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打更人

賣報小郎君

玄幻小說

大奉京兆府,監牢。 許七安幽幽醒來,嗅到了空氣中潮濕的腐臭味,令人輕微的不適,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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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三十五章 李靈素:該是我人前顯聖的時候了

大奉打更人 by 賣報小郎君

2021-8-29 15:57

  許七安禦空飛行片刻,在壹處山坳裏找到了修羅金剛的屍體。
  他倒在暗金色的血泊裏,沒有了聲息,雙眼空洞死寂。
  許七安輕飄飄落地,不浪費時間,大步奔到修羅金剛屍體邊,用鎮國劍割破修羅金剛的頸動脈,張口壹吸。
  咕嚕咕嚕~
  喉結滾動,金剛神血化作細流入嘴,滾燙熾熱,像是巖漿壹般,燒灼著許七安的胃袋。
  修羅金剛的屍體迅速幹癟。
  隨著吞吸的金剛神血越來越多,許七安的瞳孔轉為熾金色,臉頰凸起壹根根金色的血管,繼而皮膚也染上了金色。
  他籠罩在濃郁的金光中,金光時漲時落,宛如呼吸。
  這個過程持續了半刻鐘,金光徐徐收斂。
  此時的許七安,皮膚呈現暗金色,虬結的肌肉壹塊塊紋起,“嗤”的壹聲,腦後燃起壹道火環,周圍的溫度開始上升。
  充斥著至剛至陽的氣息。
  他變的威嚴深沈,宛如壹尊佛門護法金剛。
  “氣機沒有變化,但肉身力量暴漲,現在的我,就算沒有鎮國劍,也能單挑打贏度難或度凡金剛……
  “現在的我,相當於壹位三品武夫和三品金剛的結合體。”
  感受著自身的變化,許七安欣喜的發現,金剛神功終於跟上步伐,踏入三品金剛領域。
  擁有三品金剛的體魄,以及三品武夫的自愈能力。
  在三品這個領域裏,他絕對是拔尖的人物,若是能解開封魔釘恢復修為,那麽,在這個境界做到無敵也不是不可能。
  “收集了武林盟的兩道龍氣,獲得了金剛的位格,賺大了……
  “我記得趙守說過,越級召喚英靈,要支付巨大代價,甚至是生命,魏公當初召喚儒聖英魂,就是抱著死誌的。我以三品之軀召喚高祖皇帝的英魂,除了負荷極大,似乎沒受到反噬啊。
  “莫非是我身負國運的原因?”
  沒有得到答案的許七安,把這個疑惑拋之腦後,註意力被修羅金剛套在手腕上的手環吸引。
  這只手環有天蠱的氣息,是壹件擁有“鬥轉星移”能力的高級法器。
  它由蠶絲編織而成,掛著獸牙、銅片、色彩斑斕的玉石等物。
  天蠱族的法器,位格極高,顯而易見,這是南疆合夥人天蠱老人遺留的法器。
  “我將來肯定要去南疆壹趟,這件法器先留著,到時候作為見面禮,送給那位天蠱婆婆,亡夫的遺物,她應該會很在意……”
  許七安取出地書碎片,把體內的龍氣攝出,接著把手環和修羅金剛的屍體收入其中。
  金剛的肉身也是煉制法器,或丹藥的極品材料,他打算送給孫玄機,當做回報。
  “度難和度凡隕落在劍州,佛門徹底沒有三品了,也不知道阿蘭陀那邊會有什麽反應。會不會菩薩齊出,聯手殺我?”
  想到這裏,許七安齜了齜牙。
  度情羅漢被封在司天監,度凡度難兩位金剛隕落,這壹切都是因為他。
  “雖然佛門和我本來就有矛盾,但這下子,恐怕不死不休了。走投無路的我,只能徹底投靠九尾天狐。
  “唉,度難度凡的命,就當是投名狀吧。”
  ……
  直到許七安禦空離開,以曹青陽為代表的武林盟眾人,才慢慢找到真實感,找回自我。
  “結束了嗎,不會再有敵人了吧?”
  “佛門還會有菩薩降臨嗎?巫神教會不會還有壹品高手沒來?”
