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壹十八節：人生如戲（三）

　　前略，天國的母親，也許我很快就能和妳相見了。
　　看著這個老草原精靈走向自己，唐納德完全興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那怕在印記城，他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但是草原精靈要找的人，除非他這壹輩子就住在這座該死的城市裏，要不然，總會有被他們逮到的時候。
　　所以，如果是偷倉庫的事情被他們發現了，大不了就去草原精靈的礦山挖上幾年的石子啊，就算是躲莫威士家的那個瘋婆娘和她的那條瘋狗好了。
　　當然後面半句話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來，要不然就死定了。
　　“唐納德先生。”老草原精靈似乎註意到了唐納德臉上的渙散表情，他坐到了唐納德的面前：“聽說妳是阿比爾德世界的人，是嗎。”
　　“嗯，是的，您問這個幹嗎？”唐納德發現事情和他所想像的完全不同，於是立即提起了精神：“我是阿比爾德世界的人，您知道那兒。”
　　“是的，聽說最近有亡靈位面的雜碎入侵過哪兒？”這位老人的問題讓唐納德扭頭看了壹眼門外——艾爾斯這個混賬竟然還敢在門外探出小半個腦袋。
　　老草原精靈註意到了唐納德的小動作，他看了艾爾斯壹眼，笑了笑：“看起來另壹位事主也在，艾爾斯先生，不進來好好談壹下嗎。”
　　“我能不進來嗎？”艾爾斯探出三分之二個腦袋。
　　“可以，自我介紹壹下，我是卡卡萊萊，吾主無名氏的壹個老獵人。”老人這麽介紹起自己。
　　唐納德差壹點滑到桌底下——您這也叫老獵人，您這是要讓這多元宇宙中的老獵人們無地自容了。
　　草原精靈傳奇獵人，每年有至少三分之壹亡靈位面高階巫妖的死因與他有關，大名鼎鼎的巫妖獵手，唐納德感覺人生壹下子就有希望了——如果這位是哈姆萊萊，那唐納德就完了，因為這位卡卡萊萊的弟弟是壹位傳奇追獵者，專門負責追擊那些傷害到草原精靈，卻又罪不至死的混蛋們。
　　“您老有什麽事嗎。”艾爾斯下壹秒就開著傳送門來到了這位卡卡萊萊的面前。
　　靠，妳的巫妖臉面都已經被丟完了。
　　唐納德給了這位壹個白眼，同時也從他的白眼裏讀出了內容。
　　命都要沒有了，還要臉有什麽用，有本事妳跟他橫啊。
　　於是邪惡界的兩位沒有了聲音，而卡卡萊萊看著艾爾斯：“妳真高。”
　　艾爾斯立馬就給這位蹲下了。
　　“我聽說妳去過阿比爾德，而妳就來自阿比爾德，所以我想知道，那個世界現在如何。”
　　卡卡萊萊的問題非常簡單，唐納德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還好吧，國王們高高在上，貴族老爺們無憂無慮，百年壹次的亡潮過去才幾十年，除了壹些混沌教派的神經病會給彼此添壹些麻煩之外，這個世界真的是非常安全。”
　　得到了唐納德的答案，卡卡萊萊扭頭看了向艾爾斯。
　　“我和我的兩個朋友前幾天剛剛從那兒回來，他們兩個運氣不怎麽好，碰到了妳的壹個小族人，被他和原住民給幹掉了。”艾爾斯這麽說道，與之前唐納德聽到的消息完全壹致，看起來不像是在騙人。
　　這讓唐納德對這位的操守也有了壹定的肯定——草原精靈們最擅長和亡靈打交道，聽說他們甚至不用偵測謊言，只是看著亡靈，就可以確認它們是不是在撒謊。
　　“那看起來這個世界目前還不需要我們上場，很好，謝謝妳們的回答，唐納德先生，妳獲得了壹位老獵人的友誼。”這位老人從口袋裏掏出了壹個小袋，他將它丟到了唐納德的面前。唐納德打開了袋子看了壹眼，是小塊的晶石，阿亞羅克世界的特產，要是拿到阿比爾德，能讓那些法師出不少的錢。
　　只可惜最近很長壹段時間他都回不去了，不過沒關系，找壹個法師在這兒脫手就行，足夠大賺壹筆。
　　“感謝您，尊敬的閣下。”唐納德低頭——草原精靈雖然對亡靈苛責，但是他們對於生靈倒是非常的寬宏大量，只要妳不作死就行。
　　“至於妳，艾爾斯先生，妳我雖然是對手，但是我還是非常欣賞妳的處世哲學，我有壹份工作，不知道妳願不願意接受。”卡卡萊萊轉身看向艾爾斯。
　　後者苦著臉笑了笑：“我似乎沒有拒絕的權力。”
　　“沒什麽，這是壹份阿比爾德世界的工作，我聽說那兒有壹個我們遺落的孩子，雖然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聽說他能夠宰到妳那酒肉朋友的時候，還是非常高興的，對了，妳朋友的遺產妳拿到了嗎？”不愧是卡卡萊萊閣下，這話真的是說到艾爾斯的心裏去了。
　　唐納德就看到這位亡靈先生在壹瞬間的眉飛色舞，果然，亡靈這些家夥最喜歡的就是收割茍命死隊友了。
　　“看起來妳是拿到了，那我也就放心了，妳的新工作是前往壹個妳所不知道的世界，和壹些妳的同類對抗。”
　　“我就是壹個巫妖，我的同類是另壹個巫妖，老頭，妳知道兩個巫妖之間的對抗有多無聊嗎。”艾爾斯看著眼前這位老人：“我看您也不像是老糊塗了啊。”
　　“那個世界有點小麻煩，我們這樣的陣營是不受歡迎的，所以我希望妳能夠為妳們工作，妳難道不想在那個世界的時代變局中獲得壹些好處嗎。”卡卡萊萊微笑著反問道。
　　“……您說我要怎麽做吧。”艾爾斯想了想，決定長話短說。
　　“幹掉我為妳選擇的目標，任務完成之後，妳會獲得我的友誼，這份友誼可以抵消壹次我對於妳的追獵，如何。”
　　“成交了。”艾爾斯伸出手。
　　這位老人並沒有跟著伸出手，而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妳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艾爾斯先生，妳可以做了，那個世界的坐標會在三天之內交到妳的手上，妳現在可以準備壹下妳的軍隊……對了，這是我給妳的定金，是從壹個妳的同類手裏獲得的，既然請妳做事，就應該付出壹些定金，所謂等價交換，說的就是這樣的道理。”
　　艾爾斯接住卡卡萊萊丟過來的小盒子，只感受了壹下，立即低下了頭：“感謝您的慷慨，閣下。”
　　“只不過是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的小禮物，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面，妳最好記住，不要想著傷害任何壹個草原精靈，要不然對於妳的追殺指令會以最快的速度放到我的面前。”卡卡萊萊這麽說道。
　　對此艾爾斯完全沒有任何異議：“放心吧，我覺得我還沒有活夠呢。”
　　“那就好，妳們可以走了。”
　　於是唐納德和艾爾斯立即退出了大廳。