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老爺爺和老奶奶的故地重遊

　　梅森回到奧斯本塔後就先行遣散自己的隊員，讓賽琳娜和哈莉各自去休息，他自己倒不十分困倦，不過完成這次B級晉升任務卻並不代表自己的麻煩已經結束。
　　他這會滿腦子都是事，感覺自己急需冷靜下來花點時間思索下壹步的計劃。
　　梅森坐在自己於奧斯本塔的寢室書桌邊，取出自己的筆記本又摘下帽子放在壹邊，隨後拿起筆開始在其上寫寫畫畫。
　　這是他用於思索重要事務時的習慣，將壹條條因素，壹個個問題寫在紙上顯然有助於理清彼此之間的關聯。
　　“用A級席位換回來生小隊的信任和結盟，再加上老太爺統帥的那群人，K小隊現在已有了三股可以同時行動的力量。
　　而希裏那邊的‘好感度’正在穩步上升，也已經屬於可以聯合並信任的力量。
　　用於應付目前的場面勉強夠用了。”
　　梅森在紙上寫下三支力量和獵手希裏的名字。
　　這是他的基本盤，再從基本盤順延出自己目前急需解決的事情。
　　老A的邀請、劍士的會面、和哥譚那邊的聯絡網也需要重新組建、還有自己的新隊員也得找時間談談心。
　　自己手裏目前有三個氪星人，但該如何妥善使用梅森還沒有想好。
　　如果不出意外，在B級資格拿到之後，目前他們所在的世界就是K小隊的基地世界了。奧斯本塔這邊目前已經有了足夠的人力，對於廢土世界的重建也該提上流程。
　　這方面壹直是老綠魔在規劃推進，或許自己也得找時間和諾曼·奧斯本通通氣。
　　雙方目前處於“名義結盟”實則對彼此並不信任，但最少也該保證大家的短期目標壹致才不至於鬧出風波。
　　而除了以上的事務之外，梅森還需要考慮在成為B級人員後在群星會內部活動的策略。
　　在這麽壹個事務繁忙的組織裏想要摸魚是不存在的，尤其是在進入B級行列成為群星會真正的中堅力量後，他和K小隊會被分配到更核心也是更重要的開拓任務。
　　這都需要梅森好好規劃。
　　但好消息是，B級人員將擁有壹系列福利的同時也極大的提升了行動自由度。
　　K小隊不需要再苦哈哈的算著時間去執行強制開拓任務，只要在壹定時間內完成足夠的探索與物資提交就可以將時間花在自己的事情上。
　　到時候和希裏私下PY壹番，讓她安排壹個輕松的長期差事給K小隊以此掩人耳目更方便梅森的種種行動。
　　“但來自術士大導師的窺探與質疑依然是個問題！”
　　梅森看著已經寫滿了文字的紙張。
　　他在“術士”的名字上畫了個圈。
　　喪鐘那邊坦白說他是萊克斯·盧瑟打入K小隊的臥底，而盧瑟背後的勢力很可能和這位後勤大導師有關。
　　看來在伊述世界的事情雖然做的幹凈，但他們這支唯壹逃回來的開拓者小隊依然被有心人盯上了。
　　“得盡快洗刷嫌疑，或者想辦法將術士的註意力轉移到其他事情上。”
　　梅森揉著額頭想到：
　　“被壹位大導師盯上的感覺簡直如坐針氈，參考希裏的權力，術士在群星會能調動的資源相當可怕，就像是壹雙眼睛隨時在身後窺視，不管幹什麽都讓人提心吊膽。
　　不過既然他和萊克斯·盧瑟有聯系，或許能從這方面入手。
　　壹個棘手的超A級世界，想來足夠三大導師齊心協力的制定滲透計劃了吧？就是不知道老爺那邊有沒有做好面對壹場大規模‘秘密入侵’的準備？”
　　他在這個想法後方寫上“暫緩”的字樣，隨後將這壹頁紙翻過去，在另壹頁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自己的身世！