  “許銀鑼去哪兒了,莫非還有強敵要對付?”
  人群裏,不停的有人提出質疑,懷疑戰鬥還沒結束,雙方還有底牌沒出。
  從佛門四品小和尚突襲後來,到四品之間的混戰,再到八名鬥篷人與曹盟主交手,緊接著金剛從天而降,監正二弟子將金剛“拒之門外”,隨後巫神教雨師出手,召來雷霆轟擊。
  許銀鑼登場,重創巫神教雨師,老祖宗破關,十二雙手臂的金身降臨,白衣人登場,許銀鑼召來高祖皇帝法相……
  這仿佛無止休般的“見招拆招”,對武林盟眾人造成極大的心理陰影。
  神仙打架,讓他們這群凡人如履薄冰。
  啪嗒……老匹夫降臨在南峰頂上,掃了壹眼眾人,繼而看向曹青陽,道:
  “善後吧。”
  至此,曹青陽等人才確認,戰鬥結束了。
  所有人都如釋重負。
  “是,老祖宗!”
  曹青陽隱晦的打量老匹夫幾眼,率領著壹眾下屬離開。
  “老祖宗,許銀鑼去了何處?”
  蕭月奴沒走,盈盈施禮。
  眾人頓時看向了老祖宗。
  “不必擔心他。”
  老匹夫擺擺手。
  武林盟眾人這才安心。
  ……
  距離武林盟極為遙遠的荒山,東方婉蓉降落在山澗邊。
  “唔~”
  她捂著胸口悶哼壹聲,跌坐在地,急道:
  “老師,為何要逃?剛才那位白衣術士,是不是妳口中的監正大弟子。”
  納蘭天祿“嗯”了壹聲,道:
  “他就是策劃了山海關戰役的幕後元兇之壹。”
  真的是他……東方婉蓉吸了壹口氣,困惑道:
  “那就更沒必要逃了,您說的,他雖然不能信任,可至少是臨時盟友。”
  納蘭天祿沈默壹下,緩緩道:
  “我在那小子身上感應到了血丹的氣息。”
  “誰?”東方婉蓉沒聽懂。
  納蘭天祿道:
  “姬玄那小子,他身上有血丹的氣息。我猜許平峰想借龍氣之力,助姬玄晉升三品。”
  他知道東方婉蓉沒聽懂,耐心解釋道:
  “自古以來,武夫晉升三品只有兩條路,第壹條是靠自身底蘊,溫養肉身,蛻去凡人軀殼,開啟超凡之門。
  “第二條是采集生命精華,形成血丹,煉化這股龐大的生機晉升三品。這條路很危險,幾乎沒人能成功。但符合天地法則,因此有壹線的可能。
  “氣運加身者,得天庇佑,吞噬血丹,有壹線希望。”
  東方婉蓉皺眉道:“符合天地法則?”
  納蘭天祿道:
  “花鳥魚蟲人獸妖,世間萬物,都在掠奪著周圍可以掠奪的壹切,生命基於掠奪,或許這種掠奪的形式會變,但本質不變。
  “因此,屠殺生靈煉制血丹晉升超凡,絕非死路。”
  東方婉蓉點了點頭,她突然想到了許七安,此人從京察之年崛起,壹路晉升,短短壹年內便力壓同輩,晉升超凡。
  他顯然也是走了這條路。
  納蘭天祿繼續道:
  “人皆有氣數,如為師這樣的二品雨師,甚至可以直接影響到巫神教的整體戰力,自然也是有氣運的。
  “那兩位金剛同樣如此,超凡境的強者都是有大氣運的人,區別只在於氣運的多寡。”
  東方婉蓉臉色微變:
  “老師的意思是,監正那位大弟子,想殺了您,掠奪您的氣運?”
  納蘭天祿笑道:
  “他出現時,為師蔔了壹卦,卦象顯示上上大吉。但超凡境的術士能屏蔽天機,克制卦術。防人之心不可無,若是許七安不死,那麽我們就危險了。
  “以我們師徒的狀態,留在那裏,不管哪方勝利,都有風險。既然如此,為何不早早撤退?
