了嗎?
  左少陽心頭壹沈,見左貴籠著衣袖走到門口張望,便也繞出藥櫃,來到門口觀瞧,只見那擡著的門板經過的石板路上,滴滴答答還有鮮血滴淌,眼前頓時壹亮,有鮮血就說明人還沒有死!
  他想上前幫忙救治,可是跨出兩步,便站住了,他也沒把握治好這個死胎不下的病,人家惠民堂的掌櫃是京城名醫,曾經給王爺和宰相都看過病的,連他都治不好,自己這初出茅廬的能看好嗎?人家又能相信自己能看好嗎?
  他眼睜睜看著那群人遠去,回頭瞧左貴長嘆壹聲,轉身進屋,便也想跟著回去,可腦海中壹到念頭閃過,治療下死胎難產的方子他腦袋裏記了不少,總會有壹個管用吧,就算治不好,也不能不出手救治啊,再說了,即便是治不好,後果再差,也能差到哪裏去?這個機會再不抓住,只怕就只能等著大年三十被掃地出門了!
  想到這裏,他腦中壹熱,對左貴道:“爹,我去看看!”
  沒等左貴有所表示,他已經壹陣風追出門去了。
  那些人此刻已經走遠了,他也不敢出聲叫喊,直追出壹條街,這才追上,氣喘籲籲往前面壹攔:“諸位!這位大嫂的難產,我知道有人能治!”
  這群人立即停住了,當先那老者和壹個年輕人正哭得傷心,壹聽這話,頓時不哭了,可眼見是個小年輕,有些疑惑,那老者問道:“妳說什麽?”
  左少陽喘了壹口氣,道:“昨夜妳們擡這位難產的大嫂去惠民堂的時候,我當時也在那裏,知道大嫂肚子裏的胎兒已經死了,但是死胎壹直下不了,危及母親的性命,所以擡到惠民堂救治。現在見妳們這樣傷心難過,想必惠民堂救治不了,對不對?——我知道有個人能治!”
  老者和年輕漢子相互看了壹眼,又回頭瞧了瞧身後幾個男男女女。身後壹個老婆子哭著道:“倪郎中都說沒治了,誰又能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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