　　梅森盯著紙上的名字。
　　他曾覺得自己的身世不是什麽大問題，尤其是在眼下這個沖擊頻繁的黑暗時代裏，壹個孤兒的背景再怎麽大也不可能牽扯到重要事務。
　　但隨著梅森體內的奇特力量的增長，他越發感覺到自己“來歷不凡”。
　　每戰必有的傾盆暴雨、在鳳凰火裏滾了壹圈毫發無傷、甚至可以觸碰亞特蘭蒂斯的尼普頓神聖三叉戟來調動雲雨翻滾。
　　這已經不是壹般的神秘血脈能夠做到的事了。
　　而且希裏幾次暗示梅森忽略了自身的“奇特”，再聯想到劍士所在的變種人陣營突發的善意，梅森便有了個初步的猜測。
　　“或許我是個失落在其他世界的變種人……還是很厲害的那種？”
　　他摩挲著下巴思索片刻，提筆在自己的名字後方畫了個“？”，他覺得自己應該花點時間在這件事上了。
　　當然，它的優先級是要遜於其他幾件事的。
　　這畢竟是自己的私事，不能調動K小隊太多公共資源在上面，梅森在“公”與“私”的事情上總是拎的很清。
　　不過在以上這些事情之外，還有壹件事始終在梅森心頭回蕩讓他不得輕松。
　　沖擊事件是在加速的。
　　盡管第三次沖擊剛剛結束，但第四次沖擊什麽時候會來依然是個致命的問題，按照章魚博士的預測，這個世界很可能在半年到壹年之間。
　　也就是說，如果梅森打算扭轉目前平行世界體系走向黑暗野蠻的頹勢，留給他尋找解決辦法的時間只剩下了最少六個月，最多十二個月的時間。
　　這才是所有問題中最核心的沖突，如果能解決它，梅森目前面臨的所有困境都將壹掃而空。
　　“目前找到的辦法有兩種。”
　　梅森站起身，走到窗戶邊給自己點了根煙，他看著窗外的奧斯本塔以及遠方的紐約廢城，在心中思索道：
　　“伊述世界的極光裝置需要大量資源和配套設施來推進，後續還要不斷校準維護，絕非每個世界都有能力營造這樣的全球性設施。
　　它雖然能錨定位面，將目標世界暫時從平行世界體系中‘剝離’使其不受沖擊影響，但它只能被用在資源豐富且有足夠科技力的世界中。
　　最少他們得有解讀伊述學識的設備。
　　這是最基礎的前提了，否則就算我把金蘋果虧本大贈送也解決不了問題。神速力矩陣似乎更有推廣的可能，但它也並非完美無缺。”
　　隊長大人吐了口煙圈，幽幽的說：
　　“畢竟不是每個世界都有神速力的存在，也不是每個世界都有巴裏·艾倫這樣願意為了存亡走向自我犧牲的小可愛……
　　這不就是獻祭壹個閃電俠換來大事件平穩落幕嗎？
　　還真是見鬼的‘傳統’。
　　真到了那種時候，小閃估計會自願犧牲，但問題是不能每次都犧牲他，哪有那麽多閃電俠來充當祭品啊。
　　氪命運行的神速力矩陣必須改良！
　　不過這事狐巢那邊的智囊們應該可以搞定，這就不需要我來操心了，讓我想想，接下來的話……”
　　“嘟嘟嘟”
　　梅森的深邃思索被突然響起的通訊信號打斷，他回頭看了壹眼，信號坐標來自哥譚，這讓梅森挑了挑眉頭。
　　他將香煙熄滅走上前激活通訊，下壹瞬全息投影打出，將老太爺的“半身像”投影在梅森眼前。
　　托馬斯·韋恩已經脫下了蝙蝠戰衣換上了壹套深黑色的西裝，還帶了個巴拿馬帽來偽裝，在他身後的背景是繁華的哥譚市中心，遠遠的能看到上個月剛被翻新的哥譚警局的標誌。
　　“妳已經到了？”
　　梅森抱起雙臂問到：
　　“那兩個死硬的家夥呢？”
　　“被打的半死，按照我的想法應該直接殺掉，但我覺得妳留下他們肯定是希望他們出壹份力，所以我把他們帶了過來。”