  “至於最終的結果,呵,事後打聽壹下便是了。”
  老師還是很穩健的……東方婉蓉心裏服氣。
  ……
  高空中,禦風舟在雲海之上飛行。
  狂風被擋在陣法之外,船上壹片寂靜,許平峰和姬玄都不說話,許元霜和許元槐也就不敢開口了。
  又輸了,就算是父親這般算盡天下事的人物,也屢屢在許七安那裏吃癟,我還是第壹次見父親如此失態……許元霜抿了抿薄薄的紅唇,再壹次感受到了胞兄的可怕和強大。
  在她眼裏,父親智謀無雙,是與天對弈都能勝半子的人物。
  世上沒有父親算不到的事,他的敵人是監正,是九州大陸最頂尖的那壹小撮人。
  可是,那個被父親視作工具和棄子的胞兄,如今已經成長起來,變成了九州大陸為數不多可以與父親對弈的絕頂人物。
  父親他有沒有後悔舍棄許七安呢……許元霜心裏暗暗想道。
  七哥似乎很憤怒很嫉妒……許元槐時而沈思,時而看壹眼姬玄。
  他倒是能理解姬玄的心情,身為姬氏子孫,眼睜睜看著壹個外人使用鎮國劍,召喚先祖英魂,挫敗自己的謀劃。
  但凡有宗族歸屬感和驕傲的人,都會為此勃然大怒,羨慕嫉妒。
  這時,許平峰淡淡道:
  “困住龍氣的陣法還能維持七天,七天之內,返回雲州。
  “記得把禦風舟收入青銅鼎裏,這樣能避免被監正發現。不用擔心,監正雖然堵在雲州之外,但他的目標是我。
  “妳們這些螻蟻的進出,他不會在意,也顧不過來。”
  姬玄試探道:
  “兩位金剛的氣運,是否足夠?”
  “不夠!”
  許平峰搖頭,忽然輕笑壹聲:“我自有辦法,此次江湖之行,不算白費。”
  姬玄松了口氣,國師還是壹如既往的讓人安心。
  “我想先召回白虎他們。”姬玄道。
  這是他將來的班底,白虎等人在剛才的決鬥中逃走,沒能返回禦風舟。
  許平峰頷首:“交給天機宮的密探負責聯絡。”
  ……
  狂風卷過山頭,體長壹丈多的白虎載著柳紅棉等人降落。
  白虎抖落背上眾人,化成人形,心有余悸地說道:
  “此處距離犬戎山有壹百多裏,應該安全了。”
  他旋即壹掌震斷身邊的壹株大樹,仰天咆哮。
  虎嘯聲驚起林中飛鳥無數。
  “他憑什麽召喚高祖皇帝,他到底還有多少底牌?如此難纏的敵人,讓人寢食難安。”
  白虎怒容滿面:“將來主人擒拿住他,我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玩他的女人,報斷臂之仇。”
  作為許平峰麾下二十八星宿中,白虎新宿的首領,他無比敵視許七安。
  雍州城外壹戰,許七安斬了他的右臂,這讓白虎對許七安愈發的仇恨。
  原以為劍州之行能報仇雪恨,豈料那小子召出高祖皇帝英魂,這是壹張讓他們猝不及防的底牌。
  白虎甚至不敢看結局,馱著眾人倉皇逃竄。
  這讓他愈發覺得羞恥。
  乞歡丹香“嘿”了壹聲:
  “這倒好辦,咱們不是他的對手,對付他身邊的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姓許的風流成性,在京城相好的壹大把。回頭找天機宮要壹份詳細情報便是。”
  東方婉清並不合群,撩起裙擺,在壹塊大石上盤坐,面無表情的聽著白虎和乞歡丹香發泄情緒。
  她很快就沒了旁聽的興致,雄性都是壹個樣,氣急敗壞了,就喜歡問候人家祖宗十八代的女性,汙言穢語不斷。
  柳紅棉望著臉色嚴肅,盤坐不語的兩個年輕僧人,道:
  “兩位可有辦法聯絡度難金剛?”
  凈緣不理她,凈心微微搖頭:“只能事後再想辦法聯絡。”
  現在也不敢回去。
  柳紅棉自嘲道:
  “弱也有弱的好處,我們能屢次逃脫,還不是因為人家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白虎冷笑道:
  “他會為他的狂妄付出代價。”
  柳紅棉感慨道:
  “除了蕉葉老道死在雍州城,我們這壹行人倒也算幸運,都安然無恙。”
  四品的高手,在任何勢力裏都是中流砥柱。
  乞歡丹香摘下壹片葉子,放在嘴裏咀嚼,淡淡道:
  “因為蕉葉道長的死,姬玄少主對許七安視如仇寇,他將來要是崛起,第壹個殺的就是許七安。”
  他忽然呆住,雙眼失去焦距,然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柳紅棉等人大驚失色,彈身而起,然後壹起看向了東邊。
  呼嘯聲旋即而至。
  壹位俊美如畫的年輕人,腳踏飛劍,手裏握著壹把殘缺的青銅境,笑吟吟的俯瞰林子裏的六人。
  李靈素?
  他怎麽追上來的?
  白虎等人瞬間進入作戰狀態。
  “李郎……”
  東方婉清語氣復雜地叫道。
  李靈素笑道:“清姐,妳且退去,我要清理這幾個家夥。”
  “就憑妳?”
  眾人看白癡似的看著他。
  白虎舔了舔嘴唇,獰笑道:
  “許七安我們對付不了,殺妳壹個臭道士輕而易舉,老子就先拿妳打打牙祭。”
  東方婉清冷聲道:“妳試試看。”
  白虎等人立刻看向她,眼神銳利,已經是審視敵人的姿態。
  李靈素絲毫不怵,嘿道:
  “就妳們有幫手?本聖子手底下,也是有幾個嘍啰的。”
  話音落下,呼嘯聲再次傳來。
  兩道劍光飛來,分別是身穿道袍,英姿颯爽的妙齡女子;額前壹縷白發,氣質沈穩內斂的青衫劍客。
  劍客身後,是壹位穿漿洗發白納衣,體格健碩的中年和尚,他雙手合十,眉心有深深的川字紋。
  壹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妙齡女子盯著人渣師兄手裏的鏡子看了半天,脆聲道:
  “這破鏡子真好用,竟能百裏追蹤。”
  飛燕女俠,李妙真!
  狀元郎楚元禛。
  ……
  京城,德馨苑。
  懷慶穿著素色長裙,帶著兩名宮女,疾步來到禦書房。
  她被守在門口的宦官帶去了偏殿,沒能進入禦書房裏。
  偏殿裏,坐著皇族出身的金枝玉葉們,包括臨安在內的三位公主,以及郡主們。
  懷慶壹進來,嘰嘰喳喳議論的聲音頓時停歇。
  “懷慶姐姐,聽說永鎮山河廟裏的祖宗牌位都摔壞了……”
  三公主迎了上來,其他金枝玉葉們紛紛看過來。
  懷慶淡淡道:
  “本宮剛聽說此事。”
  她看了眼三公主,淡淡道:“妳既已經出嫁,便不好再來過問此事,莫要惹陛下不喜。”
  三公主聞言,有些尷尬。
  不久前,永鎮山河廟震動,皇族列祖列宗牌位盡數摔壞,動靜鬧的極大。
  永興帝第壹時間封鎖消息,沒讓消息傳出宮外。
  但皇族和宗室的人,通過各自在宮中的渠道,聽說了此事。
  此刻,永興帝正在禦書房與叔叔伯伯、以及壹眾兄弟們商議。
  三公主今日恰好回宮裏,得知此事,便與姐姐妹妹們壹起過來了。
  未出閣的公主郡主,還是家裏人,對這種大事表達壹定的關註,合情合理。
  出嫁的公主,就是半個外人了。
  “皇帝哥哥現在哪有心情管她呀!”
  嗲聲嗲氣的聲音,壹準兒是臨安了。
  她皺著精致的秀眉,道:
  “皇叔們說,此事壹定要查明白,弄清楚。不然,外頭會說是皇帝哥哥治國不利,惹祖宗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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