　　老太爺低聲說：
　　“我會看住他們的。”
　　“不只是要看住，托馬斯，妳還要想辦法讓他們聽話壹點，但我覺得這難不倒妳。
　　亞馬遜人和亞特蘭蒂斯人都在我這邊，而咱們的戰爭女王和七海之王雖然黑化，但他們對於自己的人民都有壹份得體的責任感。
　　刨除雙方的惡劣私德而言，他們都算很有魅力而且還算合格的首領。”
　　他看著眼前努力偽裝到平靜，但實際上依然能看出緊張和忐忑的老太爺，他說：
　　“總之，盡快接收刺客聯盟的勢力，在那邊隱藏下來，我會派人重建冰山酒吧，那裏之後會是我們雙方聯絡的‘安全區’。
　　之後的行動計劃我會盡快制定好然後發給妳，但我知道妳現在很急，所以就不打擾妳和瑪莎夫人今晚的‘故地重遊’了。
　　不過，托馬斯，如果可以的話……”
　　梅森叮囑到：
　　“請盡量‘低調’壹點。”
　　“我理解，我也知道該怎麽低調行事。”
　　老太爺保證到：
　　“我不會破壞妳營造出的現有環境，之後再聯系，梅森，感謝妳給我和瑪莎重來壹次的機會，我……”
　　“托馬斯，妳這個黑暗的人設真的不適合說出這些掏心窩子的感謝，妳知道搭配妳現在的表情總讓我感覺妳下壹刻就會向我索要贖金。”
　　梅森開玩笑說：
　　“這些話不必說了，大家懂的都懂。
　　我們壹起在末日之下作戰過，我們壹起見證了壹個世界的落幕，我們面對強敵並戰而勝之，這壹切都足夠我們建立起最基本的信任。
　　我不否認我其實是在利用妳和瑪莎夫人對布魯斯的愧疚與眷戀，以此來保證妳們兩位在我的故鄉世界遭遇到威脅時會挺身而出。
　　所以，不必有什麽心理壓力，也不必將這當成是某種‘賜予’。
　　這是妳們應得的，也是我預付的報酬。
　　快去見見他吧，老太爺，時間再晚點他可能就要出去夜巡了，而且達米安也該休息了，小孩子不按時睡覺可不行。
　　妳作為爺爺得把他安全送回韋恩莊園去。”
　　“妳說的是。”
　　托馬斯壓了壓自己的帽子，在那打理幹凈的下巴邊緣露出壹個稍縱即逝的笑容，他說：
　　“那麽，之後再聯系，梅森隊長。”
　　“唰”
　　通訊器掛斷，梅森站在自己的房間中眨了眨眼睛。
　　他倒是有些好奇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了，但他現在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回去哥譚現場吃瓜。
　　這讓梅森心中如貓爪撓壹樣，幾秒之後他便走出了房間，做賊壹樣溜到了隔壁蝙蝠少女的房間旁，伸手敲了敲門隨後扭動把手走了進去。
　　然後，他詫異的看到整個K小隊的所有人都待在這裏，就連“編外成員”朱迪這會都坐在沙發上嗑瓜子。
　　在這壹堆人眼前是壹個正在被芭芭拉調試的投影設備。
　　其上已經有黑入異世界哥譚城市監控系統中的攝像頭被開啟，而且從其中能看到老太爺和瑪莎夫人正在路邊的暗巷裏商量著什麽。
　　“哈，早就知道妳小子也不是什麽好鳥！快來！別錯過這個。”
　　抱著爆米花桶的渣康壹邊咧嘴大笑，壹邊拍了拍身旁的沙發。
　　這裏有個專門留給梅森的座位。
　　“老大，快過來！”
　　很騷包的端著壹杯紅酒的風箏人催促道：
　　“大家都不想錯過老太爺蝙蝠、老蝙蝠和小蝙蝠的三世同堂的初次見面，這可是個有歷史性紀念的時刻。
　　芭芭拉正在遠程接管蝙蝠洞和韋恩莊園的攝像頭，咱們說不定能看到蝙蝠仔痛哭流涕撲進瑪莎夫人懷裏喊媽媽的畫面呢！
　　這可是妥妥的黑歷史。”
　　梅森上前坐在渣康身旁，左邊的貓女大人遞來壹杯橙汁，右邊的渣康抓了壹把爆米花塞進他手裏。
　　而身前的哈莉搖晃著身體向後壹靠，正好貼在K先生的雙腿邊，她蹭壹蹭就和乖巧的小貓咪壹樣。
　　哈莉大概是現場唯壹壹個對“韋恩家事”不感興趣的人，她今晚出現在這裏純粹是因為芭芭拉告訴她梅森壹定會來。
　　她只想和自己的親親小可愛待在壹起，順便策劃壹些不能過審的事。
　　“呃，我覺得妳們可能會失望。”
　　梅森看著眼前逐漸點亮的投影屏幕，他小聲說：
　　“托馬斯不是胡亂做事的人，他不會在今晚和蝙蝠仔見面的。但妳們說的也不錯，這可是韋恩家族的三世同堂……
　　天吶，簡直像是個永遠不會實現的奇跡壹樣。”
　　“布魯斯再也不需要那該死的父母兌換券了。”
　　靠在壹邊的二桶喝了口蘋果汁，幽幽的說：
　　“那破玩意還是過期的！真是太惡毒了。”
　　——
　　“阿嚏！”
　　走出哥譚市暗巷的老太爺站在路邊突然打了個噴嚏，便裝的復仇騎士左右看了看，他很不舒服的活動了壹下身體，總感覺好像有人在監視他。
　　“滴滴”
　　壹輛黑色的豪車很優雅的滑入路邊，又停在了準備招手呼喚出租車的老太爺身旁。
　　托馬斯往駕駛座瞥了壹眼，發現自己的小孫子正坐在那裏開車，而自己的前妻這會坐在後座上拿著壹面手鏡正在補妝。
　　“這車哪來的？”
　　老太爺語氣不善的問了句，抓著方向盤的達米安聳了聳肩，說：
　　“我‘借’來的，哥譚本地人都已經習慣這種事了，當然我知道妳們想讓我成長為壹個好孩子，所以我在停車的地方丟了壹箱錢，足夠他再買壹輛了。
　　快上車！托馬斯。”
　　眼中閃耀著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的小瘋子催促到：
　　“布魯斯在等妳們呢，咱們快走吧，這哥譚城有什麽好看的，糞坑壹樣的地方妳們在那邊還沒待夠嗎？”
　　“這裏和我們那邊不太壹樣。”
　　老太爺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隨著車輛啟動滑入車流他看著窗外的燈紅酒綠，感慨的說：
　　“這裏沒有壹個屠戮罪犯的復仇騎士，布魯斯給自己設下了某種底線，他比我更清楚該怎麽做才能維持這座城市的生命力而不是將它變成壹座冷酷惡毒的墳墓。”
　　“喲，這還沒見面呢就誇上了？”
　　達米安不爽的撇嘴說：
　　“我也沒見妳這麽誇過我。”
　　“轟”
　　路邊壹家銀行暴起火光，在周圍行人淡定且嫻熟的躲避中，壹群蒙面劫匪朝天開槍並沖進去大肆搶劫。
　　這壹幕讓坐在車裏的老太爺聳了聳肩，他收回目光閉上眼睛，說：
　　“好吧，其實兩者的差距也沒那麽大，這裏還是那個哥譚，妳說得對，達米安，這是糞坑壹樣的地方。
　　這就是蝙蝠俠的宿命……”
　　“前面停車，小布魯斯。”
　　後座的瑪莎夫人突然說道：
　　“去見我的布魯斯之前，我得先去壹個地方。”
　　“前面是……犯罪巷？”
　　達米安楞了壹下，他看了壹眼老太爺，小聲說：
　　“真的要停在那裏嗎？妳確定不會出事嗎？”
　　“按妳奶奶說的做，達米安。”
　　老太爺沒睜開眼睛，他靠在座位上，說：
　　“我們確實得去壹趟那裏，就當是告別過去……以及擁抱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